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神秘消失神秘歸
作者:一盞風存      更新:2022-11-13 21:46      字數:10172
  第93章 神秘消失神秘歸

  墨影顧不得魂歸,走過去摟著曉芳搖晃,“曉芳,醒過來?”

  “你這般叫她沒用,她中了春風笑的銷魂針,得拿到解藥才能將她救醒!”魂歸涼聲說著,眼裏一片薄涼。

  上一次在碎葉城,那些人沒能殺了慕子衿,是因為他一直拚盡全力的保護她,可這一次,子衿獨自一人,隻怕……

  “春風笑?碎葉城笑春風的老板娘?”墨影重複著春風笑的履曆,不明白那個遠在碎葉城的女人,為何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京都,並神不知鬼不覺的綁架了慕子衿。

  “對,去叫崇睿,全城搜捕!”

  魂歸的話音剛落,崇睿已然飄然而至,他握著魂歸的衣襟,幽冷的說,“子衿出了何事?”

  “她被在碎葉城追殺我們的人綁走了。”魂歸說完,輕輕的扯開崇睿的手,“現在,召集人手去搜捕,可能還有希望。”

  “撤回所有監視在慕家與太子府的人,全城搜捕!”崇睿說完,便如大鵬一般飛身而起,轉瞬間便消失在風雪中。

  魂歸咬咬牙,也跟著崇睿的身後飛身離去。

  數十名影衛,加上崇睿剛哲和魂歸,在京都各處搜尋了一天一夜,卻連子衿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崇睿站在茫茫的風雪中,心裏一片寒涼!

  再說子衿,被人抓走之後,她便被帶到一個地下密室裏麵,那個髒兮兮的小姑娘像蛇一般扭動著,最後竟然變成一個妙齡女子。

  便是春風笑!

  密室的暗處,站著那個渾身裹著黑衣的男子,他背對著燈光而站,見春風笑將子衿帶來,他也沒有任何表示,隻是冷冷的看著。

  “主人,慕子衿我給你弄來了,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春風笑拿著隨身攜帶的手絹擦拭臉上的髒汙,順便便露出她那張風情萬種的臉龐來。

  那人揮手說。“我們什麽都不用做,隻要等過了慕子蘭的婚禮,便可以了!”

  “主人,這是除掉崇睿的大好時機,主人為何要幫助他?”春風笑不解。

  “哼,蠢貨,你懂什麽?”那人似乎不屑與春風笑解釋。

  春風笑被他一番搶白,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可她懼怕黑衣人的手段,不敢將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隻得恭敬的拱手,“諾,屬下知罪!”

  “下去!”那黑衣人對春風笑冷冷的下令,然後再也不看她一眼,他越過春風笑,走到子衿身邊,想伸手去觸碰一下子衿的側臉,可卻猶豫著,最終沒有伸出手!

  春風笑的眼裏閃過一絲嫉妒,她在心裏腹誹,“哼!慕子衿,她到底哪裏好了?”

  春風笑冷著臉,一步步的退到黑暗中,最後消失在房間裏。

  那人坐在子衿對麵的椅子上,喃喃自語的說,“慕子衿,我且讓你再在崇睿身邊待上一些日子,待時機成熟,我要你披上嫁衣,成為我的女人,是我的!”

  他的眼裏閃過一抹狂熱,可是轉瞬之間,又變得十分冰冷!

  子衿受迷香之毒,沒多久便悠悠轉醒,她撫著沉重的腦袋,驚恐的看著這個連一扇窗戶都沒有的小房間。

  忽然,她看到對麵椅子上坐著的黑衣人。

  是他!

  子衿本能的伸手去拿防身的毒藥,那人卻先子衿一步移步到子衿麵前,他握住子衿纖細的手腕,幽冷的說,“別逼我對你動手,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當知道,能自由活動,比什麽都重要。”

  他靠近的瞬間,子衿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可那種熟悉轉瞬便消失了。

  “我們認識,對麽?”子衿看著那人,淡淡的問。

  那人微微一愣,不過轉瞬卻笑了開來,“你猜?”

  “閣下為何兩次三番的為難我一個小女子?”不管他的身份為何,可他要殺子衿,這點毋庸置疑。

  “你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子,我從未見過比你更聰明的女子。”他一點也不吝嗇自己對子衿的誇讚。

  可是他的誇讚對於子衿而言,卻並非一件好事!

  “閣下若是想要殺我,如今便是最好的機會,若不然我丈夫很快便會找來,到時候隻怕閣下要再動手,便難了!”子衿不知他為何隻將她抓來,卻沒有下手殺她。

  子衿怕死,可她更怕這個神秘的黑衣人用她去要挾崇睿,所以她才會試探,這人到底意欲何為?

  “你倒是始終不渝的堅信他,可是我的地方,就算是崇睿連同他的影衛傾巢而出,也找不到?再說,誰說我要殺你,你且放心待在此處,待慕子蘭離開京都,我便放你回去!”

  “你是在救我?”子衿忽然便有了這樣的感覺。

  哎!

  那人歎息,“與你這般聰明的女人說話,真得小心些,不錯,我在救你,我不想你這般聰明的女人死在皇後手裏。”他倒是直言不諱。

  “因為我死了,對你而言也是一種損失,更有甚者,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可以這般理解麽?”子衿眸色沉沉的看著那個黑衣人,將自己的問題問了出口。

  那人笑了一下,“慕子衿,你別當所有人接近另一個人都是有目的的,起碼這次,我隻是單純的想救你!”

  子衿見他越發說得曖昧,便及時住嘴,不打算與他再糾纏。

  根據目測,子衿覺得,這處應該是一個地下密室,難怪他這般篤定崇睿抓不到他。

  可這人,到底會是誰呢?

  那人見子衿不在言語,他也不說話,悄然從懷裏拿出一本書來,放在子衿對麵的桌子上,他人鞭刑消失在黑暗中。

  子衿一個人待在黑暗的屋子裏,實在不知如何打發時光,隻好拿起那人留下的書本看了起來。

  慕家。

  與子衿出嫁的淒冷相比,慕子蘭出嫁可謂風光無限,整個將軍府張燈結彩,披紅掛彩,丫鬟婆子小廝都換上了體麵的新衣裳,穿梭於人群中招呼客人。

  慕良遠的書房裏,皇後端坐在上座,冷冷的看著公孫翠屏,涼聲開口,“子蘭被你教育成這般沒腦子,哀家也不好再說什麽,可你要告誡她,嫁到王家之後,切不可以勢壓人,要孝順公婆,體貼夫君!”

  “這皇後娘娘盡管放心,我早已經知會過她,她也記下了,若是皇後娘娘無事的話,我便出去招呼賓客了?”公孫翠屏表麵雖然答應了皇後。可心裏卻十分不屑。

  她暗自腹誹道,“我女兒是堂堂征遠大將軍的女兒,是皇後的親侄女,嫁到他們王家那是他們的福分。”

  皇後豈會不知公孫翠屏是為何著急要離去?

  她嫌惡的揮手屏退了公孫翠屏,當年一直忌諱趙傾顏,所以從未重視慕子衿,可沒想到,那小女子日後會成為她的大患,當年若是能好好待著,讓她嫁給太子,今日何至於會有這般際遇?

  公孫翠屏開心的退下,剛走到拱門處,便看見慕明軒往書房走來。

  “母親,可曾見到父親?”

  公孫翠屏笑嗬嗬的指了指書房,“咯,在書房招呼我們的姑奶奶!”

  慕明軒聽後,微笑著說,“正好,我也有事想問問姑母!”

  慕明軒說罷,便往書房走去,他走到書房門口,剛要敲門,卻聽到書房裏傳來皇後陰狠的聲音,“怎麽樣?還是請不動慕子衿那小賤人麽?”

  聽到這句話,慕明軒遲疑著,沒有再去敲門。

  “姐姐,子衿失蹤了,崇睿全城搜尋了兩日,也沒有找到。”對於皇後對子衿的稱呼,慕良遠雖不悅,可卻沒有吱聲。

  “失蹤?那我們今日的計劃不是要落空?”皇後的聲音含著明顯的怒氣。

  “姐姐,她畢竟是我的女兒,即便要殺,也不能在慕家……”慕良遠的話沒說完,書房門邊被慕明軒大力推開。

  他逆著光站在書房門口,冷森森的看著他的父親與他的姑母,“難怪子衿不願回來,原來你們真的要下手殺她?”

  “逆子,見到皇後娘娘還不過來行禮?”慕良遠先是一驚,發現來人是慕明軒之後,又鬆了一口氣。

  ===第98節===

  他老了,這些日子明顯感到精力不足,以後輔佐太子的事情,終歸是要接手讓他去管理的,慕良遠覺得,也是時候讓他知道一切了。

  慕明軒走過來跪在地上深深的叩頭,“姑母,我們兄妹四人,子蘭遠嫁,明傑在監,你們為何要殺子衿呢?”

  “明軒,子衿她不再是當年在慕家唯唯諾諾的小丫頭了,她的丈夫威脅到了太子的帝位,姑母屢次勸告終是無用,你讓姑母如何是好呢?”皇後對慕明軒擺出她最擅長的偽善嘴臉,說的好像她也很是無辜的樣子。

  崇睿有心,這慕明軒是知道的,可是……

  “父親,上次明傑被李家算計那次,若不是子衿拖著重病的身體求著睿王將她帶進刑部,明傑那次是必死無疑,這樣的子衿,您真的不放過她麽?”慕明軒見皇後心態堅定,連忙轉向慕良遠。

  慕良遠聽了慕明軒的話,眼裏閃過一絲驚疑,“你說,當時是子衿救了明傑?”

  “是的,子衿被慕家錯待這麽多年,尚且能不計前嫌深夜去救明傑,她又如何會做對太子不利的事情?”

  哼!

  皇後聽了慕明軒的話,冷哼一聲,“她被慕家錯待多年,寒酸嫁到崇睿府上,成親三年,崇睿都不曾與她同房,她會不恨慕家?子蘭處處算計,橫刀奪愛她會不恨慕家?”

  “姑母……”

  “夠了,我姑且念在你是長兄,對她存著憐憫之心,才會替她求情,可是過了今天,你若再處處向著慕子衿,那便不要怪姑母,姑母會將明傑弄出來,讓你們母子被三房踩在腳下,你若想那般,那你便繼續向著慕子衿去!”

  慕子衿的無故消失,讓皇後心浮氣躁,慕明軒一再替慕子衿求情,連慕良遠都快要被他打動,讓皇後終於扯下她偽善的麵具,聲色俱厲的威脅慕明軒。

  慕明軒神色一凜。幽深的眸光看向慕良遠。

  從慕良遠的神色中,他也看到了一絲對皇後的厭惡,不過那種感覺轉瞬即逝,快得好像是他產生錯覺。

  “明軒,不要惹姑母生氣,隨你母親無招待賓客,待子蘭離府之後,到書房來,父親有事情要交代與你!”

  這一次,慕明軒分明從慕良遠眼神中看到警告!

  他咬咬牙,躬身退出書房!

  “看好他,若是有異動,將他軟禁起來!”

  皇後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從她的眼神中,慕良遠看到了濃濃的殺氣。

  也許,對於皇後而言,任何不能幫助太子上位的人,都會是太子的敵人,都該死,即便那人是她的親侄兒,親弟弟!

  睿王府上。

  崇睿一直找不到子衿的下落,不得已,隻好召回魅影。讓他去慕家盯著,稍有異動,便讓魅影回來稟告。

  魂歸一直找不到慕子衿,也是心浮氣躁,想到那慕子蘭今日要出嫁,而子衿卻不知被他們弄到何處,魂歸便氣不打一處來,踟躇了片刻之後,魂歸飛身而起,往慕家方向掠去。

  慕子蘭坐在閨房之中,手裏捧著她這些年來所有的積蓄,她自然是不甘心嫁去涼州的,可是有皇後的詔令,她不得不嫁。

  一陣冷風吹來,慕子蘭不由得抱住自己,“宋嫂,將門關好,凍死人了!”

  一柄利劍架在慕子蘭的脖子上,慕子蘭被嚇得一哆嗦,顫聲問,“你,你是誰?”

  “老子便是江湖第一淫賊,你不是說老子將慕子衿帶去北荒奸淫了幾個月麽。你害得老子被崇睿追殺了幾個月,最可氣的是,老子連慕子衿的衣服都沒碰一下,你說這筆賬,老子要如何與你算清楚?”魂歸痞裏痞氣的看著慕子蘭,驚鴻劍閃著寒光,倒影在魂歸的瞳孔裏麵,隻剩一片幽光。

  “啊!”慕子蘭不受控製的想尖叫。

  魂歸冷冷的將驚鴻劍往她的脖子移了一分,“你若敢叫,老子便立刻奸殺你!”

  慕子蘭生生的忍住尖叫,顫抖著說,“你,你到底要做什麽?”

  魂歸邪肆一笑,“按理說,你很是對老子的胃口,可你他媽太賤了,老子竟然對你沒有半天興趣,可是為了報老子被你汙蔑之仇,你便自己表演一番吧,記住,要好好表演哦?”

  慕子蘭聽了魂歸的話,嚇得直哆嗦,“要。怎麽表演?”

  “你他媽的又不是什麽貞潔烈女,叫床不會啊?”魂歸用劍鋒挑起慕子蘭大紅嫁衣的衣帶,很不耐煩的說。

  慕子蘭又羞又氣,可魂歸的劍就在她麵前,隻要她稍有異動,魂歸便極有可能馬上給她一劍,慕子蘭不想死,即便活的苟且,她也要活著。

  “你,你不要殺我,我叫!”屈辱的淚水在慕子蘭的美眸中打轉,可她害怕魂歸真的殺了她,所以硬生生的忍著,沒有流出來。

  “叫大聲點!”魂歸說完,便靠在床柱上,等著看好戲。

  “啊!啊!啊!”慕子蘭連著叫了三聲,魂歸聽後甚是不悅,他用劍鋒拍了拍慕子蘭胸前的女性象征,不耐煩的說,“叫成這樣,你是被殺豬啊?”

  慕子蘭臉色一白,豁出去的浪叫起來。

  一時間,守在外麵的丫鬟婆子都是一臉驚訝。隻是大家都十分懼怕慕子蘭,誰也沒敢說話,隻悄悄的縮在角落裏,靜靜的聽著。

  “說,公子,你可真厲害,弄得人家好酥麻!”魂歸嫌慕子蘭叫得不過癮,還給她添加了許多戲碼。

  慕子蘭害怕,忍著眼淚複述。

  門外的丫鬟婆子紛紛交頭接耳,“天啦,這大小姐出嫁當日,都要與男人白日宣淫,嘖嘖嘖!”

  ……

  “喊,用力啊!公子!”魂歸用劍拍了拍慕子蘭胸口,繼續聽戲。

  慕子蘭照做,魂歸見差不多了,忽然眼裏閃過一絲冷芒,他涼聲對慕子蘭說,“今日之事,你若是敢告知第二個人,我便奸殺你母親,再追去涼州當著你夫君的麵奸了你,聽到沒有?”

  “諾,子蘭聽到了!”慕子蘭此生遭受過的最大的侮辱都不及這個的萬分之一,她憤怒,可卻無計可施。

  魂歸邪肆一笑,用劍柄將慕子蘭敲暈,然後將她所有的嫁妝全部轉移,用石頭代替了那些金銀。

  一切辦妥之後,魂歸高興的拍手,痞裏痞氣的說,“臭婆娘,你看哥哥待你多好?替你報了大仇!”

  言落,他還順便將慕子蘭的嫁衣扯爛,讓她看上去像是真的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情事。

  那日,京都再次傳出風言風語,將慕子蘭新嫁之前的香豔事傳得繪聲繪色,人盡皆知。

  據說,慕子蘭嫁到涼州之後,當著賓客的麵,高傲的對王家父子說,“本小姐是征遠大將軍的愛女,是皇後的親侄女兒,我的嫁妝,可買下整個涼州城,我下嫁到你們王家,日後這個家,便由我做主,由我說了算。”

  言落,她便命陪嫁的丫鬟打開箱子,可沒想到的是,她整整五十箱的嫁妝,全是黑漆漆的石頭……

  地下密室。

  子衿被關在這個密室之中不見天日,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能依據春風笑送餐的次數推斷時間,一般人若是被關在這樣一個完全沒有任何聲音的地方,估計會瘋。

  可子衿卻全然沒受任何影響,講究那黑衣人給的書,一直靜靜的端坐在椅子上看,實在疲乏了,便起身走動一下,竟不吵也不鬧。

  黑衣人站在門口窺視慕子衿,眼裏閃過一抹狂熱,他從未遇見過這樣一個女子,便是這般安安靜靜的坐著,都自有一股撩人之姿。

  這樣的女人,到最後,一定會是他一個人的!

  子衿不知黑衣人在外麵窺視,依舊安靜的看書,看到有趣的地方,她甚至會露出微笑。

  “主人,慕子蘭的送親隊伍已經出城了,慕家派人找慕子衿的人也撤了,隻有崇睿還在尋找。您看……”春風笑看著那人,眼裏閃過一絲迷離。

  “將她迷暈,送到她母親那裏的街道上,確定她被安全帶走,再回來!”黑衣人不舍的看了子衿一眼,沒想到兩天時間,竟這麽快!

  “諾!”春風笑拱手躬身,靜靜的開門走了進去。

  “怎麽,到時間放我離開了麽?”子衿見春風笑手裏沒拿著托盤,眼裏還閃著寒芒,心裏便已然有了答案。

  春風笑嫵媚的捂住嘴唇,輕笑著說,“睿王妃真不愧是女中諸葛,是啊,我家主人救了你一命,雖然不甚討好,可眼下,還是要放你走了!”

  “多謝!”子衿淡淡道謝。

  見子衿這般淡然,春風笑心裏便有氣。她冷哼著,用絲絹在子衿麵前一揮,子衿隻覺得眼前一黑,人便失去了意識。

  春風笑深知慕子衿醫術高明,不敢大意,用絲絹將她的眼睛蒙上,嘴巴堵上,雙手雙腳縛上之後,才拿了個大麻袋,讓一個大個子將子衿帶走。

  外麵風雪肆虐,街上依舊沒有什麽行人,那人扛著子衿一路往西,往子衿母親小院的方西疾馳而去。

  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將子衿丟下後,那人便快速的消失在街道盡頭。

  春風笑再次施展縮骨功,將自己易容成小姑娘的模樣,蹲在離子衿不遠的對街的牆角,冷冷的注視著這邊的一切。

  過了半個時辰,也沒見人出現,春風笑不由得有些慌,若是慕子衿凍死在這裏,那主人一定不會放過她。

  可現在,能怎麽辦?

  春風笑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無計可施!

  就在這時。春風笑忽然感覺到空氣中有衣袂被風吹動的聲音,這種聲音,隻有身懷輕功的人飛掠而過時,才會有,為了不暴露自己,她將自己小小的身體藏在臂彎裏,與街邊乞討的乞丐無異。

  那人快速的從子衿所在的巷子邊緣掠過,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可是就那一眼,卻讓他驚喜萬分。

  是赤影!

  赤影見失去意識的子衿躺在雪地之中,連忙解下自己的披風,將子衿牢牢的包裹,然後放了一枚響箭,給崇睿信號。

  他將子衿已然凍僵,也顧不得等崇睿,直接抱起子衿便往趙家小院跑去。

  春風笑在對街見子衿被人抱往趙家,這才放心,悄然的消失在巷子口。

  她走後沒多久,崇睿與魂歸兩人便匆忙趕到,崇睿查看了一下雪地的痕跡,確定沒有發生打鬥,卻疑惑了,“赤影放響箭。這裏卻沒有發生打鬥,是為何?”

  魂歸聳肩,“你問老子,老子去問誰?”

  接連找了三天,都沒能找到子衿,魂歸的火氣有些大。

  崇睿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這時空中又傳來一枚響箭,崇睿抬頭一看,是趙家的方向。

  他展開身形,再次飛掠而去。

  赤影抱著子衿回到趙家,一腳踢開大門後,一直藏身在暗處保護趙傾顏的綠影連忙給崇睿發了響箭。

  “蓮姨,準備熱水。”赤影對著關閉的房門大喊一聲。

  趙傾顏與蓮姨正要吃飯,聽見赤影急切的喊叫,兩人連忙放下筷子推門來看,卻隻看見赤影暗紅色的衣角,消失在子衿房間。

  “蓮兒,走去看看!”趙傾顏說罷,便提著裙擺往子衿的房間走去。

  兩人還沒走到,便見一個深紫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已經先一步進了子衿的房間,大門外。一隻黑色的靴子伸進來一半,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怎麽回事?你在哪裏發現她的?”那個深紫色的身影,自然是崇睿。

  趙傾顏聽見崇睿的聲音,立刻知道出事了,她回頭對蓮姨說,“蓮兒,去燒水!”

  “就在我給王爺發響箭的地方,王妃凍僵了!”

  “我知道,去攔住嶽母,我要給子衿取暖!”崇睿說著便將自己的衣服扒拉下來,然後伸手去扯子衿的衣服。

  赤影見崇睿要用身體給慕子衿取暖,趕緊閃身出來,將正要進門的趙傾顏擋在門外,“趙姑姑,王妃受凍嚴重,王爺正在給王妃取暖,您不太方便進去。”

  趙傾顏一聽子衿受凍,便憂心忡忡的問,“怎麽回事?她去了哪裏凍成這般模樣?”

  “趙姑姑,您先帶我去生火,王妃現在需要許多的碳火!”赤影哪裏有時間給趙傾顏解釋,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讓子衿暖和起來。

  趙傾顏聽出來赤影的話。趕緊帶著他去大廳將那兩盆碳火端到子衿的房裏,她深怕不夠暖,又去廚房生了兩盆火。

  蓮姨一邊燒水一邊焦急的問,“怎麽回事,小姐?”

  “子衿受凍了,我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先燒水,待她暖和起來再問也不遲!”趙傾顏平素做事十分優雅,可這時卻全然不顧形象,跪在地上拿個蒲扇使勁扇火。

  崇睿將渾身冰冷的子衿摟在懷中,兩人赤裸相對,他這般經得冷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想而知,子衿在雪地裏定然待了有些時間。

  ===第99節===

  隻是,崇睿十分不解,為何慕子衿會莫名消失,又莫名出現在雪地中。

  不過,現在所有的問題,都不如救子衿來的重要。

  趙傾顏也顧不得避嫌,將碳火端進屋後,便端來薑湯,想給子衿灌些薑湯下去暖暖。

  崇睿見她端著薑湯來,稍微坐起來些。讓子衿靠在他懷裏,趙傾顏好方便喂她喝。

  子衿大概是凍壞了,牙關咬得緊緊的,趙傾顏喂到她嘴巴的薑湯,順著唇角流了出來,她完全沒有吞咽的能力。

  崇睿見狀,也是心焦不已,他接過趙傾顏手裏的碗說,“嶽母,得罪了!”

  然後含了一大口薑湯,俯身以唇將薑湯渡到子衿口中,崇睿用舌頭頂開子衿的牙關,或許是崇睿口腔的溫度讓子衿眷戀,或許是薑湯的辛辣讓她不適,反正崇睿這般喂她,她倒是乖乖的喝了。

  趙傾顏見崇睿以唇渡藥便羞得轉過身去背對他們,心裏卻是十分開心的,這個女婿對她女兒的好,她一直看在眼裏。

  “辣!”在崇睿連著喂了三口之後,子衿總算是恢複了一些意識。

  見她擰著眉撒嬌一般的喊辣,崇睿眼裏含著脈脈深情,輕輕的撫摸她的側臉說,“忍著點。一會兒便好!”

  子衿聽見崇睿的聲音,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喃喃的說,“崇睿!”

  “我在,你安心睡吧,我找到你了,你在我懷裏!”崇睿深情款款的說。

  聽到崇睿的話,子衿倍感窩心,她用腦袋在崇睿赤裸的懷抱裏麵蹭了蹭,發出一聲滿意的喟歎之後,便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赤影與蓮姨很快便將燒好的熱水送了進來,為了避嫌,準備好熱水之後,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崇睿這才抱著子衿,將她放在熱水中去。

  子衿在熱水中泡了一炷香時間便悠悠轉醒,她醒來的第一眼便覺得暖和,這種暖和像是春日一般,四肢百骸都透著慵懶的舒適。

  然後,她看見了熟悉的景物,最後看到坐在她對麵,與她赤裸相對的崇睿。

  “啊!你……我……”子衿被嚇到了,她不明白為何他們會這般無狀。最可氣的是,還是在母親的家裏,這讓子衿羞得將臉埋進了熱水之中。

  崇睿輕笑,“你是我妻子,何必這般害羞?”

  說著,崇睿便伸手去拉子衿,可子衿實在是太羞了,她拍開崇睿的手,還是將臉埋在水中不肯出來。

  噗!

  崇睿失笑,“有力氣害羞了,看來是恢複了是麽?”

  “王爺,您是如何發現我的?”子衿這才想起來,她不是應該在地窖之中麽?

  “赤影在雪地中找到的你,是誰綁架的你?”說起這次沒頭沒腦的綁架,崇睿的臉色便冷凝起來。

  “在碎葉城刺殺我的黑衣人,不過王爺,這次那麽好的機會殺我,他卻沒有動手,甚至告訴我,隻要過了慕子蘭婚禮便放了我,看起來,他是在救我!”說起那個黑衣人,子衿也很是迷茫。

  崇睿沉吟!

  那人先是在碎葉城不遺餘力的追殺子衿,可是到了京都卻又要保護子衿,他到底所為何事?

  “他有沒有傷害你?”崇睿拉著子衿的手,想要查看一番。

  子衿羞赧的伸出濕漉漉的手捂住崇睿的眼睛,嬌羞的說,“沒有,他隻是將我關在一個地下密室之中,然後給了我一本書,便再也沒有見過我!”

  被子衿這般一形容,崇睿覺得越發詭異!

  他輕輕的將子衿的手拉開,將她拉過來摟在懷中,柔聲說,“隻要沒傷害你便好!”

  他是多麽的後怕,若是那人真的傷害子衿,隻怕他現在抱在懷裏的,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骨。

  “王爺,我失蹤多久了?”子衿秀氣的打了一個哈欠,神情很是疲倦。

  “三日!”這三日,崇睿真是恨不得上天入地的找她,還好她回來了。

  子衿靠在崇睿懷裏,嘟囔著說,“原來竟三日了,難怪我這般困頓,王爺,我想睡……”

  子衿話沒說完,便靠在崇睿身上沉沉睡去。

  崇睿眼裏含著滿滿的心疼,將子衿摟緊,“睡吧,我會保護你的!”

  待子衿暖和之後,崇睿才去了會客廳,趙傾顏見他神色柔和,便知道子衿定然已經無礙,可想起剛才的狀態,她還是有些擔憂,遂問,“王爺,子衿為何被凍成這般模樣?”

  崇睿躬身拱手,“嶽母,是小婿大意,害她被人綁架!”

  “綁架?”趙傾顏站起身來,兩隻手不安的絞著手絹,“為何有人要綁架她?”

  “據子衿說與慕子蘭出嫁有關,嶽母應當知道,前段時間關於子衿的流言,都是慕家放出來的!”崇睿看著趙傾顏,他在思量,要不要將自己奪嫡的事情告訴她。

  若是有她相助,定然能事半功倍,可是正如子衿所言,她不願讓自己在乎的人都身陷其中,在乎的人,都應該要保護起來。

  他與子衿,是沒有辦法!

  “所以,大小姐的事情,也是你們做的?”趙傾顏很冷靜,在聽到說慕家對付子衿的時候,她很冷靜,完全沒有很意外的樣子。

  崇睿點頭,“因為她存著心想要拆散我們,所以小婿也是沒有辦法!”他沒有讓趙傾顏知道這一切都是子衿所為,獨自攬下一切。

  “我們與慕家,已無情分,她一個女子這般下作,也該!”趙傾顏對慕家的人是含著恨意的,她歎了一聲,接著說,“你們也是,成親三年了,還沒個孩子,若是穩定些。那些不自愛的女子,也沒了念想對吧,王爺?”

  這是趙傾顏第一次催生,過了年,子衿便二十歲了,二十歲這樣的年紀,許多女子都已經兒女成群了,可子衿卻連一個孩子都還沒有,這讓她如何不急?

  崇睿老臉一熱,拱手說,“嶽母教訓得是,我們定會盡力!”

  說是盡力,崇睿卻擰著眉,昨日他剛收到消息,二皇子家的侍妾懷了孕,卻莫名其妙滑胎了。

  不用想,崇睿都知道這一定是皇後給他設的圈套,她就是要等著崇睿的孩子,讓他將孩子養到太子宮中去當質子。

  所以,即便想要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這個時間,崇睿卻是不敢想孩子的事情的。

  “你們有你們的事情要做,隻是子衿年紀越來越大。你們還是要重視起來!”趙傾顏其實心裏很清楚子衿與崇睿的有問天下的決心,隻是作為一個母親,她更在意子衿的身體,更希望他們健康。

  “諾!”崇睿恭敬的點頭。

  趙傾顏思量了片刻,還是決定要問問清楚,否則她心裏不安!

  “皇後朝你們下手了對麽?”她問這句話的時候,用的語氣是肯定句,而非猜測的疑問。

  崇睿抬頭看她,不明何意!

  “蓮兒,你去照顧子衿吧,我與王爺說說當年之事。”趙傾顏柔聲對蓮姨說。

  可蓮姨卻十分為難的看著她說,“小姐,您又何必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呢?”

  趙傾顏溫柔一笑,伸手將落在頰上的頭發別到耳朵後麵,“無妨,這些事也該讓崇睿知道了,你去照顧子衿吧!”

  蓮姨見趙傾顏執意要說,也不再堅持,乖乖的退出了客廳,往子衿的房間走去。

  她沒有尊稱崇睿為王爺,所以崇睿知道,她定然是要將她與皇帝之間的事情和盤托出,以一個長者的身份。

  趙傾顏溫柔的看著崇睿。就像天下所有的母親那般慈愛,她甚至伸手來拉崇睿的手,“崇睿,你坐下來,我慢慢跟你說!”

  趙傾顏臉上帶著回味的笑,開始講訴她的過去。

  趙傾顏從十五歲開始,以一篇天道論,名動天下,加上她生得國色天香,又是趙家大小姐,且親戚書畫樣樣精通,不久,便被冠以“京都第一才女”的美名。

  那時候的趙傾顏時快樂的,是驕傲的,她有疼愛她的父母,有同樣寵愛她而且名動京都的大才子哥哥。

  可是十七歲那年,她卻意外結識了剛登上帝位沒多久的皇帝,當時的皇帝對趙傾顏一見傾心,可趙傾顏這人喜歡磊落的男子,她隻看皇帝一眼,便覺得他這個人心機太重,所以一直離他遠遠的。

  可是,沒想到的是。當時年輕氣盛的皇帝,對趙傾顏念念不忘,甚至還動了壞心思。

  趙傾顏記得,那是明德三年的夏天,皇帝忽然以帝王的名義,要求趙傾顏去隨侍,趙家沒有辦法,隻得將趙傾顏送進了皇宮。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裏,趙傾顏結識了崇睿的生母,憐素!

  憐素是個十分溫柔美麗的姑娘,而且十分重情義,崇睿重情義的性子,便是從她那裏遺傳來的。

  趙傾顏有京都第一才女的美名,皇帝對她的迷戀,遭來了許多宮妃的嫉妒,所以她在宮中幾乎沒有朋友。

  可是有一天,她偶遇打翻皇帝最愛的茶盞被福瑞懲罰的憐素,她見憐素可憐,便與福瑞說了好些好話,讓他放過了憐素。

  就這樣,趙傾顏在宮中便有了朋友。

  美人在側,皇帝能看,卻不能碰。他的心越發浮躁不安,那種想要得到趙傾顏的心思也愈發齷蹉。

  終於有一天,皇帝終於下定決心,要得到趙傾顏。

  可是,趙傾顏性子十分倔強,她不喜歡皇帝就是不喜歡,不管皇帝如何討好,她始終冷著臉,並以死相脅,不許皇帝對她無禮。

  皇帝氣急,便找到當時還隻是禮部一個小官的趙文修,讓他去說服趙傾顏,讓趙傾顏入宮為妃。

  趙傾顏抵死不從,沒想到皇帝居然讓趙文修在給趙傾顏的茶水中下藥,當時的趙文修或許是為了保住趙家,居然答應的皇帝的要求,竟真的在趙傾顏的茶水中下了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