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擎見她又拿出一份，愈發惱火，“這種東西，你打印了多少份？”

  雲淺道，“要多少份有多少份，你不是愛撕嗎？我讓你撕個夠。”

  司夜擎道，“我回來不是和你吵架的。”

  雲淺反問，“那你回來是幹什麽的？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了是我打的白顏，我懶得和你解釋，你要認為是我打的，那就是我打的。”

  她說完，轉身在床上坐了下來。

  司夜擎餘光一瞥，看到櫃子門開著，裏麵的衣物都空了，梳妝台一角，行李箱已經收拾好了，排靠在牆邊。

  她這是隨時都準備好了，等他簽了字，她就拎著行李走人了？

  司夜擎原本以為，這離婚協議是虛張聲勢，他和她沒有領證，根本不需要特地簽一份協議，但沒想到，她行李都收完了。

  雲淺有自己的考量。

  等他簽了協議，他就再沒理由用任何形式捆綁她。

  簽，總比不簽好。

  有這份協議在手，往後，誰也沒法糾纏她。

  司夜擎拿起協議，狠狠摔在地上，“這種東西，我不會簽！你要我簽字，做夢。”

  “你不簽就不簽！”雲淺道，“反正我們沒領證，你不簽，我和你也不是夫妻了。”

  司夜擎道，“你就非要和我硬碰硬？”

  雲淺道，“是你非要和我硬碰硬，你少混淆黑白！”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雲淺見陸玥打過來的，暫時掛斷。

  她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方才掛斷電話，鈴聲又響起。

  雲淺心跳一漏，拿起手機。

  陸玥是個很有分寸的人，若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不會被掛斷之後又立刻打過來，除非出了什麽事。

  她拿起手機，走到陽台，接通了電話：“喂？玥玥，出什麽事了嗎？”

  “淺淺，不好了！你媽媽她......”

  ......

  半個小時後。

  雲淺匆忙趕到醫院，剛衝到病房，卻發現病房裏已是空空如也，床上被褥淩亂，床頭櫃的水杯倒在地上，摔得到底是裂片。

  “淺淺！”

  陸玥朝著她跑了過來，氣喘籲籲。

  雲淺抓住她問：“我媽媽呢？”

  前天她來看過一次，林巧珠還好好的。

  怎麽人突然不見了？

  陸玥道：“我今天來看看阿姨，結果，一進病房，人不見了，我給你打完電話，跑去問了一圈，她們都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也在找人。”

  說著，她拿出一條圍巾，“我到病房，隻看到這條圍巾。”

  雲淺接過圍巾，眼睛一酸，這是媽媽織給她的圍巾，剛收好邊。

  她更加心慌意亂：“人怎麽會無緣無故不見呢？她能跑哪兒去呢？”

  陸玥道，“要不要報警調監控？”

  雲淺剛點頭，隔壁病房突然走出來兩個病人。

  她們看了看雲淺身後空空的病房，道，“你是林巧珠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