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病嬌床上驚坐起,暴君竟是我自己
作者:蘇元高硯      更新:2022-11-02 11:54      字數:2279
  第42章 病嬌床上驚坐起,暴君竟是我自己

    蘇元:……當我沒說。

    高硯抬眸看著蘇元欲言又止的神色,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安慰道:“你放心,我對無上國沒興趣。”

    蘇元扭頭掃視了一眼身後黑壓壓的士兵:“那你帶這麽多人,是擺設?”

    高硯也回頭看了一眼,複又瞟了眼城門口拎著長劍的洛長寧,反問蘇元:“若我單槍匹馬來這裏,你覺得我還有可能順利回去嗎?”

    蘇元幾乎脫口而出:“那可不一定。”

    “這麽相信我啊?”高硯挑了挑眉,然後綻開笑容:“多謝誇獎。”

    蘇元:“……”

    “不過我現在沒興趣不代表以後沒興趣,”高硯修長手指把玩著腰間係著的銀鈴,長長的眼睫遮住眸中晦暗,補上一句:“若是他們不知好歹,做了些我不喜歡的事,那可就說不準了。”

    他說著,然後利落地翻身上馬,將蘇元圈進懷裏,引得她一陣驚呼。

    他鬆鬆地握著韁繩,對城樓上的蘇子溪揚起下巴:“放心,我對你們國家沒興趣,今日之所以來,也隻不過是為了親手殺了沈林寒而已。”

    他說完,扭轉馬頭,像來時那樣,馬蹄聲混著清脆的鈴鐺聲,飛揚起塵土,夕陽勾勒出少年肆意的背影,逐漸遠去。

    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像個毫無厘頭讓人琢磨不透的瘋子。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聽到那陣銀鈴聲,蘇子溪竟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七魂六魄全都奪了去,過了好久才回過來神。

    等她大腦恢複意識之後,城樓下早已沒有了高硯和蘇元。

    “皇兄呢?”蘇子溪滿臉疑惑。

    荀常本來凝重的麵容因為蘇子溪這一句話而浮上一絲詫異:“你方才沒有看到嗎?”

    蘇子溪愣了愣,手指撫上太陽穴,搖了搖頭:“方才不知是怎麽回事,有點恍惚。”

    荀常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太在意,頓了頓,聲音沉沉:“陛下被沈厭帶走了。”

    蘇子溪頹然地鬆了肩膀。

    她就知道是這個結局。

    他們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抵擋沈厭,若是沈厭方才真的想攻城,恐怕他們根本招架不住。

    雖然最後無上國保住了,但是卻是以犧牲皇兄為代價。

    又是這樣,從小到大,一直是皇兄在保護著她,她總是保護不了他。

    而那邊城門口的洛長寧看見高硯離開,緊繃的身體才驟然放鬆。

    她知道高硯的手段,她也實在不想跟他這個瘋子接觸,他走了對她來說,還更加心安。

    待這一場戰爭平息之後,蘇子溪命人清理了戰場,然後給洛長寧辦了個簡單的宴會,來對洛雲國的幫助進行酬謝。

    宴會並沒有請多少人,而是蘇子溪、荀常、洛長寧他們幾個相熟的人聚在一起吃個飯,也沒有什麽多餘的歌舞。

    荀常看著蘇子溪籌備的宴會,欣慰地點了點頭。

    經曆了這麽多事,看來小殿下也成長了不少。

    “長寧,多謝你來增援我無上國,這杯酒我敬你。”蘇子溪站起來,十分誠懇地對洛長寧舉起酒杯。

    洛長寧也站起來,舉起酒杯,淡淡點頭:“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她說完,正欲仰頭喝下,忽然被蘇子溪製止:“哎!長寧,我忘了你身上受了傷,不能喝酒,不如以茶代酒吧!”

    洛長寧愣了一下,側目瞟了眼胳膊上的細小傷口:“小傷而已,殿下言重了。”

    她說完,端著酒杯,直接一飲而盡。

    蘇子溪扁了扁嘴,叉著腰:“長寧你一點都不聽我的話!還有你不要叫我殿下,顯得如此生分。”

    她說著,快步往旁邊走了幾步,湊到洛長寧身邊,笑盈盈的:“不如就像我稱呼你一樣,叫我子溪吧。”

    洛長寧平日冷淡的嘴角輕輕揚起笑容:“好。”

    對洛長寧進行答謝之後,幾人開始隨意地聊天說話,但因為目前的形勢實在是令人堪憂,所以大家的興致都不是太高。

    “殿下……”荀常猶豫半晌,終於開口問道:“陛下她一直以來都……是個女子?”

    “什麽?”蘇子溪聽見這話也愣住了。

    洛長寧默默看著兩人。

    “難道不是嗎?今天在城門口出現的那名坐在馬背上的女子,難道不是陛下?”荀常十分訝異。

    “那是我皇兄不假,但是那不是殺千刀的沈厭強迫我皇兄穿的女裝嗎?怎麽就成女子了?”蘇子溪比荀常還要詫異。

    這話一出,簡直擲地有聲,襯得整個大殿格外的寂靜。

    一時間,荀常和洛長寧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過了好一會兒,洛長寧才清咳了一聲,慢悠悠道:“雖然這是你們無上國的家事,我身為洛雲國的公主不便插手,但是我還是想說,蘇子紓應該……不隻是穿了女裝。”

    蘇子溪:!

    “你這話什麽意思?”蘇子溪急了:“難道他還對我皇兄做了什麽?”

    她自顧自地說著,忽然麵色一白,捂著嘴,一臉的不可置信:“難不成……他對我皇兄動了刀子?”

    洛長寧:“……”

    “你竟然能想這麽多。”洛長寧扶額:“那你為什麽沒有想到,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皇兄,蘇子紓,是個女子呢?”

    蘇子溪本來就圓的眼睛現在瞪得仿佛桌子上亮晶晶的葡萄。

    半晌,仿佛是粉碎了她世界觀似的,她慢慢地滑落在身後的椅子上,緩緩蹦出一個字:“……啊?”

    荀常也歎息一聲:“沒想到陛下竟然瞞了這麽久,連殿下都不知道。”

    蘇子溪愣愣地看著麵前擺放著的水果,思緒逐漸飄遠,細細地回想著。

    她想起自己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她雖說隻有蘇子紓一個親哥哥,但是還有許多其他妃子生的皇子,她也叫他們哥哥。

    母後從小就對皇兄分外嚴格,所以當她在玩耍的時候,皇兄不是在背書就是在挨罵受罰。皇兄本身也十分上進,本就天資聰穎的他比任何皇子都要刻苦努力。

    再後來,她長大了些,所有的皇子都長大了,父皇也已經遲暮,準備立遺囑,定皇儲。

    她以為太子必定是皇兄,可是那天他被父皇傳召,從太華殿回來時,全身淋得都是雨,沒說一句話。

    後來她聽其他的皇子說,皇兄因為什麽事惹怒了父皇,父皇並沒有將他立為太子。

    再然後,父皇過世,太子即位那天,皇兄帶著兵,血染了整個太華殿,一步步走上了頂端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