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暈倒了?還是秒睡了?
作者:
齊燦安月澄 更新:2022-10-22 09:26 字數:2074
第15章 是暈倒了?還是秒睡了?
朱源黯然,“好吧,我身為你的學長,一直也沒能幫上你什麽忙,實在太遺憾了。”
更怪了。
這種氣氛讓安月澄很不自在。
她忍不住偏頭多看朱源一眼,青年眸子黝黑,浮著些許慚愧自責。
像真的很在意這件事。
“朱社。”她斟酌著用詞,“我自己能辦的事情,不需要旁人來幫。這是我個人習慣問題,你不需要這樣。”
安月澄把他們之間的界限劃分得很清楚。
朱源於她而言,隻是旁人。
她斂眉微笑的模樣分明溫柔至極,可說出口的話,卻無比殘忍,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捅進朱源心口。
朱源呼吸有些急促,艱難開口:“月澄你說得對,是我……逾越了。”
“……”安月澄放下腿,原地輕蹦了兩下,“朱社繼續加油,我還要給舍友帶早飯,先去食堂了。”
語畢,她快速轉身,沿著路走向操場出口。
她身形纖弱,體態姣好,長款的衛衣隨著胯骨的移動而輕晃,鴉黑長發束起,發尾微卷,自然垂下,很漂亮。
朱源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背影,目光炙熱,呼吸也愈發急促,他緩緩舉起了手機……
安月澄自己吃了紫米粥和小籠包,又從食堂打包了肉夾饃和豆漿,帶給衛依。
“謝謝我的寶藏橙子姐姐!”衛依抱抱她,一邊插吸管,一邊問她:“你晨跑遇見朱社啦?”
從安月澄離開操場到現在,不過十幾分鍾而已。
衛依都已經知道她碰見朱源的事情了。
這還能不是朱源本人說的嗎?
“碰見了。”安月澄垂下眼眸,隨手點開微信,一眼鎖定「齊家弟弟」。
原因無他,隻是這個備注在一眾真實名姓中,過分突兀了。
今天齊燦沒給她發消息。
經管專業在大二時候的課程應該很多,周一大概率是滿課的。
倒也不意外。
“他說……”衛依嚼著肉夾饃,含糊不清說:“讓我替他向你道個歉,是他不會說話了。”
安月澄心頭泛起厭倦,語氣忍不住有些冷,“本來就沒什麽可道歉的。”
衛依噤聲,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一時沒敢搭話。
“讓朱社給你道歉,真夠本事呀。”對麵的章杉茹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半撐著身子探頭看她。
陰陽怪氣到了極點。
讓人忍不住想手撕。
“那我本事確實不小。”安月澄半掀起眼皮,涼涼嘲諷:“你想讓他給你道歉還得不到,是不是?”
“不過他的道歉,我也不惜得要,隻有你會把這種東西當成寶吧?”
安月澄一般不懟人。
因為浪費時間,還很麻煩。
但不代表她不會懟人。
章杉茹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在她的印象裏,安月澄一直是清清冷冷,客氣疏離的模樣,幾乎沒有為什麽事情動怒過,更別說懟人了。
也正是因此,她才敢肆無忌憚地陰陽怪氣。
“你,你怎麽能——”她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衛依一開始也有些震驚,但很快反應過來:“有什麽不能的?許你天天陰陽怪氣,不許我們橙子回你一句了?別再這兒裝得像株純潔無害的白蓮花似的,先拿鏡子照照你自己那醜惡的嘴臉吧。”
比起安月澄委婉的諷刺,衛依說話則是又狠又直接,壓根不給章杉茹留半點麵子,句句打臉,字字戳心。
章杉茹就是硬軟怕硬的性子,這會兒被懟得一聲不敢吭。
安月澄偏頭,那把黑傘已經被晾幹,整整齊齊地收好放在桌上。
傘,要還給齊燦的吧?
她點開齊燦的對話,編輯消息「在上課?回頭有時間把傘還給你。」
消息才發出去沒過十秒,齊燦一個語音通話就彈了過來。
安月澄回頭看了眼章杉茹,起身去了陽台,隨手將陽台門關好,才接通電話。
“我請假了,在家,沒去上課。”響在耳畔的嗓音沙啞低沉,像刮過草地的風,沒了平日的清亮溫柔。
她倚著窗台,沒忍住笑出聲來,打趣說:“昨天說身體好的人是誰來著?”
齊燦沉默兩秒,一本正經:“是我的另外一個人格,不是我。”
“雙重人格?那我幫你掛個六院的號?”安月澄神情鬆散,望著窗外的目光都柔和幾分,方才有些煩躁厭倦的情緒也淡化許多。
“還是三院吧。”齊燦輕咳幾聲,聲音很輕,“去開點藥。”
安月澄手指輕敲著玻璃窗,不緊不慢地詢問:“那也行,用我帶你過去麽?弟弟。”
“倒也不……”
少年聲音減弱,話還沒說完,便再無聲息。
“齊燦?”安月澄心裏一緊,陡然不安起來。
沒有回應。
側耳細細聽,隱約能聽見輕而淺的呼吸聲。
“燦燦?你還醒著嗎?”纖細手指無意識用力扣住了窗沿,指甲都有些發白。
依舊沒有回應。
可能性有兩種,其一是感冒過於疲倦,秒睡了,其二就是……感冒發燒的程度比想象中嚴重,昏過去了。
結合方才齊燦所說的去開藥……他大概率是沒吃藥的。
安月澄唇角緊繃,掛斷語音,火速打給安雍臨。
“澄澄,給爸爸打電話有什麽事情嗎?”八百年不給他打一次電話的閨女竟然主動聯係他,安教授很高興。
“爸,齊燦現在住哪兒,您知道嗎?”安月澄直接切入主題,沒有半句廢話。
安教授沉默兩秒:“我知道你齊叔叔給他留的房子在哪兒——”
“在哪兒?”安月澄迫不及待地打斷他。
他很少見到女兒這麽急切的模樣,卻也有些無奈:“但齊燦肯定不會住在那。”
“……”安月澄反複做了兩次深呼吸,心裏的念頭愈發堅定,“那他的課程表,您有嗎?”
“有,我轉發給你。是齊燦出什麽事情了嗎?”
“可能發燒暈過去了,也可能是在睡覺。”安月澄轉身收拾背包,聲音有些低,隱約能聽出幾分擔憂,“他到底也是我弟弟,這時候照應一些是應該的。”
前兩年怎麽沒見她多照顧齊燦一些呢?
不僅沒照顧,連見麵時說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安雍臨不知道其中隱情,便也沒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