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紮的他眼底心底都生疼

  他定了定心神，冷著臉看向陳冉，嘲弄的笑道，“你以為，這種騙三歲小孩子的話，我會相信嗎？她就算死了，我也要看到她的屍體！”

  陳冉的後槽牙咬的咯咯響，她雙目充斥著紅色，死死的盯了他一會兒，忽而轉身，從身後的辦公桌裏掏出一份文件來，重重的甩到了他的麵前。

  “不管你信不信，她已經死了，這是她留給你的財產轉讓協議，已經簽好字了。她什麽都不要你的，你可以放心了！可以放過她了！”

  看著甩在自己麵前的紙張，費星塵的心顫了顫，緩緩的，蹲下身去，將那疊東西撿了起來。

  財產轉讓協議，裏麵的詳細內容，他並沒有仔細去看，而是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麵落款處，是她清雋的字跡，雖然有些繚亂，但認得出，是她的筆跡。

  “陶清”，兩個字，卻是紮的他心底眼底都生疼。

  “我要這個鬼東西幹什麽？我要見她的人！”他捏著文件，毫不在意的隨手一撕，便將文件撕成了兩半，再疊在一起，再撕——

  直到變成了碎片，再也粘不起來。

  “如果她真的死了，留下的應該是遺囑，而不是這種東西！陶清以為假死就可以騙過我嗎？太天真了！我告訴你，如果她真的死了，我就是挖墳，也要把她挖出來，別以為這樣就算了結！”

  隨手一揚，那些紙片如雪花一般紛紛揚揚的散落下來。

  陳冉再也忍不住，眼淚唰唰的掉落下來，“費星塵，你簡直不是人！”6

  他往前踏了一步，踩在那些碎片上，看著她道，“對，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是人！從陶怡死的那天起，我就是個掙紮在人間的惡鬼。陶清以為這三年，就算償還了，她想擺脫這一切，過她的逍遙日子去了嗎？你告訴她，休想！我活在這世上痛苦，她也不會開心到哪裏去。她連死都不配，她要活著贖罪！她的命，是小怡給的，別想這麽輕易的就走！”

  看到他轉身要走，陳冉忍不住叫道，“陶清根本就沒有欠你什麽，更不欠別人！陶怡是她的姐姐，她的姐姐和爸爸媽媽都死了，她比你更痛苦！你以為這世上就隻有你一個人痛苦難過嗎？你有什麽資格去審判陶清，有什麽資格去折磨她！”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管不著。”

  留下這樣冰冷的一句話，他總算是走了。

  外麵的小姑娘見到人走了，才怯怯的探進頭來，“陳律師。”

  “都出去，下午我不見任何人！”

  揮了揮手，她頹然的坐在沙發上，身心疲累。

  ——

  澳洲。

  這裏最廣闊的就是草原，最稀少的就是人煙，果然是——養病的好地方。

  陶清靠在花園裏的秋千上，昏昏欲睡。

  最近的氣色似乎好多了，隻是精神並不大好，總是很想睡覺，曬著太陽，很容易就睡著了。

  可，她不想睡。

  一旦睡著，夢裏總是看到他的臉，聽到他冰冷刺耳的話，心一陣一陣的抽痛，醒過來滿臉是淚。

  好累，好難過，為什麽就算離開那麽遠，依然是忘不掉呢？

  “清清，今天超市關門的早，隻買到兩條魚，晚上吃魚好不好？”

  陶木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她扯起一抹虛弱的笑，柔聲道，“好。”

  或許是聲音太輕，陶木從裏麵走出來，袖口卷的高高的，看著她，一臉的不滿，“又沒拿毯子，也不怕著涼！”

  “這裏那麽暖，太陽那麽好，不會著涼的。”她依舊是微微的笑著。

  不讚同的去拿過沙發上的毯子給她蓋上，陶木蹲在她的麵前，“那也不能疏忽，凡事總怕個萬一。醫生說了，你要好好休養，這病才會好的。”

  唇角翹了翹，她眼睛眨了下沒有反駁，其實她心底明白，這病，八成是不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