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難道那一條條人命，不比實驗成功更重要

  　　“二爺……”司機恭敬地喊了一聲。

  　　傅之淵麵色冷峻，沉穩地說道：“跟著右麵這輛車，記住，不要離得太近。”

  　　“是。”司機應聲。

  　　“其他人，跟著正前方的那一輛。”傅之淵繼續下命令。

  　　“好。”保鏢們應聲，連忙上了車。

  　　兩輛車開走之後，傅之淵卻依舊停留在原地。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移動的小紅點，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身後沒有車輛跟著，陳光鬆了一口氣。

  　　他眼角的餘光掃過林夕戀，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狡詐。

  　　“我還得去接兩個朋友，見到他們，你不要太過驚訝。”

  　　林夕戀聽到陳光的話，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個字：“哦。”

  　　也不知道，等林夕戀見到他的朋友，是否還能保持這份淡然？陳光暗想。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陳光也不打算再掩飾。

  　　“你有沒有想過，你之所以能取得如今的成就，是因為一些外力因素，讓你的大腦與眾不同？”

  　　陳光詢問的語氣中，帶著興奮、自豪，仿佛林夕戀取得如今的成就，都是腦神經實驗的功勞。

  　　林夕戀轉過頭，看向他，似笑非笑。

  　　“改造大腦以後，還有幾個人活著？想要通過違反自然規律走捷徑，簡直是癡心妄想。”

  　　陳光反駁道：“不經曆失敗，怎麽會獲得成功？”

  　　但他心裏也明白，兩年前的那場腦神經實驗，隻有林夕戀一個人活了下來。

  　　這種實驗的存活率，實在是太低。

  　　“嗬……”林夕戀紅唇微勾，輕嗤了一聲。

  　　若是換了其他人，她肯定會問，難道那一條條人命，不比實驗成功更重要？

  　　可是，對象是腦神經研究所的人，這種問題毫無意義。因為他們，都是沒有人性的一群人。

  　　十分鍾之後，男店員將車停在了一個僻靜的小巷子邊。

  　　那裏麵走出了兩個戴著口罩的男人，他們的目光炯炯，臉上隱隱有著興奮。

  　　陳光推開車門，對二人說道：“來了。”

  　　“嗯。”兩人笑了一下，眉間依舊帶著一股陰沉的氣息。

  　　坐在最右邊的林夕戀抬眸看了一眼，那兩個人都穿著白大褂。

  　　在白大褂的右胸上，有一個藍色人腦的標準。

  　　林夕戀輕嗤了一聲，他們還真是毫不遮掩。

  　　她的反應過於淡定，陳光的臉色很不好看：“你猜到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

  　　“一開始，我並不願意相信你會做這種事情，因為你之前對我很好。”林夕戀頗為惋惜地說道。

  　　陳光沒有想到，過了這麽多年，林夕戀居然還記得他的好。

  　　“我應該換一輛汽車來接你，讓他們到目的地等我。你還能少傷心一陣子。”他說道。

  　　五菱宏光性價比高，空間大，研究所出行都是用這個牌子的車子。

  　　陳光誤以為，林夕戀是看到這輛車，猜測到他是腦神經研究所的成員。

  　　林夕戀知道，陳光之所以這樣說，並不是因為他好心，而是因為他愛惜自己的實驗品。

  　　林夕戀紅唇微勾：“我有什麽好傷心的？我對你來說，就和你店裏麵的寵物一樣。你對我好，也是因為用得上我，並不是真心。”

  　　林夕戀和陳光說話間，那兩個男人坐在了他們的身後，並沒有打擾這對兄妹的對話。

  　　但是，兩個男人的目光卻緊緊鎖定在林夕戀的腦袋上。

  　　“想不到，你居然如此了解我。”陳光讚賞道。

  　　林夕戀常與陳家的其他三個人打交道，自然知道陳家都是什麽樣的貨色。

  　　本以為陳光會是一個例外，結果他比那三個人，還要狡詐偽善。

  　　林夕戀淡漠地看著陳光：“說吧，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我下手的？”

  　　陳光轉動著眼珠回憶，語氣中還帶著自得：“你肯定想不到，那還是在你沒出生的時候。”

  　　陳光6歲的時候，便喜歡折磨那些小動物。

  　　有一次，他把鄰居家的狗給打斷了腿，正撒尿在狗的斷腿上。

  　　結果，他的鄰居剛好看見了，那個人正是樊昌。

  　　對於他的行為，樊昌並沒有止住，反而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邀請他加入腦神經研究所。

  　　“在裏麵除了小動物，還有人類。你可以用儀器去檢查那些腦部，是不是比現在還要刺激？”樊昌引誘道。

  　　陳光當然願意加入。

  　　在和懷孕的母親來到林家借錢的時候，他看到秦玲的腦型圓而飽滿，很好看，便想著，秦玲女兒的腦型肯定也很好看。

  　　於是，他慫恿自己的母親，把林夕戀和陳麗霞給掉包了。

  　　至於與林夕戀相關的護士，腦神經研究所那邊也會幫他打點。

  　　林夕戀不過四五歲，便被他迷暈，偷偷帶到了腦神經研究所的分部。

  　　當時，他就站在一旁，看到別人動林夕戀的頭蓋骨。

  　　看到林夕戀醒來的時候，他頗為驚奇，沒有想到林夕戀這都不死。

  　　林夕戀也因為頑強的生命力，成了腦神經研究所最好的實驗品。

  　　陳光和樊昌因為她的關係，得了不少好處，包括開寵物店的錢，也是腦神經研究所給的。

  　　回憶起這些事情，陳光的語氣中還帶著興奮。

  　　林夕戀聽完，並沒有指責他。

  　　去指責一個沒有同情心的魔鬼，那都是白費口舌。

  　　他們隻會因為你的痛苦而驚喜，並不會因為你的譴責而愧疚。

  　　得知陳光在她四五歲時，就開始對她下手，林夕戀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我知道你對我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你為什麽，要破壞我和傅之淵？”

  　　聽到林夕戀這話，陳光氣急敗壞地說道：“我對破壞別人的感情並沒有興趣，隻是他把你看得太緊，影響我們下手。”

  　　林夕戀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現在呢？你們把我帶走，難道不害怕傅之淵來救我？”

  　　前麵開車的男店員，轉過頭看了林夕戀一眼，眼裏有著顯而易見的驚恐。

  　　顯然，他們也知道，傅之淵帶著人，把腦神經研究所根據地炸毀的事情。

  　　陳光倒還算鎮定，陰笑了一聲，告訴林夕戀。

  　　“他沒有追來，肯定是追右麵的那輛五菱宏光去了。上麵坐著陳麗霞，她通過整容，和你的容貌相似。”

  　　“我讓人恐嚇她，把她逼到車窗求救，傅之淵想不上當都難。”

  　　林夕戀聽出了陳光話語裏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