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忽然不要臉
作者:梨花白      更新:2022-11-04 21:10      字數:2241
  第一百四十八章 忽然不要臉

  時氏族長啞口無言,村民們一邊笑,一邊指指點點,小聲議論道:“族長可惡大家都知道,這位三姑娘說得著實解氣,隻是……她怎麽說得出自己溫柔善良這種話來?”

  “誰說不是呢?我就沒見過比她更厲害的女孩兒。”

  “怪不得五豐村那麽多人,轄製不住一個女流,聽聽這口齒,尋常一百個男人也說不過她。”

  “是啊是啊,從前聽我二舅說他們村裏那頭母老虎厲害,我還不以為然,今天才算見識到了,果然母老虎,比老虎還厲害呢。”

  蘇雲海蘇挽春都忍不住低下頭去,獨獨蘇挽秋壓根兒不把這些議論放在眼中。沈元熙站在她身後,看她始終挺直的背脊,神采飛揚的麵容,當真是怎一個颯字了得。

  難怪方雪鬆被她迷住,明知兩人沒有結果,卻至今不肯死心。這三姑娘……果然是英姿颯爽,有她的獨到風采魅力,放眼天下女子,無人能比。

  沈元熙隻覺一顆心怦怦地跳,胸腔裏仿佛裝了隻兔子,他伸出手捂住心口,沒來由升起一股驚惶:奶奶的,我……我竟會被她給迷住,該不會……也喜歡了她吧?

  正想著,忽聽身旁蘇雲海納悶道:“老大,你還不走,留在這裏做什麽?”

  “嗯?”

  沈元熙回過神,才發現英姿颯爽的三姑娘已帶著時家母子和蘇挽春走出去老遠,時氏族長和那時三也不見蹤影,隻有一些村民還留在原地,意猶未盡地暢談著這場好戲。

  “怎麽回事?這就走了?”

  沈元熙呆呆地問,隻見蘇雲海納悶道:“對啊。那老家夥被三妹說得啞口無言,又說錯話被三妹抓著把柄,生怕被扣帽子,可不是灰溜溜地跑了。”

  沈元熙:……

  “不是,那……你三妹怎麽都不喊我一聲?她是不是忘了我還站在她身後?”

  蘇雲海更驚訝了:“三妹未必會忘,不過她怎麽可能喊你?老大你一個大活人,還用她喊?再說,這不是有我呢嗎?”

  沈元熙:……“所以你三妹到現在都沒發現我沒跟上?”

  “對啊。她這會兒隻顧著時家母子,哪會分心留意你?是我走出去發現老大你沒跟上,這才回來喊的。老大,不是我說,你怎麽了?剛剛神遊天外去了?”

  沈元熙:……錯覺,都是錯覺,我怎麽會喜歡上那個女人?她有半點女兒家的溫存細心體貼周到嗎?她……她就是一隻母老虎。

  但她剛才是真得又美又颯,光彩照……心底有個聲音冒頭,還沒等完整冒出來,就被麵無表情的沈大少狠狠摁了下去。

  一路上時氏不停咳嗽,沈元熙將身上姑絨鬥篷解下來給她披著,蘇挽春便問時年道:“嬸子這病到底看沒看過大夫?是怎麽說的?”

  時年老實答道:“起初看過幾回,隻說是肝火鬱結,又受了風寒,內外夾攻,讓吃藥疏散,本來娘都好了些,誰知族長就上門了,從那之後,娘這病再沒見過起色,家裏的藥也都吃完,我們也不敢出門買,都是請鄰居們幫忙捎帶回來……”

  不等說完,蘇挽春便搖頭道:“這不行,多長時間了,誰知道病症有沒有變化?這治病最要緊的就是對症下藥……呃,三妹,你說是不是?”

  “哦……啊?沒錯。”

  蘇挽秋答應兩聲,蘇挽春懷疑看她:“什麽啊啊哦哦?你想什麽呢?”

  蘇挽秋原本是四下裏張望,這會兒便扭過頭來,認真對蘇挽春道:“大姐,你不覺得,咱們隊伍裏少了個人嗎?”

  “少了個……呀!是不是大哥不見了?”

  蘇挽春跺腳,四下裏看了一回,嘟囔道:“他跑得倒快。”

  大姐一定知道些什麽,怪不得今天她非要跟過來。

  蘇挽秋心裏想著,便問沈元熙道:“你沒看見大哥離開嗎?”

  “雲海說要去給朋友送點心,就走了。”

  沈元熙不以為意,這是多大點事?卻見蘇挽秋拉拉他袖子,放慢腳步,兩人落在後麵,因不解問道:“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不妥?”

  “沒什麽。就是想問你,怎麽忽然想起要幫時家嬸子?”

  蘇挽秋就是沒話找話,她看出了蘇挽春的心思,不管最後能不能成,反正行個方便又不費什麽,舉手之勞而已,何樂不為。

  沈元熙淡淡道:“什麽叫忽然想起?你說完我就把這事記下了。隻是從前沒想過利用官府解決此事,平心而論,我並不喜歡和官府打交道,再者這種事情,的確很多官兒也不會插手,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所以我就想著過來看看,若那時氏家族租了我們家附近的地,許能從這方麵下手解救時氏,不成想還沒理出頭緒,就有人報說你們來了,我便急忙趕過去。”

  “原來如此。”

  蘇挽秋這才明白其中原委,心中也是感激。看著前麵時氏羸弱背影,她心情有些低落,輕聲道:“這倒要多謝你。隻是天下受苦受難的女人何其多?沈元熙,若每一個人都要插手相救,我們救得完嗎?”

  “自然救不完,甚至有的也救不得,但能救一個是一個。”

  言語鏗鏘,擲地有聲。說完沈元熙納悶道:“這還是當日你和我說的話,怎麽今日倒來問我?”

  蘇挽秋怔忡一下,忽地燦然笑道:“是啊,我都差點忘了,難為你還記得。許是時氏這件事,險些令我無能為力,所以生出了些頹喪。不過你說的沒錯,能救一個是一個。”

  “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的。”

  沈元熙認真糾正,接著忍不住笑道:“我還以為你這母老虎心如鐵石,堅韌無比,原來也有如此脆弱迷茫的時候嗎?”

  蘇挽秋:……“我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誰是母老虎?嗯?”

  “呃……”沈元熙眼睛向一旁看去,小聲道:“這裏就咱們兩個,我是公的,你說誰是母老虎?”

  蘇挽秋:……

  “呸!你自己是禽獸,別拉人下水。什麽公的母的?本姑娘可是女孩子,聽不得你這些粗俗草莽之言,沒得髒了我耳朵。”

  沈元熙:……

  “嘿!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女孩兒,聽不得粗俗之言,怕髒了耳朵?這……這真是……還有沒有地方講理了?”

  蘇挽秋嚴肅道:“有數的,有理走遍天下。你會覺得沒地方講理,那是因為你本身就不怎麽講道理。”

  沈元熙:……“我算看出來了,姑娘的心隻會對女人柔軟,對男人,哪怕風度翩翩仁義善良如我,你也是心如鐵石。”

  蘇挽秋:……風度翩翩仁義善良?救命,這貨怎麽忽然就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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