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分鍾。

  司夜擎車子停在總部門口。

  他停了車，隨手將鑰匙丟給泊車員，進了電梯。

  會議室。

  司夜擎推開門，三方人馬正在唇槍舌劍。

  幾個金發碧眼的歐洲人氣勢淩人，拿著一疊文件語速飛快地和靳寒吹胡子瞪眼。

  司夜擎走到一張後排的凳子前，隨手拉開一張凳子，坐了下來。

  他拿過文件，翻閱了一遍。

  會議室仍舊喧囂不停。

  在三方人馬劍拔弩張的氛圍中，並沒有人注意到他進入了會議室。

  靳寒餘光瞥見了司夜擎進了會議室，卻並沒有急於坐在主位，心領神會。

  他一一闡述了遠洲集團的意向與立場。

  很快，對方又拿PPI指數大放厥詞。

  15分鍾後，第5輪吵鬧終於中停。

  靜謐之中，司夜擎緩緩起身。

  眾人立刻看向了他，卻不識他的身份。

  直到高大俊美的男子緩緩坐上主位，手指將麵前的名牌調向，對向眾人，這幾個金發碧眼的歐洲男子這才驚覺，眼前這個年輕俊美的男人，就是遠洲總裁，司夜擎。

  司夜擎道：“貴方對我方的所求，我方已知曉了。”

  他將項目案卷扔在了桌上，微微狹眸，用流利的法語道：“關於貴方的厥詞，我隻提2個點。一，如今資本市場，擁有資金充足率的跨國企業並不多，尤其是在全球經濟滯脹期間，國際大體經濟軟著陸，一二級市場的形式已漸衰弱，各個國家正逆回購對衝，數據模塊我向各位都已過目......”

  他拿起文件，從中摘取一頁，掃過一眼：“貴方要求7成回購遠洲企業債，這不是明搶嗎？”

  司夜擎抬眸，目光落定在一個金發的中年男子：“憑你，也敢搶到遠洲頭上？”

  他緩緩站起，拿著那疊文件走到金發男子麵前，抬手，將文件輕飄飄地砸在他的臉上。

  會議室一片驚呼。

  他們從沒見過司夜擎如此暴躁的一麵。

  他的大發雷霆，更像是一種遷怒。

  司夜擎道：“對於遠洲而言，隻有朋友，和敵人。董漢卿先生，你選一個？”

  董漢卿怒不可遏：“我是QFII機構主席！你敢對我這種態度，我可以聯名QFII成員國......”

  司夜擎寒眸一厲，長腿猛地踢向他膝蓋。

  董漢卿膝蓋一陣痙攣，鈍痛之下，猛地跪在司夜擎麵前。

  司夜擎冷冷道：“資本市場，成王敗寇。要麽，你能淩駕於我之上，你才有資格站著說話。否則，我讓你站，你就站，我要你跪，你就得跪。勝利者才配製定遊戲規則，這遊戲，我要怎麽玩，你就得陪我怎麽玩。”

  董漢卿臉色一白。

  司夜擎抬起手，聳了聳肩，撤退兩步，轉身優雅離開。

  靳寒掃了台下眾人一眼，追上了司夜擎的腳步。

  會議室外。

  司夜擎疾步如風一般掠過，他扯了扯領帶，站在電梯門口。

  靳寒追到他身邊：“先生，這次企劃案要取消嗎？”

  司夜擎道：“看對方態度，明擺著他們有求於遠洲，還擺出盛氣淩人的姿態，不妨給他們上點規矩。”

  靳寒點點頭，話鋒一轉：“太太呢？找到了嗎？”

  司夜擎突然緘默。

  他盯著電梯門，一言不發，但臉部肌肉已然緊繃至極。

  靳寒識相得噤聲。

  看樣子，太太還沒有消息。

  他想了想道：“太太應該還在B市，她能去哪兒？”

  司家在B市手眼通天，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太太。

  司夜擎走到門口，泊車員將車子開了過來，他接過車鑰匙，上了車。

  靳寒走到車門邊：“明天晨間例會照常嗎？”

  司夜擎道：“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