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痛——心痛！

  它深入靈魂，揪心割肺。

  讓你肝腸寸斷，不能自已，想要放下卻刻骨銘心。這種痛，它不止是痛，而且很酸！

  華仙兒離開時的心情，隻有她自己能明白。

  想起那次在竹林，他栽在那兩個天人族手裏，是自己舍命救他；在他奄奄一息，重傷垂死之際，是自己忍受著良心的譴責，放下了父兄之仇和****之恨，用身子溫暖了他。

  自那以後，自己做夢都沒臉麵對父親和哥哥，愧對了華家的列祖列宗。

  而這個人，他為了保護另一個女人，如今卻不惜與自己為敵。

  陳楠，這是你欠我的！

  華仙兒緊咬銀牙，回頭盯了眼陳楠後，護著華狂刀消失在遠空中。

  看著華仙兒離去的方向，陳楠一陣出神。

  他緩緩抬起手裏，手中我這一綹柔順的發絲，那是華仙兒之前割下來，扔在空中被他接住的斷發。

  “造化弄人，你我又回到了當初。”

  陳楠歎了口氣，有些愧疚。

  他並不知道，當初在竹林裏，自己昏迷不醒時，華仙兒是怎樣救自己的，不然心裏會更加愧疚。

  方景山大步走到陳楠麵前，拱手道：“陳小兄弟，今日若不是你仗義出手，我劍門恐怕是在劫難逃，我代表天劍門上下，跟你說聲謝謝。”

  陳楠轉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沒說什麽。

  若不是公孫雨蝶以死相逼，今天這件事，他絕不會幫天劍門說半句話。

  “雨蝶，你跟我走吧。”陳楠認真說道。

  公孫雨蝶猶豫了片刻，看著陳楠問道：“我以前給你提的條件，你現在能做到了嗎？”

  陳楠搖頭。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對他來說，太難！

  “那就不用多說了，我不會走的。”公孫雨蝶看著他，沉吟片刻後說道：“我看得出來，你跟華仙兒關係匪淺，我知道今天這事讓你很為難，但是我沒有辦法，希望你能原諒。”

  “你不必往心裏去，我並沒有怪你。”陳楠伸手撫向他臉頰。

  公孫雨蝶抓住了他的手，搖搖頭說道：“你既不能一心待我，眼下當著眾人的麵，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為好。”

  陳楠道：“還有什麽好保持的，誰不知道你是我孩子他媽？”

  公孫雨蝶搖了搖頭，往山門口走去。

  顯然是想避開眾人的視線，邊走邊說道：“我剛才以死相要挾，的確是利用了你對我的情義。可是，你若不能一心待我，我還是不會跟你走的，哪怕你說我忘恩負義，我也認了。”

  “我說了，這件事我不怪你。有朝一日，我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跟我走的。”

  “也許吧。”公孫雨蝶說道。

  陳楠看向她變大了一圈的腹部：“看來，這段時間小家夥長了不少。”

  公孫雨蝶笑道：“你給我的那一大堆靈藥，都吃掉十分之一了，他要是還不快點長的話，怎麽對的起那些靈粹？”

  “這都一年了，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出生。”

  公孫雨蝶攤了攤手：“這個恐怕老天爺都不知道，這小家夥太不同尋常了。”

  這時兩人已經離開了所有人視線之內，陳楠伸手摸向她肚子，能清楚的感覺到裏麵那個小生命的存在：“小調皮蛋你快出來吧，等你長大了，老爸帶你去泡妞。”

  小家夥立刻在肚子裏輕輕踢了兩腳，以示回應。

  公孫雨蝶氣惱的瞪了眼陳楠：“你個壞蛋，他能聽懂你的話好不好，有你這樣教育兒子的嗎！”

  陳楠無奈道：“我陳楠的兒子要是不會泡妞，說出去豈不被人笑掉大牙？”

  小家夥又在肚子裏踢了兩下，對陳楠的話表示極度讚同。

  公孫雨蝶都快無語了，白眼蹬了下陳楠，摸著肚子說道：“你個臭小子，不許聽這個花心蘿卜的話。否則，媽媽從今天起再也不吃靈粹，讓你餓肚子。”

  小家夥輕踢了兩腳以示抗議。

  接下來，他再也不回應陳楠的話，隻附和公孫雨蝶所說的。

  陳楠徹底無語，這小家夥雖然還沒出生，可是這智力，恐怕比那些幾歲的小孩還要高了。

  ……

  太陽西沉，血色殘陽掛在天邊。

  陳楠告別了公孫雨蝶，回寧海市去了，至於方景山他們那幫老頭，陳楠都懶得去見了，若不是他們過分報複，自己與華仙兒之間的關係，又何至於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如果他們不是公孫雨蝶的長輩，陳楠甚至想將他們給暴打一頓。

  回到家裏後，幾位老婆都在大廳看電視，或許是他這次出去的時間不長，也或許是老婆們已經習慣了他的突然失蹤，所以這次都顯得比較淡定。

  吃過晚飯後，陪老婆們聊了一會，陳楠便回房間去了。

  拿出華仙兒割下的那一綹頭發，陳楠心裏越想越覺得愧疚。

  他很清楚，此生此世，無論自己怎麽做，都無法彌補對華仙兒的虧欠，畢竟殺父之仇和玷汙之恨，自己縱然是死也無法補救，而今天這件事，氣得她割發斷義拂袖而去，更是令整件事情雪上加霜。

  “要是一切可以重來就好了。”

  陳楠站在窗口仰望夜空，心情非常沉重。

  不過這時，一陣鈴聲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維，拿出一看居然是楚溫柔的電話。

  她主動打我電話了！

  陳楠心裏一陣激動，將一切都拋在了腦後，連忙接通了電話：“溫柔妹妹，我是你家楠哥哥，你是想我了，還是想我了？”

  “你不惡心我會死嗎？”

  楚溫柔沒好氣的回應了一句，隨即說道：“那個，你在幹什麽，現在有空嗎？”

  陳楠連忙道：“你要約我？”

  “是又怎麽樣，你痛快點，約還是不約？”楚溫柔霸氣側漏。

  陳楠怎麽可能不約，急忙說道：“約，約約約，當然約，時間地點你定吧。”

  他心想，程冰冰的武功果然沒有白教，眼下看來，那妞兒還是講信用的，肯定給自己說了不少好話，不然楚溫柔絕不會這麽主動。

  楚溫柔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老娘約你吃個飯而已，至於這麽激動嗎，就現在，你來我家吧。”

  （今天回晚了，明天白天開始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