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遷都”
作者:實心熊      更新:2020-04-01 00:39      字數:6325
  戀♂? .

  比利謝利公爵阿方素是怎麽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麽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當協議簽字的時候,猶太人的話還曆曆在耳,特別是布契尼似乎也鬆了口氣似的那種樣子,讓阿方索對這個協議也不禁有了些期待。

  畢竟能夠不用讓渡產業的經營權就能的還清債務是件好事,相比起雖然不用再為債務發愁,可要看著別人臉色吃飯,阿方索更願意自己吃點苦把債還清。

  可是事情的變化卻漸漸的出乎他的意料了,在約定剛剛簽下後商人們就開始迫不及待的要求自貿區商會們允許他們立刻提供一批批的低價商品,畢竟南方的市場雖然沒有倫巴第,羅馬涅或是托斯卡納這些地方龐大豐厚,卻依舊足以能讓那不勒斯的商人們好好大吃一頓了。

  但是商會似乎對這些要求興趣不大,或者說顧慮重重,他們提到了如今不太平的世道,提到了南方人那或是凶悍或是蠻橫的性格,最後他們開始擔心那不勒斯人能不能保證他們的商品順利運到目的地。

  當開始聽到這些疑問時,就是阿方索也覺得那些人的疑慮是有道理的,畢竟如今這種世道,出門在外稍微遠些就好像是在冒險。

  所以阿方索對商會的疑慮並不如何反感,倒是對自己領地裏的商人們隻盯著那點利潤感到膚淺滑稽。

  可是漸漸的不知怎麽這種生意上的討論就開始變味了,商人們因為得不到安全保證開始抱怨,他們先是抱怨領地衛隊的無能,然後話題就逐漸引到了其他地方,收稅官的貪婪,關卡衛兵們的敲詐,最後有人開始向隻是來參加簽字儀式的阿方索喊了起來,要求公爵殿下為了保證他們的利益增派領地裏巡邏的軍隊,還有就是請求公爵派出武裝士兵為商會提供安全保證。

  這樣的要求顯然讓阿方索很為難,他的軍隊原本就不多,依靠著精打細算勉強維持的收支平衡已經是不止一次的被破壞,這才導致他不得不舉債度日,可現在那些商人居然要求他派出軍隊保護他們的旅行商隊。

  “除非你們願意支付相應的報酬,否則我無法接受這樣的要求。”阿方索很自然的拒絕了,或者說他隻是提出了另外的解決方法,如果能讓這些商人出錢雇傭他的軍隊,阿方索也不會表示反對。

  可是那些商人卻很頑固的拒絕了公爵的合理要求,因為他們的理由是“我們既然已經向您交了稅,為什麽還要為了自己應該享受的權益另外掏錢?”

  這樣的理由是如此強大,以至讓阿方索一時間無言以對。

  而接下來幾個小時當中發生的事情開始讓阿方索嗅到了一絲不對頭的氣息,商人們當中有人提出既然公爵要他們出錢才肯派出軍隊保護他們,那為什麽他們不能花錢雇傭一支專門用來保護自己的武裝呢?

  一開始阿方索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勁,商人雇傭傭兵在這個動蕩的時代並不稀奇,一些勢力龐大的商會甚至還會自己豢養一支規模不大卻很凶悍的小部隊以保護他們的利益。

  所以雖然對商人們會雇傭多大規模的傭兵部隊有些在意,但是阿方索還是因為其他事情決定先離開這個看上去討論得熱火朝天的簽字會場。

  可是就在他剛剛離開不久,還沒來得及返回城堡路上,阿方索就聽說了一個讓他大吃一驚的消息——比利謝利的商人們決定按照自貿區商會提出來的所謂‘商會自保’的條款,接受由商會派出他們的護衛隊進駐比利謝利,而所有費用則由比利謝利商人與商會分攤。

  自貿區護衛隊是什麽樣子阿方索不知道,不過他卻並不想看到一支外來武裝進入他的領地,這和商人們自己雇傭傭兵是截然不同。

  到了這時阿方索才意識到事情正向著之前他從沒想過的方向發展。

  而讓阿方素更沒有想到的是,所謂的自貿區護衛隊並非如他想象的是那種衣衫襤褸,或是缺胳膊少腿的殘廢兵痞組成的嚇唬地痞流氓的傭兵,而是一看就知道的經過過正規訓練的軍隊。

  準確的說,是蒙蒂納軍巴爾幹第二團的兩個連隊。

  與巴爾幹人第一團相比,後來由布薩科指揮的第二團的人數要多出將近一半,由這兩個團為基礎組成的巴爾幹軍團成為了亞曆山大的蒙蒂納軍如今最重要的主力之一,而這一次亞曆山大不惜從其中抽調出兩個連隊離開那不勒斯進入比利謝利,由此可見對這個地方的重視。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讓包括阿方索在內很多比利謝利人開始感到事情嚴重的,是當地商人的請求剛剛提出,自貿聯盟的所謂護衛隊就已經向著比利謝利進發,這讓阿方素終於意識到這一切似乎都是有預謀的。

  而當亞曆山大在第二天的下午接到來自巴爾幹人的“稍微遇到了少許抵抗”的報告時,巴爾幹的兩個連隊已經在通往比利謝利城的路上。

  “陛下,請允許我向您報告,我們的軍隊正向比利謝利城推進。”

  亞曆山大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焦急等待的阿爾弗雷德,看著年輕國王先是緊張的不停喘氣,然後又好像泄氣的皮球般因為用盡力氣一下子軟坐下去的樣子,亞曆山大向等待消息的其他人望去。

  他從幾個人的臉上看到了複雜奇怪的神色,很顯然這些大臣們的心情這時候一定很奇妙,一方麵他們希望能盡快解決可能會出現的內戰,而另一方麵他們又對蒙蒂納軍隊那麽快占據上風,而亞曆山大更是不知道使用了什麽手段令比利謝利甚至連像樣抵抗都沒有的舉動感到忌憚。

  “或許他們這時候正在想,如果那個貢布雷也這麽對付我們該怎麽辦。”當隻有兩個人時,亞曆山大和箬莎並肩站在窗前看著那些正低聲交談的大臣,他能感覺到那些人望向他時的那種奇怪眼神,那裏麵既有忌憚又包含著難掩的敵意。

  “那麽你會這麽對付我們嗎?”箬莎故意把‘我們’說得重了些。

  “對你,我永遠不會這樣,”亞曆山大看著箬莎在夕陽下被映照得透著玫瑰紅般瑰麗色澤的金發,和她罕見的海水般的藍眸“你知道我對我們現在的關係有多麽痛恨嗎?”

  “是做為兄妹的關係,還是做為伯爵與王後的關係?”箬莎稍露挑釁的與亞曆山大對視“如果是兄妹,我記得你和那些女人之間所有的事情,你是在什麽時候迷戀上她們的,還有你如何得意洋洋的給我寫信說讓她們也愛上了你,我甚至記得你在一些內容原本很重要的信件裏喋喋不休的對我說你有多迷戀盧克雷齊婭的美貌和天真,還有又是如何得意的炫耀你終於征服了你的那個未婚妻。”

  “你可真是個好妹妹,”亞曆山大有點頭疼了,他不能不承認有時候他的確就稀裏糊塗把眼前這個美人真的當成了妹妹,然後也會真的用炫耀的語氣向她顯擺自己與情人們的來往“這的確是我的錯,所以或許我可以用其他方法補償你,譬如讓你成為那不勒斯女王。”

  箬莎的神色微微一愣,她仔細看著亞曆山大,當確定他的確不是開玩笑後,箬莎出乎意料的搖了搖頭“不,至少現在不行,我不希望你隻是為了我就打破之前的機會,你應該知道現在阿爾弗雷德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擔心如果沒有了他,就可能會給了阿方索甚至是費迪南插手那不勒斯的借口。”

  看著略顯緊張的箬莎,亞曆山大感覺到了她目光中流露出的關心焦慮,這讓亞曆山大很感動,不過他心裏卻已經做出了決定。

  “放心吧,一切都會很順利的,”亞曆山大伸出手把箬莎拉近自己,在吻上她的耳垂時在她耳邊低聲說“我不能給你我的王冠,但是為了你,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世界上任何一頂王冠。”

  正在下麵花園裏莫迪洛伯爵注意到了旁邊人們似乎有些異樣的神色,他順著他們的目光抬頭望去,看到敞開的窗子邊的兩個身影,伯爵先是微微一蹩眉梢,然後又不動聲色的恢複了平靜。

  “他們兄妹的感情,真的是很好啊。”伯爵向旁邊的人神色平和的笑了笑。

  看著他那熟悉的笑容,人們不由趕緊紛紛點頭。

  那不勒斯王室是在當地人沒有察覺之下悄悄離開的,和當初斐迪南逃亡時候相比,阿爾弗雷德的這趟“出巡”就顯得低調了很多,以至到了第二天那不勒斯人才知道他們的國王和王後已經帶著幾乎所有宮廷近臣離開了那不勒斯,跟隨國王一起離開的除了幾乎整個宮廷之外,還有那不勒斯的雇傭兵部隊,如今整個城市已經完全被留守的科森察與蒙蒂納軍隊接管了。

  而留守那不勒斯的重任,莫迪洛伯爵交給了掌印官歐福雷德。

  雖然對國王離開早就有所耳聞,可當真的聽說王室再次放棄了那不勒斯後,民眾還是如同受到了背叛和拋棄一樣掀起了滔天怨氣。

  開始有人上街破壞,另外一些人則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麽。

  不過這樣的騷亂幾乎沒有一處能夠造成大的影響,因為早有準備的科森察擲彈兵們已經在城市裏的一些要道隘口建起了臨時的街壘,當看到那些揮舞著短劍和奧斯曼式的決鬥刀叫喊著一路到處滋事的暴徒身影時,擲彈兵幾乎連第一聲警告都每有發出,直接就向著那些人射出了成排的彈丸。

  原本繁華的街道上瞬間血肉橫飛,而這些暴徒顯然沒有奧斯曼軍隊那樣麵對彈雨的勇敢精神與頑強意誌,所以不第二排火槍兵射擊,隨著一陣恐怖的尖叫,成群的暴徒立刻沿著街道向著遠處望風而逃。

  科森察士兵們開始有些意外,他們麵麵相覷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不過好在他們的指揮官已經被告知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所以除了命令謹守陣地之外,並沒有下令讓擲彈兵乘勝追擊。

  暴徒們很快就發現那些可怕的“屠夫”並沒有追上來,他們於是漸漸放慢腳步,一邊查看究竟有哪些倒黴的家夥沒能活著逃出來,一邊開始商量是不是換個地方繼續搶劫。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地麵傳來的陣陣震動聲。

  一些曾經參加過戰爭的暴徒立刻意識到這是有大隊人馬在迅速接近的征兆,他們不禁立刻警惕起來緊張的看著四周的街口。

  但是讓他們失望的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似乎每個街口都有這聲音傳來,甚至就是一些小巷裏也傳來了迅速而密集的腳步聲。

  一隊巴爾幹人出現在了最近的街口,這些巴爾幹人都拿著護身的小盾牌和典型的巴爾幹彎尾短斧,當他們排成雖然不夠整齊,卻在這種狹窄的街道上最為適宜的密集隊列向著暴徒們擁去時,暴徒們再次陷入了逃亡的恐慌之中。

  但是他們的運氣顯然不如之前那麽好了,因為所有路口都已經被堵死,隨著一個騎在馬上的巴爾幹軍官用古怪口音宣布“按伯爵老爺的命令辦”,巴爾幹人向著那些已經嚇呆的暴徒舉起了雪亮可怕的短斧。

  暴徒幾乎是在剛剛開始鬧事的時候就被用血腥的方式鎮壓了下去,而那些似乎準備搞什麽陰謀的人卻連屋門都沒來得及出就被堵在了掌印官的別墅裏。

  當幾個曾經光顧過‘瞭望哨’的人被從房子裏帶出來時,躲在對麵一座民房窗子後麵的酒館老板很順利的就認出了他的這些客人。

  一場陰謀就這麽悄無聲息,甚至沒有掀起一絲浪花的被平息了,隻是當奉命留守的掌印官看到走進他房間的全副武裝的時候時,臉上流露出了惱火卻又無奈的神色。

  “王後說的對,這不是我的失敗,是那不勒斯王室的失敗,”歐福雷德向前來逮捕他的城防官無奈的說“但願我們的國王能夠明白他現在的處境,否則也許他真的會如王後說的那樣,未必能如他父親那樣戴著王冠死去。”

  …………

  “雖然我的父親死的並不安詳,可他畢竟還是死在了自己的床上,我也許就沒這個福氣了,”阿爾弗雷德這麽說著的時候,正躺在一輛搖晃前進的馬車裏,馬車上鋪了一層從河邊蘆葦蕩裏割來的葦葉,淋了水的葦葉多少能讓阿爾弗雷德過熱的身體舒服一點,不過他頭上的汗卻一直在不停流著。

  坐在國王旁邊的箬莎用複雜的目光看著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丈夫。

  箬莎知道自己是怎麽也不會愛上阿爾弗雷德的,不過看著他現在這個樣子,心裏多少有些愧疚。

  或許對阿爾弗萊德來說,他唯一的過錯就是他是那不勒斯國王。

  箬莎不會知道曆史上的阿爾弗雷德甚至沒有機會戴上王冠,就和他的父親一起被阿拉貢人囚禁到了撒丁島上。

  而在腓特烈死後,阿爾弗雷德終生沒有能逃離撒丁島。

  箬莎伸手撫摸了下阿爾弗雷德的臉頰,有些燙,她這時候已經不知道阿爾弗雷德這個樣子是因為喝了她給他的摻了洋地黃的酒還是原本他就有什麽病症,不過這個時候的阿爾弗雷德情況顯然不太好。

  幾名騎兵從不遠處匆匆經過,看著這些身穿款式奇特的軍裝的獵衛兵,阿爾弗雷德臉上浮現出一絲奇怪的神色,不過很快他就又感到困倦,於是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亞曆山大騎在馬上跟隨著隊伍緩緩前進,其實他完全可以扔下那些貴族帶領獵衛兵趕到前麵,而且莫迪洛伯爵也的確這麽建議。

  對於莫迪洛伯爵來說,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已經多少超出了他之前的構想,他甚至反而開始有些擔心亞曆山大會讓事態變得令他們無法控製。

  不過伯爵是個很現實的人,當他發現局勢已經已經愀然發生了變故後,伯爵沒有拘泥固執與原定的計劃,而是立刻決定隨機應變,所以才會有了歐福雷德被命令留在那不勒斯的決定。

  “可惜掌印官最終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伯爵有點失望,不過也隻是稍微感歎一下後就把這件事扔到了一邊,既然掌印官已經被逮捕,那麽在伯爵看來這個人就已經不再值得關注“不過你真的不提前趕過去嗎,要知道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如果阿方索真的堅持拒絕讓蒙蒂納軍隊進入比利謝利,那可能就會爆發戰爭,這個時候你不在你的軍隊那裏真的可以嗎?”

  “請您放心,我的行軍隊長在那裏。”亞曆山大笑了笑“要知道他在我身邊呆了那麽久,學了那麽多的東西,我甚至還為他找了個很漂亮的老婆,為的可不是讓他隻給我當個高級傳令兵,我需要的是能夠獨當一麵的將軍,雖然我的手下現在恰恰就缺這樣的人才,不過好在奧孚萊依還沒有讓我失望過。”

  伯爵點點頭,他倒是也聽說過那位行軍隊長的名聲,在亞曆山大遠征巴爾幹的這段時間裏,奧孚萊依一度成為了統率蒙蒂納與比薩軍隊的指揮官,這讓他自然就不可避免的逐漸為人所知。

  而一旦進入了某些人的視線,他之前在亞曆山大身邊的過往經曆也就慢慢被人熟悉了,然後很多人才驚訝的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亞曆山大身邊居然有了這麽個頗為優秀的軍官。

  不過現在的奧孚萊依卻並不輕鬆,他就站在距比利謝利城門幾十法尺之外,而緊閉的大門和可以隱約看到的城牆上的刀槍閃光讓行軍隊長的臉色黑得可怕。

  不過讓奧孚萊依更惱火的,是旁邊還有嘮叨個沒完的巴爾幹人連隊長。

  “隊長老爺,如果再不進去等到伯爵老爺來了我們都得被抽鞭子不可,”巴爾幹人不耐煩的催促著“我們也許應該先對著城門開一炮,之前那個修道院我們不就是這麽攻下來的嗎?”

  奧孚萊依斜眼瞥了下旁邊的巴爾幹人,他懷疑這些人都中了貢帕蒂的流毒,自從進攻了聖約翰修道院之後,這些巴爾幹人儼然成了貢帕蒂大炮製勝論的狂熱信徒。

  隻是眼前的比利謝利卻不是用大炮就可以打開的,看著眼前的城門,奧孚萊依心思飛快轉著。

  對阿方索拒絕他的軍隊進城,奧孚萊依是有所準備的,所以讓他惱火的並非是這個。

  雖然巴爾幹人說的抽鞭子有些荒謬,可奧孚萊依同樣不想等到伯爵到了的時候還沒有打開比利謝利的大門。

  隻是現在他一直等待的人卻沒有出現,這讓奧孚萊依不禁有些焦急起來。

  有那麽兩次他的確想如巴爾幹人說的那樣用手裏的那幾門火炮狠狠教訓一下這些比利謝利人,可臨行前伯爵的吩咐卻讓他不得不冷靜下來。

  “用什麽樣的手段拿下比利謝利是個關鍵,這個時候哪怕是最蹩腳的借口隻要能夠和平的打開比利謝利的城門都是勝利。”

  “約瑟夫·布契尼,你這個猶太佬在幹什麽?”奧孚萊依嘴裏低聲自語,他抬起頭看看天空,心裏暗暗決定如果再沒有回音,他就隻能用最糟糕的辦法了。

  “準備火炮,”看看太陽又向頭頂微微挪動,奧孚萊依無奈的下達了命令,聽著身邊巴爾幹人興奮的叫喊聲,他微微苦笑“如果最後不得不用大炮轟開了城門,或許真的要挨伯爵的鞭子了。”

  聽著炮車碾過地麵發出的聲響,奧孚萊依最後一次向城門望去,看著依舊沒有動靜的城門,他無奈的微微舉起了手。

  就在這時,一聲沉悶的響聲忽然從對麵傳來。

  奧孚萊依立刻看過去,隨著聲音越來越響,比利謝利的城門慢慢打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