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清我是誰

  昏昏沉沉。

  一陣濃鬱的藥香彌漫在整個聽雨閣。

  肅霜躺在床榻上，渾身的骨頭都斷裂了幾根，無法動彈。

  祝玄用靈力治愈著她胸口的劍傷，隨即往她嘴中塞了藥丸。

  “這是續命舒筋丸，能讓你恢複得更快。”

  肅霜看著他：“不是要殺我嗎，為何又要救我？”

  方才她隻是為了拿回屬於自己的琉璃心，這個男人卻毫不留情地用水劍傷她，足足損了她半條命。

  “天族狐族關係還沒穩定，你現在還不能死。”祝玄冷漠說著，從床榻邊起了身，“但你若是再對煙兒動手，本殿有的是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換來的卻是他的如此對待。

  肅霜嘴裏蔓延著苦澀：“在你眼裏，我到底算什麽？”

  “我眼裏？你何時入過本殿的眼？”祝玄厭惡看著她，譏誚反問。

  肅霜毫無血色的臉又白了幾分，她第一次感受到言語能傷人不見血。

  “我知道了……”她蜷緊五指，心底做了決定，“和離吧，我會讓帝姬跟天君稟明一切……兩族交好，無需聯姻也能做到……但走之前我要拿走屬於我的東西。”

  祝玄剛要抬腳離開的步伐一頓，有些狐疑地轉眸看向床上那個虛弱的女人。

  “你的什麽？”

  肅霜直直看著他，眸帶痛楚：“我放在你那裏的心髒，。”

  祝玄冷哼：“一派胡言！本殿不屑你的任何東西！”

  “五彩琉璃心整個九天上下隻有一顆，我給了你，你卻給了漫煙那隻貉妖……我知道你不信我，但你隻要去狐族調查一番便知……”

  肅霜的話還未說完，便再次被祝玄打斷。

  “你說出這種話，那整個狐族上下斷然已經跟你串通一氣！你是公主，煙兒隻是一隻被流放至蠻荒穀的普通狐狸……她鬥不過你，鬥不過狐族，但隻要有我在，整個九天界都沒人能欺負她！”

  祝玄眼神淩厲地掃了她一眼，帶著意味十足的警告。

  眼見他拂袖離去，肅霜空洞的眼神逐漸變得蒼涼。

  兩行淚落在床榻上，濺起朵朵水花……

  修整半月有餘，肅霜的身子才勉強好轉。

  這些天祝玄從未來過聽雨閣，她也適應了一人獨守空房的日子。

  傍晚的夜，帶著一絲涼意。

  肅霜正繡著手中的鴛鴦帕，房門被人猛地推開，祝玄帶著一身酒氣走了進來。

  “你不去惜水宮，來我這作甚？”肅霜站了起來，眼中早沒了前幾日的期盼和柔情。

  祝玄看著她，帶著醉意的眼神有些迷離。

  在肅霜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他已經將她攔腰橫抱到了床上。

  “煙兒，煙兒……”他深情似水地喃呢著，將吻落下。

  聽著他喚出的名字，肅霜腦中炸過一道驚雷，肆意掙紮。

  “祝玄，你看清楚我是誰？！”

  祝玄禁錮住她的手，掌控了全部。

  “不……”肅霜嘶聲痛哭，卻根本無比反抗，“你可以不愛我，可以忘了我，但你不能這樣侮辱我……”

  饜足，已是天亮。

  肅霜看著飄逸的床幔，眼底是漫無天日的徹骨絕望。

  遲來的洞房夜，絞碎了她殘餘的夢。

  清醒後的祝玄看到床上淩亂的一切，看向肅霜的眼神帶著怒火。

  “啪！”一個巴掌甩去，讓肅霜猝不及防。

  “賤人！你居然幻成煙兒的模樣勾引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