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安月澄
作者:
齊燦安月澄 更新:2022-10-22 09:26 字數:2059
第87章 安月澄
周珮珮心裏好像有個聲音在說:去問問她,去找到真相。
她不相信安月澄會做出那種事情來,那樣驕傲優秀的人,怎麽會呢?
可似乎全世界都相信了那條帖子裏的內容。
她在成為異類。這種感覺並不好。
“安月澄,我、我想問你……”周珮珮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喉嚨卻又在抬起頭顱時像堵了團棉花,半個字也說不出。
麵前人眼眉溫和,像纏綿柔軟的卷雲,那雙清澈錚亮的眼眸就直直地看向她,破除萬千陰霾般。
仿佛她即將說出的話,都已經被安月澄預測到了。
“你問。”安月澄輕聲開口。
對待曾對她懷有善意與信任的人,她素來很有耐心。
周珮珮心一橫,眼一閉,“我想知道內網論壇上的帖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對麵的姑娘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很久沒說話,周珮珮的心陡然不安起來,她是不是生氣了?
她會不會已經走了?然後就不再想理自己了?
“你希望是假的嗎?”安月澄嗓音輕緩,波瀾不驚的眸子始終看著她。
“我當然希望是假的!”周珮珮脫口而出,沒忍住還是睜眼望向她,“所以,是假的嗎?”
安月澄抿了下唇角,她沒有想好是說實話,還是說假話。
不論真假,似乎都是有利有弊。
“抱歉,我還不能告訴你。”她歉疚地笑笑,最終選擇隱瞞。
如果知道真相,周珮珮忍不住去反駁,可能會招來麻煩。如果欺騙她,未免也太辜負她這雙明亮眼眸了。
周珮珮垂下腦袋,有些喪氣,“那什麽時候才能知道真相呢?”
“該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安月澄想了想,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承諾說:“我覺得,會是你希望中的答案。”
周珮珮瞪大迷蒙的雙眼,完全沒聽懂安月澄的話,透著滿滿的疑惑。
她希望中的答案……?
她自然希望是假的!
難道說,安月澄是在暗示她嗎?!
“好了,下班回家休息吧。”安月澄笑了一下,晃了一下手裏的手機,“我晚上有約,先走了。”
“好、好的。”周珮珮結結巴巴地應聲,目送著她走向通往地鐵的那條路。
「姐姐請客,自然來,哪家店?」
齊燦在幾分鍾前已經回複了她的消息。
「仲海商業街的那家H家火火火鍋,你要是先到就去占位吧,免得等會兒排隊。」
走進火鍋店,安月澄婉拒了熱心服務員的陪同引領,目光一邊尋找著,一邊往裏走。
熟悉的身影很快闖入眼簾。
他胳膊肘拄在桌麵上,骨骼細長的手指托著側臉,指腹時不時在臉頰上輕點著,百無聊賴似的。
那雙漂亮勾人的桃花眸鎖在手機屏幕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走近了,安月澄看見,什麽都沒有,隻是默認的桌麵而已。
也就是……他們幾年前的那張合照。
“等很久了嗎?”安月澄放下包,在他對麵坐下,盈盈目光看向他。
“不久,下課收到消息就過來了。”齊燦將菜單推向她,嗓音清潤,沒棱沒角的,心情很好的模樣。
看到他這樣坦然,安月澄反而心虛起來,公司的事情,他應該不會發現吧?
“你點吧,既然是我請客,就得有我請客的樣子。”她重新把菜單退回去,語氣客客氣氣的。
少年眉梢輕挑,指尖按住菜單,視線上抬,落在她姣好的麵容上,“姐姐怎麽像是做了負心漢一樣?”
安月澄心頭一跳,旋即像被大手握住肆意揉捏般,心中的弦緊緊繃住。
她有這麽明顯?
明明刻意隱藏了,卻還是幾乎瞬間就被他看穿,暴露了個幹幹淨淨。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她否認三連,緊接著轉移話題:“我對別人沒興趣。”
齊燦笑意更甚,翹著的眼尾明晃晃地勾人,“那可以理解為,是隻對我感興趣?”
安月澄:“……”
很好,跳過了上一個坑,又親手給自己挖了一個新的坑。
“是啊,我隻喜歡你。”避不過,她索性順水推舟,伸出手指,輕輕挑起齊燦的下巴,“怎樣?”
安月澄生得極美,冷豔極具攻擊性,平日斂著,便隻讓覺得清冷孤高,無比淡漠。
此時,不加以收斂,肆意釋放出來,便……很攻。
攻氣滿滿之下,卻偏偏隱著勾人的情味,輕佻散漫。
齊燦唇瓣忽而翹起,瀲灩若清晨露水浸潤的玫瑰,“不怎樣,我也喜歡你。”
“那你之後,還要質疑我嗎?”安月澄稍稍向前傾了傾身子,以上位的姿勢逼近他,透出些許的壓迫感。
“不會,從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齊燦微微抬起頭顱,仰視著她,雙眸之中閃爍著的,是無比炙熱的渴望與虔誠。
不知道為什麽,她很容易想到陶經理形如PUA的打壓式話語——
“你再也不用低三下四,你可以站在高處俯視他人。”
此時此刻,齊燦何不就是在給予她這種感覺?
安月澄忽地笑了,渾身輕鬆下來,坐回位置上,輕喚他的名字,“齊燦。”
“我在。”齊燦的視線重新放平,端正又直接地凝著她。
“我突然覺得,能有你這個竹馬,感受也不錯。”笑意幾乎從她的眼角眉梢跑出來,氣質恬淡溫柔,不經意便能燙人心扉。
少年勾著薄紅的唇,漫不經心地開口:“姐姐竟然現在才覺得,我真是感到好失敗啊。”
他尾音拖得綿長,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少來,快點餐。”安月澄伸出手指觸碰到他的眉心,不輕不重地點了點。
“馬上。”齊燦垂下眼眸,細而密的睫羽遮下來,將他的情緒掩得嚴嚴實實。
安月澄彎起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麵,眸光微亮。
坦白來說,她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
她很少將內心幾乎可以被稱為“野性”的一麵展露出來,因為習慣了做一個家長眼裏省心的孩子,習慣了做一個外人眼中的“高嶺之花”。
久而久之,她甚至以為那是真正的自己了。
直到今天,她第一次向齊燦發起正麵的、強烈的攻勢。
感覺還可以?安月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