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楚言衍的用心

  　　說罷，季語也沒有管老爺子是什麽表情，抬腳上了樓。

  　　經過書房的時候，見裏麵的燈還亮著，季語歪著腦袋，透過縫隙，看見裏麵眉頭緊皺的人。

  　　“既然擔心，為什麽不直接將自己的顧慮告訴給老爺子？”

  　　季語推開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男人抬眸，靜靜的看了她片刻，才收回了視線。

  　　沒有你說的那麽容易。

  　　“嗯？”季語靠著書桌坐下來，好整以暇的看著男人，“不回答我的話，讓我猜猜，是心虛了嗎？”

  　　楚言梟頭也不抬，沉聲道：“今天實驗室那邊沒有為難你？”

  　　轉移話題？

  　　季語輕笑：“你覺得誰敢為難我？”

  　　“也是。”楚言梟這才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季語，“我們的季小姐，想來也是沒人敢為難的。”

  　　季語輕哼：“你轉移話題也沒用，如果爺爺真的回去了，到時候麻煩的隻會是你。”

  　　楚言梟挑眉，深邃的眸子裏漆黑一片，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改變。

  　　就算如此，他仍舊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安靜的看著季語。

  　　四目相對，季語盯著那雙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淵，深不可測。

  　　良久，季語收回視線。

  　　“好吧。”季語聳肩，起身轉過去，“我也沒有那麽想知道。”

  　　輕笑聲從背後傳來，季語停下來。

  　　“笑什麽？”她問。

  　　“沒什麽。”楚言梟頭也不抬，鎮定自若道：“你們百曉閣這段時間事情不少，挺忙的吧？”

  　　百曉閣？

  　　季語擰眉，沉聲道：“還行。”

  　　“那就好。”

  　　說罷，楚言梟不在說話，低下頭去。

  　　季語盯著他看了一會，沉著臉離開。

  　　回到房間，季語拿起電話。

  　　“喂？”江遠疲憊的聲音傳來，“老大，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聽著他低沉的聲音，季語冷聲道：“百曉閣最近發生什麽事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許久才傳來江遠無奈的聲音。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之前我們做的幾個案子泄露了買主的消息。”

  　　季語擰眉，語氣越發冰冷。

  　　“內部查了？”

  　　“正在查，目前……還沒有頭緒。”

  　　後院都著火了，季語竟渾然不知。

  　　“多久了？”

  　　她冰冷的聲音，像是在詢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半個月了。”

  　　半個月……

  　　難怪楚言梟突然會說那樣的話，原來是她最近太過鬆散了，連百曉閣出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資料準備好，明天我回百曉閣。”

  　　說罷，季語掛斷了電話。

  　　這個電話的持續時間並不久，卻讓季語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朔日，季語鐵青著臉走下樓，老爺子正準備和她打招呼，都被那一臉的煞氣給嚇住，愣愣的站在原地。

  　　待她離開，老爺子攔下楚言梟。

  　　“言梟，季語怎麽了？”

  　　“嗯？”楚言梟神情自若，不以為然道：“什麽怎麽了？”

  　　“她看起來……”老爺子慎重的選擇措辭，“似乎不太開心。”

  　　楚言梟輕笑，淡淡掃了他一眼，“知道你要離開，當然不開心了。”

  　　老爺子：“……”

  　　“我公司還有事，先去上班了。”

  　　走了幾步，楚言梟又停下來，意味深長的看向老爺子：“爺爺，你要是真的要離開這裏，季語說不定以後就不理你了。”

  　　老爺子：“……”

  　　不等老爺子反應過來，楚言梟已經抬腳走出別墅，留下一個莫名的眼神，讓老爺子自己體會。

  　　看著楚言梟離開，老爺子沉默了一會，才收回視線，安靜的坐下來。

  　　……

  　　季語離開以後，直接去了百曉閣。

  　　偌大的公司，卻如死水一般安靜。

  　　季語皺起眉頭，推開了江遠的辦公室。

  　　開門的聲音響起，原本靠在椅子上打盹的人瞬間站起來，他站直了身體，直勾勾的看著走進來的人。

  　　季語擰眉，打量著江遠頹廢的模樣，冷聲道：“你現在是個什麽情況？自暴自棄？”

  　　“不是！”江遠連忙道：“我熬夜看了一晚上監控，現在就是短暫的休息一會。”

  　　那眼瞼下的青黑，說不了謊。

  　　季語冷哼，走過去拉開江遠的椅子，坐下來。

  　　“現在是什麽情況？查到什麽地方了？”

  　　季語的一番問題，讓江遠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老大。”江遠苦笑，“不是我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而是你這個問題，已經超過我能回答的範圍了。”

  　　“……”

  　　季語定定的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歎氣：“行，那你跟我說說，你這裏有什麽信息。”

  　　聞言，江遠瞬間精神了起來。

  　　“這次客戶信息泄漏，主要是客服那邊出了問題。”

  　　百曉閣的客服，就是聯係買家的部門，說是部門，其實細細算下來，也就五六個人。

  　　這些人全都是上一輩的百曉閣掌門人親自挑選的，按理說不應該有什麽問題的。”

  　　“泄露的是哪位客人的資料？”季語問。

  　　江遠點開電腦，屏幕上出現三張照片。

  　　“王誌業，趙家興，孔網。”

  　　王誌業……

  　　季語的目光落在王誌業身上，若有所思道：“這個人在百曉閣買的誰的資料？”

  　　“楚家的。”江遠翻找著記錄，一字一句道：“最近的一次，便是一個月前，查詢楚家老爺子的消息。”

  　　楚家……

  　　這個時間點，恰好和楚言衍同季菀訂婚的日子湊上了。

  　　難道會這麽巧合？

  　　“江遠，把當時你們給王誌業的資料調出來給我一份。”

  　　“好。”

  　　江遠連忙操作電腦，將那些資料調出來。

  　　“目前來投訴的客戶並不是王誌業，而是另外兩個。”江遠一邊操作，一邊熟練的說著，“但是這個楚言衍也找過我們，但不是為了投訴，而是為了要消息。”

  　　“要消息？”季語挑眉，“他問了什麽？”

  　　江遠這次卻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猶豫了許久，在季語淩厲的目光中，才緩緩開了口。

  　　“問你的事情。”

  　　“問我？”季語皺眉。

  　　雖說楚言衍對她感興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可通過百曉閣這種組織來詢問季語事情，這未免太過慎重了吧？

  　　季語眉頭皺得更緊了。

  　　“老大您放心，您的信息，我們肯定是不會透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