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漫漫人生路

  今生。

  經過玉瑾南沒日沒夜的努力耕耘，成親後半年餘輕虹懷生孕。

  兩人始料未及，玉瑾南更是如臨大敵。

  為此沒少去煩霍易紅，若不是看著曾孫的麵子，他早收拾包袱回藥王穀去了。

  餘輕虹屋子裏的地龍是整個淩渡宮燒得最旺的，玉瑾南又擔心空氣不流通，將她給憋壞了。

  餘輕虹身子無甚不適，反而是玉瑾南日日寢食難安，生怕她會吃不消。

  秋去春來，餘輕虹腹部已隆起。

  餘輕虹倒是圓潤了，玉瑾南卻是肉眼可見的憔悴了。

  “我知你第一次做父親，興許有些緊張，放鬆些。”餘輕虹柔聲安撫他。

  玉瑾南汗顏，他確實有些手足無措。

  餘輕虹牽引著他將手按在自己腹部上。

  隔著輕薄的布料，他能感受到餘輕虹肚子有什麽輕微的晃動一下，一開始本以為是錯覺，後來小家夥好似在和他擊掌一般，正好和他的手指對了個正著。

  餘輕虹肚子倏地凸起了一塊。

  玉瑾南整個人都懵了一瞬，就要抽回手時，又被餘輕虹拽住，“咱娃娃在和你打招呼呢。”

  咱娃娃……

  玉瑾南登時感覺渾身一暖，原本別扭的情緒消失了，又擔心自己手太涼會凍到肚子裏的小調皮，便搓了搓手對著哈了哈氣，才將手重新蓋了回去。

  肚子裏的小人似乎有所感，又輕輕用小腿蹬了一下，正好蹬到玉瑾南掌心處，不知怎麽他便感覺眼眶一熱，居然溢出了一行淚。

  餘輕虹微微一愣，苦澀的感覺湧上心頭，她也禁不住眼角泛酸，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後，她才又問，“夫君，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他沒有猶豫，“女孩，像煙煙一樣漂亮。”

  餘輕虹掩嘴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像浮萍一樣依偎在他身上。

  “夫君這段時日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玉瑾南聞言，麵露難色。

  “特殊時期，我能忍。”

  嘴上說能忍，卻夜夜給自己潑涼水，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這般。

  “無妨的……”餘輕虹湊到他耳邊吹了吹氣，一股軟香撲鼻而來，玉瑾南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已經到了快崩潰的邊緣。

  “煙煙，會傷了娃娃。”玉瑾南聲音有些暗啞，甚至不敢去看她此刻嬌媚動人的模樣。

  “放心，若是會傷到娃娃，我第一個不依。”她臉上蘊著紅暈，在油燈映照之下添了幾分魅色。

  玉瑾南內心還在掙紮，卻被餘輕虹翻身壓下……

  紅帳翻浪到天亮。

  餘輕虹起身時神清氣爽，玉瑾南卻有些頹靡，眼裏含著委屈，好似他是被迫的一般。

  “煙煙，昨夜太沒節製了。”明明隻想怪責她，卻說出了溺寵的味兒。

  餘輕虹睇他一眼，“昨夜你可不是這樣的。”

  “……”玉瑾南沒轍。

  “放心，我們都沒事。”她摸著小腹，意有所指。

  玉瑾南這才鬆動。

  天遂人願，餘輕虹生下一個女娃娃。

  玉瑾南以為定生得粉雕玉琢討人憐愛，抱在臂彎時，定睛一看竟然是烏青的一團，小臉鄒巴巴的，一張嘴像個沒牙的老太太。

  ……

  玉瑾南緩了一會兒，才接受現實。

  霍易紅得知是個姑娘，便想將自己畢生所學全部傳授於她。

  可玉瑾南也覺得自己一身功夫還得後繼有人，兩人一番爭論，全然忘記了娃娃也會長大，也會有自己的意願和想法。

  餘輕虹還未出月子，江瑤便拉著棗兒一同來了淩渡宮。

  餘輕虹心中詫異，細問得知，江瑤埋怨餘霆冬日日沉迷武學，不及玉瑾南給力，江瑤才氣不過來拉著媳婦過來了。

  借口總歸要有，能多留些日子，目的也不過是為看自家閨女和外孫女。

  三人聊著聊著便突破防線，江瑤出謀劃策教棗兒如何整治餘霆冬。

  可棗兒總歸是心疼自家夫君的，紅著耳尖，嘟囔著：夫君還是很努力的，隻是……

  隻是時機未到罷了。

  江瑤一聽，心裏有了盤算，正好霍易紅也在，便差遣玉瑾南向霍易紅討教。

  忽然就成了婦科聖手的霍易紅被打的措手不及，心裏也有些拈酸吃醋，從前他可是使喚不動玉瑾南的，如今娶了媳婦，連媳婦娘家人都能差遣他。

  實在氣煞人也。

  兩年後棗兒如願生了一對雙胞胎。

  因自家閨女對醫理感興趣，旁的分心法術，玉瑾南便將主意打到餘霆冬雙胞胎兒子身上。

  玉瑾南拋出誘惑，棗兒不從。餘霆冬卻覺得好男兒誌在四方，總該要出去曆練。

  兩方爭論時，餘輕虹又懷了。

  玉瑾南十分懊惱，本不欲讓她再生，如何又懷了，他自得好生嗬護著，勾搭小侄子的事隻得占時擱置。

  懷胎十月，餘輕虹這次生產不如第一場順遂，胎位不正，好在是第二胎，折騰一番後幾乎精疲力盡時，小家夥還算爭氣，在產婆的協力之下終於爬了出來，除了大出血了一陣，一切還算安好。

  玉瑾南本想著又會是個閨女，但看到那玩意兒時頓時皺了眉頭。

  仿佛感覺到玉瑾南的不屑，猝不及防的對他就是一泡尿，好在他身手反應都快，不過被尿濕了手臂和衣襟。

  他登時黑了臉，餘輕虹卻咯咯笑著，卻因為扯疼了私處，又嘶的到抽一口涼氣。

  玉瑾南隻得歎息。

  “我去找老頭尋個絕育的法子，日後咱們再也不生了。”隨後扶著餘輕虹躺下了。

  “多幾個孩子有什麽不好的……”餘輕虹不滿的睨他一眼。

  “量力而行吧。”玉瑾南覺得不能再讓媳婦遭罪了。

  “我覺得你蠻有力的……”餘輕虹這話說的實在，玉瑾南也並未因此膨脹，隻有幽幽歎息一聲。

  餘輕虹一有空就纏著霍易紅學醫術，比自家閨女還勤快，她覺得自己還年輕，加上玉瑾南喜歡閨女，打算將養兩三年再生一個，也好彌補玉瑾南親情的缺失。

  ——後記

  十三年後，江湖上出現一名醫術高超的小醫仙，據聞出生名門，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一同遊曆四海，直至老人身死才帶其骨灰去了淩渡宮，江湖人才得知此醫女乃玉瑾南長女：玉鴻雁。

  二十年後，玉瑾南退位，淩渡宮就此落寞，消失了數十年的隱世門派藥王穀忽然複蘇，穀主加上弟子堪堪不過五人。

  他們其中有叱吒江湖的高手，也有醫學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