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開房嗎?
作者:齊燦安月澄      更新:2022-10-22 09:26      字數:2045
  第4章 要開房嗎?

  溫熱的指尖點在額間,觸感細膩溫柔。

  齊燦一時怔了怔,伸手將安月澄的手指攏在掌心,“嗯,姐姐教訓的是。”

  方才在他麵前還桀驁冷漠的少年,此時像變了個人似的,眼角蘊著淺淡的溫柔笑意。

  警員:“你知道了就行。至於犯罪嫌疑人……他涉嫌猥褻未遂,經證據材料確認無誤後,我們將會移交人民檢察院審查提起公訴。”

  “謝謝警察先生。”安月澄對著警員微笑點頭示意。

  “女士客氣了,這是我們的職責。”警員搖搖頭,“今天感謝你們的配合,之後有問題我們會隨時聯係您的。”

  安月澄和齊燦並肩出了休息室,與衛依會合,走出警局。

  夜色黑得濃鬱,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晚上十一點多,過了帝都大學宿舍的關門時間。

  “要開房嗎?”齊燦眉梢輕挑。

  衛依和安月澄目光齊刷刷掃向他,滿眼震驚。

  他五指成拳抵唇輕咳了聲,言簡意賅:“宿舍門禁。”

  “不用了,我帶衛依回家休息。”

  安月澄父親是帝都大學的教授,在家屬區是有房子的,不過他們並不常住。

  說著,安月澄點開打車APP,熟練輸入目的地,然而下一秒——

  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住了她,手機熒光的映射下,他冷白的膚色近乎半透明。

  “你做什麽?”安月澄嗓音恢複先前的平淡無波,冷靜的眸子一晃不晃地盯著齊燦。

  齊燦指尖一轉,關掉她的手機屏幕,“夜深了,兩個女孩子坐網約車不安全,我送姐姐。”

  他聲音頓住,語調微軟,跟羽毛似的刮過心尖:“好不好?”

  齊燦姿態放得很低,很像過去跟在她身後的那個小男生。

  “好。”待安月澄回過神來時,她已經一口答應下來。

  她隻是擔心再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絕對不是被齊燦打動心軟了。安月澄內心十分篤定。

  深夜的網約車不算好打,等了好一陣子才來。

  齊燦把後座讓給安月澄她們,自己坐在副駕。

  “橙子。”衛依輕聲喊她,指了指手機,示意她看消息。

  「你和齊燦……很熟?」

  豈止是熟悉。

  安月澄下意識抬眸望向齊燦,少年額前的碎發落在眉骨,眸底藏著些情緒,眼神漫不經心落在窗外。

  路邊昏黃燈光的暈染下,棱角分明的側臉線條似乎也變得柔軟了幾分。

  「曾經的青梅竹馬。」

  在衛依擔憂而又誠摯的目光下,她沒有隱瞞。

  衛依沒再回消息,隻是無聲地攥住她的手。

  海城區警局距離帝都大學家屬區不算近,網約車足足開了一個小時才到。

  家屬一區六號樓三單元301。

  齊燦在心底默念,暗暗記下來。

  “齊學弟早些回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安月澄讓衛依先進門,自己回身和他說話。

  少年脊背彎曲,側身半倚著牆麵,神情有些無奈,“姐姐你還真是狠心絕情啊。”

  “……”安月澄愣神幾秒,好像確實是這樣。

  齊燦為救她受傷,傷口沒處理,而且宿舍門禁,他也需要住酒店。

  最起碼,自己是應該給他醫藥費和住宿費的。

  “那我給你拿點錢?”

  齊燦氣笑了,涼涼開口:“我缺不缺錢,姐姐你還不知道?”

  自然是不缺的。

  齊家背後是國內著名的齊和集團,齊燦作為齊家獨子,從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錢。

  安月澄眼風不經意掃過他臉頰上的淤青,更心虛了,“那你進來,我給你處理下傷口。”

  她徑直轉身進屋去拿醫藥箱,給齊燦留了門。

  屋內裝修老舊,牆麵的白漆微微泛黃,顯然是很久沒重新粉刷過。

  不過家具物件卻都一塵不染,擺放得十分整齊。

  齊燦沒有逾矩,安分坐在沙發上,眼神直勾勾盯著安月澄的脊背。

  由於蹲著的緣故,低腰牛仔褲往下滑,那一截白皙的細腰便露在外麵,不盈一握。

  少年喉結輕滾了兩下,倉促別開了眼。

  “坐好,低一點,別動。”安月澄將醫藥箱放在茶幾上,取藥酒出來,浸潤棉簽,輕輕擦塗在淤青處。

  齊燦睫毛顫了顫,喉間溢出一聲輕哼。

  安月澄的手驟然頓住,語氣放得很輕,是他許久未見的溫柔,“弄疼你了?”

  “沒有。”他聲音悶悶的,“不疼的。”

  話雖這樣說,可他眉梢緊蹙,眉眼間透著幾分隱忍,顯然不是不疼的樣子。

  類似的場景……這不是第一次了。

  “你本可以不受傷的。”

  聞言,齊燦心頭突地一跳,難道他故意失手的事情被發現了?

  安月澄抿著唇角,收回手,將棉簽扔進垃圾桶,“很多人都沒出手,你也可以隻要打個報警電話就——”

  修長冷白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少年眼底蘊著攝人的攻擊性,撲麵而來,幾乎要將她吞噬。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他嗓音很冷。

  他手上用力不小,攥得安月澄有些疼,她垂下眼簾,心知自己說錯了話。

  旁觀者沒有義務救她。

  而她現在在齊燦麵前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是仗著曾經有段舊情罷了。

  她還是在意少年的“不告而別”。

  長久的沉默之後,齊燦忽地鬆開手,神情鬆散靠著沙發背,“你記得嗎?”

  “什麽?”安月澄茫然偏頭看他。

  “以前我和別人打架的時候,都是你來接我,給我處理傷口。”他指尖輕按眉心,似在懷念。

  齊燦的父母常年在外,對他的關照少之又少。

  他時常在安月澄家小住,出了什麽事情,也大多由安月澄來處理。

  感情於點滴之間積累。

  安月澄極輕地笑了下,點頭附和:“你小時候可是個不省心的弟弟。”

  隻是弟弟而已。

  “是啊,那時候你就像我監護人一樣。”齊燦舔舔牙尖,散漫玩味。

  安月澄一噎,忍不住咬牙切齒在心底默念了幾遍“監護人”一詞,氣得牙根直癢癢。

  齊燦他可真敢說。

  那些青梅竹馬的曖昧,合著對他來說,自己就是個監護人?!

  渣男!

  “傷處理好了,你可以走了。”她收起醫藥箱,幹脆利落轉身去臥室,沒再看齊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