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突破

  　　龍芊芊道：「多謝掌櫃，我已經賣完了。」

  　　掌櫃的搖了搖頭沒說話，隻覺著是小姑娘麵皮薄，笑了笑也沒拆穿她。

  　　龍芊芊道：「掌櫃，再給我一些我早上買的符紙，要二百張，」一邊說著，她一邊將靈石放在了桌案上。

  　　掌櫃的表情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心說難怪平日裏這樣摳門了，每日都要這麽多符紙，偏生還畫不成功，這樣入不敷出的，不摳門些恐怕早就做不下去符修了。

  　　他歎息一聲，將符紙數好遞給龍芊芊。

  　　龍芊芊道了謝，又在店裏畫完了符咒，便裝進儲物袋中，跟掌櫃告辭離開。

  　　回到逍遙宗後，她覺得有些餓了，便掏出一顆辟榖丹塞進了口中。

  　　山上的仙鶴被她吃了幾日，已經明顯減少了，昨日在宗門中時，她還無意間聽見人說起，無涯峰的弟子察覺司珩之養的仙鶴少了許多，以為是跑丟了，最近程白山正領著人到處找呢。這幾日還是不頂風作案了，以免叫無涯峰那群弟子給抓了去。

  　　回到住處，屋內點著蠟燭，薄荷跟綠雅正小聲激動的說著話。

  　　薄荷：「你與那體修比試的時候，在場的人都看傻了，沒想到龍道友的符咒價錢低，卻這麽好用！」

  　　說起比試的時候，綠雅激動地臉色有些發紅：「我從未跑這麽快過，當時就像是在飛一樣。」

  　　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手裏頭寶貝一般捧著幾張符咒，龍芊芊看了一眼，那是在她這買的符咒。

  　　不過薄荷與綠雅看到她回來，就立馬不再說了，甚至見她目光落在符咒上，表情還十分防備的樣子，接著，二人全都將符咒寶貝的收了起來，似乎是怕被她偷走一般。

  　　龍芊芊：「……」

  　　她沒有說話，翻身上了床榻，躺下閉目思考起來。

  　　合歡宗弟子大多是音修，龍芊芊也是，她的本命武器是一把琴，當初她為了給自己製作趁手的本名武器，特地學了十年煉器，方才煉出神器鳳鳴琴，如今她身體隕落，不知鳳鳴琴在何處。

  　　不過這副身子修煉困難，想要繼續做音修恐有些困難，今日她瞧見與綠雅比試的那名體修，倒是有了幾分做體修的想法。

  　　她修行近千年，涉獵領域眾多，但唯獨沒有了解過體修，體修身子比尋常修士要強健的多，修煉到極致可成就金剛不壞之身，若是她當初修的是體修，雷劫過後身體或許能堅持住也說不定。雙修暫且尚未找到合適人選，換髓丹藥材也還未集齊，便先修體好了。

  　　……

  　　翌日，是外門一月一次授課日。

  　　今日來給他們授課的是無涯峰的大師兄的程白山。

  　　程白山淩霄仙尊司珩之的坐下首徒，不過二十八歲便已經是元嬰初期修為，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修真界當代第一人。

  　　逍遙宗內外門弟子無一不對他崇拜有加，將他當做榜樣。

  　　所以，外門弟子對今日的授課都十分期待，所有人都沒去青雲堂接任務，一早就乖乖的去了授課堂等候。

  　　龍芊芊不覺得程白山能教授自己什麽，可並不想表現的太過另類，便隻能也去了。

  　　她想低調的聽課，低調的離開，沒想到，剛到授課堂，就發現無數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表情都有些微妙複雜。

  　　在這群人中間，龍芊芊還看到了那日被她拒絕的原主的魚徐震，徐震手臂上綁著白色繃帶，吊在脖子上，好像是骨折了。接觸到她的目光後，徐震臉色陡然間漲紅，他上前走了一步，嘴唇張了張，最後什麽都沒說，失魂落魄的躲開了她的目光。

  　　不過，龍芊芊疑惑了沒多久，旁邊就有人小聲竊竊私語了起來。

  　　原來，是那天她交了龍根蘭後，有不少人都去接了這個任務，徐震就是其中一個，不過全都失敗而歸，而且還受了或多或少的傷，灰頭土臉的回到青雲堂交罰金去了。

  　　這麽多人都失敗了，單單餘晚歌一個煉氣八層的成功了，怎麽能不讓人心情微妙。

  　　不過很快，就沒人關注龍芊芊了，因為大師兄程白山來了。

  　　所有人看向程師兄，目光熱切而激動。

  　　龍芊芊也下意識看了過去，程白山今日仍舊穿著無涯峰統一的白色弟子袍，襯得他身形修長如玉，遠遠看去，他眉眼溫潤，氣質清雋，看起來就是個極好相處的人。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了無涯峰的小師妹趙柔兒。

  　　接著，龍芊芊便發現，程白山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眉眼間含了幾分笑意，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龍芊芊木著臉看著他，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不過是一起吃烤鶴的交情，且吃的還是你師尊養的，大可不必過來打招呼。

  　　程白山絲毫沒有瞧出她的不喜和身體力行的拒絕，像是與她故意作對一般，走到她麵前停下，含笑道：「餘師妹，好久不見。」

  　　頓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又停留在了龍芊芊身上，表情各異。

  　　尤其是以趙柔兒為首的一些個女弟子，全都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不同於戚子軒的冷漠，程白山出了名的好性子，他待人親和又生的俊秀，且還逍遙宗大師兄，可以說是無數女弟子心目中的白月光。

  　　之前餘晚歌糾纏戚子軒也便罷了，如今見她連程白山都不放過，女弟子們頓時間氣紅了眼，簡直恨不得將她趕出逍遙宗。

  　　餘晚歌簡直半點臉皮都不要，見著修為好的內門弟子便要上去勾搭一番，也不瞧瞧自己到底是什麽廢柴，到底哪裏來的臉！

  　　那些先前追求過餘晚歌的外門男弟子，也一副對她十分失望的樣子。

  　　龍芊芊無視掉周圍看過來的目光，木著臉朝著他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嫌棄：「程師兄。」

  　　她有預感，麻煩又要找上門了。

  　　雖說她並不怕逍遙宗的這些女弟子，但是她討厭麻煩。

  　　程白山眸子中閃過幾分異色，像是察覺到了她冷漠的態度，輕聲歎息道：「餘師妹似乎有些討厭我？」

  　　話音一落，女弟子們看向龍芊芊的目光更加如芒在背。

  　　餘晚歌怎麽敢對程師兄這麽冷漠？！

  　　聯想到先前她對戚子軒的無視，眾人厭惡的猜她是又開始欲擒故縱了。

  　　龍芊芊麵無表情：「程師兄多想了。」

  　　可以，程白山隻說了兩句話，就成功給她拉了一大批仇恨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兩次遇到程白山，總是讓她覺得，他並不像是表麵上這般溫文爾雅，性子和氣。

  　　……

  　　小插曲過去後，程白山便開始授課，而趙柔兒則是在旁邊幫忙。

  　　授課過程中，龍芊芊能夠察覺到四麵八方看過來的不善目光，尤其是最上首的趙柔兒，已經悄悄瞪了她好幾眼，似乎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龍芊芊木著臉上完這堂課，就趕緊從後門溜了出來，不想再給程白山給自己拉仇恨的機會。

  　　她準備待會兒下山去一趟黑市，買個丹爐再買些藥材，這樣等明日去擺攤之時，便可多賣一些東西。

  　　誰料，正準備離開之時，便忽然發現四周靈力陡然間充沛，天邊放出異彩，似乎有雷聲湧動。

  　　龍芊芊驚訝的停下腳步，是有人突破了，看這個動靜，似乎還是突破大乘期的雷劫。

  　　其他人也都疑惑的走了出來。

  　　趙柔兒率先激動道：「師兄，快看，師尊重新突破大乘期了！」

  　　程白山麵露笑容，似乎也在真心為師尊高興。

  　　眾人方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淩霄仙尊重新突破了大乘期。

  　　淩霄仙尊原本是大乘期大圓滿修為，可自打他與合歡宗宗主龍芊芊結成道侶後，修為就一路下跌，在龍芊芊飛升那日，淩霄仙尊更是連跌一個多境界，直接跌到了渡劫中期修為，當時，沒有一個人不為淩霄仙尊可惜的。

  　　這樣嫡仙一樣的人物，沒想到竟然識人不清，居然被一個妖女給害到了如此地步。

  　　沒想到才過了這麽久，淩霄仙尊就重回大乘期修為，當真是可喜可賀。

  　　這下子，沒有人走了，所有人都席地而坐，汲取著空氣中的靈氣，不少人都在淩霄仙尊的雷劫影響下頓悟了。

  　　就連龍芊芊，修為也從煉氣八層升至了煉氣九層。

  　　司珩之的雷劫結束沒多久，一陣輕緩悅耳的仙樂傳來，與此同時，天空中飄落下不少粉色花瓣，一時之間，恍然仙境。

  　　抬頭看去，一座華美無比，漂亮非常的船從頭頂飄過，仙樂與花瓣皆是從船上落下。

  　　龍芊芊眯起眸子，麵上露出幾分冷意。那是她鍛造飛行法寶鏡月船，世間僅此一座。

  　　鏡月船身形可大可小，飛行速度極快，是她平日裏出行最喜愛的一件飛行法寶。但她向來不喜張揚，從未像是這樣浮誇過，又是樂聲又是花瓣的，自她身隕後，鏡月船到底落入了何人手中，竟被糟蹋成這般。

  　　旁邊有弟子疑惑道：「這是哪位仙尊來了宗門，居然這麽大的排場？」

  　　有知情人回答：「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看這派頭，就知道是合歡宗現任宗主龍婉婉了。這龍婉婉人如其名，雖已經分神期修為，但性子溫婉，長相秀美，比其姐龍芊芊強了不知幾許，就算是出身在合歡宗，也潔身自好，從未與男修士有過牽扯，真真是位冰清玉潔的仙子呢。

  　　而且啊我聽說，自打龍芊芊飛升後，為了拉攏討好淩霄仙尊，合歡宗老宗主打算將小女兒龍婉婉許配給淩霄仙尊。看這架勢，這婚事約莫是八九不離十了，今日龍婉婉大抵就是聽說了淩霄仙尊突破大乘期，特地前來為他賀喜的！」

  　　龍芊芊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麵無表情的扯了扯嘴角。

  　　司珩之，龍婉婉，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