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道：“哼哼乖，聽話，帶小小回家，我守在醫院就好。”

  哼哼有些不情不願，但他是三個孩子裏最乖的，最聽話的，也是最成熟穩重的，於是，他站起身來，對小小道：“我們回家了。”

  小小道：“我想陪著團團。”

  哼哼道：“媽媽會陪著他的，我們先回家，別惹媽媽擔心。”

  小小遲疑良久，才點點頭。

  方姨帶著哼哼和小小離開，病房裏，雲淺一個人守著，心疼地趴在團團身邊，握住了他的小手。

  不知不覺，雲淺不小心睡著了。

  淩晨的時候，團團突然醒了，他睜開眼睛，就看到雲淺趴在床邊，握著他的小手睡著了。

  天剛破曉。

  清晨，天氣有些涼。

  團團小心地將手從她掌心裏抽了出來，掀開被子一角，輕輕地蓋在了雲淺肩上。

  雲淺一下子驚醒了，她抬起頭，見團團醒了，驚喜交加：“團團，你醒了？”

  團團道：“媽媽，我怎麽在這裏？你守了我一夜嗎？”

  雲淺道：“嗯，媽媽一直在守著你。”她解釋道，“昨天你突然開始吐血了，你還記得嗎？”

  團團仔細回想了一下，怔怔地點了點頭。

  他是吐血了，但是當時有些神誌不清。

  “醫生說你中毒了，不過，還好沒什麽事，否則媽媽沒有保護好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雲淺頓了頓，又緊張地問道：“昨天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那個地方去？”

  團團低下頭，有些心虛道：“我想......見爸爸一麵，和他相認。”

  雲淺怔了怔，“你就這麽想要爸爸嗎？”

  團團輕輕點了點頭，試探著問：“媽媽會不會不高興？”

  雲淺失笑：“怎麽會？”

  孩子小，想要爸爸，人之常情。

  團團失落道：“我知道爸爸媽媽之間感情不好，一定是因為有誤解。媽媽，爸爸說，你在騙我們，我們根本不是他親生的。媽媽，到底什麽才是真的，什麽才是假的？”

  雲淺頭疼地椽了椽眉心。

  這個問題，團團問過她一遍，如今再問一遍，她還是不知該怎麽解釋才好。

  “他真的是你爸爸，團團，媽媽怎麽會騙你呢？”

  團團突然傷心地哭了起來：“那爸爸為什麽不肯認我？”

  雲淺道：“因為，媽媽騙過他，他不肯相信媽媽了。”

  團團悲傷到無法自抑，眼淚撲簌簌掉落，司夜擎傷人的話，猶然在耳，他有些賭氣道：“爸爸不想認我們的話，我也不想認他們了！”

  他說著，卻哭得更厲害了。

  雲淺心疼至極，心疼地將他摟進懷裏，“團團，不要哭好不好？你知道你這麽哭，媽媽心裏有多難過？都是媽媽不好。”

  團團哽咽道：“爸爸好冷酷，他不允許我叫他爸爸，還用厭惡的眼神瞪著我。”

  雲淺越聽，心裏越不是滋味，對司夜擎的恨，更添了幾分。

  她知道，以司夜擎的性子，絕對說得出那麽狠絕的話。

  隻是眼下，比起這些，她更想知道，團團怎麽會中毒的？

  雲淺問道：“團團，昨天你吃了什麽，或者是喝了什麽不該喝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