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望著一地的血泊：“她失血過多，休克了！”

  任華朔和傅庭軒迅速冷靜下來，衝到了雲夢月身邊。

  “還愣著幹什麽！？”傅庭軒大叫了一聲，“送醫院啊！趕緊叫救護車啊！”

  紀霖臣和雲淺剛坐電梯到一樓，救護車已經停在門口了。

  紅藍燈交錯。

  商場的人嘩然一片。

  “救護車怎麽來了？”

  “聽說樓上有家西餐廳打起來了！”

  “老婆和情夫幽會，被老公當場抓奸！不會是出人命了吧？”

  “活該！誰叫她偷男人，死了也是自作孽！”

  “就算真的是偷男人，也罪不至死吧！”

  “想想潘金蓮是怎麽死的！像這種女人，死了都不值得同情！”

  雲淺看著醫生和護士提著醫療箱，抬著擔架往樓上跑，擰了擰眉道：“真出人命了？”

  紀霖臣道：“你要不放心，我可以陪你去確認一下。”

  雲淺道：“不用。”

  雲夢月的死活，她根本不關心。

  她進了一家麵包店，給小小買了他最喜歡的牛肉卷和酸奶，霖臣將她和小小送了回去。

  地庫。

  紀霖臣將車門打開。

  小小窩在雲淺懷裏睡著了。

  雲淺抱著小小下了車。

  她看向紀霖臣，躊躇良久，道：“今天的事......麻煩你了。”

  紀霖臣道：“你指哪件事？”

  雲淺道：“其實，司夜擎逼你做親子鑒定，你可以拒絕。你明知道，這三個孩子和你沒有關係。”

  紀霖臣道：“我怕我不驗，他更懷疑。”

  雲淺沉默了。

  紀霖臣道：“淺淺，你知道嗎？我其實不想驗。我不在乎司夜擎怎麽懷疑我，即便是他認定了，這三個孩子與我有關，我也無所謂。反而，我害怕他知道這三個孩子的身世。”

  雲淺疑惑道：“為什麽？”

  紀霖臣道：“我問你，你會因為孩子，回心轉意，跟他複婚嗎？”

  雲淺搖搖頭：“不會。我們之間隔閡太深了，回不去了。”

  紀霖臣道：“你隻是想還三個孩子一個清白？”

  雲淺道：“嗯！我已經受夠了，他們一直被戳脊梁骨，被人說是‘小野種’。”

  紀霖臣道：“如果你是這麽想的，那麽，我今天做的事，就有意義。”

  雲淺一笑，由衷感謝道：“紀霖臣，謝謝你。”

  紀霖臣笑了笑，佯裝委屈：“就一句‘謝謝你’嗎？我今天被抽了八管血，你要不要考慮，該怎麽好好感謝我？”

  雲淺苦思冥想，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真誠的致謝，畢竟，像紀霖臣這種身份，什麽都不缺。

  紀霖臣道：“我想吃你親手做的飯。”

  雲淺怔了怔，有些茫然：“隻是這樣？”

  紀霖臣道：“嗯。”

  雲淺莞爾：“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隨時可以來我家。”

  紀霖臣沉吟片刻，冷不丁問：“你會做便當嗎？”

  他偶爾會去公司食堂，經常看到手下員工會自己帶便當到公司，用微波爐加熱一下，吃的香香的。

  像他這樣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大少爺，偶爾也會向往這種樸實無華的小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