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炎熱的空氣,如同一股股熱浪一般，打在人身上。

  　　明明穿著厚實的隔熱服，但是那種帶著穿透性的熱度,讓人全身開始冒汗。

  　　唐棠抬頭四看，周圍一片黑暗,寂靜無聲。沒有了以往的蟲鳴鳥叫,沒有了以往的喧囂鼎沸。站在樓棟門口,唐棠有一種自己被全世界拋棄的錯覺。

  　　“這……可真是個黑漆漆的世界啊！”

  　　不是唐棠矯情，不說周邊的太陽能路燈了。就連頭頂的星星月亮，好像都在家裏睡懶覺，不肯出門上班一樣。整個天幕都是黑的，地麵也是黑的。天與地在這一刻交織到一起，好像一頭吞噬萬物的怪獸。

  　　唐棠也就感懷了兩句，接著把事先套在額頭上的頭戴式頂燈打開。這種頭戴式頂燈的光具有很強的穿透性,主要在礦區使用。用在眼下這個場合，十分恰當。

  　　把燈打開後,唐棠左手拿著根登山杖,右手拎著把西瓜刀,慢慢朝外麵走去。

  　　這次外出,她不準備走得太遠。外麵現在應該到處是官方派出來了解新環境的工作人員。她作為一個普通人,還是不要打擾人家的工作。

  　　她的目標是把整個火柴廠家屬樓周邊逛一逛，看看周邊環境的變化情況。如果這邊出現什麽不可控的事情,她可以有時間提前做好準備工作。

  　　當然,把探索範圍縮到這麽小，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身上的隔熱服太不頂用了。就走了5分鍾,唐棠覺得自己全身又濕漉漉的了。

  　　透過頂燈的光線,唐棠看到小區門口的大鐵門鏽跡斑斑。剛刷了不到一年的黑色油漆,掉落了不少。門口的水泥地更是到處開裂。腳踩上去吱嘎作響。

  　　出了小區，唐棠開始把視線看向道路兩邊的綠化帶。

  　　這條道是小區內部的通行道路。以前兩邊的綠化帶種了不少景觀樹。現在，這些樹上全部枝葉脫落，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黑夜中打眼一看，就像一根根電線杆似的。

  　　唐棠找到一株枝幹比較細的樹木，伸腿一踢。隻聽得哢嚓一聲，樹幹應聲而斷。看到樹斷了後，唐棠立刻掏出一個小手電，對著斷裂的樹幹橫截麵看了起來。

  　　當她發現這樹的幹枯已經從樹皮蔓延到樹心後，眉頭皺了起來。

  　　不對勁！真的有點不對勁！

  　　上輩子，在末世爆發後的初期，全球大部分樹木開始幹枯。但是樹木的生長是有自己的規律。幹枯自然也有一定的規律。真正出現樹木從外到內完全幹枯的情況，應該是在末世第一年的後期。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提前出現了。

  　　擔心自己的想法不夠可觀，唐棠又沿著道路找了幾棵樹來驗證。結果，都是一樣。無論樹幹粗細，這些樹木無一例外，全都從樹皮開始直到樹心，完全幹枯。

  　　之前末世提前半個月爆發，唐棠就覺得不對勁了。現在看到眼前的樹幹後，她更是對這次末世的認知有了新變化。

  　　看來，以後的日子不能單單憑著上輩子的記憶了。誰知道蝴蝶效應會帶來多麽可怕的改變？

  　　這樣想著，唐棠就繃緊神經，看著這些變得幹枯的樹木。想了想，伸手拔了好幾棵枯樹，直接塞到空間空餘的地方。

  　　她的直覺讓她下意識這樣做。在末世生存過8年的敏銳直覺告訴唐棠，事情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擔心把小區的枯樹全部收進空間會引起懷疑，唐棠擴大了探索範圍，朝著隔壁小區走去。

  　　中間因為運動量過大，汗流速度加倍，她還進去空間休息，補充流失的電解質。

  　　忙活了4個多小時，收集了三十多棵大大小小、粗細不一的枯樹到空間後。唐棠這才準備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依然很平靜，除了她的腳步聲跟呼吸聲，簡直可以說鴉雀無聲。

  　　等回到家屬樓的時候，她還抽空看了看鄰居們陽台上放著的小盆栽生長情況。

  　　之前國家發放下來的小盆栽，人手一盆。當時國家沒有說這些小盆栽會發生變異。隻是給出了明確的種植指南。就是把小盆栽放在太陽光能夠照射的地方種植。因此，就連撤離到安置點的時候，大家都把小盆栽留在了家中。

  　　唐棠把一樓鄰居們的小盆栽看了個遍，一共8戶人家。有5戶人家的小盆栽已經幹枯。而她隔壁的黃家，有她之前送的2盆，加上國家發下來的1盆。一共3盆小盆栽，居然運氣爆棚，變異了1株。

  　　這下，黃家人是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唐棠對今晚的探索行動尚算滿意。雖然枯樹的變化情況讓她覺得心驚。但居住環境目前來看，仍然是安全的。

  　　——

  　　唐棠這邊進展順利，國家末世探索部隊那邊同樣如此。

  　　末世剛爆發不久，許許多多的生物遭受了毀滅性打擊。探索部隊即使跑到森林，也沒有遇到什麽野獸或者蛇蟲鼠蟻。這些東西，大部分都在那場太陽膨脹分裂中，失去了小命。

  　　這種專業性的探索部隊，所要探索的範圍跟深度，就不是唐棠這種玩票性質可以比擬的。

  　　國家科學院的科學家們，在這幾天根本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大家每時每刻都呆在實驗室裏。用各種科學儀器，分析探索部隊帶回來的各種植物、動物殘骸。

  　　深井裏麵渾濁的井水、泥坑裏麵板結的硬泥、曬幹的稻草、幹枯的樹木、變異成功的仙人掌、甚至房屋掉落的瓷磚、鐵門掉落的油漆等等。

  　　無論是多麽不起眼的東西，都會被采集後，送到科學院，給科學家分析。希望可以從這些東西中，總結出目前行而有效的末世生存指南。

  　　而關於外麵世界變化的清晰視頻，也傳輸到了國家抗高溫救災指揮中心。

  　　不同於唐棠夜晚外出，到處黑漆漆的視覺。

  　　眼前這些畫麵，是在大白天，太陽出來的時候拍攝到的。因為外麵的高溫，讓很多電子設備失靈。目前使用的拍攝設備，都是使用航空材料製成的。

  　　目前屏幕上播放的畫麵是探索一隊傳輸回來的。探索一隊的主要任務是前往中心城郊區查看周邊環境。

  　　鏡頭中，水泥地開裂，道路坑坑窪窪。草叢幹枯，泥土板結。河流幹涸，水庫幹枯。樹木隻剩幹枯的主幹，枝丫樹葉掉落一地。室外放置的塑料垃圾桶已經碎裂，碎片完全看不出是塑料製品。室外停車場放置的公交車、出租車，車身油漆脫落。

  　　這些畫麵，隻能用滿目瘡痍來形容。

  　　唯一生機勃勃的，是末世之前，安排種植工人種植的那些仙人掌、仙人球、多肉、蘆薈等等耐高溫植物。

  　　這些植物栽種了不少，但是在末世爆發那一刻，枯萎了不少。剩餘的少部分，則是開始茁壯成長。不同於室內溫室種植，這種在室外種植的耐高溫植物，個頭已經飆到接近兩米的高度。

  　　兩顆太陽當空照下，一株又一株高大仙人掌生長在板結幹旱的泥土上。綠油油的仙人掌，配上赤紅色的泥土。加上遠處兩顆散發著光亮的太陽。這樣一幕畫麵，給很多沒有出去的人帶來強烈的視覺衝擊。

  　　當畫麵定格在這裏的時候，作為國家科學院領頭人的吳教授，開始匯報起外麵世界的情況。

  　　大領導坐在會議桌上，認真聽著吳教授的匯報。周邊坐著的其他領導不時點頭。偶爾會互相小聲交換彼此的意見。

  　　這樣的場景，持續了整整3天的時間。

  　　3天後，國家正式宣布解除一級警戒狀態。探索部隊繼續深入探索其他區域。有條件的公民可以選擇在安全的時候，返回家中。

  　　不過，看到這條通知的國人，幾乎沒有一個人感覺到開心。

  　　外界溫度目前維持在80多度，而晚上太陽下山後，氣溫開始下降。到了午夜時分，氣溫會維持在70℃上下波動。

  　　即使是70℃的高溫，也不是當下普通人的體質可以擋得住的。

  　　論壇中，看到這個通知的人，很多都在罵是條懶政。因為，解除跟不解除警戒狀態。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差別。

  　　唐棠坐在自家客廳中，看著這些人在罵，心裏覺得這些人可真是得隴望蜀。也不想想自己的小命是誰救的。

  　　末世爆發以來，全國因為這個原因死去的人就那麽幾千個。這些人都是不聽從國家政策，自作主張行動的頭鐵黨。剩餘一千多人，則是因為重度中暑、熱射病、紅蝦病失去性命。

  　　幾千條逝去的性命，跟上輩子比，那簡直就是滄海一粟。上輩子，死人的記錄是以億為單位來計量。即使不對比上輩子，就對比國外，花花國簡直是人間天堂。

  　　末世爆發的那一天，國家跟國際上的其他國家失去了聯係。但是，隨著太陽雨的結束，新型通訊衛星的運轉。目前，花花國已經跟國際上幾個大國聯係過了。

  　　聯係的結果不容樂觀。

  　　這些國家的政府還存在，但是國民死亡人數以百萬計。究其原因，是因為這些國家的資源分配及其兩極分化。很多有錢人活得好好的。而窮人除了躲在自家地下室裏麵等著餓死外，沒有其他出路。

  　　就在論壇上的人對這個通告各種發表感想的時候，國家在視頻APP上投放了一條短片。這條短片是由探索部隊帶回來的視頻剪輯而成的。

  　　躲在地下那麽多天的國人，是第一次從視頻中感受到太陽的存在。

  　　可是，兩顆當空照的太陽已經讓很多人直接傻眼了。有些年紀大的老人家，甚至開始跪在地上，求老天爺放一條生路出來。

  　　一顆太陽已經熱死人了，兩顆太陽，那真是雙倍暴擊。

  　　少數有見識的人在看完那如同末日大片的場景後，把目光投向視頻結束時定格的那個畫麵。畫麵中，那一株株翠綠水潤的仙人掌、仙人球、多肉、蘆薈，讓他們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多麽新鮮的植物啊！

  　　特別是當他們知道這些植物已經變異，是可以食用時，眼睛都開始冒出綠光了。要不是顧忌現在外麵太陽當空照，溫度太高。怕是會直接跑出去割植物吃。

  　　緊接著這個視頻的，是國家兌換係統重新開放的消息。

  　　這一個個訊息如同一套組合拳一般，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無論之前在論壇上嗶嗶得多麽激動。這些人在看到這些消息後，串聯起來，已經知道了這個末世生存的生路在哪裏。

  　　唐棠看到國家兌換係統開放的消息後，立刻點進去，想也不想，下單了一件新型隔熱服。

  　　這東西限購，一人隻有一件購買份額。除了這個外，唐棠還兌換了不少保涼貼。至於水膜，平台沒有開放兌換。唐棠估計，生產水膜的變異植物，目前應該還不能找到。這玩意兒太有用。隻有留在國家，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國家不會隨意拿出來進行兌換的。

  　　等她把東西買完後，這才看向個人私信。

  　　躲在地下的這段時間，她唯一有聯係的人，是隔壁的黃家一家子。剛剛收到的私信，是黃叔問她要不要新型隔熱服。他們家除了兒子外，還有三口人。可以兌換三套隔熱服。黃叔的意思是家裏老人家跟妻子其實用不上這衣服。問唐棠要不要備多一件。到時候可以用他家人的名額來購買。

  　　唐棠想了想，剛想回複對方自己需要。但是，話到嘴邊又變了：“黃叔，我建議你按照家裏的名額，先把隔熱服買了。但是，我這裏不準備要你們的隔熱服。”

  　　“那我就不要浪費信用點……”

  　　“黃叔，你別急，聽我說。雖然我沒有任何證據，但是隔熱服這東西，人手一件是最安全的。這世道，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黃愛國沒有想到唐棠會這樣勸說。本來聽到唐棠拒絕的話後，他就準備隻買一件隔熱服，全家人用的。但唐棠是個有本事的。末世消息沒有公布前，就有敏銳的感知。現在唐棠既然建議他家人手一件隔熱服。黃愛國想了想，咬咬牙，下單買了三件。

  　　幸好他下手快。沒過多久，兌換係統就顯示沒庫存了。

  　　“唐棠，等隔熱服到了後，咱們組隊一起出去外麵，看看能不能弄些仙人掌回家吃。”

  　　黃愛國購買隔熱服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唐棠想到對方陽台上那盆變異仙人掌，笑著說道：“行，等隔熱服到手後，咱們就可以出來活動了。”

  　　新型隔熱服是在下單1天後，送到火柴廠家屬樓的。這個配送，是由國家運輸部門負責。隔熱服送過來的時候，這棟樓已經有居民陸陸續續從安置點，穿著隔熱服回到自家。

  　　唐棠拿到隔熱服後，已經是下午3點鍾。這個時候，太陽的猛烈程度比中午下降了些。唐棠觀察了一下這套新型隔熱服。發現這套隔熱服內置的空調十分微型。穿上去一點兒也不影響正常活動。

  　　這時候，家門被敲響。

  　　唐棠趕緊拿上工具，跟著黃愛國出門。

  　　自從昨天知道外麵的仙人掌等植物可以食用後，很多收到新型隔熱服的人回到自家，收拾了工具後，就立刻組隊，前往各個地方，收割變異仙人掌。

  　　國家對這些變異植物的歸屬權有明確的規定。

  　　所有國家安排人種植的變異仙人掌、仙人球、多肉、虎皮蘭，都屬於國家財產。這些種植區域，有專人把手。國家歡迎大家過去采摘。但是，采摘下來的變異植物，個人跟國家按照五五分配的原則進行分配。至於個人手中獲得的變異植物，可以選擇自己帶走，也可以選擇兌換成信用點。然後再用信用點，在兌換係統兌換各種生活物資。

  　　如果不去國家種植區采摘，也可以選擇去野外尋找這些野生的變異植物。這種自己尋找到的資源，國家不會過問。不過，如果個人拿著這些變異植物去跟國家交易的話，國家是要收取一定的稅費。

  　　兩種選擇，各有各的好。

  　　在國家種植區采摘，最起碼安全得到保障。雖然要跟國家五五分，但很多人都願意這樣幹。而在野外尋找物資，采摘變異植物。別的不說，很容易被人敲了悶棍。

  　　末世爆發導致外界所有電子設備失靈，這之中就包括了遍布各地的電子眼。目前國家的資源都投入到應對末世的挑戰上。新的電子眼，隻架設在人類聚居的地方。比如，有人居住的小區、安置點等。

  　　其他偏僻的地方，比如商業街這些，幾乎沒有電子眼分布。

  　　唐棠跟黃愛國都是惜命的人，兩人自然選擇去國家種植區。

  　　離他們最近的國家種植區，位於家安社區廣場附近的一大片綠化帶。兩人到達這裏的時候，綠化帶這邊，已經有好幾個人在忙活了。

  　　進入綠化帶采摘，需要通過一個電子登記。唐棠把磚頭機，對準入口處的微型電腦一掃，然後就進入了綠化帶。

  　　這一片綠化帶麵筋大概有一個足球場大小。目前，種植的變異植物就是變異仙人掌。唐棠對這個地方有印象。末世前，這裏種植了很大一片小型仙人掌。這會兒，地上有很多一團團黃色的枯萎仙人掌。

  　　至於變異成功的仙人掌，粗略一數，就十多株而已。

  　　“老黃，你也來啦！”

  　　一陣悶悶的聲音，從對麵一個穿著同款隔熱服的人發出。

  　　大家都穿著一樣的隔熱服，臉上都被罩子罩著。乍一眼看上去，實在分不清誰是誰。

  　　“是我啊！兵子。”

  　　兵子激動地湊到了黃愛國身邊，大聲說道：“幸好遇到你了。咱們院都是老人家，他們受不了穿這衣服跑出來。我出門的時候，就沒遇上個認識的。”

  　　現在的氣溫有80℃左右，老人家即使穿上這帶著空調的隔熱服，怕也是受不了這高溫的。

  　　黃愛國也很高興遇到熟人。這世道，當然是熟人抱團，才能更好地生活下去。

  　　“你怎麽跑那麽快？”

  　　兵子說道：“我是直接從安置點跑到這裏來的。我媽直接留在安置點，就沒回來過。”

  　　現在住在地表上，除非天天開空調，又或者是穿著隔熱服。不然，人是不能生存下去的。偏偏現在全國大停電，目前暫時沒有向小區供電的計劃。倒是網上的兌換係統，有開放太陽能發電機的兌換。

  　　不過，這種大件兒，不是普通人家可以下得了手的。

  　　於是，很多家庭就隻買一件隔熱服。誰要出去就穿上。回家的人大部分也隻是為了拿些換洗衣服，又或者是拿些儲備糧食。

  　　唐棠在邊上聽著兵子跟黃愛國說安置點的情況。眼睛卻看向前麵這高大的仙人掌。

  　　因為個頭接近兩米的高度，這仙人掌的刺也格外得長。

  　　“大家在采摘的時候，注意別傷到仙人掌的主體。”

  　　高大的仙人掌下，有一個手臂掛著紅色袖章的社區工作人員，正在跟過來采摘的人科普如何采摘仙人掌。

  　　邊上聽著的人，看樣子很想把整株仙人掌直接扛回家裏。

  　　唐棠站在那裏聽了一會兒，大概弄明白了這采摘標準。沒一個仙人掌都有分支。隻能選擇在分支上割取仙人掌肉。

  　　因為仙人掌隻有十多株，過來割的人不少。大家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老老實實開始排起隊來。

  　　唐棠所在的隊伍，都是些青壯年男人。

  　　這些人手裏拽著把水果刀，另一隻手提著個塑料袋。口中十分激動地說道：“待會兒，我要把所有的仙人掌都割下來。後麵排隊的各位，不好意思啦！”

  　　唐棠聽到這裏，心裏暗自發笑。

  　　這些人怕不是還沒試過變異植物的硬度吧！

  　　前方，排在第一個的壯漢，正拿著把菜刀。一刀下去，在仙人掌翠綠色的表皮，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的痕跡。可惜，除了這個外，仙人掌毫無動靜。壯漢有點暴脾氣，看到這種情況後，忍不住伸腿踹了一下仙人掌。

  　　邊上看著的工作人員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傻子，直接把自己的腳送到仙人掌的長刺下，被紮了個對穿。

  　　後麵排隊的人看到這一幕，齊齊抽了口涼氣。

  　　這個時候敢出來外麵晃悠的人，都是膽子大或者對自己很自信的人。結果，那麽大塊頭，一刀下去，居然都沒能把仙人掌割開道口子。

  　　我滴那個乖乖喲！這是仙人掌嗎？這怕不是鐵皮掌吧！

  　　第一個人失敗了，而且是抱著流血的腳，被醫護人員拉走的。

  　　緊接著第二個好像被第一個人嚇到了，下手畏畏縮縮，當然也失敗了。

  　　第三個、第四個，全都不中用。

  　　就在這隊人失去信心的時候，隔壁隊伍就有人成功的。唐棠抬眼看過去，成功的那個人，手裏正甩著一大塊仙人掌肉，高興地嗷嗷叫。

  　　看到這個，唐棠微微露出笑意。能成功的人，都是體質經過太陽能量改造的人。

  　　對，這個末世就是那麽偏心。對能夠接受太陽能量的生物，會格外的優待。變異仙人掌這樣的植物，當然不是體質弱的普通人能夠染指的。要知道，這些變異植物吃多了，對身體是有好處的。

  　　有了第一個成功的人後，陸陸續續開始有人成功。總體來說，成功的人，比失敗的人要多。等輪到唐棠的時候，她學著其他人的動作，割了幾塊仙人掌肉，就停下了動作。

  　　割太多就打眼了。

  　　在出口處上繳了一半收獲後，唐棠拎著剩下的一半仙人掌肉，準備回家。

  　　隨著太陽西斜，越來越多的人穿著隔熱服出來了。

  　　唐棠跟黃愛國、兵子三人一起，朝著火柴廠家屬樓方向走去。

  　　前方，好些個穿著隔熱服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這些人滿身塵土，背著個大包。看樣子，是從野外探索回來的隊伍。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