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鳳求凰

  楚雲淵話音落下，鳳九歌直接愣在原地。

  《鳳求凰》是她還是鳳族公主時，向楚雲淵求愛時跳的。

  也是他們鳳族向心愛之人示愛的舞，一生隻為一人舞。

  楚雲淵薄唇輕啟：“本殿耐心有限。”

  鳳九歌慢慢收緊了拳，緩緩走到了仙客來門前，脫掉鞋襪，緩緩抬起了手。

  她隻裹著一層濕透的衣衫，隨著時間推移，她的跛腳便無法支撐某些動作，致使她的舞跳得歪歪斜斜，導致眾人看著她的目光也越來越異樣。

  “天哪，那動作一瘸一拐的，跳得真難看。”

  “她長得也好醜，真是辱了我的眼睛……”

  “……”

  無數刺耳的聲音和嫌惡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鳳九歌身上。

  種種羞恥感湧上心頭，那種感覺就仿佛將她扒光了扔在這些神仙和妖魔麵前，一遍遍淩辱。

  鳳九歌在心中一遍遍告訴自己，再忍忍就好。

  隻要能活著就好……

  閣樓窗口，楚雲淵冷漠的喝著酒，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一曲《鳳求凰》跳了一遍又一遍。

  鳳九歌明顯能感覺到跛腳越來越疼，偶爾支撐不住狼狽摔倒，她也忍著疼趕緊爬起。

  因為她不能停，她要好好活著。

  不知跳了多久，楚雲淵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直到天邊的晚霞逐漸隱去，鳳九歌才敢停下。

  此時的她，跌坐在地，滿腳是血，連走路都困難。

  順娘來到了她麵前，語調冷漠。

  “跟我來。”

  鳳九歌呼吸一窒，但她什麽也沒有說，強撐著痛到極致的跛腳緩緩站起身。

  “順娘，我本就是戴罪之身，便不再叨擾仙客來了。”

  順娘輕睨著她：“你走不了。”

  鳳九歌瞳仁一緊，望著她：“為……什麽？”

  “這裏早在五百年前就在太子殿下的管轄之下，殿下說你昨日得罪了魔族公子，必須留在這裏贖罪，直到身隕為止！”

  身隕為止……

  鳳九歌腦海中轟的一聲。

  她緊抿的唇蒼白不已，不禁退後一步。

  順娘看著她，有些不忍：“奉勸你一句，不要想著逃跑。”

  不要想著逃跑……

  鳳九歌心中隻剩悲戚。

  事到如今，她怎麽敢逃，楚雲淵的手段她比誰都清楚！

  順娘將她安置在最低等仙仆住的柴房，等候傳喚。

  翌日一早。

  一同工作的仙仆便陰陽怪氣的讓她去後院重兵把守的房間。

  鳳九歌跛著腳，來到了後院。

  懷揣著忐忑的心情，鳳九歌剛走近，房門便自動打開，她抬眸，隻看到一片漆黑。

  鳳九歌斂神，還是踏進了房間。

  隻見楚雲淵著黑袍，慵懶的躺在塌上，似是聽到動靜，他深邃的黑眸便落在鳳九歌身上。

  “聽說你想離開仙客來？”

  鳳九歌聞言，便知道順娘將她昨日的話告訴了楚雲淵，連忙跪下磕頭：“殿下……求您，放過我。”

  她將頭低到塵埃裏，卑微到了極致。

  哪裏還看得出她是曾經那個高高在上，說隻有自己配得上楚雲淵的鳳族公主。

  楚雲淵心中戾氣翻滾，忍不住諷刺。

  “放過你？你當初推歌姬下誅仙台之時，可曾想到放過她，她做錯了什麽，你要置她於死地？”

  鳳九歌早已解釋過數次，她沒有傷人，可沒有人信。

  自己沒做過的事，要如何承認！

  “殿下，我真的沒有推歌姬下誅仙台。”她顫著聲又一次解釋。

  楚雲淵來到她麵前。

  “是嗎？那你便證明給我看！你若是敢跳下誅仙台，我便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