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怎麽在這裏？黃奶奶他們呢？”來人正是應該送家人前往軍屬地堡的黃家亮。

  　　黃家亮鼻子微微聳動：“你吃西瓜啦！”

  　　唐棠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把門打開，讓他進來。

  　　“就這麽點豆腐塊的地方，哪裏來的西瓜。”

  　　黃家亮聽到這話,聳聳肩，語氣輕鬆地問道：“那天我就想說的。你這是進化了吧！為什麽瞞著不說？”

  　　唐棠就知道這人會跟自己談這個。那天自己能夠在大太陽底下,溜一群變異紅火蟻半個小時沒有受傷。光憑這一點,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這沒什麽瞞不瞞的,我也隻是沒說出來而已。你現在來這兒，黃奶奶他們是安頓好了嗎？”

  　　見唐棠又岔開話題，黃家亮也不意外。

  　　上一次爆發的星火病，全國一共死了幾百萬人。相應的，也誕生了一百多位進化人。這些進化人中，大部分是軍人、消防員、警察這種在一線戰鬥的職業。當然，裏麵也有十多個普通人。這些普通人成為進化人後,並沒有進入國家部門。而是各有不同的選擇。有人選擇回歸家庭，保護一家老小。有人選擇進入私人探索隊,期望闖出一番大事業。

  　　像唐棠這種通過不知名原因進化的人,國家也發現了幾個。

  　　這些人隻要不做危害國家人民安全的事情,國家並不會強製他們做出什麽。畢竟,人各有誌。

  　　想到這裏,黃家亮也不準備繼續試探唐棠。而是試著開口：“我奶奶、爸媽都安頓好了。”

  　　說完這個，他繼續道：“關於你是進化人的事情,我們部隊不會隨意透露出去。你平時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情就好。咱們也算從小認識,我給你提個醒。最近有可能的話，多出去外麵鍛煉一下身手。以後的日子,估計不會那麽和平。”

  　　說到這裏,黃家亮的聲音低沉了不少。

  　　唐棠聽到對方關心的話,也領情。即使黃家亮不說，她也準備多出去外麵走走。她家大紅的自助餐可是在野外等著了。

  　　“知道了，我這裏安頓好後，會經常出去溜達的。”

  　　唐棠說著，又看向黃家亮，一副還有什麽交代的嗎？

  　　黃家亮被她看得有點鬱悶，直接把來意說出來：“那半池子的烤螞蟻，你不要嗎？”

  　　——

  　　兩人從住處走出來，還沒朝目的地走去，就看到不遠處的小海小朋友，正拉著他媽媽的手，朝著唐棠這邊衝過來。

  　　“唐姐姐，你要去領行李了嗎？”

  　　唐棠看著小盆友興衝衝的樣子，搖搖頭：“姐姐有其他事兒要辦，行李要晚點去領。”

  　　江海有點失落，還是聽話地跟唐棠拜拜。

  　　江河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剛好就看到自己那傻弟弟垂頭喪氣的樣子。

  　　“怎麽呢？小海。”

  　　江媽媽好笑地說道：“人唐小姐有事情先走了。小海可想跟唐小姐那隻小貓玩。”

  　　江海被媽媽說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他就是看到那隻貓貓，覺得很可愛。而且唐姐姐人也好，他想送幾罐寵物罐頭給唐姐姐養貓。自從哥哥帶了隻小狗回家後，他可是知道這個時候養小動物是很難的。

  　　江河聽到媽媽的話，眼睛閃了閃。

  　　“沒事小海。咱們應該會在這裏住挺長時間。你想跟唐小姐家的貓玩的話，以後可以去問問她的意見。”

  　　唐棠不知道自家毛毛居然還吸引了一個小男孩的注意。

  　　這會兒她正跟著黃家亮一起，朝地堡的官方倉庫走去。

  　　“上次那一池子的變異紅火蟻，烤得熟熟的。送到這裏前，已經被我們的人收拾過了。全部加起來一共有一千多斤。這麽多蟲子，你要放哪裏？”

  　　黃家亮知道唐棠是進化人後，就不去問唐棠要怎麽處理這批蟲子這種傻問題。對方既然要了，那麽肯定有用處。

  　　唐棠對他的識趣十分滿意：“這裏有私人倉庫可以租借吧！待會兒把東西從你們的倉庫移出來，先放到私人倉庫裏麵。”

  　　林城的官方倉庫占地麵積很大，大得出乎唐棠的預料。

  　　她作為一個普通人，是沒有資格進去裏麵的。她隻能站在倉庫的接待室，看著黃家亮拿出手機。打開一個不知道什麽界麵，對著倉庫的接待員展示。接著對方就立刻點頭，對著電腦一通操作。

  　　“私人倉庫在不遠地方，剛幫你租好了。烤螞蟻待會兒會轉移到那裏去。”

  　　說道這裏，黃家亮看唐棠一副我有話說的樣子。他趕緊補充道：“當然，你到了私人倉庫後，要進行貨權綁定。到時候會扣你的信用點作為租金。”

  　　他來之前已經聽父母說過，唐棠是個不願意占人便宜的人。他也不準備為了那點租金跟她磨磨唧唧。

  　　辦完這個事情，兩人準備離開官方倉庫。沒想到又有一個穿著工作製服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跑進來。

  　　“哎喲，黃隊長。你可來了。你們隊上次送過來的那些烤螞蟻，十分不錯。聽說還有一半對吧！能轉給我們養殖場嗎？”

  　　黃家亮一臉嚴肅地回了句：“洪場長，不好意思。剩下的是私人財產。”

  　　中年男人也不是想跟黃家亮多嘴，他的目的是跟著黃家亮進來的唐棠。剛剛他看了操作員更改那些物資的主人姓名後，就火急火燎地追過來。

  　　那些變異烤螞蟻因為熟了，很多研究項目用不上。但是，這些變異蟲子用機器打碎後，放到養殖場裏麵作為飼料，給變異家禽吃的話，十分有營養。

  　　林城地堡這裏有一個大型國有養殖場。裏麵養殖了不少末世前就送進來的雞鴨鵝、豬牛羊。那時候，大家都奢望這些小動物養在地下深處，可以保存下來。可是，隨著末世臨近，地底下這些養殖的動物開始漸漸脫毛。然後，隨著時間推移，死亡一大半。

  　　末世爆發後，所有留存的種蛋更是直接失去了活性。

  　　好在，雖然普通種蛋全部失去活性。但是，僥幸存活下來的小動物開始精神了起來。即使個個渾身光禿禿沒有一絲毛發，怎麽看怎麽詭異。但總算是保下了不少。

  　　國家下發的指令是，生存下來的動物全部繼續養殖，暫時不能作為肉食宰殺。因著這個，他們養殖場對飼料的需求十分龐大。

  　　唐棠聽到有人想要烤螞蟻，第一反應是拒絕的。那可是自己送給大紅的禮物。那天，自己摸了幾隻烤螞蟻塞進空間裏麵。毛毛對這種節肢動物隻想玩，不想吃。而大紅可喜歡吃這種嘎嘣脆的蟲子。一口一個，吃得歡快。

  　　這會兒有人想要大紅的儲備糧，唐棠當然不願意交換出去。不過，想到對方是養殖場的負責人。她靈機一動，說道：“這位洪場長是吧！那些烤螞蟻是我的。我可以讓出四分之一的量給到養殖場。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

  　　看著眼前這一大片的養殖場，唐棠十分震驚。

  　　這個林城地堡，建造得果然十分驚人。

  　　他們現在正在林城地堡的地下二層。這裏全部是官方的地盤。包括官方的養殖場、官方的辦公區域、官方的部分物資儲備等等。

  　　如果不是唐棠提出讓渡四分之一的烤螞蟻，加上有黃家亮這位國家探索部隊小隊長作保。唐棠根本不可能來到這裏。更加看不到眼前這震撼人心的景象。

  　　最起碼有上萬隻光禿禿的變異雞，正在一個圈起來的區域活動。這些雞全部都沒了雞毛，就這樣邁著黃色的腳丫子四處溜達。如果不是知道它們都是變異雞的話，很多人怕是以為被宰殺後的雞還在四處跑了。

  　　“嘿嘿，這情景是不是很震撼！”洪場長十分得意地說著。

  　　林城養殖場可不止養雞鴨鵝、豬牛羊。其實還養了不少魚蝦蟹。不過，這裏的東西都不能吃。目前是科學家研究物種進化，采集數據的地方。而且，變異昆蟲出現後，他們養殖場的雞鴨鵝，也有了新的作用。

  　　當然，這裏頭種種的好，洪場長是不敢跟唐棠這種普通人說的。他隻答應帶對方過來看看養雞場，可不會把其他東西讓人看。

  　　唐棠沒時間觀察洪場長的小九九。她正在仔細觀察這上萬隻變異雞。在盯著這些雞看了大概半小時後，她心中微微失望。

  　　果然，像大紅這樣的戰鬥雞，估計千萬隻也難出一隻。

  　　眼前的這些變異雞，跟她空間裏麵剩下的那幾隻差不多，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類型。大紅就不一樣。雖然大紅不會說話，但是唐棠能從它那雙黑豆眼中，看到智慧的光芒。

  　　確定了養殖場裏麵變異雞的情況後，唐棠對怎樣合理化大紅的存在已經有了腹稿。

  　　跟洪場長道謝後，她就跟黃家亮離開了。

  　　回到一層，唐棠就準備門口提自己的行李。

  　　黃家亮準備離開這裏，當然跟唐棠同行。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入口處那裏，又排起了長龍。

  　　這是又有人要遷徙進來了。

  　　不過眼前這一批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口。不像他們家安小區的人那般大包小包。眼前這些人有些連身上的隔熱服都破碎不堪，沾滿血跡跟髒汙。甚至，從這裏就可以聞到這些人身上獨屬於變異蟲子的腥臭味。

  　　“黃家亮，這些人是從哪裏來的？”

  　　唐棠知道黃家亮雖然沒有執勤，但是都在林城工作，肯定知道些什麽。

  　　黃家亮知道這事兒也不是什麽機密，這麽多人進來，消息早晚會在網上到處傳播。

  　　“隔壁平城的。這些人應該是離林城最近的一個縣城居民。這個縣城在今天早上，遭受到一大批變異蟑螂的襲擊。因為離平城地堡太遠，跟咱們林城地堡距離比較近。這些人就被中心城指揮中心安排到我們這裏來。”

  　　“我這次過來跟你確認好事情後，直接就帶隊去前線增援。”

  　　唐棠聽到這話，心裏十分沉重。即使黃家亮是位軍人，還是位變異軍人。但是一直要在麵臨變異昆蟲的第一線。這種辛苦壓力可想而知。

  　　黃家亮看出了唐棠的情緒，微笑著跟她道別。自從披上綠軍裝的那一天起，他就沒有想過退縮。

  　　——

  　　唐棠把自己的行李領回住處後，終於有機會休息了。想到門口那一排排傷痕累累的人群。想到黃家亮離開前那副瀟灑的模樣。她知道這個末世給人們帶來的不止是進化，更多的是慘烈的犧牲。

  　　稍微把家裏布置了一下後，唐棠抱著一直乖乖呆在帆布包睡大覺的毛毛進了1號空間。

  　　給自己跟毛毛洗了個戰鬥澡後，唐棠直接開了幾盒自熱火鍋吃起來。自從進化成功後，這種普通食物已經不能給她帶來一絲一毫的飽腹感。但是，卻能在這種時刻，給她沉重的心帶來幸福感。

  　　這些食物是文明的象征。隻要人類沒有滅絕，文明就不會消失。

  　　過了嘴癮後，唐棠拿出準備好的變異仙人掌肉，開始切片。

  　　這些可食用變異植物，除了直接吃之外，還可以煎炒煮炸。至於要怎麽烹飪，但看個人選擇。唐棠就喜歡用來做涼拌。把變異仙人掌晶瑩剔透的肉切片後，過一遍熱水。然後用老幹媽、蒜蓉爆炒熱油，接著直接澆到過水後的變異仙人掌肉上。那種滋味，十分美味。

  　　唐棠這裏弄得香噴噴的，毛毛小家夥從罐頭裏麵抬頭，瞧見鏟屎官開始吃好吃的。它立刻蹭了過來。

  　　不知道變異後的毛毛能不能吃調味料，唐棠還是避免讓它吃。見它過來後，立刻掏出一盆早就準備好的仙人球肉，讓小家夥一次吃過癮。

  　　至於大紅這隻大懶雞，現在正低頭不停地叨叨叨。它的麵前，是一大盆紅色的烤螞蟻。

  　　吃過飯後，又休息了好幾個小時。唐棠就先出了空間。離開空間前，她看著堆在角落那一大堆碳化木，心裏微微觸動。

  　　這三天一直在步行遷徙，唐棠也沒有時間上網看消息。現在終於閑下來，她就開始看手機。積壓的信息處理完後，她把目光放到網上。

  　　鑒於今天在門口看到的那些逃難人，估摸著現在地麵上蟲子又開始肆虐。

  　　論壇裏，全國很多地方的人都在網上發布了新聞，上麵有圖有真相。

  　　有人表示自己居住的地下停車場被變異飛蛾群攻破，當場死了不少人。後麵一統計，死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小孩女人。倒是壯勞力跑掉了不少。

  　　這種新聞發出來，立馬就有人在網上強烈譴責那些壯勞力。罵他們見死不救，罵他們不拿起武器保護安置點。

  　　有人表示自己居住的地下防空洞，被一堆變異白蟻突破。關鍵時候，有個土豪，狂撒幾百斤驅蟲粉，成功擊退變異白蟻群。

  　　這種新聞底下，一堆人在表白土豪。紛紛誇他偉大，救了不少生命。當然，也有酸唧唧說他傻子。別到時候回頭遇上變異蟲子，沒有驅蟲粉自救。

  　　這些言論，可以看出眾生百態。無數的爆料帖子中，最多人關注的還是進化人、進化方法的帖子。

  　　有一個新聞就說他們居住的地下停車場安置點，有一個進化人。平時看著是個老實的矮個子男人。安置點有些壯漢都喜歡欺負他。哪裏知道變異蟲子攻進來的時候，是這個矮個子抄起武器，保護了那幾個壯漢。

  　　這種新聞，是最受歡迎的。

  　　大部分普通人都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一飛衝天，打臉昔日的極品。可是，哪裏來的那麽多一飛衝天。進化，是一條漫長的道路。人類要進化，除了走星火粒子這條九死一生的路子。其他的方法就是拚命鍛煉身體，吸收空氣中遊離的太陽能量，頓頓吃變異植物。

  　　不過，這種方法誰都知道。但是很多人還是惰性作祟，一直躲在安置點，等待國家的救助。

  　　現在好了，這些懶人進了地堡。按照地堡的規定，不努力賺取信用點，很有可能會餓死。而任務發布頻道上麵的所有任務，是現在唯一賺取信用點的渠道。

  　　唐棠在上麵看了好一會兒。發現現在發布的任務，全部都是滅蟲、采集任務。

  　　把網上有用的信息收集完畢後，唐棠開始製定新一輪出門計劃。不過，在做計劃之前，她十分疑惑，怎麽全國這幾天，陸陸續續那麽多安置點被變異昆蟲突破？難不成這些鬼東西，出現到現在才一個多月，就又進化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蟲子進化的速度也太快了。

  　　這樣下去，普通人類簡直沒有活路！

  　　——

  　　唐棠的猜測沒有錯誤，被打退的蟲潮，在時隔半個月的時間，居然卷土重來。

  　　這次，這些蟲子的外殼變得更為堅硬。足肢變得更加鋒利。翅膀變得更加輕巧。普通子彈已經無法射穿蟲子的外殼，必須要用上新彈或者是變異植物做成的武器。

  　　唯一的好消息是，這些蟲子進化後，依然能用滅蟲噴霧跟驅蟲粉殺掉。可惜，這兩種東西的原材料——驅蟲性變異植物的數量不多，遠遠跟不上消耗的速度。加上很多地堡需要用大量的驅蟲粉來布置。

  　　因此，戰場上，戰士們隻能用武器來跟蟲群戰鬥。戰鬥到最後一顆子彈沒了後，戰士們就會抄起武器，上去肉搏。

  　　肉搏戰，對依然是普通人的戰士來說，那等於拿命來填。

  　　黃家亮在離開林城地堡後，連家都沒有回，立刻帶上隊伍，前往離林城最近的前線，開始增援。

  　　跟蟲子的戰鬥是很殘酷的。

  　　蟲子不會講究人權，不會講究一對一。跟蟲子戰鬥，那是分分鍾遭受蟲群群毆的。可以說，一對一的話，普通人類可以用聰明才智，把蟲子耗死。而現實中，往往是一個人類，對抗一堆蟲子。

  　　在這種情況下，全國一大半的進化人，包括黃家亮在內，各自奔赴屬於自己的戰場。

  　　——

  　　國家抗高溫救災指揮中心。

  　　全國各地的戰鬥畫麵，以信號傳輸的方式，一一投影到中心的大屏幕上。

  　　看著那一個個年輕戰士浴血奮戰的身影，指揮中心所有人的眼眶都紅了起來。

  　　“遷徙行動進行得怎樣？”大領導啞著聲音詢問遷徙部門的負責人。

  　　“全國各城市的地堡在這個月陸陸續續竣工。目前，所有官方安置點的遷徙，以就近遷徙為原則，正在快速推進。目前遷徙的困難主要是交通工具、蟲潮的阻攔、人們的身體情況。”

  　　頂著80多度的高溫，靠著雙腳，走上幾天幾夜的路。中間還會遇上變異昆蟲的襲擊。種種困難加成，讓很多人死在遷徙的路上。

  　　“咱們軍部的軍人，絕大部分已經摸到了進化的門檻。這兩天因為頻繁的戰鬥，下麵有報告，出現了上百例突破進化的個案。”

  　　部隊的負責人聲音低沉地說道。

  　　這些突破壁壘進化的人，都是在最前線戰鬥中，硬生生靠著身體潛能突破的。可以說是九死一生的環境下造就的英雄。而沒法突破的軍人，就犧牲了不少。這些好兒郎，都是一個個家庭的孩子、父親，都是國家的棟梁。就這樣犧牲了，他的心痛得無以複加。

  　　想到這裏，一米九的壯漢都不禁眼眶通紅。

  　　吳教授雖然知道上輩子很多經驗已經不可用了。但是現在透過屏幕的畫麵，看到那些蟲子進化的速度，感到十分震驚。如果這種進化的速度不停止的話，後麵上戰場的人，隻能是進化人了。而進化人的數量，對比全國人口來說，依然少之又少。

  　　他應該一早就推進《全民進化方案》的。想到這裏，吳教授心裏自責不已。

  　　唯一的好消息是，武器裝備研發部門那邊，研發了一種用變異虎皮蘭做成的防護服。這種防護服的功能，是為了保護戰鬥人員的身體，不受到變異昆蟲的啃咬。這種防護功能，目前雖然隻能防上那麽幾次，但也比目前的裝備要好上不少。

  　　跟變異昆蟲戰鬥，最怕的是它們群起而攻。有了這個防護服，最起碼可以給戰士們爭取活命的時間。

  　　前線戰鬥的慘烈，國家並沒有一絲一毫隱瞞的意思。這個世道已經是這樣了，人們如果還活在過去的虛幻。那麽不是為他們好，而是害了他們。

  　　於是，當天下午，一則長達一個小時的視頻，投放到國家視頻頻道。

  　　視頻中，是一幕幕戰士為了保護遷徙人員，而跟不同變異昆蟲做戰鬥的畫麵。那些浴血奮戰的身影，那些堅定站在人前的畫麵，讓看到這個視頻的所有人，都不經潸然淚下。特別是看到一個戰士，為了救一對被變異飛蛾覆蓋的母女，而衝上蟲群的那一刻。所有看到視頻的人，都在那裏喊別過去，別過去。

  　　但是，這樣的呼喊並沒有任何用處。這不是實時直播，這是發生在不久之前的戰鬥畫麵。畫麵中，最後戰士靠著自己，吸引走大部分的變異飛蛾。那對母子中的母親，把女兒緊緊護在身下，自己則是全身都是血口，如同一個血人一般。

  　　視頻到這裏的時候，畫麵上出現了文字講述。母親傷重不治，女兒被母親壓在地上，除了受到驚嚇外，毫發無傷。吸引變異飛蛾注意的戰士，最終用一條手臂的代價，殺死了變異飛蛾。

  　　這種結局，讓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唐棠看到這裏的時候，心裏如同塞了一個大鐵球，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這些視頻最讓她無法忘記的，是那一雙雙義無反顧的眼神。

  　　她在這一刻，終於意識到自己作為進化人，應該可以做到更多。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