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世子封授

  　　思及此，沈凝霜酸軟著腰腿，洗漱過後就匆匆跑出去隔開沈闕和狼犬。不然她真懷疑，狼犬從此以後會繼續賣命地做他的狗腿子。

  　　後趁著扶渠去拿午飯了，沈闕冷不防站在沈凝霜身後，低低開口道：“我不與狼犬套近乎便是了，你進去歇著。”

  　　沈凝霜猝不及防，耳根子一熱，腳上就輕飄飄的，結果被沈闕攔腰抱起，進了房間放在坐榻上。

  　　沈凝霜慵慵懶懶地靠著榻幾，臉上染上薄薄的紅暈，悶悶道：“往後，在家裏二哥還是收斂點吧，像昨晚那樣的事……還是不要……”

  　　“嘴上倒是說著不要，可我卻從你對我的身體反應得知好像不是那麽回事。”沈闕自顧自倒了一杯茶，飲了兩口思忖道：“要不，我再帶你去外麵住幾日？”

  　　沈凝霜：“……”

  　　沈闕這會兒也還沒用午飯，後來便同沈凝霜在榻幾小桌上一同用午飯。

  　　沈凝霜看了看窗戶，抿唇道：“以後我會把窗戶鎖得死死的。”

  　　沈闕不置可否，隻在給她夾菜的時候，又驀然一本正經地道了一句：“真想夜夜都能睡到你。”

  　　沈凝霜聞言，筷子從手裏脫落，敲響了碗沿，發出叮當的兩聲脆響。

  　　沈闕及時接住，又放回了她的手裏，看了看她嫣然微潤的眼神，聲音微微暗啞道：“連拿筷子的力氣都沒有了？要不要我喂你。”

  　　沈凝霜手裏的筷子怎麽夾菜都覺得不對，她真是窘迫又窩囊，以前犯病的時候是腿上沒力，現在連手上也沒力了。

  　　後來還是沈闕就自己的筷子夾著飯菜，送到她嘴邊，道：“張嘴。”

  　　沈凝霜抿著紅唇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默默張嘴，吃著他喂來的飯菜。

  　　待往後，她每每再想起這些回憶的時候，才發現有這個男人在自己身邊的這些時時刻刻，有多麽的彌足珍貴。

  　　而眼下，她是既甜甜蜜蜜又別別扭扭著。

  　　用過午飯後沈闕便離開了，他才走不久，寶香卻又到了院子裏來一趟，手裏端著一隻托盤，托盤裏放著一盅湯。

  　　沈凝霜揭開看了看，聞到一股藥氣，便問：“這是什麽？”

  　　寶香說道：“這是夫人為小姐熬的，說是對小姐身子好的，小姐喝了才不會有什麽意外呢。”

  　　姚如玉交代給寶香的兩句隱晦的話，眼下說出來，沈凝霜縱使再糊塗，也該明白這是什麽了。

  　　早上的時候扶渠說沈闕代她去向姚如玉請了安，那時姚如玉就應該知道昨晚她是與沈闕在一起的。

  　　在這一點上，沈凝霜和沈闕都是初嚐男女之事，沒多少經驗。

  　　從梅城回來以後，沈凝霜來過了一次月事，應是相安無事。而這一次在家裏，昨晚又是那般激烈，也不知……

  　　沈凝霜知道姚如玉是為她好，凡事都有個萬一。事先防禦著總歸是好的，不然等真出了事的時候就完了。

  　　眼下她和沈闕還沒有成親，又是時局不穩的時候，她是萬萬不能因此而有孕的。

  　　思及此，沈凝霜麵上微微發燙，將湯盅端了過來，道：“有勞娘為我妥善安排了。”

  　　說罷，她將那盅湯藥如數喝進了肚裏。

  　　寶香隨後就回去複命了。

  　　回頭姚如玉看見寶香端著空空的湯盅回來，便道：“小姐都喝下了？”

  　　寶香點頭：“都喝了呢。”

  　　“那她有沒有說什麽？”

  　　寶香道：“小姐說謝謝夫人為她妥善安排。”

  　　姚如玉歎了口氣。

  　　今晨沈闕過來請安時代沈凝霜告了假，當時姚如玉便明白了過來，又聽說沈凝霜是午時過後才起身的，外人隻道時三小姐身子不適，可她心裏雪亮雪亮的。

  　　沈闕是血氣方剛的男子，又嚐到了男歡女愛的滋味，如何能克製得住？

  　　既然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姚如玉便不再阻止，早晨請安的時候隻隱晦地提點了沈闕兩句，再怎麽血性，也該顧及著沈凝霜的身子，莫要將她折騰壞了。還有便是及時往沈凝霜那裏送了避子的湯藥過去。

  　　她如今也隻能為沈凝霜準備這些了。

  　　***

  　　世子封授這日，一早威遠侯就帶著沈闕和沈凝霜奔走徽州城外的幾處軍營，因為沈闕掌管著南大營，他在南大營裏的威望最高，為了鼓舞三軍將士，便將封授台設在了南大營裏。

  　　除了南大營的三軍將士齊立，還有威遠侯及麾下眾多隨他奔赴戰場、出生入死的武將們，還有徽州不少給予資助的世家財閥們也應邀在列。

  　　在沈凝霜看來，這是極其正式又嚴肅的一件事。

  　　今日所有徽州有名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還有將士們親眼目睹，沈闕繼承了世子之位以後，他便是下一任的威遠侯，往後世家財閥們會資助他，將士們會聽從他，就連威遠侯麾下武將，也終有一日會全部聽命於他。

  　　沈凝霜站在台下，雙手一直緊繃著握成了拳頭，她比沈闕看起來還要緊張。

  　　沈闕輕輕摟了摟沈凝霜的肩膀，示意她不必緊張。這一舉動，在外人看來，也完全是哥哥對妹妹的寬慰。

  　　待眾人差不多準備就緒，沈闕隨威遠侯登上封授台。別的諸侯例如沈墨尋之流，封世子都是以世子玉做信物，而威遠侯是一代軍候，自然以軍符印信作為信物。

  　　隻是正要授予印信時，突然南大營外圍響起一襲錦簇的馬蹄聲。

  　　伴隨著一道高聲長喝：“侯爺且慢——”

  　　眾人循聲看去，見那外圍沈放帶著一隊兵馬匆匆趕到，他無意與南大營的人起衝突，因而在外圍紛紛下馬，帶著自己的人走了過來。

  　　今日封授，沈放出席也是理所應當的，因而無人阻攔他。

  　　他到得台下，看了沈闕一眼，那眼裏的得意之色顯而易見，可麵上卻是一副大義凜然之色，肅穆朗聲道：“今日我叔父立世子，乃是十分重大的一件事，豈可被奸佞小人給瞞天過海。諸位叔伯前輩們在場，隻怕今日小侄再晚來一步，就要被這個小人給得逞了！”

  　　他抬手精準地指向台上的沈闕。

  　　沈闕眯了眯眼，形容漠然。好似他的出現，分毫未能影響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