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一群搗蛋鬼
作者:一盞風存      更新:2022-11-13 21:46      字數:10030
  第83章 一群搗蛋鬼

  剛哲的神色閃過一抹隱晦,看著魂歸,並未說話。

  被墨影擋在琉璃閣一天不許出門的曉芳與茴香芷水等人,終於被放行,幾人便一同趕往琅琊閣。

  茴香與子衿最是情深,見到剛哲,幾乎是撲上來,剛哲見她撲過來,本能的伸手去扶,“小心點!”

  “剛哲大哥,我家小姐是不是出事了,她一天一夜沒回琉璃閣了,你告訴我,我家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茴香一邊問著,一邊抹眼淚。

  “不許哭,她沒事!”剛哲的眸子閃了閃,帶著一絲赧然,可說話的語氣,始終強硬。

  魂歸這人,一下子見這麽多妙齡女子,心猿意馬的早忘了要擔心子衿的安危,他摸著下巴嘖嘖嘖了三聲,指著茴香說,“小娘子,那大木頭有什麽可抱,來來來,哥哥的懷抱可暖和了!”

  剛哲神色一冷,將茴香藏在身後,冷冷的說,“找死!”

  魂歸勾唇,“我不找死,我找慕子衿!”

  “大膽,我嫂嫂的名諱豈是你能隨意亂叫的。”芷水見魂歸放浪形骸,一看便知不是什麽好人,加上剛哲他們如臨大敵的樣子,讓她對魂歸也生不出一絲好感。

  魂歸搓著手浪笑,“喲喲喲,老子玩遍天下,還從未玩過公主,卻不知公主是何種滋味呀!”

  芷水何曾被人這般無禮的調戲過,跺著腳要與魂歸拚命,魂歸哪裏會害怕嬌滴滴的芷水,悠閑的靠在圓柱上,等著美人投懷送抱。

  美人沒來,驚鴻卻至!

  ===第82節===

  魂歸將崇睿緊著裏衣,一臉吃飽喝足的浪樣,心裏便來氣,他咬著牙說,“崇睿,我與你說好的。驚鴻劍已然是我的,你如今真是要過河拆橋,打算先殺了我?”

  崇睿站在雪地中,眉眼如畫手執長劍,雪白的裏衣與雪白的雪融合在一處,冷俊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他冷冷的看著魂歸,將驚鴻劍丟給魂歸,“驚鴻歸你,可你若真的要與我打上一架,我也樂意奉陪,隻是,她剛睡下,我們換個地方。”

  魂歸隨手將驚鴻劍接過去,冷哼,“崇睿,即便打不贏你,老子今日也要與你一拚,因為老子心裏不爽!”

  言落,魂歸提氣飛掠而去。

  崇睿也不加件衣服,跟著飛掠而去。

  茴香緊緊的抓著剛哲的衣袖,擔憂的說,“剛哲大哥,王爺打得過那人麽?”

  “論逃命,王爺不是他的對手,若是拳腳功夫,那魂歸卻不是王爺的對手,你與其擔心王爺,不如去煮些小粥,待王妃醒來後,可能需要。”

  茴香驚愕的看著剛哲,嘀咕著說,“原來你會說話的呀!”

  剛哲擰眉,敢情他之前與她說的話,都是放屁麽?

  茴香見勢不妙,趕緊開溜,“我去看看小姐!”

  剛哲提著她的衣領,將人提回來,“別去,不方便!”

  “說什麽鬼話,我與小姐之間哪有不方便?”茴香說著,便趁機踩了剛哲一腳,然後一溜煙的跑進內室去了。

  曉芳與芷水杏兒也想跟上去,卻被剛哲冷冷的擋在門外,曉芳跳腳,後知後覺的說,“剛哲大哥,你是不是想勾搭我家小茴香!”

  言落,幾個女子屏息以待的看著剛哲,似乎很期待他被曉芳開涮之後的窘態,可誰知剛哲竟冷冷的說,“有何不可!”

  幾人還震驚與剛哲的直言,跑進內室的茴香卻捂著羞紅的臉跑了出來,“王爺是個臭流氓!”

  “他如何流氓的?”曉芳一聽崇睿耍流氓,瞬間便像打了雞血一般,決心對茴香刨根問底。

  茴香跺著腳,手指顫抖的指著剛哲說,“你,你定是故意的!”

  剛哲轉了一個方向,不願搭理茴香。

  曉芳跟芷水急了,扯著茴香的衣袖說,“你倒是說說,王爺(三哥)是如何耍流氓的?”

  茴香直跺腳,“羞死了羞死了!”

  言罷,跺著腳跑開了,這讓曉芳與芷水這兩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更加好奇,兩人爭先恐後的往內室擠。

  “吵醒王妃者,殺無赦!”剛哲冷冷的說。

  曉芳癟嘴,帶著芷水輕聲進入內室,剛一進門,便看見滿室被扯壞的衣裙,而榻上的子衿,裸露出來的皮膚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芷水未經人事,見到這個場麵,嚇得要尖叫,倒是曉芳,手疾眼快,捂著芷水的鼻子,便將她拖了出去。

  “我三哥怎可如此對待嫂嫂,他這個壞蛋,我要告訴父皇,讓父皇罰三哥去!”芷水一想到子衿那副慘樣,便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想不到三哥居然會打女人,真是個偽君子。”

  曉芳翻了個白眼,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拍著芷水的肩膀說,“公主,王爺那是疼愛你家嫂嫂,你懂不懂?”

  “那你怎麽不讓剛侍衛這般打你一頓,疼愛疼愛你?”芷水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

  聽到芷水的話,曉芳小身板一震,“本小姐才不稀罕他,他冷冰冰的像塊寒冰一樣。”

  與此同時,站在簷下懷抱破雲刀的剛哲腳下一滑,若不是他功夫了得,定然要摔個四腳朝天。

  崇睿與魂歸在回廊上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代價是魂歸被崇睿打得兩個眼睛青紫一片,而崇睿,原本就單薄的裏衣被魂歸以驚鴻劍化成一片一片的碎片掛在身上,這哪裏是高手過招,簡直就是兩個野獸的廝打。

  子衿醒來,不見崇睿,卻見茴香紅著臉要伺候她起身,乍然被茴香看見她衣衫不整的樣子,子衿也是羞得無地自容。

  “茴香,你將衣服給我留下,我自己來吧!”子衿渾身像是被碾壓過一般,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可茴香羞赧的模樣,還有她身上被崇睿弄的那些青紫,讓子衿實在不好意思讓茴香伺候著。

  茴香性子單純,原本她與子衿相處,子衿也鮮少讓她伺候,聽子衿這般一說,茴香也不疑有他,柔聲說,“那我去給小姐準備些吃食!”

  茴香剛出門,便看見崇睿回來,崇睿見茴香要給他行禮,以手勢製止了茴香,茴香便沒敢行禮,可見他那般狼狽,茴香想笑又不敢笑。捂著嘴便跑開了。

  崇睿磨牙,“魂歸,你且等著!”

  子衿見茴香走了,這才羞答答的起身換衣服,崇睿便壞心腸的靠在門柱上,心情順暢的看了一場美人更衣。

  子衿穿上裏衣,正要係帶,卻看見崇睿衣衫僂爛的靠在門框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子衿見他模樣,嚇得起身想要去查看一番,可一起身,便發現自己著實不便,又急忙藏回被子裏去。

  “王爺,您這是怎麽了?”子衿的眼眸裏透著擔憂。

  崇睿走過來,隨意往榻上一坐,含著笑意說,“沒事,就是與一隻禽獸廝打,被抓的。”

  子衿一看,便知道崇睿受的是劍傷,可崇睿那般說,她也不好再問,可心裏卻篤定,此事定然與魂歸脫不開關係,這王府裏,敢這般戲弄崇睿的,她也想不到還有誰。

  “錦州巡防營的事情,王爺打算如何解決?”子衿習慣了與崇睿商議政事,一點新婦的自覺都沒有。

  崇睿起身,穿戴整齊之後,又坐回來,細細的替子衿更衣。

  子衿害羞,不許崇睿幫忙,可崇睿卻樂此不疲,他性子素來冷淡,昨晚說的那些話,已是他這輩子說得最肉麻的一次,現如今這般,他便又恢複了清冷的性子,淡淡的說,“錦州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自會解決。”

  “可我想操心,我想與王爺一道,共創太平。”

  崇睿握著子衿的柔荑,一根根的把玩子衿的手指,“錦州之事,一直在我預料之中,隻有穀亦荀是個意外,相信前夜我中毒後,韓千葉已然處理好了一切,我們現在要擔心的是父皇這邊,錦州軍變,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不管我處理得如何好,為此,他都會大發雷霆。”

  子衿靠在崇睿懷裏,隻覺得分外安心,“王爺,您還是繼續躺著吧!我們要讓皇上知道,你是受害者,而我,也是受害者!”

  “你是說,裝病?”崇睿挑眉,眼裏含著笑意,甚是欣賞的樣子。

  子衿卻笑不出來,她淡淡的說,“若我們都病入膏肓,那皇上定然不會再將此事怪罪給王爺,說是王爺辦事不利,以他多疑的性子,他定然會覺得裏麵大有文章,我相信,他很快便會查到慕家頭上。”

  崇睿緊了緊手,寵溺的說,“難怪我師傅說你壞透油,滿腦子的怪心思。”

  “王爺,若是慕家真的到了那一步,還請王爺放過慕良遠與慕明軒,他們並無太大過錯。”

  “嗯,我知道,但是眼下,我們要先朝崇明開始,皇後既然那般在意崇明能否一登大統,我們便讓她美夢落空,她知道我們的痛處,處處拿捏,我們為何不能拿捏她的痛處?”

  子衿看著崇睿,有些擔憂的說,“現在與皇後撕破臉,為時尚早了些,不如……”

  “不早,你苦忍三年,我恨不能立刻殺了崇明,而且皇後心思縝密,不露痕跡,慕家為此經營多年,若不能提早了結了皇後,對我們而言,是一大禍患。李妃雖然跋扈,可論狠毒,她未必是慕良辰的對手。”

  崇睿早已仔細分析過慕良辰這個人,這些年他潛放在皇宮中的眼線,多多少少都查到一些消息,宮中有許多是非,看似因李妃而起,可實際上,李妃也隻是別人的棋子一枚。

  這世界上,最難防的,便是口蜜腹劍的偽君子。

  “那王爺打算從哪裏入手?”子衿知道,崇睿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慕良辰既然敢這般對待他們,定然也是做好撕破臉的準備了的。

  “魅影,傳令下去,時時報備宮中情況,一旦有所行動,便回府來報,讓剛哲傳令府中下人,本王與王妃雙雙中毒,命在旦夕!”

  “諾!”

  不多會兒,茴香端了清粥小菜前來,崇睿抬眼,淡淡的說,“你去知會一下曉芳。讓她將芷水看住了,還有讓琉璃閣的人統一口徑,說本王與王妃雙雙中毒,命在旦夕。”

  茴香屈膝回答,“諾!”然後便退了出去。

  “等等,去將王妃的東西收拾一下,明日全部搬過來。”茴香剛要轉身,崇睿忽然再次開口。

  聽了崇睿的話,茴香發自內心的彎起唇角,她家小姐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明月了。

  茴香離去沒多久,魅影便匆匆趕來,“宮裏來人了,三炷香左右時間到達王府。”

  子衿聽後,從藥箱裏拿出兩枚藥丸,“王爺,這藥丸服下之後,脈象會大亂,即便是宮裏的禦醫也未必能查明真相,除非是我師傅親自前來。”

  崇睿撚了一顆放在嘴裏,然後拿起另外一顆,愧疚的說,“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子衿就著崇睿的手將藥丸服下,微笑著說,“若真的是我師傅前來,你便要求他先給我看病。我自有辦法說服他。”

  “好!”兩人相視而笑,即便是苦澀的藥丸,他們竟也能品出甜意。

  果不出魅影所料,不到三炷香的時間,李德安便領著兩個小太監來到琅琊閣,何管家守在門口,跪在地上迎了聖旨,並哭訴到,“煩請公公回去稟告陛下,我家王爺身中劇毒,王妃為了給王爺解毒,也深受其害,此時,王爺怕是入不了宮,見不了陛下了。”

  李德安被傅睿壓製了十幾年,他很珍惜如今的地位,而且他比傅睿聰明,從不拉幫結派,也不收受賄賂。

  聽聞子衿與崇睿雙雙中毒,他驚訝得很,急忙問,“王爺怎麽會身中劇毒?帶咱家去看看!”

  何管家一邊帶著李德安入內,一邊將崇睿在錦州大營遭遇的一切告訴李德安,李德安聽後,也不急於發言。隻認真的記下內容,打算回宮跟皇帝複述。

  他進入內室,將子衿與崇睿雙雙躺在床榻之上,兩人的臉色都蒼白中透著黑氣,看上去便像是中毒的樣子。

  他甩著拂塵對何管家說,“你且將王爺王妃照顧好,咱家這便回去稟告陛下,讓陛下決斷。”

  李德安深知此事重大,便匆忙趕回皇宮去見皇帝。

  他走到養心殿時,皇帝正在看錦州送來的奏報,皇帝的眸子冷冷的掃過那份奏報,心裏對崇睿的不滿,越發明顯。

  他原本以為,崇睿應該是最無心帝位的人,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不簡單。

  李德安進去之後,便急忙將崇睿與子衿中毒一事稟告給皇帝,皇帝擰眉,“崇睿這時候中毒?”

  連子衿都跟著中毒了?

  他看了眼另外一份奏報,那也是來自錦州巡防營的,他還沒來得及查看。

  皇帝沉默著,將另外一份奏報打開,嘩變的內容與他看才看完的一致,隻是這份奏折上,清楚的寫明了崇睿中毒一事。倒是與李德安所言一樣。

  隻是,子衿為何又牽涉其中?

  他們這個時間同時中毒,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帶著這些疑問,皇帝讓李德安領著太醫再次折回睿王府,他要看看,崇睿與子衿到底是真病了還是假病?

  李德安帶著太醫去,太醫診斷之後,得出結論,兩人皆是中的一樣的毒,且毒性霸道,說要回去與阮成恩報告,商議一下如何解毒。

  兩人回到皇宮之後,原原本本的將崇睿和子衿確是中毒一事告訴了皇帝,皇帝聽後,不免陷入沉思。

  錦州巡防營出事,事情敗露,崇睿被殺,子衿為救崇睿,與崇睿一起中毒,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有人見皇帝對崇睿重視起來,對他起了殺心。

  皇帝自己也是踩著白骨累累坐上龍椅的,他很清楚此事必然是皇子所為,隻是會是誰呢?

  皇帝心驚,讓李德安傳令給他放在錦州巡防營的暗哨,讓他調查清楚,錦州一事,到底是何人若為。

  崇睿與子衿雙雙中毒一事,很快便傳到皇後與慕良遠耳中,慕良遠得知子衿也中毒,便進宮去見了皇後。

  “姐姐,能否放子衿一條生路?”他躬身拱手,做出懇求的姿態。

  皇後眸色沉沉的看了他許久,“你真的覺得子衿隻是個孩子麽?”

  “不管她因何,可她是我的女兒,是姐姐的侄女,我不求姐姐放過她,隻求姐姐放她一條性命,以後讓她遠離朝堂。”他這一生,虧欠了趙傾顏與子衿太多,年過不惑之後,他才幡然醒悟,希望彌補。

  “那誰放過子蘭,我聽說,她可是依然懷了那個下人的孩子,你要如何處理她?”皇後企圖用慕子蘭的不幸,提醒慕良遠,子衿是個多麽可怕的人。

  可慕良遠倔脾氣上來了,他粗聲粗氣的對皇後說,“子蘭自己不知檢點,意圖陷害妹妹,霸占子衿地位與男人,此事即便是子衿做的,也不為過。”

  “啪”

  慕良辰狠狠的甩了慕良遠一個耳光,“你瘋了麽,我告訴你,慕子蘭是絕對不能留的,錦州一事皇上大怒,誓要測查,你若還有點腦子,便不要將中心放在這上麵,這關乎慕家的未來,關乎慕家的生死!”

  慕良遠雖心中不服,可也不敢公然反抗,隻得服軟,“姐姐,我會處理好錦州之事,子蘭那丫頭,既然已是這般,不如就讓她嫁給那個男子罷了吧!”

  ===第83節===

  皇後打了慕良遠之後,心裏也是有些愧疚,便柔聲說,“良遠,姐姐身在這個位置不容易,在宮中我雖是六宮之首,是國母,可許多事情,我還是得仰仗裏,你不要怪姐姐可好?”

  慕良遠拱手,“姐姐,良遠不敢!”

  皇後甚是滿意笑了笑說,“子蘭好歹是你的女兒,是我的侄女,決不能下嫁給一個地痞無賴,讓翠屏將孩子處理掉,我想想辦法,讓她遠嫁,離開京都,去過些閑散逍遙的日子去吧!”

  “諾!”慕良遠得到指示,也不便久留,起身便離開了皇宮。

  待他離開之後,皇後忽然對著內室說了一聲,“去,盯著大將軍,切不可讓他心軟去救慕子衿。”

  “諾!”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內室一閃而過,皇後揉了揉疼痛的頭部,幽幽歎息著拿起金剛經繼續拓寫。

  睿王府。

  子衿看著穀亦荀,穀亦荀瞪著魂歸。

  良久之後,穀亦荀才清冷的開口。“崇睿,現在你我既是盟友,那你便將魂歸這個王八蛋交給我,我與他勢不兩立。”

  魂歸一隻腳搭在椅子的手柄上,一隻腳在半空晃悠,手裏還拿著一個蘋果,吃得很是開心的睨了穀亦荀一眼,“美人,老子既不是崇睿的家丁,又不是他家的侍衛,他憑什麽將老子交給你。”

  聽到魂歸的話,穀亦荀忽然笑了,她這一笑,百媚千嬌。

  她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魂歸,忽然俯下身來,湊到魂歸耳邊低語,“魂歸,我聽說,你最是難過美人關是麽?”

  魂歸隻覺一陣香風撲麵而來,他本能的伸手,想要摸穀亦荀的腰一把,可穀亦荀卻忽然發了狠的拔下頭上的發簪,狠狠的朝著魂歸那處刺下去。

  “媽呀,你們這些女人怎麽都喜歡朝著老子那裏動手!”魂歸將蘋果當暗器往穀亦荀身上扔去。可穀亦荀卻毫不在意,誓要殺了魂歸方才解心頭之恨。

  兩人輕功都好,不消片刻,便已經從屋內打到屋外,從琅琊閣打到前院,又從前院打到街上,慢慢的,消失在睿王府。

  子衿站在簷下看,有些擔憂的說,“魂歸大哥會不會著了穀姑娘的道?”

  崇睿擰眉,幽冷的說,“你很擔心魂歸?”

  子衿見崇睿臉色不對,微笑著說,“王爺,我給你繡了荷包,去看看可好?”

  崇睿臉色稍齊,揚眉說,“嗯,這還差不多!”

  茴香跟在兩人身後,忽然覺得,這個冬天,或許是她過得最溫暖的一個。

  兩人正要入內室,便有門房來稟報,“啟稟王爺,門外有一個公子送來拜帖。他說他是禮部侍郎趙由之,王爺要見麽?”

  崇睿剛緩和的神色,因為門房的話,又結上了一層寒冰,好不容易打發了一個,又來了一個。

  門房見崇睿麵色不善,連忙說,“奴才這就打發他回去!”

  “罷了,讓他進來吧!”崇睿深知,趙由之那般內斂的人,若不是聽到子衿命在旦夕,他如何會眼巴巴的跑來?

  子衿也知道崇睿素來不喜歡她與趙由之走得太近,進屋後,她沒有入座,而是對崇睿說,“王爺,我去內室。”

  “人家就是來看你的,坐著!”崇睿冷冷的說著,那張俊臉酸溜溜的,隔著老遠,都能聞見一股酸意。

  “王爺這般說,那子衿便更不能見了,我還是先退下吧!”子衿見他無緣無故酸人,心裏也有些不快,說著就要進屋。

  崇睿見子衿不快。便伸手拉住她,遲疑著說,“嗯,本王不好男風,與他無話可說。”

  噗!

  站在一旁的茴香沒忍住,溢出一聲笑聲,她怕崇睿轉移目標對她發火,趕緊屈膝,“王爺,我去泡茶。”

  子衿淡笑著對茴香的說,“就用上次我在市集采買的苦丁茶,王爺火氣重,需要敗敗火。”

  “諾!”茴香說完,一溜煙的跑開了。

  崇睿見子衿欲笑不笑,托住她的纖腰,便將她舉起來,放在自己腿上,緊緊的砸著,不許她亂動,“為夫教你怎麽敗火可好?”

  子衿見他竟也這般孟浪,嚇得趕緊求饒,“王爺,趙侍郎快到了!”

  崇睿知道子衿麵薄,在她腰上掐了兩下,便不再逗弄她。隻悠悠的歎,“好不容易將魂歸趕走,連午覺都不讓人睡。”

  他原本沒那意思,可子衿聽後,卻羞得直跺腳,“王爺,您越說越沒邊了。”

  崇睿眸光灼灼的看著子衿,“王妃,你想多了!”

  呃!

  子衿的臉,紅到爆!

  “趙侍郎,我家王爺在室內等著,趙侍郎請進!”門外傳來何管家的話,崇睿這才收住笑,一本正經的拿著書,仔細看。

  子衿紅著臉,低著頭,不敢見人。

  “王爺,王妃!”趙由之進門,見子衿與崇睿都在,兩人神色雖差,可精神卻不錯,尤其是子衿,這些日子沒見,趙由之竟覺得她變樣了。

  “趙侍郎請坐!”假裝一本正經的崇睿放下手中的書,請趙由之入座。

  趙由之見完禮後。子衿也站起來屈膝給他行禮,“表哥!”

  “我聽說兩位皆中毒了,甚是不放心,特來看看!”趙由之對子衿拱手,然後在崇睿對麵坐下。

  崇睿在桌子下將子衿的手拽過去,緊緊的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見她手甚是冰涼,也不急著回答趙由之的話,而是對守在外麵的唐寶說,“唐寶,去加炭火,屋子不夠暖。”

  子衿被他牽著,總覺得有些難為情,可她知道,今日若不讓崇睿一直牽著,隻怕他今日非沒完沒了,所以她乖乖任他牽著,還給了一個暖心的微笑。

  趙由之見他們兩柔情繾綣,神色一黯,竟覺得茶水有些苦。

  “趙侍郎想必也聽說錦州巡防營出事了吧?”崇睿沒有回到趙由之的問題,而是換了一個話題、

  說起錦州巡防營,趙由之臉色一凜,“王爺,此事定然不簡單,今日下朝之後。皇上召集六部侍郎讓大家說說對王爺的看法,看來皇上是對王爺起疑了。”

  “哦?那六部的人都是如何評價本王的?”崇睿對六部的態度比較關心,六部之中,處處安插有慕李兩家的人,其中戶部和兵部都在慕家手中,工部之前一直掌握在李家手中,雖然李家落沒了一段時間,可工部侍郎的態度卻依舊偏向李家,吏部侍郎和刑部侍郎態度曖昧,誰也不占,趙由之明著是誰也不占,可實際也隻有他在崇睿身邊。

  “戶部侍郎張之煥和兵部侍郎曲誌忠一直慫恿陛下重罰王爺,說王爺擁兵自重,不將陛下放在眼中,工部侍郎劉興元這次卻很是曖昧,說錦州大營兵變一事,大有文章,倒是刑部侍郎左常興一直很客觀的在分析兵變原因,認為皇上該給王爺機會解釋。”趙由之在六部之中,算是最中立的人,他兩不相幫,今日也與左常興一起,分析了利弊。

  崇睿淡然勾唇,左常興夾在那兩家之間,看多了門閥鬥爭的殘酷。他一直都很為難,如今,終於讓他找到突破口了。

  “你與左常興關係如何?”崇睿問趙由之。

  趙由之也是一笑,他生的儒雅,笑起來也是春日融融,暖人心脾。

  “由之雖然不才,倒是知交滿天下,因為我在朝堂上沒有偏向任何一個皇子,所以那些中立的官員都十分愛與我一處喝酒,左常興,算得上是常客!”

  “如此,那便有勞了!”崇睿舉杯,以茶代酒跟趙由之碰了一下杯子。

  喝茶的時候,崇睿微微蹙眉,這茶,怎麽這麽苦?

  不明所以的趙由之以為是自己心苦,每喝一口,心便沉重幾分。

  子衿將兩人神色各異,便知茴香定然是加多茶葉了,可她也不動聲色,柔聲對趙由之說,“表哥,我與王爺確實都差點喪命,不過好在鬥解了毒,表哥不必掛懷。”

  “如此,便好!”趙由之握著茶盞,三人都陷入沉默。

  “趙由之呢,我聽說趙由之來了,我要見他!”隔得老遠,三人便聽到芷水咋呼的聲音。

  崇睿擰眉,看向子衿說,“看來你教她這幾個月,一點作用都沒有!”

  子衿瞄了趙由之一眼,發現他變得極不自在,心中很是為他高興,便柔聲說,“王爺怎可這般詆毀自己的妹妹,芷水為了學習,已經很努力了,三千詩集,女德婦論,女紅書畫,她都學得極好,她性子雖然還是那般活潑,可這是她的天性,也是她可愛之處,表哥,你說對麽?”

  趙由之一直凝神聽子衿說話,忽然被點了名,他的臉上也不由得閃過一抹窘態,拱手說,“表妹休要再取笑了!”

  崇睿與子衿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芷水提著裙擺走進來,兩個臉頰紅撲撲的,煞是可愛,她走到趙由之麵前,想伸手去拉他,可想到自己看的那些書,又生生的忍住。

  趙由之見芷水,連忙起身躬身給芷水行禮,“芷水公主近來可好?”

  “恩,我天天跟著嫂嫂,學會了好多東西,你去看我撫琴可好?”芷水眨著濕漉漉的大眼睛,期待的看著趙由之。

  在她這般殷切的期待下,趙由之不由自主的點頭說,“好!”

  得到趙由之的首肯,芷水便得意忘形了,她拉著趙由之就往清風閣跑。

  崇睿扶著子衿站在簷下看著,子衿靠在崇睿肩上,柔聲說,“趙由之會過得很好,你且放心吧!”

  她雖未言明,可崇睿知道,這話她是說給誰聽的。

  第二日,皇帝又派了禦醫前來,說要替子衿與崇睿治病,兩人躺在榻上,不動聲色的由著太醫折騰,這名太醫以前與阮韻煙關係不錯,他探查了許久,攬著胡須糾結的說,“看來,非得讓阮院判親自前來方可為王爺與王妃解毒了。”

  崇睿眸色一沉,心裏隱隱有些擔憂,他雖然能接受阮韻煙靈魂寄生的說法,可阮成恩那個老頑固能接受麽?

  太醫離開之後,崇睿便將自己的顧慮告訴了子衿,子衿看著在窗外玩雪的茴香,悠悠一歎,“該來的,終究要來,我會說服師傅的。”

  “若他不接受呢?”崇睿與子衿朝夕相對,子衿的行為說明,她所言確實非虛,可是阮成恩如何會信?

  崇睿的話,讓子衿臉色一白,若是師傅不信,那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崇睿便一定會遇到麻煩。可是阮韻煙平生所學,皆是出自阮成恩與他的師弟之手,即便她製毒的本事是後來學會的,可子衿知道,這點小伎倆,是覺得瞞不過阮成恩的。

  難道,她真要對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好的師傅出手麽?

  崇睿見子衿麵色慘白,心裏很是不忍,他將子衿抱在懷中,細心的哄著,“沒事,不管他會不會相信你,我都不會傷他性命。”

  “謝謝王爺!”子衿用手圈住崇睿脖子,頭深深的埋在崇睿懷裏。

  兩人雖不是新婚,可崇睿剛嚐到甜頭,子衿這般窩在他懷裏撒嬌承歡,崇睿瞬間便有了感覺。

  他將子衿橫抱起來,徑自往內室走去。

  子衿被他眼裏的炙熱嚇得不敢妄動,“王爺,茴香他們在。”

  “他們不會進來的。”崇睿誘哄著,將子衿放在榻上。

  子衿身體一沾到床榻,她便機靈靈爬起來,躲在角落裏,“王爺,子衿還要見人的。”

  “你放心。我又不毀你容?”崇睿邪肆一笑,說著便去拉子衿的腳踝。

  子衿被崇睿逗弄得又羞又急又氣,她咬著唇瓣,閉上眼,竟狠狠一腳踢了過去,崇睿那曾見過她這般潑辣的模樣,竟覺得十分可愛,抓著她的丁香小腳,便往自己身邊拉。

  子衿急了,竟大喊一聲,“茴香救命啊!”

  崇睿見她呼救茴香,深知茴香性子執拗,對子衿死忠,聽到子衿大叫救命,定然要進來攪和一番,忙閃身去將大門關好,以報不會有人搗亂。

  茴香在院子裏玩得正開心,突然聽見子衿喊救命,嚇得丟下雪球就往屋裏鑽,守在門口的剛哲與唐寶同時出手,攔下了茴香。

  茴香急了,一腳踩在剛哲腳上,“你們沒聽見小姐在喊救命麽?”

  唐寶捂著唇偷笑,“小茴香啊,這時閨房之樂。你哪裏會懂?去去去,別搗亂。”

  茴香還想說話,剛哲卻忽然一手扣著她的腰,將她從自己腳上拎下來,“後山有紅梅,帶你去看。”

  他發現,茴香又開始對他放肆了!

  而他,竟然可恥的懷念!

  “小姐真沒危險?”茴香不信唐寶的話,反正他是王爺的人,他說什麽當然會向著王爺!

  剛哲蹙眉,片刻之後,才隱晦的說,“她很快活!”

  哦!

  ===第84節===

  茴香似懂非懂,戳著剛哲硬邦邦的胸膛說,“那你帶我去看紅梅。”

  剛哲勾唇,拎著茴香便往後山飛去。

  子衿在內室聽得分明,隻覺得哭笑不得。

  崇睿將子衿拉到懷中,捏著她的下巴調戲,“現在,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

  言落,便噙住子衿的紅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情到濃時,子衿也推卻不開,半推半就的便由著崇睿將手伸進衣服裏麵。

  砰的一聲。大門被踢開,崇睿咬牙,將子衿藏在被子中,惡狠狠的說,“張曉芳,滾出去。”

  敢公然踢琅琊閣的大門,唐寶還不敢吱聲的,除了曉芳,崇睿還真想不到第二個人。

  可他話音剛落,曉芳已然閃身進來,“嘖嘖嘖,王爺,您這小身板受得住這般折騰麽?”

  子衿紅著臉,藏到被子中。

  崇睿磨牙,忍住將她丟到院子中的衝動,冷聲喊,“墨影,你若再不將她帶走,我便派她去北荒執行一年的任務。”

  墨影帶著一臉妖孽的淡笑,從暗處走出來。

  “反正她也不答應與我成親,你讓她走吧!”說完,還笑得十分快意的樣子。

  曉芳怒了,“王妃,你看,這便是男人。你也別與我小師哥洞房了,我帶你去北荒,指不定魂歸大哥正等著,要再次將你帶去北荒藏起來。”

  簡直越說越沒邊。

  “1、2……”崇睿也不願與他們廢話,直接開始倒計時。

  “等等,我是有事要說。”曉芳見崇睿動了真,連忙叫停,雖然墨影那個混蛋沒什麽擔當,可與他抱在一處睡覺,也是極暖和的,曉芳才不想去北荒。

  “何事,說!”崇睿甚至在心裏反省,他是不是太縱容曉芳了,才至於她無視他王爺的權威,處處挑釁。

  挑釁何事不行,還非得在關鍵時刻出來攪局。

  “那個,王妃,方便的話,將衣服穿好,我還小,你們還是要顧及一下我的感受。”曉芳說完,打死不敢看崇睿一眼,趕緊乖乖竄到外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