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總算生了

  　　“那個，王大夫，還有什麽補充體力的好辦法不？”張清遠又開始了問東問西。

  　　果然又來了，王大夫忍住吐槽，摸著胡子說：“張舉人，如果您實在不放心，可以切一片人參過來，等生產的時候，讓尊夫人含在嘴裏。”

  　　“人參？對對對，人參！媳婦，咱家有人參嗎？”張清遠急忙問道：“沒有的話現在就去買！”說著，就要去衣櫃拿錢。

  　　李若蘭又一波陣痛過去，趕緊叫住丈夫，從懷裏拿出庫房鑰匙，“庫房裏有，鄭氏知道。”

  　　“哦哦哦。”張清遠又走回去握住媳婦的手，看向一旁伺候的趙香，吩咐道：“趙香，快，拿上鑰匙，讓你娘去庫房將人參拿出來，切幾片送來！”

  　　“好的，大老爺！”感受著老爺的迫切，趙香接過鑰匙，小跑著衝向灶房。

  　　等人參片送來後，王大夫看了看參片，年份還算可以，藥效足夠了，囑咐張夫人一次最多含一片，不敢多含。

  　　“張舉人，那我先去外麵等著了。”王大夫提著藥箱，準備出去。

  　　“哦，哦。”張清遠注意力隻放在媳婦身上，壓根不考慮天還沒亮，王大夫在外麵等是不是不合適，隻是隨意點了點頭。

  　　還是李若蘭發話，“趙香，帶王大夫先去正廳吧。”

  　　“是，大夫人。”

  　　半夜起來喂孩子的春桃，聽到外麵的動靜和亮光，也估摸著是大嫂要生了，把柱子哄睡後，穿上衣服，下床查看。

  　　不過春桃剛進門說明來意，就被李若蘭和徐老太趕回去了，那麽多人在，連魯氏和衛氏都被鄭氏喊來伺候，壓根不用她過來幫忙，好好回屋看著孩子，別一會再醒了。

  　　春桃隻好點點頭，默默回屋，祈禱著大嫂生產順利。

  　　過了一會，李若蘭陣痛的頻率變快，已經沒辦法在下麵走了，躺在床上，一邊咬牙低叫，一邊等待生產。

  　　陳產婆開始攆人了，“張舉人，老身看夫人這樣，應該是快要生了，您看——”

  　　“知道了！”

  　　張清遠使勁握了握媳婦的手，輕輕在李若蘭額頭上一吻，低聲說：“若蘭，加油！”

  　　一旁的兩個產婆和徐老太都看呆了，這，這，這，這是她們這個年紀應該看的嗎！哎呀媽呀，可羞死個人了！

  　　還好，張清遠起身離開的時候，腿軟一個趔趄，差點倒了，跳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氣氛這才輕鬆起來，三個老太太一齊笑了。

  　　衛氏和魯氏離得遠，沒看見親額頭那一幕，隻看見大老爺踉蹌，不由對視一眼，懵的很，這差點摔倒好笑嗎？

  　　看著張清遠一步三回頭地出門、關門，陳產婆仗著年紀大，還不忘調侃道：“張夫人，好福氣啊！”

  　　李若蘭隻能笑笑，疼痛已經讓她說不話了，忍不住發出低吼。

  　　誰來救救她啊！這生孩子也太疼了吧！自己咋就鬼迷心竅非要生孩子呢！

  　　她後悔了行不行！

  　　門外的張清遠聽到媳婦的喊聲，慌的在回廊裏來回轉悠，比張鬆那時候更要緊張。

  　　“快了快了，差不多可以生了！”

  　　“好疼啊！好疼啊！啊——”李若蘭不斷叫著。

  　　“夫人，夫人，您別亂使勁啊！這樣很快就沒力氣了！”

  　　“夫人，您穩一穩，跟著我節奏來！吸氣——對了，再呼氣——很好，我們繼續。”

  　　李若蘭配合了兩下，就堅持不住了，使勁搖頭，“啊！不行不行，太疼了！我不行！”

  　　“放心吧，夫人，您可以的，吸氣——呼氣——然後在每次呼氣的時候使勁。”

  　　連著好幾次，李若蘭配合一會就疼的受不了，直接急促喘氣，體力在這樣的拉鋸中，很快消耗殆盡。

  　　徐老太也沒閑著，來回指揮趙香和兩個婆子去端熱水。

  　　聽到屋裏的話，張清遠整個人都慌了，冷汗唰唰地下來，整個後背都濕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張清遠趴在門上，喊道：“若蘭，若蘭，堅持住！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啊！”

  　　張清遠坐倒在門邊，眼淚都出來了，嘴裏不斷重複著，“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

  　　“這不行啊！夫人快沒力氣了，陳姐，給夫人含一片參片吧！”

  　　“行，你快去拿！”陳產婆點點頭，趴在李若蘭耳邊，低聲說：“夫人，你先休息一會，等含上參片，咱們一鼓作氣生下來，好不好？”

  　　李若蘭神誌已經恍惚了，壓根沒聽到產婆說的話，隻是隱約聽到了丈夫的聲音，一個激靈，沒錯，自己不能丟下丈夫一個人！

  　　嘴裏被塞了一片參片，辛辣的味道讓李若蘭精神為之一振，力氣也重新回來了。

  　　麵露堅毅，跟著產婆的節奏，使勁，使勁，再使勁。

  　　就在張清遠掙紮著爬起來，準備不管不顧衝進屋裏的時候。

  　　“哇——”

  　　一聲清脆的啼哭聲如天籟般在張清遠耳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