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瑟瑟一直忍著沒掉眼淚，可聽到傅容景這句話的時候，她是真有點繃不住了。

  更多的是總我懷疑，怎麽每次，都能好心辦壞事的把自己搭上，還讓傅容景為她善後。

  “傅容景，你今天去醫院換藥了沒啊？”戚瑟瑟抽噎的叮囑道，“今天該去醫院換藥掛點滴了，你不要忘了。”

  “傷口發炎的話會很危險的。”

  “等把你的事處理完，你陪我去，好嗎？”傅容景清冷的聲線說出溫柔的語氣時，戚瑟瑟都忘記了哭泣。

  她訥訥問道：“可是我的事情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處理完，你先去換藥好嗎？”

  傅容景搖頭，拒絕的幹脆利落，“不好。”

  戚瑟瑟還想再勸，傅容景直接拿嘴去堵。

  “傅容景你耍賴皮！”戚瑟瑟哼道。

  律師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尷尬道：“不然……我先出去？”

  戚瑟瑟臉一下紅了，暗暗踹了傅容景一腳，明顯是在怪他插科打諢，忘了正事。

  “你們先聊。”傅容景說道，“和律師都交代清楚，接下來的問話，除非律師點頭示意，不然你不用說。”

  至於他，和戚瑟瑟的思路一樣——

  樊慧定有把柄落在樊明珠的身上，查清這一點，樊慧會自己出來澄清。

  傅容景閉眼坐在等候室假寐。

  五分鍾後，彪珩將抱了份文件過來。

  傅容景眼都沒睜開，淡道：“你讀吧。”

  彪珩撓了撓後腦勺，各種不情願的將文件往傅容景懷裏塞，“好多字，不想讀。”

  傅容景無語歎氣，緩緩睜開了眼，“是時候給你找個家教了。”

  彪珩直接腳底抹油的跑了。

  傅容景翻開文件，細細的看著樊慧的家庭情況。

  母親早逝，還有個外婆。

  外婆？

  傅容景若有所思的打開樊慧的微博，從第一條新綜藝的宣傳看到名不見經傳時的最後一條日常閑記，發現她的微博裏從沒出現過關於家人的微博。他特意留意了下樊慧發微博的時間，發現她每年的四月初一都會發一個生日蛋糕，但沒有配文字。

  從樊慧建立微博到現在已經有八年時間，每年都會不落的發蛋糕。

  傅容景眯眸，繼續看手上的文件。

  樊慧母親的生日是陰曆九月，樊慧本人是陰曆八月，那麽她每年是在為誰慶生？！

  傅容景的指尖定格在“外婆”兩個字上，“看來，這個人是轉機。”

  那邊，戚瑟瑟也在律師的陪伴下完成了審訊問話，出來和傅容景碰麵，第一句話就是，“查到了嗎？”

  傅容景微微搖頭，“隻能說有點眉目，但還需要考證。”

  “好吧……”戚瑟瑟雖然有些失望但也不氣餒，“有方向就是好消息了。”

  “對了，綜藝現在怎麽樣了？”

  在詢問的時候，戚瑟瑟最掛念的就是綜藝的事情。

  樊明珠在拍攝過程中忽然實名舉報她，耽誤了綜藝的正常開拍，隻怕現在網上應該罵聲如潮了。

  “不用管了。”傅容景對戚瑟瑟伸出了手，溫聲道：“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聽到“不用管”這三個字，戚瑟瑟就知道情況不妙，還是非常不妙的那種。

  算了。

  樊慧的事情不調查清楚之前，她隻能先背這口黑鍋了。

  兩人來到一家隱蔽的私人會所包廂坐下，傅容景點了不少爽口的菜色，抬眸卻發現戚瑟瑟撐著筷子在發呆，神遊的模樣明顯還是在擔心工作。

  他選擇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這家店是彪珩挑的，嚐嚐鮮。”

  戚瑟瑟回神，看向桌邊一臉興奮的彪珩，嫌棄的撇了撇嘴，“他推薦的能好吃麽？”

  “你看不起誰呢？”彪珩翻了個白眼，“我又不跟你似的那麽蠢，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眼巴巴的往人跟前送。”

  傅容景俊容微沉。

  他想方設法轉開話題，彪珩倒又將話題給轉了回來。

  話說出口的時候，彪珩也發覺說錯話了，看著戚瑟瑟變得落寞的模樣，他尷尬道：“抱歉抱歉，我沒別的意思……其實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

  彪珩的安慰顯然無效。

  戚瑟瑟直接轉過身背對他，看著白牆發呆。

  “傅總，這怎麽辦啊？”彪珩尷尬道，“她這個樣子，一會兒吃飯也不香了。”

  “我看你是擔心影響了你的食欲！”

  戚瑟瑟又扭過身體，對著彪珩冷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