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悸動 ◇
作者:橋塵      更新:2022-10-19 10:04      字數:3367
  第130章 悸動 ◇

    ◎不能圓房,也不能斷了他的香火◎

    “他都傷成那樣了, 哪還有力氣對我動手動腳啊……”季涼低著頭,揪著被子,心裏有無限的失落。

    月卿看她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隻撇嘴:“他沒欺負你,自己出去睡了, 你為什麽一臉不高興?”

    季涼一驚, 語無倫次:“誰、誰說我不高興!”

    月卿把季涼腿上的針都拔了下來,沒好氣地翻了她一眼:“都寫在臉上了啊!”

    季涼唇線緊抿。

    月卿笑眯眯地問:“你不會喜歡上許安歸了吧?”

    季涼張了張嘴, 她下意識地要反駁,但是怎麽也說不出否定的話。

    她喜歡上許安歸了?

    怎麽可能?

    可是被月卿這麽一說,她心裏還有些小高興。

    她,真的有點喜歡許安歸?!

    因為在意,所以他對她態度冷淡,不跟她同屋, 她會不高興?!

    月卿看似無意的一句話, 讓季涼察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悸動。

    她的心髒忽然停了半拍, 然後又毫無規律的亂動了起來。

    怎麽會?!

    “咳咳……”

    季涼剛一張嘴,喉嚨像卡了什麽東西一樣, 她死命地想要咳出來。

    怎麽會?

    她為什麽會喜歡許安歸?!

    她捂著嘴,皺著眉,拚命地抑製胸口的氣息。

    但越是想抑製,就越是咳得厲害。

    月卿見她沒有緣由地猛咳了起來, 嚇了一跳, 連忙拉住季涼的手腕給她摸脈,她的脈搏跳得極快。

    雖然快, 可是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

    季涼跪趴在在床上, 猛咳著, 呼吸有些困難,眼睛裏卡的全是眼淚。

    月卿沒有見過季涼這樣,連忙給她順背:“你怎麽了?哪裏難受?”

    季涼擺擺手,卻止不住咳。

    “砰”的一聲,房門就被人推開了,來人見季涼趴在床上猛咳,立即坐過來扶起她:“怎麽了?”

    季涼抬眼看見許安歸,卡在喉頭的難受瞬間就消減了許多。

    她搖著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擦著眼角的淚。

    “為什麽會忽然咳得那麽厲害,我在隔壁園子都聽見了。”

    許安歸伸手去摸季涼的額頭,季涼卻是向後避開:“我沒事。”

    “沒事?”許安歸掃了一眼月卿身邊的銀針,“沒事她拿針幹什麽?”

    季涼側目,不回答。

    月卿搶著說:“我剛跟師叔學了一套針,試試新針法不行嗎?”

    許安歸狐疑地看著月卿,又轉頭看向季涼:“你真沒事?”

    季涼又向後靠了靠,好像刻意與他劃清界限一般:“我真的沒事……我要睡了。”

    許安歸見她避開他的手,心中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猛然一疼。

    許安歸不懂,為什麽早上兄長說了那“替我照顧好他”之後,他就覺得季涼對他好像變了。

    直覺讓他覺得她與許安桐之間有什麽事,但是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對他隱瞞。

    許安歸望著季涼,許多話就在嘴邊,可是她側著頭不看他,一副不想與他說話的樣子,讓許安歸放棄與她溝通的念頭。

    他想問季涼,她與兄長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

    可是話到嘴邊了,又不敢真的問出來。

    他僵硬地站起身來:“沒事便好。”人就離開了。

    季涼望著許安歸的背影,許久才收回了目光。

    月卿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靠近季涼:“對了,昨夜寧王府死人了。”

    季涼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月卿道:“昨夜,淩樂說,他聽見寧王身邊的那兩個侍衛,殺人了。”

    “聽見?”季涼蹙眉。

    月卿點了點頭,然後把淩樂跟她說的話轉述了一遍給季涼。

    季涼頷首問道:“淩樂還說什麽了?”

    月卿仰著頭,想了想道:“他還說,死的那個人,有可能是個女子。”

    “怎麽說?”季涼看向月卿。

    月卿回道:“因為那個人死了以後,背屍體的那個人,腳步雖然加重,但是從奔跑的速度來看,屍體應該不重。很有可能是一個女子。”

    季涼眸光微眯,手揉著被褥,嘴裏念著:“女子……女子……”

    忽然季涼回想起在寧王府用早膳的時候,許景摯一臉玩味地看她,頓時心裏咯噔了一下。

    “許景摯……”季涼抬起頭,望向月卿,“他很有可能猜到了我的身份!”

    月卿睜大了眼睛:“怎麽可能?”

    季涼沒有再多說什麽,有些念頭在她的心裏不斷地翻騰。

    不對啊,許景摯到底憑什麽能猜出她的身份?

    季涼再一次陷入了沉思,她忽然抬起頭,望向窗外,而後起身,從屏風上扯下一件外衣披上就推門而出。

    “我有些事需要問許安歸。”季涼頭也不回地往朗月軒跑。

    “哎,”月卿喊了一聲,發現季涼根本不理她,不由地冷哼一聲,“還說不是喜歡?!一會不見就追過去!”

    “砰”的一聲,門又響了,嚇了月卿一跳。

    她抬頭看去,見季涼還沒有跑出去多遠,又跑回來了。

    季涼氣喘籲籲地問她:“許安歸身上中的那兩個箭頭,你收哪了?”

    月卿愣了一下,道:“收哪感覺都不安全,就隨身帶著。”

    然後從身上扯下來一個圓鼓鼓的小荷包。

    季涼就知道月卿很靠譜,接過小荷包,又跑了出去。

    *

    季涼披著外衣,剛跑到朗月軒院子門口,就看見葉思從許安歸的房間裏退出來。

    葉思回頭,就看見季涼披著衣服站在院門口,臉上立即掛上了微笑。

    她款款地向季涼走過去,半蹲著行了一禮:“妾給王妃姐姐請安。不知道姐姐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有歇下。”

    季涼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呼吸,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服:“妹妹不也沒有休息嗎?”

    葉思用手帕捂住嘴輕笑:“是呀,妹妹這不是有些事。這就要去休息了,妹妹告退。”

    季涼側目看著葉思從她身邊走過,又看向許安歸房間還沒有熄滅的燈,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怒氣。

    她明白自己不高興的原因——

    許安歸回來就招了一個侍妾過來伺候,可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對許安歸發脾氣。

    她從嫁入安王府開始,一直都表現出一副她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的樣子。

    與她而言,她隻想保持跟許安歸戰友的關係,再無其他。

    以她對許安歸的了解,他不像是那麽隨便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對她允許他納妾這件事這麽生氣。

    但葉承輝還是這個時間點出現在了他的書房,而且是用那種勝利者的姿態向她挑釁。

    這麽說,葉承輝來他雖然不喜歡,到底還是沒拒絕。

    他這是在與她賭氣?

    季涼站在院子門口許久。

    她拉緊披在身上的衣服,閉上眼睛,反複地進行悠長地吐納。

    她企圖用呼吸竭力抑製自己內心的不悅。

    月卿的話還在耳邊——你不會是喜歡上許安歸了吧?

    季涼蹙眉,不自覺地蹲下,抱著自己腿,一遍一遍地逼自己回憶那一夜的事情。

    那些死在火海裏的人最後掙紮的樣子。她的父親、她的母親、她的哥哥把她一起推出火海的樣子。一遍一遍從她腦海中閃過。

    那些追隨他們而枉死的人,與那片焦土融為了一體。

    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都在等著她為他們沉冤。

    大仇未報,大事未成,她有什麽資格獨自幸福?

    許安歸……

    許安歸真的是她的良人嗎?一個會擁有無數女人的男人,哪怕以後會權傾朝野,哪怕他富可敵國。

    他真的是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嗎?

    她的父親與母親,兩人相守一生。

    她自小耳濡目染的就是那樣的忠貞不渝的愛情。

    她不能理解皇族為了利益而捆綁在一起的婚姻。

    在她心裏,若是要在一起,那便是一心一意一雙人。

    若不是一心一意一雙人,要了也不過就如她現在這般,日日以怨度日罷了。

    “你在這裏做什麽?”

    許安歸的話從頭頂落下。

    季涼驚得抬頭,見許安歸也是披著外衣,站在她的麵前。

    他長得真是好看,哪怕是在月光的陰影之下,他如利劍一般的臉,也能綻出與月光匹配的光華。

    他的好看,脫離了凡塵,無時不可不再提醒著季涼他不是她的良人。

    既不是她的良人,那他與誰共度春宵,又與她何幹?

    她努力地不去想方才那間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收了心思,緩緩站起身道:“我有事要與你說。”

    “既然是有事來找我,為何不進去?”許安歸望著她,看不見她臉上有什麽表情。

    “我隻問一個問題……”季涼低頭,她不想讓許安歸看見她幾近失控的表情。

    許安歸看也沒看她,轉身就走,衣角在他腳邊微揚。

    “進來說。”

    許安歸聲音緩一步飄了過來。

    季涼閉上眼睛,又做了一番掙紮。

    最後她安慰自己,這種事,以後會經常碰見,總不能每次碰見都躲過去吧?

    許安歸是皇族,他們家有皇位要繼承,不多生幾個兒子,誰知道能不能養大。既然自己不能跟他圓房,也不能斷了他們家香火,拖累他吧?

    季涼在原地給自己做心理建樹的時候,一副決意赴死的表情。

    作者有話說:

    小聲BB:我覺得你們不對勁?

    是我有問題還是你們有問題(>﹏<)

    為什麽標題稍微那個一點,點擊率就高於平均水平。

    _(:_」∠)_前麵玷汙啦,洞房,還有前幾天發的共枕,你們這麽想我被紅鎖嗎(T , T)55555,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