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狐狸憐蛾紗罩燈
作者:裴焱胡綏綏      更新:2022-11-07 13:09      字數:2234
  第37章狐狸憐蛾紗罩燈

    裴姝一上馬車,裴焱便板了臉,問:“姝兒可知自己犯了錯?”

    裴焱辭氣平平,沒有容情的餘地似的,素日裏他與裴姝說話,哪一回不是言語姁姁,怕聲音稍大些,就會嚇到裴姝。

    胡綏綏雙手捏成拳頭,聽著二人的對話,害怕的心理無法自製,反增了七八分。

    裴姝還未坐好,聽見裴焱此語,方才那活潑天真的態度完全消失。

    她兩隻手吞進袖中,絞勁腦汁想了許久,犯的錯,可是因為她今日在堂上打瞌睡了?

    昨日睡得早,但不安穩,半夜做了許多噩夢,今日眼皮沉沉,困得一塌糊塗,聽著夫子講課,一個沒忍住,手倦拋書,緊閉雙眼,伏桌小睡。

    夫子見裴姝睡去,嘴裏講著人生道理,走到她身邊,屈指敲敲桌子,呼她醒來,並未出一言責她之過。

    裴姝也不知自己錯沒錯,她此刻也隻能想到這件事,支吾以對:“姝兒不該在堂上打瞌睡。”

    “姝兒今日打瞌睡了?可是身體不舒服?”胡綏綏斂額問道。

    在胡綏綏的印象裏,隻要沒有哭,沒有受到驚嚇,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裴姝的精力一向充沛,又勤學好問,夫子總言她在堂上精神陡長,可今日怎會打起瞌睡了?

    裴焱聞言,心提起,道:“可有不舒服?”

    “嗯,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裴姝解釋自己為何會打瞌睡。

    不是身子不舒服的原因,裴焱放下心,等她解釋清楚了,接口道:“不是因為打瞌睡。”

    “那爹爹,姝兒犯了什麽錯?” 裴姝的臉上露出一種似愁非愁,說不出的神情,實在想不起往日做了什麽錯事。

    裴焱打掃喉嚨,道:“姝兒可知自己前幾日那般殺價,是錯的。”

    “姝兒……不知哪句話有錯,還請爹爹提出來。”裴姝疑雲突起,左思右想,疑惑得狐狸耳突然冒出。

    雖說教兒宜嚴,但裴焱此時此刻,是掌不起脾氣來了,軟了聲調,道:“姝兒前幾日殺價,錯在道出自己的爹爹是府君,自為得計,但姝兒可知一言足以招禍,不經意間,還給賣魚的伯伯施了威。爹爹是府君,處事要代人作想,手中的權力非是拿來打壓百姓的,隻是用來約束,自家有權,應不著意裏,富貴非榮,榮在能濟世,姝兒可知這些道理?”

    裴姝反複琢磨裴焱放話,先點頭,又搖頭:“似懂非懂,不過姝兒換個角度一想,便知自己錯了,要姝兒是那個伯伯,有人拿著府君之銜來殺價買魚,姝兒害怕,卻不能反抗……”

    原是為此事薄責裴姝,胡綏綏笑歎一會兒,她還以為裴姝做了什麽不可原諒的壞事。

    裴焱臉色已溫和,胡綏綏轉頭閑眺窗外去了。

    “爹爹偏疼姝兒,姝兒恃寵而驕,但勿失了善良的真宰與節義。”道理說通,裴焱心中的煩心事少了一件。

    裴姝會為鳥兒留飯,會憐蛾紗罩燈,在裴焱眼裏,裴姝是隻善良的小狐狸,如此怎麽作耗,他都覺得裴姝作用安詳,從來無傷大雅。

    日後裴姝做何等人、習何等業都不重要,裴焱隻希望她不忮人,永遠有善良之心。

    他從袖裏拿出幾文錢,放在裴姝手上,“待會兒過那賣魚的伯伯攤前,姝兒親將這錢還回去。”

    “姝兒知道了。”裴姝攥著錢,等馬車經過賣魚處,她輕如禽鳥,跳下馬車去,走到那日買魚的攤前,將錢放在一旁,施禮道歉。

    等裴姝重上馬車,裴焱獎勵了幾句裴姝後,不再多提一句。

    這件事,草草翻篇了。

    裴姝憐蛾紗罩燈這事,裴焱是從胡綏綏口裏聽來的。

    這幾日天沉沉,雨欲下不下,一到夜間,飛蛾見光就撲,哪知這光火熱,頃刻間就能奪了它們的性命。

    裴姝見滿地蟲骸,好不傷心,靈機一動,拿紗罩燈,這般飛蛾撲上來不會無緣無故幹折了性命。

    她自己怕火,罩燈時,一雙手伸伸縮縮,腳下狗探湯似,不敢靠近油燈,最後是請小奚奴幫忙罩上的。

    裴姝為鳥兒留飯這件事,從半個月前便開始了,她總不吃碗裏的最後一口飯,省下來晾放在窗前,給飛過的鳥兒吃。

    孩兒的天真,萬分可愛,裴焱笑了許久,橫豎閑著,握管將此事寫了下來。

    ……

    烏雲滿布天空,紅日還未西沉,天就黑下了,白日短了大半截。夜間裴焱陽興甚酣,胡綏綏無有強烈的欲望,但也嬌喘微微,香汗滴濕春衫,先是十分親熱,與裴焱弄了一餐。

    衝創了百來下,一直至根,正在你歡我愛的當兒,外頭下起了滂沱大雨,雨聲吵雜,那房中的曖昧聲響,一並被掩去了。

    後來雲鬢蓬鬆,不十分親熱的又弄了半餐。

    這半餐,裴焱情濃興極,使口舌技挑逗胡綏綏,出了九分力氣。

    裴焱唇邊的胡子冒出了頭,剛冒頭的胡子刺得小肚子下的皮膚又痛又癢的,胡綏綏嚐到了滋味,也有些禁受不住,力不能支了,粉腿亂蹬,舒開春筍似的十指,抓裴焱的頭發,不願繼續。

    而剩下的半餐,胡綏綏用手墊著香腮,乜斜著星眼,看裴焱在燈下自己降火,幾個動作後,有亮晶晶東西從掌心裏滴出。

    裴焱不知廉恥,一頭笑,一頭涎著臉,舉起手朝她晃了晃。

    深夜四目相對,胡綏綏看得麵紅過耳,心兒上亂跳,哼一哼,翻個身緊緊地裹住被褥,上眼皮和下睛眼皮做親去了。

    月光皎潔,萬籟無聲。

    裴焱洗淨手上的東西,奔至榻邊,使個水底撈月的勢子,把胡綏綏抱在懷裏,唼喋一聲,親一個嘴。

    胡綏滿麵發燒,在裴焱懷裏,作蛇般扭動。

    親了嘴,裴焱溫熱的唇瓣附著胡綏綏的耳朵,嘰嘰咕咕:“你的姑姑姨姨們說要自己報仇,而你也是這般想,但是,將來真碰見那矢無虛發的惡人,我希望綏綏能與我說一聲,不要擅自行動。”

    “嗯,綏綏知道了。”胡綏綏沁頭,唔啞應著。

    誰知頭一沁,臉兒愈加嬌媚,眼角眉梢上的光影模糊不清,暗帶情書一般。

    裴焱似要與胡綏綏雲雨而死,趁著胡綏綏熟睡,後半夜又抱著她草草弄一餐。天邊漸漸地放出亮光,胡綏綏悚然驚醒,股間的水兒不知不覺中流至腳踝,打濕了被褥,而始作俑者已去上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