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看望趙小福

  　　來到鎮醫院。

  　　不是很大，但是五髒六腑都有。

  　　在這個年代來說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趙小珍有些緊張的扣著手指看著人來人往：“不知道小福在哪個病房。”

  　　“去問問就知道了。”趙婧一笑了笑，牽著趙小珍的手走到醫院前台問護士小姐姐。

  　　好在遇上的護士是個好說話的。

  　　得知了趙小福所在的病房號，趙婧一和趙小珍兩個人上了樓去找。

  　　醫院二樓走廊，一個男人坐在地上，臉色有些憔悴。

  　　趙小珍看著那個男人，小聲對趙婧一說：“祖姑奶，是小福她爹。”

  　　趙婧一順著趙小珍的視線看過去，男人在病房門口坐著，年紀看上去在五六十歲左右，實則不過才三十多歲。

  　　看他這樣估計趙小福還沒醒，輕輕拍了拍趙小珍的手：“我們過去看看。”

  　　趙小珍點頭跟著趙婧一一起走過去。

  　　“三伯伯，小福怎麽樣了？”趙小珍看著趙婧一，在看坐在地上沒發現她們來的小福她爹，開口詢問。

  　　趙建木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是趙婧一和趙小珍，連忙起來。

  　　有些木訥的開口：“姑奶奶，小珍你們怎麽來了？小福還沒醒，醫生說已經脫離危險期，晚些時候就會醒。”

  　　趙婧一看了一眼病房裏麵，在看趙建木問：“來看看小福，你怎麽在外麵坐著？”

  　　趙建木歎了一口氣說：“我就出來坐坐。”

  　　“你媳婦呢？”趙婧一看了一眼，隻有趙建木一個人在。

  　　昨天不是好幾個人來的嗎？

  　　“小福她娘回去拿東西，估計一會就到了。”趙建木看著躺在病床上還昏迷不醒的閨女，心裏很不是滋味，聲音裏充滿了疲倦和擔憂。

  　　趙婧一從身後的小背簍裏拿出兩個白麵肉包，遞給趙建木：“拿著吃，守了一晚上不吃點東西不行的。”

  　　完全沒給趙建木拒絕的機會，直接塞進他的手裏。

  　　“小珍，一起進去看看小福，我們一會就要回去了。”

  　　說完拉著趙小珍的手走進病房，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圓臉的女孩。

  　　原來是她，她就是趙小福，之前在看知青的時候那個梳著兩個大辮子臉圓圓的小姑娘。

  　　趙建木拿著兩個白麵大肉包，跟在後麵眼睛澀澀的，趙婧一已經把話說完了，他要是再拒絕，就是不知好歹。

  　　趙小珍看著趙小福這樣，眼眶一紅，眼淚差點就掉出來了。

  　　她和趙小福是很好的姐妹，現在看到她躺在病床上，臉色白白的，心裏自責又心疼。

  　　趙婧一沒安慰趙小珍，而是看向趙建木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回去了，記得把包子吃了。”

  　　趙建木不擅長交流，老實木訥的說：“嗯，姑奶奶你們回去路上小心些。”

  　　兩個半大的孩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剛出到醫院門口，趙小珍就哭的不行了。

  　　趙婧一看著她這樣歎了一口氣，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背，無聲安慰她。

  　　小孩子性格都很單純，趙小珍能忍住出來才哭已經算是很懂事了。

  　　如果剛才在趙木麵前哭，肯定會讓趙建木心裏更難受。

  　　趙小珍哭的很傷心，抽抽噎噎的自責道：“都怪我，如果我沒跟小福分開她就不會出事。”

  　　趙婧一抬手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語氣柔和放軟了一些：“不怪你，意外的事誰也無法提前知道。”

  　　趙小珍淚眼朦朧看著趙婧一的眼睛，看到她眼裏的認真心裏好受了一些，不過還是有些自責：“可是我還是好難過……”

  　　趙婧一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語氣中透著堅定：“我知道你難過，自責，但是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明白嗎，小福要知道你這麽自責她肯定也會不開心的。”

  　　小孩子年紀不大，但是想的很單純，從早上來的路上她就看出來了，這丫頭估計是鑽牛角尖裏麵去了。

  　　趙小福的事她嘴上不說，心裏卻一直覺得是她的原因。

  　　趙小珍一時間忘記哭了，眼中含著眼淚眨了眨眼看著趙婧一，帶著幾分迷茫。

  　　趙婧一扭過頭去，看了一眼天空，淡淡的說：“好了，回去了，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你娘要擔心了。”

  　　今天她說的話已經足夠頂好幾天說的話了，她不太會安慰人，剛才能說出那麽些話，已經是盡力了。

  　　趙小珍吸了吸鼻子，點頭：“嗯。”

  　　因為哭過眼睛紅紅的，像極了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跟在趙婧一身後，往她們剛來的方向走回去。

  　　而在看著牛車的趙懷軍時不時張望著，不太放心她們倆，自己又沒法走開。

  　　好在沒有讓他等很久，就看到了她們兩個的身影，趙懷軍一直不安的心也落了下來。

  　　走進發現自己妹妹眼睛紅紅的，以為她受委屈了，悶聲問：“小珍你咋了？發生啥事了？”

  　　趙小珍搖了搖頭，不想說，爬上板車坐下低著頭。

  　　趙懷軍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看向趙婧一詢問：“祖姑奶，她咋了？你們被人欺負了？”

  　　“沒有的事，去看了看小福還沒醒，她心裏難受。”趙婧一看了一眼趙小珍，對趙懷軍搖了搖頭，淡淡的說。

  　　趙懷軍明白了，點了點頭沒說話，等趙婧一爬上板車，趕著牛車往回走。

  　　一路上三個人誰也沒說話，不像來的時候那般嘰嘰喳喳，雖然隻是趙小珍一個人話比較多，趙婧一和趙懷軍兩個時不時附和。

  　　趙懷軍幾次回頭欲言又止，想開口又不知道怎麽說。

  　　趙婧一看在眼裏，不過她沒開口，這件事要她自己走出來，說再多她自己走不出來沒用。

  　　回到村口，恰好在路邊的樹林裏麵看到渣男知青高文安，裝作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笑得跟個發了情的公豬一樣，跟趙招娣麵對麵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趙婧一看到這一幕心裏挺複雜的，趙招娣雖然長的不是很漂亮，但是畢竟也還是個孩子，這高文安今年都快二十了吧。

  　　相差六七歲，這高文安還真是……

  　　趙懷軍也看到了，臉色沉了下來，從他第一次見這個男知青開始就不喜歡這個男知青。

  　　來這有兩三天了吧，每天上工磨洋工，還老是拿腔拿調的，也不知道咋想的，來了這麽個玩意。

  　　當然了他也隻是在心裏嘀咕，沒說出口。

  　　“那個男知青和趙招娣？”趙小珍捂著嘴驚訝的看著在小樹林裏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