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作者:
傅景川林鹿呦 更新:2022-11-02 10:08 字數:2176
第四百零八章
一個人的死亡,換來的是死寂一樣的沉默。
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了。
沒有一個人敢拿著自己的生命危險行事,每個人都被分到了一包麵包加一瓶礦泉水。
林鹿呦撕開麵包,酵母粉味道很嚴重,有點發酸,小姑娘還是大口大口的吃著。
必須要吃飽了才會有力氣,跑的時候才能跑得動。
一定要撐著二哥或者時家大哥發現自己。
三更半夜的時候。
外麵忽然下起了雨。
雨點打在鐵皮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更是擾的大家心神不安。
有人忍不住的小聲抱怨。
“為什麽大使館還沒有找到我們?”
“酒店裏每一個國家的人都有,這群人是想明目張膽向著國際宣戰嗎?”
“我快要待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死掉了。”
“我渾身好像發臭了一樣,我想回家,大使館什麽時候才能到!”
各種各樣的預言,混在一起都是一些埋怨的話,忽然,雨點聲好像變得更加急促和密集。
不對勁。
這時候。
裏麵有人大喊了一聲,“不是雨點,是槍擊的聲音。”
瞬間。
所有人都心驚膽戰起來。
林鹿呦迅速由坐著的姿勢變成了蹲著,隨時隨地準備逃跑。
果不其然。
在一陣槍林彈雨之後,鐵皮門忽然被拉開,兩個帶著黑色頭套的男人忽然進來,“Followme,跟著我!”
所有人隻得起身再次離開。
緊緊的跟上了男人的步伐。
耳邊都是林鹿呦根本無法想象的槍聲,這種隻有在電視裏才會見到的場景,竟然會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種感覺讓林鹿呦想一想就覺得心驚膽戰,渾身發抖。
但是他現在不能發抖。
隻要腿一抖就會倒下。
後麵的人就會踩著自己的身體跑上來,自己會死掉的。
林鹿呦咬牙,邁著好像有千斤重的雙腿,用力的往前跑,不管不顧。
身邊已經有人倒下了。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流彈擊中了他們的身體。
而倒下的人瞬間成了後麵的人的腳下冤魂。
或許被擊到還沒有死,但被這麽多人踩踏,也沒有生的希望了。
林鹿呦隻得一邊努力的往前跑,一邊祈禱自己不會被榴彈擊中。
終於。
剩下的他們安全地進入了一輛裝甲車,裝甲車也是改裝的,可以填滿三十個人左右。
被裝進去之後。
又一陣顛簸。
不知道要把他們帶去哪裏。
裝甲車裏想起了某些人的哭聲,“我兒子被流彈擊中,我兒子死了,我是陪我兒子來X國看病的,可是我兒子死了,我沒有兒子了——”
悲痛欲絕。
林鹿呦聽的,心裏也覺得有些酸楚。
小姑娘不停的深呼吸,告訴自己現在一定要堅強。
——
而在另一邊。
時淮南回去之後,發現整個酒店已經被洗劫一空,酒店已經空了,裏麵所有之前的東西都被打碎,什麽都沒有,更不要提酒店裏的人了。
時淮南嚇得幾乎六神無主。
第一時間聯係到了當地的大使館。
大使館表示,正在努力找人。
據說。
綁架酒店顧客的那群人,正是現在和執政人員示威的,之所以綁架這麽多各國的遊客,就是為了和現在的執政人員較量,他們最是看不得現在執政人員所謂的人道主義,所以他們也是故意,親手破滅這所謂的人道主義。
時淮南坐不住。
在這裏等大使館給出回應也不是最好辦法,時淮南立刻帶著自己的貼身保鏢和雇傭來的雇傭軍一起衝到了前線熱火朝天的地方。
身手敏捷地在流火中亂竄。
一直等到第二天天黑了,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大使館那邊也沒有傳來好消息。
時淮南既沒有找到林鹿呦,也沒有找到傅景川,他整個人有些慌亂無措。
早就如此,當初說什麽都不會,把小姑娘帶來。
如果林鹿呦有個三長兩短,他要怎麽和傅景川交代?
此時此刻。
把林鹿呦抓去的那一夥人,似乎正在和對方進行條件交涉。
而且每隔十分鍾,就會從裏麵隨便抓一個人出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小姑娘猜測。
他們應該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對方答應他們的某些無理的要求,隻要對方十分鍾不答應,就會死掉一個人。
眼看著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從一開始的幾百,變成了現在的幾十。
即將要降臨到每一個人身上的死亡,就好像是一片消散不掉的烏雲籠罩在每個人的身體周圍,把人緊緊的裹起來,讓人喘息都喘息不動。
就好像是被一頭巨獸吞到了喉嚨裏,那種窒息感,那種黏膩,讓人感覺到無比的惡心,無比的沉悶,無比的絕望,卻被牢牢的束縛著,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
緊接著。
他們又進來一個人。
一把抓住了蹲在林鹿呦旁邊的安娜。
安娜似乎產生了應激反應,一下子跳起來,哭著尖叫,“不要抓我,我還有爸爸媽媽的,我爸爸媽媽還在家裏等著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今年才二十歲,我才二十歲啊——”
對方根本不管不顧。
就要扯著安娜出去的時候,外麵的一場小型戰爭忽然爆發,男人也來不及把安娜拉出去了,立刻關上了裝甲車門,就跑去作戰。
安娜整個人軟綿綿的倒在地上,林鹿呦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害怕,現在已經沒事了。”
有人說,“現在戰爭爆發了,他們來不及管我們了,我們必須自救,必須從裝甲車裏出去,要不然就算是餓也會餓死的,萬一這時候來一顆榴彈,那我們都要死翹翹了,大家手邊有什麽工具,趕緊一起把裝甲車給撬開。”
大家私下開始尋找,各種各樣的小石子,甚至是高跟鞋的鞋跟,腰帶的扣兒,都被拿在手裏,當成了趁手的武器。
林鹿呦從自己的頭發上摸出來了一個發卡,緊緊的握在手中,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最起碼握在手裏一件武器可以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有人一點一點的摸索著裝甲車的構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