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3章 這待遇,霍寒辭沒有吧?
作者:池鳶霍寒辭      更新:2023-02-06 19:11      字數:14943
  第1113章 這待遇,霍寒辭沒有吧?

    池鳶和King此時已經來到了獨角獸公司的樓下。

    King在下車前,看到一旁的麵具,想要戴上,但又想到這是去見池鳶的朋友,也就放下了。

    唐樓在幾分鍾前就接到了池鳶的電話。

    上次池鳶放了鴿子,唐樓倒沒覺得有什麽。

    總裁做什麽都是對的。

    他反倒是有些擔心池鳶的安危,但又想到池鳶是蕭家人,現在還有誰能欺負得了她,也就沒管這事兒了。

    池鳶在進入大樓的時候,總感覺不遠處有個男人很熟悉,她皺了皺眉,那人有點像江壇良。

    江壇良來國外找兒子,但是得到的消息並不是很細致,所以隻知道兒子在這一片,是精英,但並不知道對方到底在哪一棟樓。

    所以來到這裏之後,他幾乎每天都在這周圍轉悠,就是為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兒子。

    池鳶隻是瞥到了一眼,並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所以沒上前去問,直接進了樓層。

    唐樓早就在頂層等著了,還有幾位其他的高層。

    最核心的成員還是最先跟唐樓一起開工作室的那批,之前池鳶在線上見過。

    鑒於上次的放鴿子,唐樓已經給她圓了場,所以現在大家聚一起也不尷尬。

    倒是唐樓的身邊跟著江敘錦,江敘錦也來獨角獸工作了,這會兒見到池鳶,激動的跑上來,要把人一把抱住。

    但還未貼近,King就把池鳶圈住,牢牢鎖在自己的懷裏。

    江敘錦看到他,眼裏頓時一亮。

    “小舅舅!”

    她喊了一聲,臉上滿是欣喜。

    “網上還說你有什麽孩子,我看靳明月是真的在造謠啊,媒體都報道好幾天了,聽說國內媒體都沸騰了,結果你們還是照常秀恩愛。”

    每句話都精準踩雷。

    King知道,這個人把他當成霍寒辭了。

    剛要發火,池鳶卻拍了拍他還在圈在自己腰間的手,他又把諷刺的話咽了回去,冷著臉站在一旁。

    池鳶擔心江敘錦再說出其他的話來刺激這個人,所以把她喊到了一邊,並且跟唐樓和幾位高層商量了一下獨角獸這幾年的發展。

    池鳶一直都是甩手掌櫃,而且早就和唐樓做好了規劃,所以並不需要她出現。

    唐樓在商業技術上無可挑剔,甚至連在用人選拔上也都無與倫比。

    一番聊完,池鳶也就要帶著King離開。

    大家都發現了,這個男人身上的冷氣仿佛能凍死人,而且隨著池鳶在這裏待的時間越多,冷氣蔓延的越快。

    站著的幾人都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哆嗦,全都不敢上前與他搭話。

    就連江敘錦都變成鵪鶉,縮在唐樓身後。

    池鳶挽著King的手要走,但他就這麽定在原地,仿佛定海神針,拉不動。

    她皺眉,這又是哪裏讓他不順心了?

    King的麵色冷冷的,狹長的眸子眯著,一副我現在很生氣的表情。

    池鳶的腦海裏百轉千回,猛地想到一個點,連忙跟站著的幾人介紹。

    “這是King,我的,伴侶。”

    說完,她又對著King,“這是唐樓,這是江敘錦,這幾位是我們早期的合作夥伴。”

    一通介紹完畢,眾人肉眼可見男人臉上的冰層消失了,並且眼尾還蕩起笑意。

    從寒冰萬裏,突然一下春暖花開。

    她說的是King,不是霍寒辭。

    這待遇,霍寒辭沒有吧?

    King的嘴角彎了彎,甚至伸出手,在唐樓的肩膀上拍了拍。

    “好好幹。”

    唐樓莫名其妙,但因著這位是HG的總裁,隻好賠笑。

    池鳶怕再待下去,King的熱情會讓他這張臉掉價,所以連忙拉著他離開了。

    來獨角獸公司隻是開胃菜,她今天最重要的目的,還是去交換的學校。

    而等她和King走後,唐樓看向江敘錦。

    她剛剛叫霍總小舅舅,江敘錦是霍家的遠方親戚?

    難怪最開始和池鳶關係這麽好。

    他完全沒往霍菱的身上想,也沒往江壇良的身上想。

    霍家都垮了,唐樓就算有仇,也沒地方報,隻每每午夜夢回,夢到母親的時候,會詛咒一下霍菱和霍見空。

  第1114章 好學生,小雀,我好開心

    而樓下的汽車內,King將池鳶鎖在懷裏,吻得她喘不過氣。

    池鳶想推都推不開,不一會兒就感覺脖子上的一塊肉被人叼起,被吸出了紅痕。

    “好學生,小雀,我好開心。”

    他的眼底很亮,像燃了一團火,仿佛一個小孩子終於得到了最想要的玩具。

    他的眼神這麽直白,池鳶當然知道他想要的玩具是什麽。

    莫名地,她有些愧疚。

    把握了這個人的心理之後,發現他的想法比大多數人簡單。

    喜歡的,用盡一切留下。

    不喜歡的,用盡一切消除。

    一句話就能讓他眼裏亮起光,一句話就能讓他心裏開始下雨。

    他怎麽會是這樣的人。

    池鳶這一刻有些猶豫了,可她也覺得痛苦,因為每一分鍾的猶豫,就像是背叛了霍寒辭一樣。

    跟King待在一起,她甚至有種自己了解了霍寒辭另一麵的錯覺。

    但這個人終究不是霍寒辭,她跨不過去心裏這個坎。

    畢竟在她看來,King是因為霍寒辭的影響,現在才這麽喜歡她。

    說白了,還是霍寒辭喜歡她,並不是King喜歡她。

    但她沒法拒絕這張臉提出的任何要求。

    King的吻又壓了下來,而前排的擋板都已經放下了。

    池鳶反應過來的時候,驚覺自己竟然在車裏,在這樣的環境下跟他做起了荒唐的事情。

    “別怕,這玻璃外麵看不到。”

    他忍得辛苦,讓她在上麵,自己則箍緊她的腰。

    池鳶本以為還會痛,她對這事兒已經有了陰影。

    可這一次,她似乎動情了。

    所以並沒有痛的感覺,反倒是她心裏悶悶的,她已經分不清楚,這一次允了他的前提到底是因為這張臉和霍寒辭一模一樣,還是他那句欣喜的——好學生,小雀,我好開心。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在你的麵前如此透徹,即使你握著可以刺穿他胸膛的利劍,他卻依舊如此。

    那把劍,好像有些刺不下去了。

    “小雀,好喜歡你,你動一動。”

    他抬頭看她,眼裏仿佛綻開了煙花。

    池鳶在霍寒辭的眼裏同樣見過這樣的表情,隻是霍寒辭的性子比他隱忍,把一切都藏得深,需要深挖。

    King這裏,喜歡都溢出來了,根本不用她問。

    罷了。

    就當是對他的補償。

    而且她大概是瘋了,前麵還有司機,汽車不久之後就要在學校停下,她這一刻卻什麽都不想去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池鳶紅著臉停下時,累得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

    在這個過程中,她是真的感覺到他和霍寒辭完全不一樣。

    跟霍寒辭做這事兒的時候,霍寒辭隻是臉上的表情微動,眼尾染了紅。

    但King恨不得將每一秒的體驗都描繪的很完整。

    “小雀,我好舒服。”

    “小雀,唔,你真的好X,”

    各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話,池鳶在某一瞬間,甚至想要捂住這張嘴。

    別用霍寒辭這張禁欲的臉說這種話。

    但就算捂住了他的嘴,他的眼神表達的也是這個意思。

    結束後,她確實累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他連忙將兩人的衣服穿上,眼角眉梢都帶了一抹饜足的喜色。

    外麵已經是傍晚,司機也不知道去哪裏了,而前方就是她要去的學校。

  第1115章 池鳶,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池鳶在他的懷裏平息了半個小時,等腿軟的打開車門時,外麵已經是夕陽餘暉。

    腰上纏來一雙手,他連語氣都變得黏糊糊的。

    “要去哪兒?”

    因為路上做那事兒,King並未詢問司機要去的目的地,是池鳶給的司機地址。

    “下了就知道了。”

    池鳶想著趁著他現在高興,應該不會阻止她。

    King跟著她下車,當看到前方的學校時,腳步一僵。

    臉上的喜色緩緩消失,他停在原地沒動。

    還在骨頭和胸腔裏蔓延的喜歡一下子褪去,他的臉色在刹那間變得蒼白起來。

    因為他想起了看到的視頻,池鳶主動要求花宴催眠她,讓她忘掉這段記憶。

    她說他毀了他。

    現在已經到了這,他也就明白了,池鳶要調查交換生涯發生的事情。

    如果她想起來了,會不會繼續像以前那樣厭惡他?

    剛剛的美好,是不是也就變成了曇花一現。

    他突然有些想逃,把她抓回去,回到那個城堡,繼續當個懦夫。

    現在這樣也挺好,她雖然沒想起來,但剛剛願意在他身上主動了,願意低頭吻他了,這是他從來不敢奢望的東西。

    池鳶往前走了幾步,發現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也就回頭。

    “King?”

    King依舊站在原地,他已經在想,要不要把池鳶打暈,帶回城堡了。

    但霍寒辭的聲音卻在這一刻響起。

    “讓她去查。”

    King的眼眶頓時紅了,霍寒辭當然希望池鳶去調查,等池鳶調查清楚那些過往,就會厭惡他,他被傷透了心,也就不再想要這具身體的控製權,霍寒辭也就理所當然的回來了。

    他不要這樣。

    被池鳶厭惡的不是霍寒辭,霍寒辭當然可以雲淡風輕的說出這話。

    “不。”

    他在腦海裏回複了對方,霍寒辭的語氣依舊很淡。

    “你真喜歡她,就別阻止她做其他事情。”

    他當然喜歡她,第一眼就喜歡,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更喜歡池鳶的人。

    池鳶站在遠處,看到這個男人依舊在原地沒動,也就走近。

    “怎麽了?不想進去?”

    腦海裏霍寒辭的聲音消失了,霍寒辭沒再說任何勸的話。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King的人,King的心裏有心結,這個心結不是他說幾句話就能解開的。

    這個心結在於池鳶。

    霍知的心結也在於池鳶。

    池鳶看到King一直不說話,還想要再問,卻發現他抬起手,突然摸著他自己的額頭。

    “池鳶,我好像身體不舒服。”

    說完,他怕池鳶不相信,又捂住自己的胃。

    “我有點想吐。”

    剛剛還運動得那麽厲害的人,就連下車也是一臉饜足的人,這會兒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池鳶看他臉色紅潤,眉梢還有未散盡的春情,怎麽看都不像身體不舒服的樣子。

    King牽住了她的手,往回走,“我應該需要吃藥,繼續待在這裏,估計就要暈倒了。”

    不可理喻。

    演技拙劣。

    池鳶沒動,低頭沉思了幾秒。

    就在King已經放棄,自暴自棄的什麽都不想再做的時候,他的手卻被池鳶挽住。

    他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到池鳶滿臉擔心。

    “哪裏不舒服?”

    腦海裏煙花綻開,池鳶真的在關心他?

    他怎麽可能不舒服,他剛剛舒服的要命,他隻是害怕這個人想起那些事情,那麽現在的溫馨全都會變成泡沫。

    因為經曆過那段時間的絕望,他已經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能厭惡他到親自丟掉孩子的地步,他們以前的關係,已經沒救了。

    她不記得也好。

    所以這會兒池鳶問他哪裏不舒服,他一時間回答不上來,頓了幾秒,才說:“胃,胃裏不舒服。”

    池鳶沒說話,看著他繼續演。

    “池鳶,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池鳶不是很想將就他,也不清楚他這會兒在發什麽瘋。

    但是看到他伸來的指尖帶著微微的顫意,不知道為何,她的心髒都跟著痛了起來。

  第1116章 嚐到了一點兒裝病的甜頭

    好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如果拒絕了他,那他會變得很惶恐,很脆弱。

    所以此刻即使知道他在演戲,池鳶還是點頭,“好,回去。”

    King被池鳶拉著走向汽車的時候,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竟然同意了?

    沒有罵他,沒有諷刺他,就這麽同意跟他一起離開了。

    坐到汽車坐墊上時,他還覺得有些恍惚。

    大概是因為以前和她的關係太差了,從未見過她有好臉色,所以當她願意遷就他的時候,他覺得的不是幸福,而是受寵若驚,越發擔心這樣的遷就會消失。

    如果時間就在這一刻停留該多好,他隻想一輩子都待在這個車上。

    回去的路上,誰都沒說話。

    彼此都有心思,他也沒像以前那樣纏著她,隻是在想,她為什麽突然願意對他好了?

    汽車在城堡前停下,King想到自己還在裝病,也就欲蓋彌彰的捂著自己的胃。

    但池鳶隻瞥了一眼,就知道這傻子捂的是肚子。

    “池鳶,這裏好痛,快扶我下去。”

    他坐在椅子上,大概嚐到了一點兒裝病的甜頭,越發得寸進尺。

    池鳶很想給他一巴掌,卻又無法忽略心口的那抹悶疼。

    仿佛他這一切的小心翼翼,他的陰影,全都是她帶給他的一樣。

    是因為霍寒辭這張臉麽?

    所以在知道他心裏的惶恐之後,終究不忍心。

    她走過去,將人扶起來,行走過程中,默默把他的手移到胃部,免得待會兒其他人問起時,又鬧笑話。

    King的腦子太直,壓根沒注意到她的動作。

    一路被攙扶回城堡內,打開門後,盛初還在苦口婆心的給霍知做著心理工作。

    但霍知刀槍不入,特別是看到了她罵人的一幕後,也就在心裏給這個女人打了個叉。

    盛初還不知道自己被判了死刑,這會兒看到King被扶著進來,嚇了一跳。

    “King!你哪裏不舒服?!”

    她幾步走近,就要把池鳶推開。

    而King在看到她時,才想起自己離開之前似乎讓她幫忙照看霍知來著。

    這會兒他和池鳶的關係一下子拉近,他頓時不希望別人來打擾,所以這個盛初,也就顯得有些礙眼了。

    “你先回去,下次需要你的時候再來。”

    盛初的腳步一頓,眼睛瞪著池鳶。

    池鳶作勢就要抽開手,但在她放開他的瞬間,他又開始說,“胃疼,胸口這裏也開始疼了。”

    池鳶隻好又把手放了回去。

    盛初看著這對奸夫淫婦從麵前走過,越發堅定的覺得自己要拉攏霍知。

    她衝霍知努了努嘴,意思是讓霍知阻止這個狐狸精。

    但霍知抬頭,這幾個小時已經受夠了她的碎碎念。

    這個女人真的太吵了,跟和尚念經一樣。

    小黑都被她念的經嚇跑了。

    盛初還以為霍知是要站在她這邊,為她說話。

    霍知走過來,將她牽著。

    盛初頓時覺得很幸福,那個女人俘獲了King又怎麽樣,終究得不到小知了的心。

    在這個城堡,小知了的地位才是最高的。

    霍知將她牽著,來到門口。

    盛初還沉浸在自己被他選擇了的欣喜當中,下一秒就看到麵前的大門一關。

    小小的人兒臉上都是稚嫩,吐出的話卻毫不留情。

    “盛初,下次見。”

    “嘭!”

    門被關上。

    盛初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碎成了好多瓣。

    而門內,送走了這個話癆,霍知覺得世界都清淨了,但看到跟池鳶纏在一起的自家爹地,他的眉心又嚴肅的皺了起來。

    打發走了盛初,還得打發這個女人。

    得從長計議。

  第1117章 算了,由著他吧

    屋內,池鳶想去櫃子裏找醫藥箱。

    但King卻說:“這裏太久沒人住了,估計醫藥箱裏的藥都過期了。”

    “那我讓人叫個醫生過來。”

    King不太喜歡外人踏進這個城堡,但想到自己要是不讓醫生來,裝病這事兒就得被穿幫了,也許到時候又得吃大嘴巴子。

    “行吧。”

    他主動叫來了私人醫生。

    私人醫生聽說是胃病,也就帶了效果很好的胃藥,並且把原先過期的藥都拿走了。

    “胃病這麽嚴重的話,這個記得吃三顆,這個要吃四顆,一天吃三次。”

    醫生給池鳶叮囑道,又看到坐在沙發上捂著胃,狀態似乎確實很不好的人,也就加了一劑猛藥。

    “這個也讓先生吃了吧,好的更快些。”

    池鳶親自把醫生送到門口,在對方要離開的時候,要了兩瓶維生素。

    King坐在沙發上,樂意見到她為了自己忙碌的樣子。

    池鳶把醫生留下的治胃病的那些猛藥全都放回了櫃子裏,畢竟那個人沒病,隻是在裝,這些猛藥真要下去了,就怕有副作用。

    所以她拿了兩顆維生素,然後去廚房倒來了溫水。

    “還疼就把這個吃了吧。”

    King也不傻,剛剛醫生明明叮囑了三顆,四顆,後麵似乎還加了一種藥,現在池鳶就拿兩顆過來,什麽意思?

    他皺眉,聽到她解釋。

    “把醫生送到門口時,要來了另一種藥,見效快些。”

    原來是舍不得他疼。

    King心裏舒坦極了,馬上就把池鳶手裏的藥接過,一仰脖子吞了下去。

    吃完藥也不消停,一會兒說要吃水果,一會兒又說要有人揉腿。

    之前為了故意表現得和霍寒辭不一樣,他每次出現的排場都很大,讓好幾個人伺候他。

    以此非常明確的向池鳶證明,他們壓根不是一個人。

    但現在沒必要了,所以那些伺候他的,全都被打發走了。

    池鳶坐在他身邊,看到他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沒有剛剛在學校外麵的那種恐慌到極致的情緒,也就鬆了口氣。

    不知道為何,見不得他那樣。

    “池鳶,你給我揉揉這裏。”

    King將她的手拉過去,按在了肚子上。

    池鳶抬眸,看了一眼,默默把手放在了胃部那邊。

    他眯著眼睛,也沒意識到這一點。

    大概是情緒放鬆了,他有些困,索性枕著她的腿就睡了過去。

    快睡過去之前,他還說了一句。

    “剛剛那種藥效果然很好,我感覺胃裏暖暖的,很舒服。”

    池鳶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話,抿著的嘴角牽出一絲笑意。

    維生素什麽時候讓胃裏很暖了?

    算了,由著他吧。

    *

    獨角獸公司。

    唐樓今天沒加班,早就和江敘錦說好今晚兩個人早點兒回去,畢竟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和江敘錦坐在車上。

    汽車駛出出口時,江敘錦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西裝革履的江壇良。

    唐樓也看到對方了,他見過這個人的照片,知道這就是他的爸爸。

    江壇良瘦了許多,但擺脫了霍家的束縛之後,他整個人都宛如新生,神采奕奕的。

    他必須找到兒子,把前半輩子虧欠兒子的東西,全都還給對方。

    但他來了這麽久,都沒有見到對方,有些泄氣。

    唐樓看著江壇良,其實這不是第一次碰到這個人,但每次他都沒有搭理。

    畢竟看到這個男人,他就會想起去世的母親。

    母親太無助了,臨死之前都在咒罵霍家,咒罵江壇良。

    唐樓扭頭,讓江敘錦在這裏等一會兒。

    江敘錦知道他是去見江壇良,假裝沒看出他的想法,點頭。

    唐樓下車後,大踏步的走到不遠處那個男人的身邊。

    江壇良原本還在拉著路人詢問,結果抬頭就看到了唐樓。

    他渾身一僵,孩子和初戀長得真的很像。

    但想起自己對初戀的所作所為,江壇良隻覺得心肝脾肺腎都在痛。

    他連忙將身上的西裝整理了一下,大踏步的走近。

    “唐樓。”

    唐樓對他禮貌的點頭,“江先生。”

    一句客氣的江先生,瞬間拉遠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第1118章 果然霍家的人都沒有心

    江壇良事先已經猜到了這個結局,但是看著這個眉宇間跟初戀很像的年輕男人,他還是覺得心口絞痛。

    他真是恨霍家,恨霍菱,也恨江敘錦。

    當初就是因為江敘錦這個賤種的出現,才讓霍家用那樣屈辱的辦法將他綁在霍菱的身邊。

    “你成長得很好,我一直在找你,小樓,有關你媽媽的事兒,”

    唐樓從兜裏拿出一張卡,語氣很淡。

    “江先生,我不知道你找我是為了什麽,別告訴我,這些年你心裏還有我這個兒子。”

    江壇良被這一幕刺得往後退了一步,他的心裏當然有這個兒子。

    “這能怪我麽?要不是霍菱那個賤人!要不是霍家!我怎麽會離開你媽媽!我們一家三口,都是被霍家人害的!小樓,我知道現在來找你已經晚了,但是霍家垮了我才有機會離開,你沒見過霍菱,不知道他們一家子有多變態!”

    他現在想起霍菱,還是恨得渾身骨頭都在痛。

    這輩子要不是因為遇到霍菱,他可以好好的孝敬父母,可以陪著兒子安穩長大。

    霍家欠他的,實在太多了。

    “小樓,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你別給我錢,我不缺錢,這張卡是我這些年的儲蓄,你留著,你要是不要,就燒給你媽媽吧,是我對不起你們,現在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好女孩。”

    唐樓的心腸沒有那麽狠,其實他明白,當年的江壇良是被逼無奈。

    所以媽媽臨死前咒罵最多的,還是霍家。

    不過霍家垮台後,那些該遭到報應的人,都已經死了,除了江壇良的那個女兒。

    唐樓為何記得這個女兒的存在呢,因為很多年以前,霍菱給母親寄過一張照片,照片上就是一個幾歲的小朋友。

    母親看到照片之後,就發瘋了,直接氣得躺到了床上,之後幾乎都是病魔纏身。

    唐樓不喜歡霍菱,也不喜歡那個照片上的女孩子。

    這對母女,都是罪魁禍首。

    “江先生放心,我現在已經找到了愛人,你也別留在這個地方了,還是回京城去吧。”

    “小樓,以後你在哪兒,我就在那兒。”

    江壇良的臉上有些尷尬,卑微的詢問,“能不能帶我去你媽媽住過的地方看看?”

    唐樓的眉心擰緊,想了想,終究還是不忍心,把地址告訴了他,還給了房間的鑰匙。

    等回到車上的時候,唐樓的心情很不好,江敘錦也就抓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怎麽了?”

    唐樓不想她知道這些糟心事,緩緩搖頭。

    “敘錦,我帶你去我以前住過的地方吧。”

    江敘錦臉上一笑。

    “下次吧,唐樓,我今天約了朋友在這邊見麵,你先回家做好飯,好不好?”

    唐樓向來聽她的,沒有懷疑。

    江敘錦下車之後,特意去了江壇良的麵前。

    江壇良這會兒已經開車打算離開了,看到路邊站著的江敘錦,他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個賤種怎麽會在這?

    車窗落下,江壇良目光森然的看著她。

    “霍家破產了,霍菱都變成瘋子了,你居然還有心思來北美,果然霍家的人都沒有心。”

    江敘錦早就知道,這個人若是見了她,一定會狠狠嘲諷一番。

    “江叔叔。”

    她喊了聲,嘴角彎了彎。

    “我來這裏見我男朋友。”

    “男朋友?”

    江壇良都快笑了,“哪個男人願意要你,你媽媽霍菱就是千人騎的賤貨,你骨子裏跟她流了一樣的血,男方估計還不知道你的家庭情況吧,若是知道了,隻怕會連夜逃跑。”

    江壇良對待江敘錦一直都是這樣,恨不得將她羞辱死,仿佛這樣自己在霍家的窩囊氣才能消除。

    他對霍家人都有一種應激反應,所以此刻看到江敘錦,恨不得吐出最惡毒的話。

    江敘錦仿佛沒聽出他的嘲諷。

    “江叔叔有車的話,能不能載我一程,正好省了我打車的錢。”

    江壇良目光厭惡的看著她,想著這個賤人果然和霍菱一樣,油鹽不進。

    他打開車門,將人一把拉上車。

    江敘錦的脖子被掐住,整個人被禁錮在副駕駛上動彈不得。

    “你真是跟你媽一樣賤!聽不懂人話?!”

  第1119章 沒事的,都過去了

    江敘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脖子上很快就出現了一條紅痕。

    江壇良似乎恨極了他,眼神猩紅的將她盯著,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江敘錦以為自己真的會死,這個男人像是從地獄爬回來的,要將對霍家的仇恨,全都發泄在她身上。

    眼前已經有些暈眩,而唐樓遞的那把鑰匙,從江壇良的手邊落下,發出的聲音似乎把他喚醒了。

    他神色一僵,把人放開,小心翼翼的把鑰匙撿了起來。

    “霍家破產,你身上應該沒錢了吧,北美的風氣更加開放,你還不如去外麵拉客人,滾下去。”

    江敘錦被他一推,直接從車裏跌落。

    江壇良也沒管她,將油門一踩,從她的身邊開走。

    江敘錦坐在原地沒動,來來往往的車裏,有不少司機都在打量她。

    她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歎了口氣,緩緩起身。

    脖子有些痛,剛剛摔下來的時候,膝蓋還青了一塊。

    她有些遺憾,江壇良就該直接掐死她的,這樣後麵他們父子對上,應該很有意思。

    她早就不想活了,人生一團糟。

    現在沒有霍菱虐待她,也沒有霍菱為了討江壇良歡心,將她當狗一樣辱罵,可她竟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其實也沒什麽意思。

    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好像多活一秒,都有些對不起這個世界。

    像她這麽髒的人,還不如早點去死才好。

    現在唯一撐著她活下去的就是江壇良了,她想知道江壇良看見她和唐樓在一起,會是什麽感覺。

    會不會覺得這個世界很瘋狂?

    光是這麽想想,江敘錦的嘴角就勾了起來。

    回到和唐樓現在住的地方,裏麵有飄來了飯香味兒。

    那種遇到江壇良的所有陰鬱,惡心,全都消失了。

    唐樓是金融精英階層,但閑下來時,還是會給她做飯。

    江敘錦在京城的時候,除了吃喝玩樂,什麽都沒學過,霍菱也不允許她學。

    在玄關換了鞋,她看到了係著圍裙的唐樓,正在用勺子嚐湯。

    看到她來,將勺子放下,走到她身邊,在她的臉頰親了一口。

    “怎麽回來的這麽晚?”

    說完,她注意到了江敘錦脖子上的紅痕,特別明顯,瞳孔頓時一縮。

    “這是怎麽回事?”

    “不小心劃的。”

    江敘錦推著他進了廚房,“你今天做了什麽,好香啊。”

    “都是你喜歡的菜,你先坐,我把飯菜端出來,等吃完了,我給你上藥。”

    江敘錦沒說話,目光看到了桌上放著的刀子,這是唐樓用來給她削水果的。

    唐樓很寵她,什麽都舍不得她做。

    可她現在好想拿著這把刀,繼續在自己的手腕上劃幾刀,隻有感覺到痛,才覺得心情舒坦,不那麽焦慮。

    唐樓顯然沒注意到她的情緒,兩人吃完了餐,江敘錦主動開口。

    “唐樓,現在就去你曾經住過的地方看看吧,我想去那裏。”

    唐樓極少會拒絕她的建議,馬上就同意了。

    他和母親以前住過的地方在這裏的貧民窟,但內部打掃的很幹淨。

    而且唐樓這些年一直都會過來做清潔,所以這裏像是還有人在住的樣子。

    江敘錦進入這裏後,隻覺得自己身上蔓延的死氣消失了,她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興奮。

    “敘錦,你看這。”

    唐樓把她推到一扇房間前,“這是我母親住過的地方,另一個房間是我的。”

    這裏的環境很惡劣,但是看得出來,在這裏居住過的兩個人,都是熱愛生活的兩個人。

    江敘錦隻匆匆掃了幾眼,就把唐樓抱住。

    唐樓還以為她在心疼他,嘴角彎了彎,“沒事的,都過去了。”

    話音剛落,江敘錦就把他按在了屋內狹小的沙發上,親上了他。

    唐樓一愣,臉頰紅了,圈著她的腰,也沒有拒絕。

    房間外想起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但是兩人都沒有注意。

  第1120章 蓄意報複

    江壇良推開房間的門,一眼看到的便是沙發上糾纏的男女。

    江敘錦坐在唐樓的懷裏,兩人吻得難分難舍。

    江壇良的身體僵在原地,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但那分明就是唐樓,而另一個不要臉的賤人,就是霍菱的女兒。

    唐樓的餘光看到有人來,想起自己給江壇良遞了鑰匙,臉頰一紅,連忙跟江敘錦分開。

    他起身,把江敘錦一把拉了起來。

    “江先生,這是我愛人,江敘錦。”

    江敘錦站在唐樓身邊,嘴角彎了起來,甜蜜的挽著唐樓的胳膊。

    “江叔叔,你好。”

    空氣在這一瞬間變得沉默,死悶。

    有什麽東西要爆炸了。

    江壇良的手裏抱著買來的花,這些花是白色的,他想來這個初戀住過的房間,祭奠一下她。

    但霍菱的女兒,卻在這個房間內,勾引他們的兒子做這種事情。

    賤種。

    該天打雷劈的賤人!

    江壇良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憤怒,他死死的盯著江敘錦,從江敘錦帶著笑意的眼裏,知道她是故意的。

    也許跟唐樓在這個房間接吻的時候,她想的也是,若那個女人的靈魂還被困在這裏,看到兒子吻著仇人的女兒,該有多絕望生氣。

    “江叔叔,怎麽了,好像對我不太滿意?”

    江敘錦說著,下一秒就看到江壇良懷裏的花朝她飛了過來,直直砸在她的臉頰上。

    很疼。

    疼的她的心髒快要裂開。

    一切發生的太快,唐樓也沒預料到,所以沒有攔住這花。

    那花砸在江敘錦的身上後,向四處散開,花瓣全都落在了地上。

    站在花裏的她有種破碎感,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但她的嘴唇帶著笑,蹲身將花束撿了起來。

    “江叔叔這打招呼的方式,有點奇特。”

    花上麵的花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她抱在懷裏,眉宇之間帶著一股挑釁。

    江壇良隻覺得腦袋一下子炸開,大踏步的走近。

    “江敘錦!你個賤人!你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你故意勾引的他?!”

    唐樓連忙擋在江壇良的麵前,臉上滿是冷靜。

    “江先生,你這是要做什麽?”

    江壇良氣得渾身發抖,嘴唇都是血跡。

    不愧是霍菱那個賤人的女兒啊,居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在他的心髒上狠狠的戳刀子。

    這對母女都不愧是霍家的人。

    江壇良覺得想笑,覺得這個世界真是瘋狂極了。

    此刻看到自己的兒子還一臉單純的護在這個賤人麵前,他終於忍不住,一巴掌扇了過去。

    唐樓挨了這一巴掌,臉上瞬間浮起五個手指印。

    江壇良指著他的臉,眼神猩紅,仿佛要吃人。

    “你帶著這個賤人,在你媽住過的地方做什麽?剛剛我要是不來,你們是不是就要在這裏上床了?!唐樓,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霍菱的女兒!是霍菱被強之後生下來的那個賤種!”

    江壇良的聲音很大,震得整個樓道都在響。

    唐樓渾身一僵,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江壇良一把拉過他,手指頭差點兒戳到江敘錦的臉上。

    “這個賤人就跟霍菱一樣,知道怎麽勾搭男人,這些年有過的男朋友數不勝數,你跟她在一起,就不嫌髒!我看她是知道你的身份!一開始就知道,所以故意來接近你,就是為了報複我!他們霍家沒一個好東西!”

    唐樓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裏“嗡嗡嗡”的響,他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江敘錦,霍菱的女兒?

    那個照片上的小女孩,那個氣得母親直接臥病在床的間接凶手?

    故意接近?

    他想起自己和江敘錦的初遇,她的死纏爛打,眼眶頓時紅了。

    江敘錦沒有反駁什麽,隻是抬手,緩緩的鼓了幾下掌。

    “父子終於團聚了,恭喜你們,恭喜你啊,唐樓,終於找到父親了。”

    都這個時候了,她的臉頰上還帶著那種刺目的笑容。

    唐樓隻覺得心口一痛,差點兒吐出血。

  第1121章 你就是這麽作踐我的?

    江壇良終於沒忍住,抬手直接扇了一巴掌過去。

    “賤人!難怪你今天故意跟我說那樣的話,原來是這個打算!”

    江敘錦的嘴角都是血跡,聽到這話,挑眉笑了笑,沒作聲。

    這本來是她想要看到的場麵,但是這一刻她竟然不覺得開心,隻覺得悲哀。

    但有什麽悲哀的,她不懂,畢竟這本就在她的計劃當中。

    霍菱和江壇良傷她,她就戳江壇良的心窩子。

    唐樓做錯了什麽?

    他什麽都沒做錯,但有些人的出生就是個錯誤,就像她,就像唐樓。

    所以跟她提問,問唐樓做錯了什麽,這個問題本身就很荒唐可笑。

    江敘錦歎了口氣,竟然有些如釋重負。

    跟唐樓在一起的每天都不開心,現在正好,可以結束這一切了。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的血跡。

    這個動作是她故意的,每次她想勾引唐樓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就會這樣做。

    唐樓說她本身的長相很清純,做這個動作有種反差感,讓他受不了。

    最後自然是去床上收拾她一頓。

    但她知道,現在唐樓恨不得殺了她。

    舔完了嘴角的血跡,江敘錦朝他們笑笑。

    “不打擾你們敘舊了,我先走一步。”

    她走到沙發前,彎身拿起自己的包包。

    唐樓卻大踏步的走近,將她直接抓緊,朝著門外走去。

    身後是江壇良憤怒的吼聲。

    “唐樓!你要帶著她去哪裏?!你是不是一點兒都不在乎你媽媽的死活?!”

    唐樓腳步一僵,回頭看著江壇良。

    “江先生,你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

    父子相殘,比江敘錦想象的還要過癮。

    江壇良的眼裏劃過不敢置信,接著憤怒的看著江敘錦。

    “這就是你的目的吧,看著我們互相傷害,你個賤人就隔岸觀火!你可真是好狠的招數!”

    江敘錦彎了彎嘴角,沒去看唐樓,而是看向江壇良。

    以前無數個夜裏,她總不明白自己為何不受爸爸喜歡。

    直到她再次被霍菱打得遍體鱗傷,跟江壇良求救,他跟她道出了她的身世。

    親爹不知道是誰,是母親被強生下來的小孩,是逼迫他被綁在霍家的罪魁禍首。

    那時候她才多大,七歲?

    那是她第一次窺見這個華麗的家庭的真相,那麽難堪。

    她每次接受江壇良辱罵的時候,就總告訴自己,這個人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

    她會讓他後悔。

    現在,她果然在江壇良的眼裏看到了悔意,大快人心。

    江壇良的罵聲越來越遠,江敘錦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唐樓拉著離開那個小屋,那個他曾和母親相依為命的地方。

    在這個夜裏,讓他母親的魂魄見識到了這麽肮髒的一幕。

    大概就算在地府,也死不瞑目吧。

    江敘錦沒說話,被推到了車上。

    唐樓沒忘了給她係上安全帶。

    等到了他們現在居住的地方,唐樓將她拉著進了屋。

    門一關,這個空間就安靜下來了。

    江敘錦抬頭,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明白了,語氣淡淡的開口。

    “是不是要我收拾東西滾出去?你放心,我現在馬上就叫搬家公司。”

    她拿出手機,作勢就要打電話。

    唐樓轉身,突然憤怒的將她按在牆上。

    她的後背撞得有些疼,疼得眉心擰了一下。

    抬頭的時候,看到他的臉頰上都是淚水。

    “為什麽?”

    江敘錦說不出話來,手機從掌心落在地上。

    “我對你不好?你就是這麽作踐我的?江敘錦,你是不是沒有心?!”

    江敘錦的肩膀被箍得生疼,接著唇瓣被他咬住。

    不是吻,是撕咬。

    兩人的嘴裏很快有了血腥味兒,還有一點他眼淚的鹹鹹的味道。

    分開的時候,她的唇瓣被他咬破了,鮮血流了出來。

    他喘著氣,伏在她的肩膀哭。

    江敘錦隻是空洞的看著這個家,前幾天唐樓才說,這裏不夠大,等結婚了,會買個更大的作為婚房。

    餐桌上的玫瑰是他下班隨手在路邊買的,落地窗那裏還有一大束。

    就因為她隨口說過,她最喜歡玫瑰花。

    “唐樓,生日快樂。”

    她淡淡的說出這句,把人推開。

    “其實我不怎麽喜歡玫瑰花。”

    反正以後應該也沒機會買了。

    “我走了。”

  第1122章 仿佛是在比誰更狠心

    唐樓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原來他從來都沒有認識過江敘錦,她根本不是那麽沒心沒肺的人。

    江敘錦摘下手腕的鐲子,這是她來北美的時候,唐樓送給她的,說是他母親讓他送給未來兒媳婦,也是她母親和江壇良的定情信物。

    他們是初戀,定情信物有很多很多,不過這個鐲子最終落進了江敘錦的手裏,多麽諷刺。

    她還給唐樓,而唐樓隻是定定的看著她,手一揚,那鐲子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到處都是碎片。

    因為房間裏太安靜了,這種破碎的聲音也就顯得尤其的響。

    江敘錦鬆了口氣,笑著扯唇,“也是,髒了就該扔了,你媽要是知道,估計都後悔送你這東西了。”

    唐樓看著她的笑容,突然覺得胃裏有些惡心,惡心的想吐。

    他沒再看她,轉身大踏步的走進浴室,對著盥洗台吐了起來。

    江敘錦聽到了他嘔吐的聲音,知道他肯定被惡心到了。

    但沒事,今晚一切都結束了。

    她轉身想要離開時,目光又瞥到了桌上的玫瑰花。

    她走近,趁著他沒出來,拿出兩朵,放進了包裏,就這麽離開了。

    唐樓出來的時候,看到除了地上碎裂的手鐲,屋內已經沒有人了。

    他失魂落魄的走向沙發,空洞的抬頭看著天花板。

    幾分鍾後,他低頭,雙手捂著臉,肩膀劇烈的抖動。

    房間裏的氣氛更安靜了,隻有壓抑得極低的聲音。

    像是午夜受傷的動物,在獨自舔著傷口。

    江敘錦的動作很快,搬家公司當晚就來了。

    但搬家公司那邊打來電話,唐樓的動作比她更快,不到一個小時,這棟房間就已經被賣了。

    他們兩個,仿佛是在比誰更狠心。

    似乎稍稍慢的那個,就輸了。

    江敘錦聽到搬家公司那邊說的話,想了想,還是自己又過去了一趟。

    屋內和她一個小時前離開的時候沒差別。

    廚房很幹淨,這些一直都是唐樓在負責打掃,江敘錦都沒有碰過洗碗球。

    她打開冰箱,冰箱內還有一個沒有拆封的蛋糕。

    唐樓今天沒加班,因為兩人早就說好了,晚上一邊吃蛋糕,一邊看電影。

    “江小姐,你要搬的是哪些東西?”

    搬家公司的人還守在門口。

    但江敘錦暫時沒答,她離開廚房,來玄關處看了一眼。

    仿佛一個小時前的質問還在耳邊,地上依舊散落著碎裂的手鐲。

    唐樓本人很愛惜這個鐲子,畢竟這還是他媽媽的遺物。

    江敘錦彎身,把碎片撿起來,然後放在桌上拚湊。

    但始終都少一塊。

    最終她在垃圾桶裏找到了,把這個碎裂的手鐲用紙巾包好,放進了包裏。

    等來到門口,她對還等著的搬家公司的人說道:“錢我付給你們了,暫時不用搬什麽東西,這房子已經賣了,之後的房東會處理這些垃圾。”

    搬家公司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顧客,但有錢賺,他們沒道理反駁。

    江敘錦下電梯時,手伸進包裏握著那個手鐲的碎片。

    皮膚被刺破,在流血。

    她垂著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第1123章 爹地,抱我

    另一邊,King醒來時,看到自己還躺在池鳶的腿上。

    池鳶的手裏拿著一本書。

    而不遠處,霍知跟小黑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King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晚上十點了,他這一覺睡得意外的沉。

    仿佛是這麽多年來,最安心的一個覺。

    “池鳶,我們去睡覺吧。”

    還不等池鳶回答,霍知就站起來。

    “爹地,我睡,和你。”

    King的臉色沉了下去,這小子真是不懂事,白養這麽大了。

    霍知假裝沒看到他的眼神示意,而是對池鳶叮囑。

    “你,一個人睡。”

    池鳶簡直求之不得。

    她的情緒表現得太明顯,King的臉色沉得更厲害了,往外麵釋放著冷氣。

    池鳶也就意識到,自己應該演一演。

    “這樣不好吧,你爹地他生病了,我跟他一起還可以照顧他。”

    “不要,我會,你走。”

    King聽到池鳶的話,原本臉上陰轉晴,聽到霍知接話,又是心頭一梗。

    池鳶也就起身,其實她的腿已經被枕得有些麻了。

    “那好吧,King,你把孩子抱著,時間不早了,都上樓去休息吧。”

    “爹地,抱我。”

    King把孩子抱起來,視線卻直勾勾的落在池鳶身上。

    池鳶假裝沒看到,徑自去了另一個房間。

    關門的時候,聽到了外麵霍知被打屁股的聲音。

    霍知摸著屁股,眼裏含著兩泡淚。

    以前他覺得,爹地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人一定是他,但現在不一定了。

    King打著霍知的屁股,希望池鳶回心轉意,跟他一起睡。

    但池鳶的門已經關上了,顯然無動於衷。

    King沒辦法,隻好抱著霍知回了自己的房間。

    霍知:白被打屁股了。

    *

    而房間內,池鳶給蕭絕打了電話,讓蕭絕派人去查她交換期間的事情。

    King阻止她去調查,為了不讓他再露出那種神情,她不會親自去,但若是交換生涯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也有權利知道。

    而且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很重要。

    她躺在床上,大概是最近習慣了被人八爪熊似的抱著,現在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床上,竟然詭異的有些不習慣。

    她起身,重新去泡了個澡,回到床上的時候,始終覺得這床太空。

    奇怪,之前的床也這麽大的嗎?

    她一直輾轉反側好幾個小時,最後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半夜,她聽到房間的門被人輕輕推開,有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池鳶的睫毛顫了顫,沒動。

    不一會兒,一側的被子被掀開,有人躺在了旁邊。

    接著那熟悉的八爪魚似的擁抱撲了過來。

    一顆腦袋在她的肩膀處蹭了蹭,池鳶的睡意瞬間就來了。

    似乎這才覺得床上舒服了許多。

    而隔壁房間,霍知畢竟還是小孩子,睡得熟,睡前他要King把他的手牽著,免得自己半夜被換掉。

    但是現在那隻牽著他的手變成了一隻黑乎乎的豹子的爪子。

    霍知甜甜的睡著,把這隻手抓得緊緊的。

    小黑的尾巴慵懶的甩了一下,耳朵也跟著動了動。

    就在今晚,它有幸睡了男主人的床。

    一人一豹都睡得十分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