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蹊蹺
作者:溫酒謝珩      更新:2022-10-29 12:20      字數:2273
  第196章 蹊蹺

    謝府。

    溫酒同老夫人和三夫人說話的功夫。

    孫尉就想通了,來將軍府當廚子。

    溫酒當即就讓他去廚房。

    孫尉做了一大桌菜,賣相倒是還行,府裏幾個得了空的侍女一塊試吃,剛入喉,就吐成了一片。

    一個個麵如菜色,筷子掉了一地,瘋了一般衝到水缸邊上。

    “水……給我水……”

    “別搶桶,讓我先吐會兒……”

    溫酒滿臉的不解,“怎麽了這是?”

    孫尉搓了搓手,一臉的無辜,“我不知道啊。以前我爺爺也是這麽做菜的,我這廚藝不說學了個十成十,起碼也有七八分……吧?”

    他自己也不是肯定的樣子。

    好半天才緩過氣的侍女們回頭,怒道:“少夫人,他做的菜簡直不是人吃的!”

    “您不能因為將軍和三公子不在府裏,就連好吃難吃就不分了啊!”

    小侍女們都快急哭了。

    香滿實在看不下去,“府裏實在是缺廚娘的話,就我來好了。”

    “不應該啊,孫家不是連著好幾代都有做菜天賦嗎?怎麽到了你這,就成了這樣?”

    溫酒她看著孫尉,心裏想著:這人做菜到底有多難吃?

    看著她們這個樣子,也實在是下不了筷子親自去嚐。

    這浪子回頭是可喜可賀,可惜廚藝實在感人。

    孫尉正要開口爭辯。

    溫酒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眼前一亮,“孫尉,還有個地方很適合你去,若事成了,必有重謝。”

    一心沉浸在“我怎麽可能連做菜都做不好”的悲傷情緒中的孫尉抬頭,異常耿直道:“你休想讓我在菜裏下毒,去害別人!”

    這一位不是一般的思緒清奇。

    溫酒很是實誠道:“我說孫公子啊,就你這手藝,不用下毒就能把人整死了。”

    身後一眾侍女點頭如搗蒜。

    孫尉氣得說不出話。

    溫酒笑了笑,“金兒,帶他去風荷園。”

    淩蘭不是嘴硬的很麽?

    那就看看,還能撐幾天。

    ……

    三公子出京之後,謝珩也好幾天沒回城。

    青衣衛來回話,說是安陽城之前叛逃的那些人有了蹤跡。

    溫酒沒忘記謝家的血仇。

    謝家三百餘口人甚至都沒能看到大金鐵騎,就被那些燒殺搶掠的叛軍奪走了生命。

    自從謝珩殺了大金王上,那些叛軍就消聲滅跡了,此次暴露行蹤,也是命運到了盡頭。

    溫酒沒再管淩蘭那破事。

    風荷園那邊侍女卻來傳了消息,“少夫人, 淩蘭要見您。”

    “不見。”溫酒忙著生意場上的事。

    侍女道:“孫尉做的菜實在是厲害,把那人整的上吐下瀉,眼看著快撐不住了。”

    溫酒笑意淡淡,“她若是撐得住,怎麽會想見我。”

    淩蘭從小沒吃過什麽苦,卻對富貴榮華執念頗深,這樣的人,不給她吃吃苦頭,如何看得清眼前的情形。

    金兒不解,“既然她都願意說了,少夫人為何不見她?”

    “你怎麽知道她現在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溫酒不甚在意道:“我原本也沒想過要從她那裏得到什麽消息,隻是不能放任她在外頭多生是非罷了。”

    敗壞謝珩的名聲,還想進謝家當少夫人,也不知道這人白日夢做的太好,還是別的什麽人許了天大好處。

    玉露道:“可她快生了,再這樣拖下去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無妨。”溫酒語氣淡淡,“她想死,就去死好了。”

    她其實是個很涼薄的人。

    護住自己人已是不易。

    那些自尋死路的人,攔不住就不攔了。

    又三天。

    軟禁在風荷園的淩蘭開始按捺不住,往外頭傳遞消息。

    溫酒特意吩咐眾人不要攔截,可背後之人似乎認定了淩蘭是個棄子,從來沒有半點回音。

    反倒是溫酒派去雲州調查的王管事先回來了。

    王管事風塵仆仆,上來就說:“少夫人所料不差,淩蘭的事果然有蹊蹺。”

    溫酒笑了笑,讓人上茶,“坐下詳說。”

    “那名叫淩蘭的女子被趕出家門,是去年年底的事了,好像是跟後母的弟弟牽扯不清,原先瞞的挺好,後來是被當場捉奸在床……”

    王管事把查到的事原原本本都說了,看了一眼溫酒的臉色,又道:“那個同淩蘭通奸的,是淩老爺現如今那位夫人的弟弟,是她名義上的舅舅,名叫吳堯。我這次把他也一同帶回來了。少夫人可要見見?”

    溫酒默了默,麵上沒什麽表情,“讓他到偏廳等著。”

    王管事應聲去了。

    溫酒靜坐了片刻。

    想起初見淩蘭時,表小姐那瞧不上人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唏噓。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若不是淩蘭自己存了害人之心,怎麽會落到如此下場。

    直到金兒忍不住開口催了,溫酒才去了偏廳。

    要見外人,排場還是要擺足的。

    侍女小廝分列兩旁,庭前朱瓦碧梁,廳中隨處擺放的都是價值不菲的珠玉古玩。

    謝家名門新貴,風頭一時無兩。

    溫酒坐在主座上,星眸半合,懶洋洋的問道:“是你要見我?”

    “問少夫人安!”迎麵問安的吳堯長相平平,甚至因為縱欲過多透著一股子病懨懨,看到溫酒便湊到跟前來,討好笑道:“聽聞少夫人最近因為淩蘭那小娼婦的事煩心,小的正是為您解憂來的。”

    即便是遠在雲州,也知道如今帝京城的新貴是謝家兩位公子。

    一個是一躍成為正三品上將軍的長子嫡孫,一個是蟾宮折桂金榜頭名的三公子,雖然官銜沒到高的嚇死人的地步,眼看著這門庭就要節節攀升。

    吳堯眼巴巴的跟著跑到帝京來,多半是想借著這次機會攀親戚。

    溫酒端著茶盞,輕輕吹了一口熱氣,不動聲色道:“哦?怎麽個解憂法?”

    “淩蘭那個小娼婦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孩子,年前被我姐夫趕了出去,我原本想是想著過了這陣風頭,就接到她到外麵的宅子養著,誰知道她竟鬼迷心竅來訛謝將軍,真是、真是罪過啊。”

    吳堯賠著笑,一雙眼睛忍不住往溫酒身上飄。

    難怪淩蘭會被送回雲州,換成他見過這樣的美人,哪看得上淩蘭!

    金兒怒斥道:“你眼睛往裏哪裏看!小心我家將軍挖了你的眼睛!”

    “有何憑證?”溫酒勾了勾唇,笑問道:“淩蘭說孩子是謝家的,你說孩子是你的,我怎麽知道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