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沈家的麻煩

  　　沈玉嬌急著去看二哥沈向西，走的時候正好遇到回來的沈詩書。

  　　她見到沈玉嬌，便問：“嬌嬌，你們這是要回去了？對了，轉班的事已經辦好了，等會兒就讓他們換班。”

  　　沈玉嬌趕緊道了謝，又說要去給二哥送東西，沈詩書就沒留他們，隻叮囑了一句路上小心就讓他們走了。

  　　兩人出了學校，就去了沈向西工作的廠子。

  　　他目前在化肥廠當臨時工，工資不高，幹的還是辛苦活。

  　　就這臨時工的工作，還是大姑幫忙找的，花了些錢才拿下來。

  　　家裏的意思是讓他先幹著，後麵找機會換個好點兒的崗位，或者想法子轉正。

  　　當然，要是能找到更適合的工作，就直接換過去。

  　　總之就是個過渡。

  　　沈向西今年才18，長得又白淨俊秀，家裏可舍不得讓他一直幹這種辛苦活。

  　　沈玉嬌和沈向南都是第一次來化肥廠，以前沒來過。

  　　兩人問了好幾個路人，才終於找到地方。

  　　一靠近化肥廠，就聞到股特刺鼻的味道。

  　　沈玉嬌一聞著那味兒就皺緊了鼻子。

  　　這裏的味道太大了，裏頭還不知道堆放了多少化學藥品。

  　　長時間在這種地方工作，肯定對身體不好。

  　　她心裏一琢磨，就覺得還不如讓二哥回家算了。

  　　反正她現在有空間有商城，二哥在化肥廠上班又掙不了幾個錢，還不如在空間裏幫她幹活呢。

  　　沈玉嬌想著事情，已經到了化肥廠門口。

  　　這廠子不是可以隨便進來，姐弟倆隻能讓看門的大爺幫忙傳話，在外頭等沈向西出來。

  　　大爺看他倆麵嫩，也不為難，很好說話地進去幫忙喊人了。

  　　姐弟倆在工廠外頭的樹蔭下等了好一會兒，沈向西總算是出來了。

  　　他看到兩人挺高興：“你倆咋來了？家裏有事嗎？”

  　　沈向南飛快說道：“沒呢，給你送吃的來。”

  　　說完他看著沈向西身上髒兮兮的深藍色工作服，聞著上頭不斷散發的那股化肥味道，眉頭就皺了起來。

  　　“二哥，化肥廠是不是很辛苦？要不你別幹了吧？回家種地也比這個強。”

  　　沈玉嬌一聽就知道，這小子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不過沈向南這話就誇張了，沈向西這工作雖然辛苦，但也比種地掙得多多了，不然幹嘛不留在鄉下種地？

  　　其實以沈向西的成績，完全可以去念工農兵大學。

  　　不過這個大學要推薦才能上，名額很少。

  　　他們大哥已經去當兵了，要是二哥再被選上，可不得讓人眼紅死？

  　　到時候萬一遇到個神經病舉報，還不知道要惹來多少麻煩。

  　　說到底，老沈家的底子不算幹淨，所以隻能格外小心。

  　　他們太爺爺以前其實也是地主，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抽大煙，把家產全給敗光了不說，家裏還騙了一屁股債。

  　　後來爺爺憑借著聰慧，被他遠房族叔選為書童。

  　　那人不僅是大地主，還低價買了爺爺家的地，更是爺爺家的債主。

  　　雖然是親戚，但關係已經挺遠了，下起黑手的時候是一點沒手軟。

  　　後來他們家逃去了寶島，爺爺一家留了下來。

  　　雖然爺爺當書童那會兒，跟賣身沒區別，屬於是被壓迫的一方。

  　　可真要有人找他們麻煩，照樣可以拿這個說事。

  　　所以這些年，他們一家格外小心，寧可吃點虧，也不想跟人結仇。

  　　二哥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沒去上大學。

  　　沈玉嬌看得出來，二哥挺想上大學的，隻是不想家裏人難受，一直忍著不說罷了。

  　　以前她也為二哥可惜，可惜想不出好法子。

  　　不過現在好了。

  　　明年就能恢複高考，以二哥的能耐，肯定能考上好學校！

  　　她得想法子把這事告訴二哥，二哥知道了肯定高興！

  　　沈玉嬌目光灼灼地看著沈向西，把沈向西看得一愣一愣的。

  　　“幹嘛這麽看著我？”沈向西笑著問，“怎麽？才一段時間不見，就認不出我了？”

  　　確實才一段時間沒見。

  　　沈向西這份臨時工的工作還是一個多月前才找到的，以前他都是在鄉下掙工分。

  　　沈玉嬌神神秘秘地說：“二哥，你先吃東西，等會兒我跟你說個事兒！”

  　　她決定等會兒就把恢複高考的事告訴他！

  　　“什麽事？”沈向西好奇，“別賣關子，趕緊說！”

  　　沈玉嬌把鋁飯盒遞給他：“你先吃了再說！”

  　　打開後，裏頭就是裝在一起的水餃和竹筍炒肉。

  　　這兩樣原本是分開放的，因為剩的不多，沈玉嬌幹脆裝在了一起，這樣吃的時候還方便。

  　　反正水餃沒有湯水，怕路上灑出來，裝在一起倒也不怕壞了味道。

  　　沈向西看到白胖的餃子和竹筍炒肉，心裏挺高興。

  　　化肥廠有食堂，不過他隻是臨時工，工資不高，自然不敢放開了吃。

  　　為了省錢，他吃的都是素菜，很少打肉菜。

  　　偏偏他做的又是辛苦活，每天消耗挺大，所以經常覺得餓，仿佛從來沒有吃飽過。

  　　這會兒看著飯盒裏的餃子和肉，他就覺得肚子餓得厲害。

  　　卻沒有直接開吃，反而問道：“怎麽還專門給我送吃的來？你們吃了嗎？”

  　　沈向南連忙說道：“二哥你趕緊吃吧，我們都吃過了。你放心，我們在家裏過得可好了。”

  　　沈向西這才拿了筷子開始吃，他是請假出來的，等會兒還得回去上工，所以吃得挺快。

  　　沒一會兒就吃完了。

  　　把飯盒收好，他就迫不及待地問沈玉嬌：“說吧，到底是什麽事？”

  　　沈玉嬌無奈，隻好看了看周圍，然後湊到他耳朵邊小聲說：“二哥，我跟你講，明年就能恢複高考，到時候你就能上大學了！”

  　　沈向西臉色大變，趕緊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才緊張地看著沈玉嬌：“嬌嬌，你聽誰說的？這事可不能亂說！讓人聽到就糟了！”

  　　沈玉嬌當然知道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她也是不放心二哥，才會跟他說。

  　　為了讓沈向西相信，她又湊過去，仍舊是小聲說道：“二哥，我做了個夢……”

  　　她沒把夢裏的事全說出來，隻說了夢到沈秀秀害她落水，被賀振華救起來，結果她沒出去，江知青卻落水被救，還有恢複高考的事。

  　　為的就是讓沈向西相信明年會恢複高考，又不至於讓他擔心。

  　　沈向西聽完，臉色就鐵青了：“沈秀秀想害你？”

  　　他太生氣，聲音稍微有點大，就讓旁邊幫忙望風的沈向南聽見了。

  　　沒等沈玉嬌回答，沈向南就激動地說了他們今天遇到沈秀秀的事。

  　　最後還強調：“二哥你是不知道，沈秀秀當時那眼神可嚇人了，跟毒蛇一樣！”

  　　這話一出，沈向西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沈玉嬌原本還想勸他別擔心，見狀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就提議：“二哥，要不你把化肥廠的工作讓出去？回家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