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9章 大結局（翻頁有番外）

  從此之後。

  唐家也沒有放棄尋找小歌兒，隻是唐九州不能一直撇下工作，無法親力而為，他將尋找小歌兒的命令發布下去，也砸了很多錢進去，到休息天，他便像之前那樣，陪安雨霖在北斯城找。

  其實他心裏很清楚，如果小歌兒在北斯城的話，早就找到了。

  因為堅持小歌兒就在北斯城的某個角落，是妻子的信念和執念，若是放棄，也相當於對妻子的抑鬱症放棄治療了。

  為了照顧到安雨霖，有什麽事能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同意又不讓家裏人因安雨霖的病而情緒受到影響，唐九州就把安雨霖還有安年帶去了部隊，像當初安雨霖懷安年時那樣，每周末才回唐家一趟。

  安雨霖努力配合治療，按時吃藥、按時看心理醫生。

  抑鬱症不僅僅是情緒低落，對生活沒有激情和希望，發作時還伴隨著身體任何地方的疼痛。

  每到感覺很累，不想堅持想放棄時，安雨霖就努力想著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咪，不能讓小安年那麽小就沒有了媽咪。

  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

  因為小歌兒至今沒有消息，安雨霖積極治療了，也沒有使病情好轉，但也沒有抑鬱症加重。

  周末。

  吃過早餐後，唐九州換好了衣服，發現安雨霖還坐在單人沙發上不動。

  他去衣帽間給挑了一套她穿的衣服，回到房間。

  “霖子，去換衣服了。”他彎腰吻了下她的臉頰。

  “我不想出去了。”安雨霖的眼眶發紅，放在腿上的雙手緊握成拳頭。

  聞言，唐九州的身體一僵，渾身莫名有些發冷。

  以往每個周末，他們都會一起出去找小歌兒的，有時帶上安年。

  可這回……她說不想找了。

  他努力展露一抹淡笑，聲音溫和，“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那今天不出去了，明天我們再去。”

  “明天也不去了，北斯城都被我們唐家掘地三尺了，小歌兒若是在北斯城，早就找到了……”安雨霖哭笑著說。

  身邊的人不說，其實這個道理她是懂的，隻是不願承認。

  可是——

  今早起來，無意間看到他鬢角冒出的兩三根白發，她漸漸意識到這些日子以來，不是隻有自己那麽痛苦煎熬。

  這個男人或許比自己更加痛苦，可他還要縱容著自己，默默承受自己的負能量。

  還有安年，或許也一樣。

  她不想再讓小歌兒的失蹤，折磨著身邊自己深愛以及深愛自己的人了。

  “霖子……”唐九州有些不知所措。

  無法附和她要放棄，也不去勸她堅持下去。

  安雨霖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身上，吸了一下鼻子，“好久沒出去走走了，九州，你帶我出去散散心吧，等回來了，我會好好生活的。”

  “好，你想去哪兒？”

  “我不知道。”

  “現在是炎炎夏日，我們去避暑的城市？”

  “嗯聽你的。”

  唐九州立刻打了個電話，將下星期的工作安排好，再讓人訂機票，緊接著收拾行李，隻每人帶兩三套換洗衣服，以及一些安雨霖用的護膚用品，一個大的行李箱就高定了。

  他催促坐在沙發上的人兒，“霖子去換衣服，三個小時後起飛的航班。”

  安雨霖被他說風就是雨的作風弄得有些發愣，“……我沒說今天出去散心，安年還沒放學。”

  “趁著年輕，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不帶安年，就我們兩個。”唐九州努力用輕鬆的語氣和詞句說道。

  大概是‘年輕’這個詞戳中了安雨霖的點，她沒再說什麽，就拿起唐九州先前給她挑的那套衣服，走進浴室換上了。

  ……

  兩人登上飛機，在空乘員提醒旅客將手機設成飛行模式後，唐九州發了幾條微信消息給安年。

  兩張機票的照片，以及他跟安雨霖出去散心的留言，讓安年好好照顧自己，到時給他特產回來；消息發出去之後，果斷將手機設置成飛行模式。

  學校裏

  小安年下課後看到他爸比的微信消息，也不生氣。

  給他媽咪發了一段話，大意是讓她媽咪要玩得開心，記得每天拍照片發給他，多看看有什麽好吃的，下回帶他一起去吃，最後表示會照顧好自己的。

  安雨霖和唐九州抵達西城，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在飛機上時她沒吃東西，從機場出來，唐九州直接帶她去當地口碑很不錯的西城特色美食。

  到了老牌飯店，他點了很多道菜，但吩咐服務員轉告廚師，每道菜的分量少一些，兩個人吃不完。

  等菜上來了，唐九州給她提了一句，“霖子你比較了解安年的口味，嚐一下哪個比較好吃，下回我們帶安年來。”

  說完他拍了張美食照，發給遠在北斯城唐家的小安年。

  安雨霖想到不久前抵達南城，在手機恢複通訊後，收到兒子的消息，讓她多嚐些美食。於是她將唐九州點的菜都嚐了個遍，也吃飽了，在備忘錄記著下次來，可以再點哪道菜。

  唐九州看到她這回吃的食物分量，是小歌兒失蹤以來，吃得最多的一次，心情好了幾分。

  每道菜的分量不多，在安雨霖吃完之後，唐九州也將其他菜吃完，沒有浪費糧食。

  因為安雨霖之前吃得不多，不能突然暴飲暴食。

  從飯店出來，唐九州在路邊一間生意很火爆的奶茶店，排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隊，花了四五十塊錢給她買了一杯顏值很高的果茶。

  把果茶遞到她手裏，還說了句，“拍照分享給安年看，記得說是我給你買的，讓他也開心開心。”

  然後她依言照做。

  在唐家的小安年收到這些狗糧會是什麽樣的心情，就無從得知了。

  安雨霖先前找小歌兒時，一天能走十幾二十公裏；如今飯店和酒店有三公裏左右的距離，她一手捧著唐九州給她買的漂亮果茶，另一隻手被他緊緊牽著，按照地圖軟件提示，沿著馬路邊從容地走。

  看著手中漂亮的果茶，安雨霖又想起小歌兒失蹤那天晚上，也喝了一杯很漂亮的果汁……

  想到這回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散心的，安雨霖深吸一口氣，喝了一口甜甜的又帶點兒酸的果茶，壓下心中的難受，壓下對小歌兒泛濫成災的想念和期盼。

  走了一段路，安雨霖把果茶舉起來，吸管湊到唐九州嘴邊。

  唐九州垂眸看了一眼，不想讓她喝太多冰的，以免夜裏肚子不舒服，就一口氣喝了她半杯果茶。

  “唐九州你這個……！”安雨霖氣極。

  她就是讓他喝一口。

  他趕緊說，“明天還你兩杯。”

  安雨霖哼哼唧唧兩聲，沒有說話，但大抵也是同意了。

  走了半個小時，步行到預訂的酒店，在前台拿了房卡就搭乘電梯去他們的房間。

  唐九州沒有像以往那樣訂豪華總統套房，訂的是價格中等偏上的房間，一張三米寬的大床占據了房間一半的空間，環境還不錯。

  他捏了下安雨霖的鼻尖，“霖子，你先去洗澡，我把衣服拿出來掛好。”

  “好。”安雨霖抱住了他，“九州，謝謝你！”

  “雨霖，隻要你能一直安好地待在我身邊，做什麽都是值得的。”唐九州一手臂環住她的身體，大掌扶住她的後腦勺，側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和臉頰。

  安雨霖嗯聲應著，點了點頭，眼眶紅紅地笑道，“我會的，我舍不得你和安年，我會努力陪著你們的，一直一直。”

  兩人又說了一小會兒話，安雨霖才放開了他，走進浴室。

  等洗完澡，她給小安年打了個電話，關心地問他今天都做了些什麽，晚餐吃什麽之類的；也主動說自己和他爸比在南城的情況。

  很日常的話題，母子倆聊了將近半個小時。

  等她掛和兒子講完電話，唐九州開始跟她討論明天的行程，要去的地方。

  到十點多的時候，見安雨霖麵露倦色，唐九州很快結束了話題，下床去幫她拿抗抑鬱藥，倒好溫水。

  喂她吃了藥，便熄燈休息了。

  今天奔波了一天，安雨霖躺下後很快就睡著了。

  以往她夜裏最多睡四個多小時，有時兩個多小時就醒了，還睡得很不踏實。

  這晚倒是睡了六個多小時，清晨五點鍾醒的，睡眠質量雖不能跟出事前相比，但也比這些日子好很多。

  她這樣大的好的變化，唐九州看在眼裏，發自內心感到開心。

  不過這樣的好轉隻是曇花一現，到了第二晚，安雨霖的睡眠又變回之前那樣，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她的胃口好了些，心情也是。

  唐安夫婦去遊玩的地方，並非著名熱鬧的大景點，而是一些比較有地方民族特色的古鎮，旅遊業不發達，商業氣息沒有那些商業化的景點那麽濃重，能吃到一些非常正宗的美食。

  在一星期的旅遊行程準備結束時，兩人幸運地在一個小鎮碰上當地的特色節日。

  可能是兩人異常出眾的相貌和氣質，卻沒有高高在上難以接近，而是很平易近人，古鎮居民熱情邀請他們參加節日儀式。

  結束，安雨霖和唐九州都收到不少代表祝福的彩繩。

  當晚住在一戶居民家裏。

  “九州，我想去寧安寺。”安雨霖猶豫地低聲對他說道。

  可是他們明天就要回北斯城了。

  “好，那我們明天去。”唐九州沒有遲疑就答應了，“除了寧安寺，還有什麽地方想去的嗎？”

  今天在節日儀式中，有不少人提到他們當地的寧安寺很有靈氣，寺廟的住持會給有緣人算卦，很是靈驗之類的。

  寧安寺，寧安即一方安寧、生靈皆平安的意思。

  唐九州知道妻子想去寧安寺，還是為了小歌兒的事，大概是想讓寺廟住持給小歌兒算個卦之類的。

  以前他是不信這些的，可也會對這些傳統文化和宗教信仰持敬畏之心。斯修變成了陸隱的事，刷新他的世界觀，也信因緣了。

  “沒有了。”安雨霖輕搖了搖頭。

  “那早點兒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嗯，晚安！”

  安雨霖心裏掛念著去寧安寺的事，睡到淩晨四點剛過就醒了。

  她一醒，唐九州也跟著醒了。

  一直到清晨五點多，天露魚肚白，兩人紛紛起床洗漱，換好衣服，簡單收拾了一番就準備出門了。

  六點多，這家的男主人也起來了，正打算做早餐，看到兩人下樓，忍不住有些驚訝。

  唐九州表示今天和妻子去一趟寧安寺。

  明眼人都能看出安雨霖情緒掩不住的低落，小鎮上的都知道去寧安寺大概是去祈福之類的。

  主人家看夫妻倆起這麽早，就詢問了下要不要吃了早餐再去，唐九州拒絕後，他又好心地給兩人說了一下路線，應該怎麽去。

  唐安夫婦向他道了謝，就出門了。

  在街上的早餐攤上簡單地買了些口味清淡的早餐。

  開了一個小時的車，抵達寧安寺山腳下，望著前方是一條約兩米寬水泥路，有一塊路牌提示，前方路窄，轎車不能通行。

  這條路據說是鎮上和縣城的居民捐錢建的。

  唐九州看了下地圖，距離寧安寺也不到四公裏。

  路邊一個搭建簡易的小棚裏，有兩個四十來歲男人坐在摩托車上，看到有客人了，那兩個男人立刻上來。

  摩的司機拉客說道，“先生，你跟你妻子也是來寧安寺祈福的吧？前麵就開不了小車了，要搭摩的嗎？兩個人30塊。”

  其實這三四公裏的路程，若是本地人最多15塊。

  這司機看兩人開著車來的，開口便翻了一倍的價錢。

  唐九州沉思了片刻，他們的摩托車肯定載不了兩個人，可他又不想跟安雨霖分開坐兩輛摩托車。

  他問，“我租你們的車，多少錢？”

  摩的司機沒想到他會提這樣的要求，愣了一下，“也、也行，你想租多久？打算多少出錢租？我這車要做生意的，如果耽誤太長時間可不行。”

  “三百塊，租一天。”

  “行！”

  摩的司機一聽，立刻就答應了，把鑰匙交給唐九州；末了還說祝他們玩得盡興，他在這兒給看著他們的轎車。

  安雨霖讀小學時經常搭她父親的摩托車，上初中之後就少了，嫁給唐九州之前坐摩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你居然會開摩托車。”安雨霖坐在後麵，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感到有些驚訝。

  “會開摩托車是基本操作，坦克和戰艦、戰機我都會。”他說道。

  “真厲害！”安雨霖誇了句。

  雖然坐在摩托車上看不到這個男人開摩托車的畫麵，不過安雨霖能夠想象到，這個無比矜貴的男人開著小破摩托車的畫麵，有多滑稽好笑。

  唐九州聽著身後的人兒噴笑，“笑什麽？”

  “沒什麽，你好好開車，不要分心。”

  安雨霖絕對不會告訴他，自己腦補了他開小破摩托車的拉風畫麵。

  唐九州把車開得很穩也慢，讓安雨霖能夠看看沿途的風景，近四公裏的路程，花了十幾分鍾分鍾。

  因為他們來得早，到達山頂的寺廟時，才八點多，來祈福祭拜的香客隻有寥寥幾個。

  見一個小僧在掃落葉，唐九州帶著安雨霖上前，詢問了一下祭拜祈福和找住持算卦的流程。

  小僧很盡職地替他解答。

  隨後唐九州和安雨霖去上香祭拜了佛祖，至於香火錢，捐或不捐、想捐多少都隨香客的心情，因為隻能捐現金，唐九州隻留兩三百塊，其餘的現金全捐了。

  祭拜完後，唐安夫婦在小僧的指引下，留了彼此的姓名和生辰八字，還有小歌兒的。

  按照寧安寺的小僧解釋，他們慧安住持之所以要先看生辰八字，是先看是否有緣，慧安住持隻為有緣人算卦，每日最多隻算九卦；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若是住持不給他們算，他們也別生氣。

  因為他們來得早，小僧把他們的生辰八字送去給慧安住持看之後。

  莫約等了半個小時，小僧便來請他們去見住持了。

  檀香味怡人的廂房裏。

  安雨霖看到一位盤腿坐在案桌前，看上起六七十歲，有些道骨仙風的老僧；不用猜，這位便是寧安寺的慧安住持了。

  住持做了個‘請’的手勢。

  安雨霖拘謹地跪坐在案桌前，背脊挺直，雙手疊放在腿上。

  “慧安大師，您好！”

  “安施主不必太緊張，兩位遠道而來，先喝口茶罷。”慧安住持麵上帶著淡淡的祥寧笑意，語氣也從容溫和。

  “多謝！”唐九州把茶杯端到安雨霖麵前。

  安雨霖雙手捧著溫熱的茶杯，喝了小半杯熱茶潤喉。

  待茶杯放下，她的心情平靜了些，已不像前一刻那麽緊張忐忑了。

  慧安住持緩聲問，“不知安施主想算何事？”

  安雨霖深呼吸一口氣，壓下突然湧起的激動情緒，才語句清晰說，“是這樣的慧安大師，我們女兒唐安歌在兩個多月前被人綁架，後來綁匪落網了，可我們女兒卻下落不明；綁匪說我們女兒是自己逃了。這些日子以來，我們花了很大的財力和精力，始終沒有一點兒線索和消息……我們想請大師幫算一卦，我們女兒是否安好，若能算到人在何處更好，我願用任何身外之物交換女兒的平安歸來。”

  慧安主持聽完她的祈求，沒有說話。

  將三張寫著生辰八字的信紙攤開在案桌，食指在一旁比劃著些什麽，似乎在寫字，完後閉上眼睛，掐指算卦。

  這期間，安雨霖內心無比緊張，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半晌之後。

  慧安主持緩緩睜開眼睛，“老僧算到兩位施主的兩顆兒女星宿是明亮的。唐施主是大功德之人，福澤很深厚，這次唐施主的功德幫令千金避開了生死大劫，使得令千金隻是和父母分離，沒有陰陽相隔。”

  “至於安施主問令千金至今身在何處，便算不到了。安施主且把心態擺好，老僧看到安施主和令千金的母女緣很長，緣分到了，便能團聚了，緣分未到之前，是強求不來的。”

  “慧安大師，我們小歌兒當真平平安安的？”安雨霖忍不住紅了眼眶，激動地問。

  “出家人不打誑語。”慧安住持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佛性，用毛筆在紙上寫了兩個字，“唐施主本命裏無妻，家中長輩為了這事請過兩回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給唐施主先取的名帶‘遇’，帶來的姻緣；在令先祖母逝世後，便又改了字‘聿’。”

  聽完這番話，唐九州已經信了慧安大師給女兒算的命。

  知道他改名的人不少，但他改名的真正原因，除了家人以及算命先生，外人是不知道的。就連雨霖都不知道，他覺得改名是為了這樣的原因，有些難以啟齒。

  “多謝你，慧安大師！”唐九州發自內心感激。

  “唐施主客氣了。”

  安雨霖本來也想給小安年算一卦的，可是慧安住持拒絕了。

  慧安住持表示與他有緣之人，一世隻能找他幫算一次命，下回他們再來，他也不會再算了，畢竟算命是窺視天機，要折福壽的，而他功德未圓滿，不能舍大為小。

  安雨霖想到住持說的，她的兩顆兒女星宿都是明亮的，便作罷了。

  跟住持聊了一會兒，兩人才從廂房退出來。

  唐安夫婦在寧安寺四周逛了一圈，又待到中午，回佛堂燒了炷香祈福虔誠一番。

  最後騎著拉風的小破摩托車下山了。

  “九州，慧安大師說我們小歌兒平平安安的。”安雨霖抱住他的腰，有股想哭的衝動。

  “嗯，我就說我們小歌兒肯定是在哪個地方生活好好的。”

  從寧安寺出來，唐九州的身心輕鬆了不少。

  安雨霖又問，“慧安大師說你改名的原因，是真的嗎？”

  “你不信，可以現在打電話問爺爺。”

  聽他這樣說，安雨霖果真打電話給唐老爺子問了。

  電話裏她問唐九州為什麽改了兩回名字，而唐老爺子的回答果然跟慧安住持所說的一樣。

  問到了答案，安雨霖把手機放回包裏。

  她難得有心情調侃他，“原來你本該注孤生的，沒有老婆的。”

  “……”唐九州。

  “算命先生幫你找了老婆，你有給算命先生封媒人紅包嗎？”

  在麵前操控著拉風小破摩托車的唐九州沉默了幾秒，“……那算命先生，早仙逝了。”

  否則他早就去找那算命先生幫算小歌兒的命了。

  兩人一路有說有聊，路上不時遇到上下寧安寺的香客。

  很快就到山腳下了。

  把小破摩托車還給摩的師傅，然後坐著自己的車回去了。

  兩人在街上吃了一碗特色米粉，買了些特產吃食，還買了一些肉類蔬菜和水果，就回他們昨晚居住的那戶居民家了。

  那戶熱心的主人家看到他們回來，還提了一大堆東西，直說他們太客氣了。

  把東西交給主人家放好，他們也回房間了。

  安雨霖昨晚睡得不好，今早起得又早，如今知道小歌兒是平安的，她胸臆間的那團鬱結之氣似乎得到了傾瀉口。

  回到房間沒多久就睡著了。

  沉沉地睡了兩個小時。

  起床洗漱下樓，看到女主人似乎在飯廳忙活，好像在做她沒見過的吃食。

  詢問得知女主人做的也是他們地方的一種美食，外麵買不到的，夏天也可以放在冰箱裏一星期，女主人說做點給他們明天帶回家。

  安雨霖覺得心裏暖暖的，小跑去廚房洗了手，然後幫女主人打下手。

  而唐九州也被她喊去廚房幫男主人的忙。

  沒多久，主人家的兩個孩子小學放學回來了。

  下午六點多。

  男主人和唐九州陸續將菜肴從廚房端出來，一共十道菜；對於民風淳樸的小鎮居民來說，這樣的晚餐是很豐富的了。

  主人家的熱情招待，加上安雨霖從寧安市回來心情也開朗不少，她晚餐吃了不少。

  吃過晚飯，和唐九州到街上閑逛散步，照常給小安年打了個電話。

  將今天他們去寧安寺，給小歌兒算了一卦，小歌兒安好的消息也告訴了小安年。又說買了不少特產，他們借住的那戶主人家還做了好吃的，給他們帶回北斯城。

  因為心情好了許多，安雨霖跟兒子講話的語氣也變得輕快，還提到唐九州改名的秘密，以及他今天騎了一輛拉風的小破摩托車載自己的事……

  晚上九點多，兩人才從外麵回去。

  洗完澡，睡覺之前，唐九州像往常那樣幫她把抗抑鬱的藥和溫水準備好。

  今天她的心情很不錯，但不代表她的抑鬱症也在一天之內痊愈了。造成抑鬱症的原因由不少，生理或心理、社會環境造成內分泌激素紊亂，除了保持樂觀心情，還需要服用藥物以及其他心理、物力手段來調節內分泌。

  吃了藥後，安雨霖躺在床上跟他聊天到十一點多才睡著過去。

  夜裏，安雨霖沒有像往常那樣半夜醒來，唐九州也得以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七點多，他醒來時，發現安雨霖還沒有醒，嚇得心裏緊張了一下，摸了摸安雨霖的額頭，溫度是正常的，又探了下鼻息和心跳，一切正常。

  想著小歌兒失蹤以來她都沒睡好，如今心裏的石頭落下，也睡得安穩了。

  本來以為過不了多久，安雨霖就醒了，可到上午十點，她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好幾次唐九州都想把她叫醒，可最終忍住了。

  不知她今晚是不是又隻睡三四個小時，如今她睡得沉便讓她多睡會兒。

  唐九州眉心又焦急又糾結，等到午後一點半，終於看到安雨霖悠悠轉醒了。

  “霖子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安雨霖搖了搖頭，趴在他的懷裏，“做夢了，好長的夢。夢到小歌兒了，隔著一層霧，我看不清她，可是能感覺到她是平平安安的，過得也好。後來又夢到小時候的事了，能到你上學放學，總從我家樓下那條路經過……”

  唐九州渾身一僵，有些難以置信她睡了這麽久，竟然是夢到了小時候的事。

  他的嗓音微顫，“霖子，把你夢見的事都給我說一遍。”

  “我想回家，我想安年了。這回我不會再把以前我們的事忘記了，回家我再細說給你聽。”趴在他懷裏的安雨霖仰頭望著他，燦笑著道。

  “好，我們回家……”

  【正文完，翻頁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