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洞房花燭 ◇
作者:橋塵      更新:2022-10-19 10:04      字數:3302
  第106章 洞房花燭 ◇

    ◎不如我們假戲真做?◎

    安王妃收了笑, 仰頭問道:“殿下,看明白了?”

    許安歸收了笑意,直點頭:“看明白了。”

    “可還滿意?”安王妃有意無意地看向門房的方向

    許安歸也會意地看了看門房, 點頭:“滿意。”

    安王妃站起身,自顧自地走向梳妝台坐下:“既然殿下對我很滿意。那便煩請殿下, 幫我卸了這滿頭的累贅罷。”

    許安歸甚是無奈地跟了過去, 壓低了聲音道:“不知道季姑娘到底是何時混進郭府,還成了代嫁的郭府九小姐?”

    銅鏡裏的“安王妃”抬手在自己眼角處揉了幾下, 本來一雙有些狹長的眼眸瞬間變回了圓潤的樣子,恢複了本來的容貌——清淡的如同暮雲峰上晨光之前的那一抹薄雲,淡雅卻又光芒四射。

    季涼拔掉一隻固定著金冠的釵,笑道:“那日我既然答應了要幫殿下應付這門婚事,便一定會做到。”

    許安歸手中拆著金冠,想到什麽事:“原來如此……你早我半年回許都, 就是為了安排這件事?可是我不明白, 你怎麽就知道郭府會給九小姐找代嫁的人?”

    “代嫁之事並不是我知道, 而是我潛入郭府一力促成的。”季涼摘下耳朵上的金飾,“人心叵測, 最是難猜,但是引導暗示,卻是可行。在這裏行事,猜測是最沒有用的一種做法。我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許安歸輕笑著點頭, 他很滿意季涼這麽處理這件事。

    此人當真是有通天的本事, 不僅成功地潛伏進郭府,就連代嫁這種欺君罔上誅滅九族的罪名都可以讓郭府替她擔下來!

    這個女子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與理由, 說服了郭太師讓她代替郭若水出嫁?

    許安歸本來有些沒底的心, 在認出季涼的一瞬間便緩緩地落回了原處。

    本來他今日就有些心不在焉, 郭府九小姐“惡名”在外,他那日便領教了一番。為了東陵帝的心思,他會裝作不知道,善待與她。

    但是眼下,他實在沒有太多的心思放在內務上。

    可是聖賢書中有雲:攘外必先安內。

    在他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前朝之前,必須把自己的內府給整理清楚了。

    但如果他親自出手肅清,這會花去他很多精力與時間,甚至會得罪很多人。

    可是若是季涼代替郭九小姐嫁了過來,那便是給他省了很多不必要的精力。最少內府這裏不需要他親自費心思去整理。

    隻有家宅安寧,他在前朝,才能夠無牽無掛。

    許安歸輕輕地放下金釵,眼眸裏綻滿了春光:“謝謝你為我籌謀這一切。若是你,我便省去了很多麻煩。”

    季涼艱難地把頭上厚重的鳳冠取了下來,揉了揉脖子,一點也不樂觀地看向門口:“麻煩才剛剛開始。整個府裏都是別人塞進來的眼線,今天晚上想糊弄過去,卻是極難了。”

    許安歸也回頭看向門外印在窗外的人影,又把頭轉向銅鏡,他把手輕輕地放在季涼的肩膀上,仿佛按下契約的手印一般鄭重。

    他放輕了聲音,柔聲道:“你是我明媒正娶進安王府的,我們拜過天地、喝過合衾酒,嫁給我,我定護著你。”

    這句話在耳側,緩緩落入心房,似有一湖春水蕩漾開,刹那之間有一股暖流衝入了季涼的心野,在那裏似有一番草長鶯飛的景象。

    季涼緩緩地抬起頭,看向許安歸,想探究他這句話裏有幾分真假。

    可她抬了一半,卻又轉了回去。

    有幾分真假,與她何幹?

    她苟延殘喘也要拖著這條病腿回到許都,她要做的事情宛如一把利刃,無時不刻地懸在心頭,讓她不敢有一絲一毫地鬆懈。

    哪怕方才心中有那麽一絲絲地悸動,此時此刻也被深深刻入骨髓的仇恨震得瞬間恢複了理智。

    想清楚的一瞬間,季涼的眼底恢複了貫有一絲溫涼,她不動聲色地把這句話岔了過去:“我總覺得在你大婚這件事上,趙皇後與太子還有別的打算。”

    許安歸似乎是沒有聽見季涼的話,隻是自顧自地走回床榻邊,撫摸著床榻,也沒有順著季涼的話往下說,隻是道:“這床,是沉木做的,挺結實,輕易搖晃不動。看來今天晚上還是你賣力多些。”

    季涼擦掉嘴唇上的紅脂,聽見許安歸說這話,微微一愣,然後心中大亂,頓時臉上一陣緋紅難去,低聲道:“我、我……不會……”

    許安歸戲虐地看向季涼,隻見她低著頭,臉上的紅暈居然一直連到耳邊,想來她是真的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

    不知道為何,許安歸心中大悅,頷首微笑問道:“你入府之前,郭府沒有派人去教你床圍之事?”

    季涼回身,手緊緊地按住凳子邊緣:“教……是教過了,沒怎麽過腦子……我覺得用不上,就沒聽……”

    許安歸長眉一揚:“那——我教你?”

    說罷,他便站起身來。

    季涼錯愕地抬頭看著許安歸徐徐向她走來,帶著神明降世一般光華向她伸出手,把她從妝台前引到了床榻之前。

    許安歸緩緩地靠近,男子身上特有的溫熱氣息縈繞在季涼身邊。

    “其實,也不難。”

    許安歸低沉的聲音在季涼脖頸處響起,他修長、溫熱的手,緩緩纏繞住季涼冰涼的手:“不要想太多,遵從本心便是。”

    他並沒有著急碰觸季涼,隻是鼻息一直在季涼肌膚上來回遊走,似有似無,時而溫熱,時而冰涼。

    不知道為什麽,有一股暖暖的、癢癢的感覺開始在季涼全身蔓延開來。

    她呼吸越來越重,下意識地想要推開許安歸,奈何雙手都已經被許安歸死死地繞住,無法動彈。

    片刻間,季涼已經心慌地站不住,重重地跌坐在床上。

    許安歸順勢跟了上去,單膝跪在床上,支撐著自己的身子。

    季涼下意識地想要掙紮,許安歸手上使了勁死死地按住了季涼雙手,輕輕地搖了搖頭,看向門外。

    季涼側目看向門外那些人影,頓時少了許多掙紮的力氣。

    許安歸垂眸,細細打量著季涼緋紅的臉,隻覺得眼前這個足智多謀的女子在這一刻倒真像是一個初入洞房、懵懂無知的少女。

    她驚得如同一隻想要逃跑的小鹿,眼神無處安放,身子微微顫抖。

    許安歸見她這幅模樣,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種歡喜、一股燥熱。有一種來源於他內心深處的本能與獸性,正在不斷地驅使他獵住這隻驚慌失措的小鹿!

    他笑得輕柔,眉眼之上到處都是陽光爛漫的俊逸,低沉的聲音在季涼的耳畔緩緩響起:“其實,我也沒有那麽差是不是?或許……我們可以就這樣陰錯陽差下去,一起去看看那山巔之後的春色……你,以為如何?”

    季涼躺在床上,愣愣地看著許安歸隱沒在燭火之下的臉龐,燭火把許安歸的臉照的明暗縹緲。

    亦如他說的話那樣,真假難辨。

    一時間季涼竟然忘記了自己躺在這裏是要做什麽,心思瞬間變得沉重起來。

    許安歸見季涼居然在他說了那麽柔情的話之後愣得出神,一副心思沉重的樣子,心中那股征服欲瞬間飄散的無影無蹤,

    他手摸向季涼的腰身,然後使勁捏了一下。

    季涼頓時疼得回過神來,輕吟了一聲,然後死死地瞪著許安歸,壓低聲音問道:“你掐我做什麽!”

    許安歸漫不經心地回道:“就是剛才那種聲音,你需要有節奏的、有輕重的、重複大約個半個時辰。”

    季涼當即就不幹了:“半個時辰!你當外麵人是傻子嗎?”

    許安歸忍住笑:“我還真當你什麽都不知道。”

    “你!”

    季涼語塞,沒想到許安歸居然有如此下作的一麵。

    他鬆了手,站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大概的意思是:開始表演。

    季涼氣鼓鼓地坐起來,張了張嘴,卻怎麽也發不出那種靡靡之音,隻能幹坐著。

    許安歸負手站了半晌,見季涼沉著臉盯著他,忍住笑意,問道:“還需要我幫你?”

    季涼不說話,她羞於啟齒。

    許安歸會意地點點頭,伸手去解剩下的衣服:“那你也配合下,我今天折騰一天了,很累想休息。”

    季涼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也開始動手解自己厚重的禮服:“說的跟誰不是折騰了一天一樣。”

    禮服退盡,隻剩下中衣。

    季涼一眼就能看見許安歸常年因為習武而微微隆起的、健碩的胸膛,便不敢再看了。

    她雖然大約想過今日她與許安歸大婚是什麽樣的場景,但是沒想到許安歸居然是如此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

    細想下來,也不能怪他是這幅反應。

    說到底他是皇子,爭權奪勢,日後還有機會繼承大統成為帝君。自古以來專情的帝君少之又少,大約許安歸也從未想過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件事。

    在北境那種荒涼之地,甚少有男子如他這般有張傾世妖孽的臉。他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容貌,必定會惹得無數女子主動投懷送抱。

    不然他怎麽會有如此熟練的撩撥技能。

    季涼愣神的時候,許安歸已經爬了過來,他把嘴湊到季涼的耳邊:“不如我們假戲真做?”

    作者有話說:

    女主終於掉了一個馬了d(^_^o)

    眾人:一個?後麵還有什麽?

    (>_<)打死不說。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