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她隻想自己是他一個人的

  　　前年的光景，沈凝霜隨沈闕去過南軍大營。那時候亦是打扮成少年郎的模樣。隻不過那時的她青澀稚嫩，女兒家的特征沒有現在這麽明顯。

  　　沈闕低頭打量了她一眼，隻見眼下那腰封往她長衣細腰上一束，依然凹凸有致，十分婀娜玲瓏。

  　　明明一身很普通的少年長衣，竟能叫她穿出幾分風情來。

  　　沈闕不置可否地斜挑了一下眉，道：“也罷，這樣總比穿裙子要好些。”他帶著沈凝霜走出宴春苑，驀地又道，“明日讓母親找人給你裁幾身寬鬆的長袍，能遮住身段的。”

  　　沈闕看著前麵的路，補充道：“專出門時穿。”

  　　沈凝霜默默掐了掐自己的腰，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脯，哭笑不得道：“果然這身材還是很礙事。”

  　　沈闕看她一眼，低聲道：“身材沒問題，母親將你喂養成這樣極好，隻是外麵的人還沒有這個資格看見。”

  　　沈凝霜聽來心裏怦怦跳，抿了抿唇，有些臉紅。

  　　她也不想給別人看見，她隻想自己是他一個人的。

  　　兩人出門前先去向姚如玉請安，姚如玉聽說沈凝霜要跟沈闕一起去軍營，也比較放心。反倒是沈凝霜不太放心姚如玉在家裏，又安排了府裏的護衛，將主院外麵守起來。

  　　姚如玉笑道：“你放心去吧，她們還不敢鬧到我主院裏來。”

  　　沈凝霜走時叮囑扶渠，自己不在宴春苑時也用不著扶渠伺候，便叫她到主院去聽姚如玉差遣，還能與寶香作伴，人多熱鬧。

  　　這樣也是避免扶渠落單，有姚如玉庇護才不至於再出什麽亂子。

  　　扶渠用力地點頭記下，可沒忘記還有一個小夥伴，道：“那奴婢一會兒把院子裏的狼犬牽出來，一並去大夫人那裏。”

  　　沈凝霜同沈闕到了軍營，到那校場上，親眼看著沈闕登上高台，給操練的將士們傳令。

  　　他手下的精銳傲家軍訓練十分嚴格，傳令時無需喊話，有時候打手勢，有時候振臂揮軍旗，校場的將士們便能領悟其中含義。

  　　另外傲家軍中也有專門的傳令兵，分配在各個角落，以便把將令傳達給底層的每一個士兵。

  　　沈凝霜眯著眼站在台下，看著沈闕揚臂揮旗，三軍將士呼聲震天，陣型不斷變換。他手勢渾然有力，身上流露出來的迫力足以讓三軍臣服。

  　　將來這個渾身充滿霸氣的男人是要稱霸群雄、號令天下的。

  　　沈凝霜這樣想著，便覺他站的地方是那麽的高，他的視野所及是那麽的廣。

  　　後來她在軍營裏又見到了往日那群跟在沈闕身邊的親兵。好像有一陣子不見沈闕與他們私下相聚了，大家都是有公幹任務時才會再度聚在一起。

  　　因為溫朗和溫月初的事，可能大家心裏都多了兩分保守。

  　　沈凝霜見了他們，也隻是寒暄一兩句便作罷。

  　　溫朗也在那群人當中。

  　　他上前對沈凝霜揖禮，道：“見過三小姐。”

  　　沈凝霜見他終究不如從前那樣，笑鬧都擺在臉上，他整個人顯得沉了許多。

  　　沈凝霜淡淡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溫朗眼神一下便精準地落在了沈凝霜腰上的那枚腰牌上，低垂的眼裏閃過一絲錯愕，嘴上卻道：“以前溫朗對三小姐多有冒犯，還請三小姐恕罪。”

  　　沈凝霜道：“隻要你一心追隨我二哥，過去的事便過去了。”

  　　沈闕從那邊過來了，溫朗便向沈凝霜抱拳告辭。

  　　沈凝霜側身看著溫朗離開的背影，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腰佩，挑了挑眉。

  　　隨後沈闕帶她下了空出來的教練場。

  　　場上黃沙鋪地，地方十分寬闊，不光是揮鞭子，還騎馬射箭都綽綽有餘。

  　　沈凝霜見這教練場上除了她與沈闕，沒有一個多餘的人，不由道：“二哥，你之前不是說要找人來給我練手的嗎？”

  　　沈闕道：“我不是人？”

  　　沈凝霜張了張口，訥訥道：“可我打不過你。”

  　　沈闕道：“專找打得過的人來跟你打，除了能欺負一下人，還有什麽用。”

  　　沈凝霜一想，他說得也不無道理。隻有跟比自己強的人打，她才能有提高的空間。

  　　遂她解下九節鞭，因著對麵站的是沈闕，她還不太能放得開，起碼無法完完全全地朝他下手。

  　　結果半招就被沈闕握住了鞭子末梢，手臂一收，就拉得她趔趞地撲在沙地上。

  　　沈闕是來陪她練的，可不是陪她玩玩的。沈凝霜咬一咬牙，不等沈闕來扶便忙不迭從沙地上爬起來，再狠狠一鞭子抽了出去。

  　　對敵時，最忌諱的便是讓對方給截住了武器。所以沈凝霜這一手鞭子必須要揮得遊龍驚鳳，才不至於被對手給一舉截獲。

  　　沈凝霜也沒想過能戰勝沈闕，但她會盡全力。

  　　沈闕空著手，一邊與她周旋，一邊告訴她何時需發力，應該往何處發力，以及如何掌控手裏九節鞭的走勢等等。

  　　兩人在教練場上練了兩個時辰。

  　　之前在宴春苑裏練習過的優勢一下被激發出來，加上沈凝霜身體底子好，兩個時辰她便將一手九節鞭揮得遊刃有餘，且能控製鞭身的走向，以及發力的位置。

  　　那一鞭子破空揚下去，依稀可聽見當初沈闕在宴春苑裏抽楚氏時的呼呼聲響。

  　　隻不過要想到達爐火純青的火候，還需得多加練習。

  　　兩個時辰下來，沈凝霜也摔了不少次，出了一身汗，還滿身都是沙子。

  　　沈闕帶她進了自己的營帳。

  　　他的營帳很大，裏麵的桌椅寢具等都齊全，且幹淨整潔，透著一股與他身上一樣的冷寂的氣息。

  　　以前他倒是經常在軍營裏過夜，可近一兩年來，因為與沈凝霜關係親近，他便多數歇在家裏。

  　　士兵打來了清水，沈凝霜被他按坐在桌幾邊，沈闕轉身拿巾子汲了水，來給她擦臉。

  　　他彎身下來靠那麽近，使得沈凝霜不敢抬頭看他，眼神有些遊離不定。

  　　不過在場上練了太久，眼下她仍有些氣喘籲籲，便聽沈闕低聲問道：“累著了？”

  　　沈凝霜搖了搖頭。

  　　沈闕也沒為難她，隻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便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