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伶俐 ◇
作者:橋塵      更新:2022-10-19 10:04      字數:3338
  第181章 伶俐 ◇

    ◎不愧是在趙皇後身邊的人。◎

    石武看了看江狄, 江狄看了看石武,倆個人欲言又止。

    許安歸笑了:“有話直說無妨。”

    江狄道:“殿下,在都的武官想與殿下喝一場酒。我們都是粗人, 不懂那些風雅,但就想與殿下好好的喝一場。殿下回來了, 成為兵部尚書, 我們才有指望。我們終於挺直了腰板。”

    石武接著說:“正是這話,弟兄們都想敬酒給殿下。祝賀殿下成為兵部尚書!”

    江狄與石武眼裏滿是期待與熱誠。

    許安歸也許久沒有與武將們在一起喝過酒了, 便點點頭:“好,今晚,你們定地方。我們不醉不歸!但隻有今晚可以放肆,日後你們都要勤謹點,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

    “是!”

    “好!”

    江狄與石武立即招來自己的馬,準備召集兄弟們想想晚上去哪裏請許安歸喝酒。

    戍北牽來許安歸的馬:“殿下回府嗎?”

    許安歸道:“今日怕是回不去了。你回府, 讓趙惠挑些禮, 我們去拜訪劉府。順便告訴百曉晚上酒宴的事, 讓他也去。鎮東先行,告訴劉旗, 我一會去府上拜訪。順便告知他,我是去問他要兵部兵籍,還有些有關於兵部相關事宜。鎮西跟著我去拿個東西。”

    鎮東得令,上馬, 先去了劉府。

    戍北回府, 先是告訴百曉晚上武官宴請酒席,去往後院的時候, 他看了一眼清風閣, 尋思了半晌還是決定去跟安王妃知會一聲。

    季涼在朗月軒查看盛泉這些年犯的事, 戍北叩門進來,季涼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

    “王妃,殿下今晚會回來得晚些,在許都的武官們想與殿下喝酒。”戍北想了想又道,“殿下讓我回來準備一些禮去拜訪劉旗,下午就不回來了。”

    季涼點點頭,今日早朝發生的事情,藏息閣已經把密信遞了進來,她已經知道了。

    武官這麽多年第一次這般揚眉吐氣,自然是要好好謝謝許安歸。武官行伍,甚少讀書,表達感情簡單粗暴,坐在一起喝酒那便是最大的認可。

    季涼小時候在北寰府的時候,經常看見那些跟著她父親的武將在校場裏生火,烤肉,喝酒。知道武官大多如此。

    “你且慢些走,讓月卿煮些醒酒湯,帶上。囑咐殿下,明日起還有許多事情要辦,切不可貪杯。若是躲不掉,大可以肩傷未痊愈為由,少喝些。”季涼說完看向月卿。

    月卿很是不高興地去給許安歸煮醒酒湯。

    戍北頷首:“屬下記下了。屬下先去庫房點禮了。”

    *

    “就是這樣,”戍北望著趙惠,“殿下想要側妃去點些匹配的禮品。”

    趙惠看了一眼金鈴,金鈴立即去把書桌上的庫房賬簿拿來,遞給趙惠。

    趙惠翻了幾頁,嘴中念叨:“前任兵部尚書……劉旗本是工部侍郎調任過去的。以前在皇後娘娘身邊的時候,聽太子殿下說過此人,他沒什麽惡習,倒是喜歡養一些盆景,喜歡稀罕花草。”

    趙惠指了兩個瓷盆,給銀鈴看,銀鈴立即差人去庫房搬瓷盆。

    然後又看向金鈴:“把院子草木冊拿來我看看。”

    金鈴又去書桌上翻了翻,拿回一本冊子,趙惠翻了翻,道:“府上有十株火焰鳶尾,是當時王爺大婚的時候,寧王殿下送的。這火焰鳶尾是西域草木,在許都屬於稀罕物,甚是難養。寧王殿下連養殖方法一並送了過來,這才養活。送兩株火焰鳶尾給劉尚書吧。一來,這火焰鳶尾顏色好看。二來,意圖好,紅紅火火,等劉尚書再回朝廷的時候,官運紅火。三來,即是草木,也沒有那麽貴重,劉尚書受得起。”

    趙惠合上冊子,繞著手裏的帕子,心裏盤算了一會,道:“劉尚書辭了兵部尚書的位置,回家照顧病重的父親。再帶一些靈芝、人參這些好下藥的藥材去,即便是用不到,也不是失麵子的東西。”

    趙惠想了想,又道:“我記得王爺大婚,陛下賞了不少今年江南織造供來的緞子,樣式很新,就是花色與宮裏的差了些。是宮裏娘娘們不喜歡,才賞下來的。想必劉府的夫人與小姐們沒見過,送過去,她們也是高興的。這樣安排如何?”

    趙惠看向戍北。

    戍北哪懂這麽多,他隻能低頭:“殿下說叫側妃全權作主。”

    趙惠點頭:“那便這樣說著。金鈴,你去找花匠移栽兩株去銀鈴拿的盆子裏。然後去把我剛說的那些從庫房裏領出來。簽殿下禮單。”

    “是。”金鈴退下去,先去後院找花匠。

    趙惠端坐著:“你是王爺身邊的親衛,叫……”

    “戍北。”

    “戍北,你先坐一會,喝口茶,這移栽草木且要些時候。”趙惠做了一個請姿勢。

    戍北那敢喝趙惠的茶,他連連後退道:“屬下還要去辦點別的事,先退下了。若是移好了,著人去朗月軒通知王妃一聲便好。”

    “也好。”趙惠點點頭。

    戍北退下,銀鈴便帶人拿著兩個瓷盆回來了。

    她一臉不高興地站在趙惠身側。

    趙惠還在查看身側的賬簿,看見銀鈴一臉不高興,覺得驚奇:“你去庫房拿東西,庫房的管事給你臉色了?”

    銀鈴搖頭。

    “沒有,那你為何不高興?”趙惠翻了一頁賬簿。

    銀鈴揪著衣角:“奴就是為主子不值。”

    趙惠抬頭:“何出此言?”

    銀鈴道:“主子這麽勞心勞力的為殿下打理內院,殿下出去幾日回來了也不來看看主子。”

    趙惠笑了:“我與他本就沒什麽感情,他肯高看我一眼,把管家的事情交給我打理,我就應該謝天謝地了好嗎?”

    “主子,”銀鈴看了一眼外麵,隻見所有的小丫頭手上都有事,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外麵有流言。”

    “流言?”趙惠繼續低頭去看賬本,“哪裏來的流言?”

    “是廚房采買的人出去買菜的時候聽外麵人說的。給他說這事的人,是梨園的廚房采買!”銀鈴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

    趙惠伸手去拿茶水:“那又如何?”

    銀鈴道:“安王殿下,前幾日去了梨園!”

    趙惠依舊是一副不解的樣子:“梨園……殿下去梨園聽聽戲,有何流言蜚語?”

    銀鈴一臉著急:“主子!不是那種梨園!是那種梨園啊!”

    “梨園……還有不一樣的?”趙惠常年在宮裏伺候人,對外麵的花花世界幾乎是一無所知。

    銀鈴急了,把嘴湊到趙惠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是養著小龍陽,專門用來接客的那種梨園!”

    趙惠在腦子裏過了一圈,才明白過味來。

    原來,銀鈴在說許安歸喜好男子這件事。這樣想來,她記得早些年許安歸還在宮裏的時候,宮裏就曾經傳過這種流言。

    許安澤在十三歲的時候,已經與身邊的侍女交好了。而許安歸則一直是對身邊的侍女不理不睬。宮裏的人都在猜測,許安歸恐是不喜歡女子。

    今日大街上又傳出這種事,趙惠心裏也是將信將疑。

    銀鈴見趙惠神色有緩,繼續道:“主子,知不知道前幾日,王爺沒有回府,是住在哪裏了?”

    趙惠看向銀鈴,等她說話。

    銀鈴道:“王爺住在溫泉館了。那溫泉館邊上,就是季公子的府邸!有人看見在梨園裏,王爺跟那位季公子,親密有加。王爺對那位公子很是殷勤!”

    “王爺的事,”趙惠頓了頓,“還輪不到我們管著。在正屋的那位都不著急,我們著哪門子的急?若真的按照你說的那樣,王爺喜歡男子,那在子嗣這件事上,我沒有,別人也不一定有。眾生平等罷了!”

    銀鈴見趙惠一點都不著急,她卻有些急了:“我的主子喂!你怎麽一點都不著急呢!”

    趙惠拿著賬本去了書桌,坐在拿起筆,在上麵寫著什麽:“我心裏有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趙惠了幾筆,便停了下來:“王爺生得好看,不似凡人。我知道自己是什麽模樣,什麽家世,所以不做非分之想。可宮裏那個,他生來就是貴子,我依然高攀不上。生在這樣的家族裏,就注定了我沒有平常人那種姻緣。王爺與我,不過就是一場趨名逐利的交易而已。他喜歡誰,他喜歡的是男是女與我又有何幹?若我這輩子注定得不到愛情……那把權力握在自己手裏,也一條好出路。太子有可能是未來的天子,而王爺手握重兵,這兩個男人都不能給我愛情,那我……便要從他們手上分走權力——誰叫他們把我拉了進來,毀了我的一生。”

    “主子。”銀鈴又何嚐不知,趙惠說的句句在理。

    “你在外麵聽了,就算了,不要四處宣揚。禍從口出,你一定要牢記。”趙惠看著滿桌的賬簿書冊,“王爺已經給我下最後的通牒了,若是我不能把內務給他理清楚,那我就連最後一點資本都會沒有。王爺不來看我,就不來罷,他把王府所有的賬目交到我手上,也沒有限製我用王府的錢財。這意思還不夠明顯嗎?隻要我能夠幫他管好內務,這王府盈餘的錢財,他都可以拱手相送,任我使用。嗬。”

    麵對這樣的信任,趙惠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哭還是笑。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第二更,麽麽~

    最近要入V,係統一直在幫我嚐試,早上4點以後,滿足條件自己開,我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入進去,哈哈。更新時間不變,放心大膽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