司夜擎望著附著水蒸氣的天花板，喉結一寸寸滑動。

  他不明白，“愛”這個字，怎麽就這麽難說出口？

  洗完澡。

  他披上浴袍，走到床邊。

  雲淺已經睡著了。

  她用被子裹緊了自己，隻露出巴掌大的小臉，洗幹淨吹幹的頭發，散亂在枕畔，襯著她安靜又溫柔的睡顏，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麗。

  司夜擎緩緩在床畔坐下，抬起手，想要觸摸她的臉頰，指尖快要觸及她皮膚時，卻停頓住。

  雲淺好似被驚動，翻過身去，背對向他。

  他的指尖落了空。

  司夜擎收回手，熄了燈，起身走向沙發。

  黑暗中，雲淺緩緩睜開眼睛，眼眶酸了酸，直到聽到司夜擎在真皮沙發躺下的動靜，眼簾又緊緊閉起。

  翌日一早。

  窗簾拉開。

  雲淺被突兀照進來的太陽光刺痛了眼睛。

  她揉了揉眼，緩緩從床上坐起，司夜擎站在窗前，逆光而立。

  他聽到她起身的動靜，轉過身問道：“你醒了？”

  雲淺：“你窗簾拉這麽大，陽光刺到我眼睛了，我能不醒嗎？”

  司夜擎道：“醒了正好，關於昨晚沒有談完的事，我們再接著談。”

  他回到沙發，緩緩坐了下來，拿起剛磨好的手工咖啡，輕抿一口。

  雲淺涼涼道：“大清早空腹喝咖啡，難怪你胃不好。”

  她披上浴袍，睡眼惺忪地在他對麵坐下，打了個哈欠。

  司夜擎道：“我仔細想了想，關於昨天你提的那個條件，我可以考慮，但我還有條件補充。”

  雲淺沒想到他竟然願意考慮她提的方案：“你還有什麽條件補充？”

  司夜擎道：“雲珩，雲祁，雲霄，三個孩子的撫養權可以歸你，但你必須允許我和你共同撫養，你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立刻歸我，你也可以共同撫養。除此之外，你要再給我五十億的現金。”

  雲淺瞠目結舌。

  她沒想到司夜擎會提出五十億現金的條件。

  畢竟，在她看來，他不缺五十億的現金流，但她手上根本沒有這麽龐大的現金儲備。

  經營公司，是需要資金流的，她暫時拿不出這五十億：“五十億，太多了。”

  司夜擎打斷她：“我不想和你討價還價。還是你覺得，這三個孩子，不值這五十億？”

  他抿了口咖啡，抬眸看向她：“或者，我給你一百億的資金，孩子的撫養權歸我，你可以和我共同撫養。”

  雲淺倒抽了一口涼氣：“你可真是財大氣粗啊。”

  不愧是資本家，一百億，在他眼中恐怕不過是一串數字那麽簡單。

  雲淺解釋道：“五十億，我不是不肯出，我暫時拿不出這麽多資金。”

  司夜擎道：“那就分期。”

  雲淺擰了擰眉，有些猶豫。

  五十億現金若是真的捧出去，她恐怕要元氣大傷，未來還會麵對資金周轉的問題。

  她不像他。

  遠洲是家族企業出身，有著家族上下幾代人積累的資本底蘊。

  而姑射集團成立不過五年，還沒有積累那麽豐厚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