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等你死了，我就帶著你的錢嫁給別人

  　　寬大有力的手掌，捧著一雙潔白瑩潤的小腳，放入了腳盆當中。

  　　“水溫還合適嗎？”傅之淵修長的手指，在她的小腳上摩挲著，替她洗淨了腳底的髒汙。

  　　“呼，癢。”林夕戀縮了縮脖子，讓小腳脫離傅之淵的觸碰。

  　　傅之淵蹲在地上，雙手抖了抖水，放在盆沿上，抬起神采奕奕的黑眸，溫柔地注視著，林夕戀豔麗的臉龐。

  　　“乖，再泡一會兒，我不碰你。”

  　　她的小腳冬天總是容易冰涼，多泡腳對她有好處。

  　　“好。”林夕戀快速將小腳放進了盆中，好讓傅之淵再也碰不到她的腳底。

  　　藍色的腳盆內，清水淹沒至腳踝，溫熱舒適，滋潤著她的小腳。

  　　林夕戀不由得發出滿足的喟歎。

  　　看著那個一動不動，緊盯著她小腳的男人，林夕戀發出邀請：“要一起嗎？”

  　　傅之淵搖了搖頭：“我去讓人準備晚餐。泡好了叫我，我給你擦腳。”

  　　“你快去吧。”林夕戀清澈水潤的雙眼，染上了笑意。

  　　那笑容就像是烈日下最美的一朵牡丹，有一種別具衝擊力的美感。

  　　傅之淵屏住呼吸，目光癡迷且繾綣。

  　　直到兩分鍾後，他才將視線轉移到花梨木門上，強迫自己起身離開。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書上看到的詩句。

  　　“你不知道你有多美麗，你像花一樣盲目。”

  　　真想把她藏起來，隔絕所有的窺探。

  　　林夕戀從來不是一個矯情的人。

  　　等泡好腳之後，她隨手扯來帕子擦幹水珠。

  　　穿上毛絨拖鞋，將腳盆裏依舊溫熱的清水倒掉，放回原位，她朝臥室外走去。

  　　傅之淵離她並不遠，就站在二樓走廊上抽著雪茄，淩厲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何處。

  　　剛才管家告訴他，林夕戀將合照燒掉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林夕戀的房間，似乎真的少了一樣東西。

  　　一邊說著願意留在他身邊一輩子，一邊又將他留在她生命裏的痕跡擦掉。

  　　她現在是不是隻為了迷惑他，好趁機逃走？

  　　口腔中充斥著尼古丁的味道，吸入口中的白色煙霧，又在下一秒被吐出。

  　　淡淡的煙霧，彌漫在他成熟的麵容前，又極快的消散。

  　　他是在為什麽而苦惱？

  　　林夕戀的眸光一暗，又快步走到他的麵前，伸長手，將雪茄從他手中奪過。

  　　心中的焦躁沒有得到平複，傅之淵幹脆朝林夕戀伸出長臂，想將她攬入懷中，好確定她是真的願意跟自己在一起。

  　　可是，林夕戀將他推得遠遠的。

  　　她將雪茄往地上一扔，又惡狠狠地用腳碾了碾。

  　　“你知不知道，一年有多少人因為吸煙，得肺炎死掉？”

  　　傅之淵扯了扯領口，深吸一口氣，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他辯駁道：“戀戀，雪茄不過肺。”

  　　林夕戀一聲冷笑，伸出了三根白嫩的手指。

  　　“口腔癌、舌癌、咽喉癌總逃不掉吧？”

  　　“死了豈不是更好？死了，你就不用費盡心機，想要怎麽逃走。”傅之淵的嗓音暗啞，帶著幾分失落。

  　　聽到“死”字，林夕戀就想起了上輩子，傅之淵帶著她逃跑，卻雙雙死在了研究所的時候。

  　　她轉過身，背對著傅之淵，心底的怒火升騰，語氣也難得重了幾分。

  　　“也對，等你死了，我就帶著你的錢嫁給別人。讓別人花你的錢，抱你的老婆。你要抽煙，抽就好了！”

  　　說完怒意直衝腦海，惹得腦中一陣嗡鳴。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聽到傅之淵在大聲說著什麽，可以聽到他的聲音，卻無法，辨別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右手扶在額頭，腦海裏跟針紮似的，林夕戀沒有支撐住，向地上倒去。

  　　“你就盼著我死了，和孟斯遠在一起是不是？”

  　　傅之淵話音剛落，就看到林夕戀朝地上倒去。

  　　他立馬將人接住，緊緊抱在了懷裏，滿臉的緊張：“戀戀，你怎麽了？管家，快叫醫生！”

  　　林夕戀則在落入傅之淵溫暖的懷抱之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頭痛得尖銳，像是有鑽子在鑽開她的腦袋。

  　　後來，嘴裏塞進了幾片藥，和著溫水，疼痛倒是減輕了不少，但她依舊醒不過來。

  　　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幫傭都變得戰戰兢兢，而傅之淵已經不知所蹤。

  　　家庭醫生再次來給她複診。

  　　診斷的結果是她的頭部受過傷，生氣的時候，便容易疼痛，讓林夕戀要好好休養。

  　　這些，林夕戀當然知道了。

  　　上輩子，她隻當是不小心摔到了頭部，根本沒有深究。

  　　要不是幾年之後，她靠著驚人的修複能力，神經自愈。

  　　她根本不會想到，她變得癡傻，全是因為陰暗、違法的腦神經實驗。

  　　那天，她從傅之淵租來的廉價公寓內偷跑出去，幫孟斯遠找到林麗霞，想為孟斯遠打抱不平。

  　　因為孟斯遠告訴她，他因為太過想念她，所以和林麗霞在一起，想以此慰藉自己。

  　　可是，林麗霞莫名其妙甩了他。

  　　在尋找林麗霞的路上，林夕戀看著道路兩邊熟悉的景物，回憶湧上心頭，溫養了五年的神經，也在那個時候，終於起到作用。

  　　她在林家大門口找到林麗霞，和搶奪她一切後的林麗霞拉扯起來。

  　　林麗霞看到路過的一輛汽車，眼神凶狠，將她朝汽車推過去。

  　　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林柏盛救下她，自己卻被汽車撞死了。

  　　她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當場昏倒。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回到了腦神經研究所。

  　　看著林夕戀揉著額頭，有些疲憊的模樣，周小桃開始給林夕戀出主意。

  　　“有研究表明，降低智商可有效緩解頭痛。夫人，你要不要試試？”周小桃一邊伺候著林夕戀吃飯，一邊說道。

  　　拿著筷子的玉指停頓了片刻，才有動靜。

  　　林夕戀夾起清蒸鱈魚的魚嘴，輕笑了一聲。

  　　“小桃，你真可愛。”

  　　周小桃摸摸鼻子，沒有說話。

  　　夫人睡著了，倒不知，昨天二爺因為她暈倒發了多大的脾氣。

  　　鮮嫩的魚嘴，在齒舌間被嚼碎，口感細滑，帶著淡淡的肉香。

  　　可這份美味在聽到管家通報的消息後，失去了它原本的鮮美。

  　　“夫人，林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