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作者:時玖遠      更新:2022-11-11 22:00      字數:6113
  第52章

  施念今天加班到晚上, 在公司吃了飯才回去,路上打了幾個電話,一直到車子停下已經九點多了,她愣了下, 小樓裏亮著燈, 門口停了兩輛車, 她立馬走進院中, 還沒推開門就聽見男人的談笑聲, 她趕忙走了進去, 似乎是聽見動靜, 客廳裏坐著的三個人幾乎同時抬起視線朝她看來。

  關滄海和薑琨都在, 而關銘毛領外套搭在肩上, 人坐在沙發裏, 手上拿著杯酒,有些意興闌珊的模樣。

  他之前對施念說這次過去最快要一個半月才能回來, 可這才二十多天,施念不免感到意外, 盯著他問道:“怎麽突然回來了?也沒說一聲?”

  薑琨放下酒杯, 站起身朝施念笑道:“我們一群人中就屬師哥做事計劃性最強,能讓他打破計劃臨時改變行程的也隻有施小姐。”

  關滄海“嗯哼”清了清嗓子,薑琨立馬改口:“說錯了,是嫂子。”

  施念放下電腦包,笑著朝他伸手:“好久不見。”

  薑琨感慨道:“是好久了,有五年多了吧,嫂子現在也是功成名就了。”

  “功成名就算不上,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倒是真的。”

  兩人打了番招呼,施念轉眸看向關銘, 他翹著腿,眼裏的光深邃幽淡,讓人分辨不出他是在笑還是根本沒有表情,從她進來起關銘就沒有出聲,他不說話坐在一邊的時候渾身上下都透出一副難以高攀的氣場,施念每次見到這樣的關銘總覺得他的心思難以揣測。

  她幾步朝他走去,喊了他一聲:“笙哥。”

  關銘讓了讓身邊的位置給她,施念坐下後問他們:“吃了沒?沒吃我給你們弄幾個菜?”

  關滄海回道:“特地在路上就吃了,你笙哥讓我們別麻煩你。”

  以前在國外,和他距離遠,雖說確定了關係,但施念覺得和她一個人的時候,生活上並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現在回了國才真切地感受到被人照顧的滋味,心裏頭暖暖的,側眸去看他,他們開了瓶威士忌,關銘此時拿起酒杯淡淡地喝了口酒,流暢的下顎線,和微微滾動的喉結特別性感,看得施念眼睛熱熱的,到底是想他的。

  關滄海對關銘說:“秦主席昨天給了我消息,那邊現在放棄行業協會裏的關係,打算到國外找找出路。”

  關銘淡淡地“嗯”了一聲:“給他們找。”

  幾人在說話的時候,施念默默地把手穿過他的手臂放在他腿上,關銘沒有看她,但握住了她的手,大概覺得涼,於是放下酒杯,將施念的雙手握在掌心替她揉搓著。

  雖然有外人在,他們沒怎麽說話,可這細小的動作依然讓施念眼裏溢滿暖意。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在幾人交談中尤為突兀,施念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人,一直在和滄海說話的關銘終於回過視線,掠了她一眼:“不接嗎?”

  施念將手臂抽了出來,一邊站起身一邊接通了馮禹誠的電話,當聽說馮禹誠就在她家門口的時候,施念下意識走到落地窗邊朝院子外麵瞧了瞧,彼時關銘他們交談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施念對著電話裏說道。

  “你怎麽找來這的?”

  “有什麽事不能電話裏說嗎?”

  對方說了句什麽,施念回頭掃了眼,關滄海和薑琨都在看著她,隻有關銘半垂著視線拿起麵前的酒,麵色寡淡。

  施念對馮禹誠回絕道:“現在不太方便,有事改天再說吧。”

  話音剛落,一直垂著視線的關銘開了口:“既然有朋友特地來找你,見一麵吧。”

  施念抬眸看向他,關銘的神情稀鬆平常,轉頭對立在門邊的吳法說:“把人請進來。”

  吳法麵無表情地走了出去打開院門,對著站在車邊的馮禹誠冷冷地說了句:“進來。”

  馮禹誠倒也沒打退堂鼓,勢必今天想弄清楚施念和吳法的關係,可當他走進小樓,看見客廳還坐著三個衣著不凡的男人時,他的確是愣住了。

  施念不尷不尬地對他們介紹道:“這位是我高中同學馮禹誠,百夫長麵料供應商。”

  馮禹誠有些抱歉地對施念說:“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還有客人在。”

  關滄海慢悠悠地接了句:“不用不好意思,比起你,我們應該算不上客人。”

  馮禹誠雖然聽出關滄海話中的戲謔,不過他到底也做了好幾年生意,在外跟人打交道識人還是會的,坐著的三個男人一看這架勢就不像是普通出身。

  他也不想讓施念為難,主動走上前遞了名片,最先遞給的是薑琨,薑琨沒吱聲單手接過放在麵前,他又遞給關滄海,滄海倒是朝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下,抬起兩根手指夾了過來瞅了眼。

  馮禹誠走向關銘的時候,總感覺那個肩上披著外套的男人雖然一眼都沒瞧他,卻周身縈繞著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將名片遞到關銘麵前,關銘沒伸手,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凝結,施念在旁邊注意到後也很尷尬,正在她準備說點什麽化解的時候,關銘抬了抬下巴,示意馮禹誠放著就行。

  馮禹誠放下名片回身朝施念走去對她說:“我就跟你說兩句話,出去十分鍾,方便嗎?”

  就在這時關銘突然起了身,施念的目光立馬落在他身上,馮禹誠也發現了,順著施念的視線看到剛才那個氣場不凡的男人。

  這棟洋房的一樓邊上有個客房,平時沒什麽人住,關銘正是直接走進那間房,門沒關。

  施念敏感地察覺出什麽,對馮禹誠說:“我現在真沒空,改天再說吧。”

  說完她便直接朝那間客房走去,馮禹誠杵在客廳眼睜睜看著施念走進那間房,關上了房門。

  她進入房間的時候,關銘坐在客房的陽台上,點燃了一根煙背對著她,在她關上門的刹那,他的聲音響了起來:“就是這個男的跟吳法鬧得不愉快?”

  施念快步走到他麵前,有些詫異地問道:“和吳法鬧得不愉快?什麽事?”

  關銘漫不經心地吞雲吐霧,絲絲煙霧順著暗淡的光線傳到施念麵前,她瞥過頭去小聲說道:“我隻知道你心裏不痛快的時候就喜歡抽煙。”

  關銘夾著煙緩緩抬眸盯著她,施念被他盯得臉上火辣辣的,幹脆側過身去,聽見關銘聲音低沉地說:“去把事情處理幹淨了再來見我。”

  施念的心狠狠顫了下,雖然她不知道馮禹誠和吳法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她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她轉身走出房間,馮禹誠還杵在客廳,施念先是掃了眼吳法,麵色難看地對馮禹誠說:“我送你出去。”

  馮禹誠跟在施念身後往外走,剛走出小樓施念就站定對他說:“我不知道你怎麽找來這裏的,但請你下次不要再過來了,我男朋友經常在外麵,他難得回來一趟看見別的男人大晚上地跑來找我,不合適。”

  馮禹誠有些驚訝:“那個玩健身的不是你男朋友?”

  施念微蹙了下眉:“吳法嗎?當然不是,另外他不是玩健身的。”

  馮禹誠還想說什麽,施念搶在他前麵開了口:“我很在意我男友,不希望他誤會什麽。”

  “什麽時候開始的?我是說你和你男朋友。”

  施念迎著月光,忽然笑了下:“十五歲。”

  馮禹誠怔怔地看著她,她臉上出現在外人麵前難得流露出的溫柔:“十五歲就對他動心了,暗戀了好多年才終於能走到一起,我很珍惜這段關係。”

  馮禹誠愣了半晌,突然釋然地笑了,摸了摸頭:“挺好挺好,那祝福你了。”

  施念和他道了別,轉身進院子的時候,吳法正好出來往外走,她問了句:“你幹嘛去?”

  吳法很平常地回了句:“挪車子。”

  說完他走出院子,馮禹誠剛發動了車,看見吳法朝他走來,落了車窗。

  關銘嘴上說著讓施念自己去把事情處理幹淨了,但還是讓吳法給馮禹誠遞了名片。

  當吳法離開後,馮禹誠借著車裏的燈光看著名片上“關笙銘”三個大字時,後背出了一層冷汗,後怕地想著他剛才差點就把家裏兩代人的事業親手斷送了。

  施念走回屋中時,關銘已經從房間出來了,不過此時客廳的氣氛明顯不大一樣了,幾人沒再說話,關滄海刷著手機,薑琨不停往酒杯裏加冰塊,而關銘,半倚在沙發上,沉著臉,五官都是冷著的。

  以前他這樣對別人,施念看見心裏都會毛毛的,這下知道他是因為自己,更加感覺渾身難受,心尖都在發顫。

  關滄海此時倒是鎖了手機,突然站起身對關銘說:“不早了,我帶薑琨去景區裏麵找個地方住下,明天中午過來差不多吧?”

  關銘應了聲,關滄海和薑琨就離開了,他們在時倒還好,這猛然一走,碩大的客廳就剩下他們了,氣氛瞬間就有些冷意。

  施念朝他走去叫了他一聲:“笙哥,要不要上樓泡個澡?我給你放水。”

  關銘沒說話,站起身往樓上走去,施念跟在他身後,進了屋子後,關銘坐在椅子上隨手翻著她的設計樣稿,施念則走進浴室替他放水,等水的過程中,她不時伸頭望望坐在外麵的他。

  認識這麽久,關銘沒對她冷過臉,她到現在才回過味來,關銘臨時改變行程恐怕也是事出有因,偏偏這麽巧晚上讓他撞見馮禹誠登門來找她,施念越想一顆心越跳動不安。

  乘風破浪的小寡婦 第50節

  她喊了聲:“笙哥,水好了。”

  關銘放下她的設計稿,走入浴室,單手解著紐扣,施念正好準備從浴室退出來,關銘的身子往門上一擋,直接伸手帶上了門,也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眸望著他,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對她說:“你來。”

  施念今天是真不敢惹他了,依了他替他解著扣子,碰到他皮帶的時候手顫了下,臉頰早已紅得透出水來。

  低垂著眉眼對他說:“他之前沒對我說過什麽過分的話,要是他表現出來我肯定會拒絕的,但是人家沒說有那個意思,我也不好反過來對他說什麽,他也就喊過我單獨吃飯,說來也是同學這層關係,又是供應商,總不能事情做得太絕,我就…請他吃了食堂。”

  感覺到頭頂炙熱的氣息,她抬頭偷瞄了他,發現關銘的目光鎖在她臉上,像滾燙的沸水反複煎烤著她,她聲音軟了幾分,吳儂嬌語道:“和他說清楚了,剛才,都挑開來說了,能…別這樣了嗎?”

  她撒嬌起來會有細微的南方口音,關銘沒法招架她這種聲音,將她一把撈了起來對她說:“不是辦法。”

  施念“嗯?”了一聲:“什麽不是辦法?”

  關銘掀掉了她的毛衣對她說:“走了個張三,還會來李四,我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施念突然感覺特委屈,剛才提心吊膽的,明明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就是怕他不高興,現在才發覺他擔憂的問題根本不是這個。

  她靠在他懷裏任由他擺弄,嘀咕道:“你不是為這個事生氣嗎?”

  關銘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生什麽氣?我對自己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轉而又說道:“隻是覺得把你藏起來也不是個辦法,金子會發光就會被人惦記,這種事情有了開頭就杜絕不了,我得想想。”

  說完施念已經被他連人抱進浴缸,水花四濺,浪潮翻滾,她一共就有過三次經驗,關銘卻帶她領略了三次截然不同的刺激與狂浪。

  再次將她抱出浴室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她小臉漲得通紅的,關銘給她喂了點水,到底還是覺得她有點不經折騰,笑著打趣道:“還要再練練,凡事都講究個熟能生巧。”

  施念拿被子遮住半張臉回道:“隻有笙哥能把這麽不正經的話講得一本正經。”

  “這是在教你本事。”

  “什麽本事?勾,引男人的本事嗎?”

  關銘挑了眉梢:“把男人換成笙哥。”

  施念在心裏過了一遍,話被他一改就變成了“勾,引笙哥的本事”,她彎眼笑。

  關銘下了床,給自己泡了杯茶,施念說他:“怎麽又喝茶了?不是說影響睡眠嗎?”

  “影響就影響吧,今晚不睡問題也不大。”

  施念翻了個身來到床邊望著他:“不睡你想幹嘛?”

  關銘隱晦地瞧了她一眼,低頭喝茶。

  等喝完茶,話題也換了,說道:“我那天看了一篇報道,有人專門分析了centurion的營銷策略,你當初是怎麽想到的?”

  施念告訴他:“其實是國內代購盛行給我的靈感,上學那會身邊就有些華人同學會兼職搞代購,特別一到什麽大牌出款,或者打折季,基本就瘋了。

  我當時提出了兩個觀點,第一個關於品牌效應,我們有什麽品牌能讓歐美人瘋狂的?起碼在服裝行業,除了那小部分金字塔頂端的人出的新品能走入他們的視野中,沒有市場會完全因為我們哪個品牌出了什麽係列而興奮。

  第二個觀點,購買力,隻要那邊人想,多的是渠道購買那些一線大牌當季的東西,他們不需要勞神費力找人代購,當一樣東西變得唾手可得時就沒那麽稀罕了。”

  所以施念前期花了非常大的代價在造勢和鋪墊上,她吊起了整個市場的好奇心,卻在投放時,意外地在國內發布了另一個版本的產品,這就迫使很多品牌追崇者不得不絞盡腦汁去收集國內的款型。

  她用自己在國外的影響力開展了饑渴式營銷,又利用饑渴式營銷所帶來的話題熱度反衝擊了一波國內市場,這正是抓住了許多國人盲目崇拜歐美流行趨勢的心裏,在很短的時間內打開了國內市場。

  她這樣環環相扣的營銷模式後來被很多行業拿來探討,當然外界對她的評價也褒貶不一。

  有人說她的成功無法複製,因為她是利用自身在歐美時尚圈的沉澱作為踏腳石,這是一個前提,沒有這些積累和知名度,不可能造就後來在市場上的影響力,所以有人說她是個步步為營,深謀遠慮的女人。

  也有一部分人說她愚弄了國內市場,用極短的時間在海外市場刮起一陣旋風,再讓這陣旋風從國門外吹到國門內。

  說到外界對她的評價,一開始施念還會去關注,特別是國內的一些報道,不過後來有些文章對她太曲解,她看著生氣也就沒再看了。

  隻是對關銘說:“不管別人講我處心積慮也好,別有用心也罷,這隻是一種快速被市場熟知的途徑,在我看來這種途徑隻是幫助大眾更加迅速地認識我們,縮短了我們的拓展進程而已,而一個品牌能不能長遠地在市場立足,並不能完全依賴這些營銷手段或者噱頭,而是要用產品說話的,借用笙哥一句話,時間能證明百夫長的實力。”

  關銘盯著她不禁笑了起來,到底還是年輕,雖然幹事情一腔熱血,麵對外麵的批評還是滿心滿眼的不服氣。

  他幹脆茶也不喝了,上了床將她抱到身上耐著性子對她說:“任何一件事讓你嚐到了甜頭的同時,你就得必須做好被別人抨擊的準備,為什麽?因為別人沒有嚐到這個甜頭,但這能代表什麽?代表你就不成功了嗎?恰恰相反,正是因為你成功了,所以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倘若你今天沒有幹成這件事,你覺得誰會花這個口舌來討論你?我相信你在做這個決定前做了大量的功課,才能將市場定位拿捏得如此準確,說起來我的小念兒越來越像個成熟的商人了。”

  施念彎了彎眼角:“認識笙哥這麽多年,學到了點皮毛。”

  “記得你當年出國時笙哥對你說的話了嗎?我說想要擺脫最下遊的廉價勞動力,就得改變經營策略,技術設備管理是一條路子,還有就是自主開發能力,沒有這個能力,就是技術設備完善了還是隻能淪為一個比較先進的代加工廠,而這個能力唯獨是笙哥沒有的,但是你有,我的小念兒有這個能力。”

  關銘說這句話的時候滿眼都是驕傲,施念感覺眼眶突然就熱了,關銘沒有對她說過這些,沒有這麽正兒八經評價過她的事業,他對她的肯定比外麵再多誇讚都有力量。

  她回身抱著他,爬到了他胸前吻著他對他說:“我從前總覺得你給了我太多,我不知道怎麽才能回報你的恩情,我想我現在知道了…”

  這是施念第一次在關銘麵前主動,雖然生澀,但對於關銘來說卻是新鮮有趣的,看著她羞澀笨拙的樣子,隻為了討他歡心,他心情頗好,就是怕她累著,後來還是反客為主了。

  這一次一直折騰到夜裏三點多,時間是真有些晚了,施念問他:“要不要睡覺?”

  關銘繞著她的發絲,氣息撩著她:“是不早了,沒幾個小時天都亮了。”

  施念渾身酸酸的,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是啊。”

  關銘又將她撈進懷裏,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幹脆做到天亮吧。”

  施念本來還有些迷糊的精神頓時清醒了,她立馬轉了個身,在黑暗中望著他:“你不累嗎?”

  關銘嘴角翹起些許笑意:“我這身體還行。”

  可施念突然想到什麽,驚得坐了起來,關銘見她這反應開了床頭燈問道:“怎麽了?”

  施念臉色微變問道:“你有做安全措施嗎?”

  關銘眉眼舒展開來,以為什麽大事呢,隨口說了句:“沒有。”

  施念的表情越來越僵硬,關銘幹脆伸手將她扯到懷裏,柔聲哄道:“笙哥都這年紀了。”

  說完頓了頓,似乎在思考用什麽方式說這句話,半晌後,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又吻對她說:“為我生個孩子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很鬧心,你們能看就趕緊看了吧,後麵每天大概都是三四點更新,大家踩這個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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