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隱瞞
作者:水寒舟 薑玉      更新:2022-10-15 18:42      字數:2160
  第二百七十章 隱瞞

    “是呀,所以我們才擔心大人您會出什麽事兒,早早地就守在門口侯著了。”

    殷時雨說著,便又瞧向兩邊,見此處僻靜陰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道:“薑典衣,也不知那刺客會不會再殺個回馬槍,咱們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說話間,他與伯梁兩個,夾著薑寶玉就往養濟院跑,還順帶叫人把大門緊閉了。

    正好這會兒南宮凜等在門前,瞧見薑寶玉有些失魂落魄的,忙上前問道:“可是皇後娘娘與你說什麽了,竟叫你這般形容?”

    “沒,”薑寶玉搖頭,想著向南宮凜詢問一二,“隻是你說會是什麽人劫殺了柳氏夫婦,又劫走了小玉璋?”

    南宮凜皺眉,猶豫著看向薑寶玉說道:“隻怕做這兩件事的,並非同一夥人。說來話長,還是先到衙門裏去說吧。”

    等進了衙門,聽了南宮凜細說,薑寶玉才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經過。

    原來她剛走不久,皇帝就醒了。

    趙乾明一家是徹底涼的透透的了。

    那些先前不辨是非替趙乾明說話的諫臣們,也都被皇帝下旨到家中訓誡了。

    至於柳氏夫婦,也確實按照皇後旨意,打了二十杖後放出宮去,不想卻在路上遇到劫殺,做的好像遭遇了仇家的樣子。

    “那賬冊呢?戶部查出來的賬不是說沒問題,這個又是怎麽翻案的?”

    薑寶玉對這事兒比較好奇。

    這次不等南宮凜開口,殷時雨便搶著說道:“這個我知道,沒想到那個趙乾明竟然養了那麽多義子,不光那個尉遲磊曾經是他義子,在宮裏的內侍中竟也有一個。

    二丫抄的那本賬冊,就是那個內侍給偷偷換掉的。他分明是不滿南宮凜狀告趙乾明,斷他財路,刻意陷害南宮凜。

    最後被皇帝抓了個現行,當場就服毒身亡了。”

    “一個小內侍,竟有這麽大的本事?”

    薑寶玉不信,看向南宮凜。

    南宮凜並不抬頭看她,隻低眉順眼地說道:“這內侍原是豹房下麵的一個養寵太監,算起來還是天一總管下頭的,不過不常到禦前來,連天一總管都沒甚印象。為此,天一總管也受了牽連,自罰俸祿一年。

    但他畢竟是皇帝的心腹,總不會是他主使那內侍這樣做的。

    皇帝也不可能自罰三杯。

    隻好便認為此事就是那內侍一人做下的吧。”

    薑寶玉明白南宮凜定是也清楚整件事背後有人搗鬼,但既然皇帝不想再查下去,那便就不能再查。

    就連當初水漓歌中毒一事,也都含含糊糊地叫李司衣頂罪了,如今趙乾明和南宮凜這點事兒,勢必不會再追究下去了。

    薑寶玉雖然心裏替南宮凜不平,但也明白這是沒法子的事兒。

    “那你呢?皇帝就沒治你什麽罪?就這樣讓你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哪呀?”

    殷時雨有些憤憤不平道:“說他以下犯上不可饒恕,雖官職還沒丟,卻罰了半年的俸祿呢。”

    “已經很好了。”

    伯梁看不慣殷時雨這副憤世嫉俗的樣子,忙的與薑寶玉解釋道:“雖說大人的俸祿是扣了,但皇帝已經應允從趙乾明貪墨的銀兩中,拿出一些,填補這些年他對養濟院用度的克扣。明日一早便會送到了。”

    “當真?”

    薑寶玉見南宮凜笑著與她點頭,心裏也是高興的。

    有了這筆銀子,別說是今年給流民們穿的冬衣,便是先前她與南宮凜一起商量的叫養濟院發家致富的規劃,便也都能一一實現了。

    這可是造福一方的天大的好事兒。

    薑寶玉心裏高興,忽然想起一事道:“對了,你放才說劫殺柳氏夫婦和擄走小玉璋的人並不是同一夥人,這是何意?”

    “就是讓你安心的意思。”

    南宮凜對薑寶玉笑笑,似乎也不打算與她說明,甚至還笑道:“林教頭與本官一道回來,這會兒正在滄瀾閣等你,你不打算去瞧瞧她嗎?”

    薑寶玉不覺有些氣惱,水寒舟瞞著她,南宮凜也瞞著她。

    一個不久前還在她麵前如此鮮活,躺在她腿上睡覺覺的小娃娃,忽然從她眼前不見了,這些人全知道她被誰擄走了,就是沒人告訴她。

    這種感覺,可太讓她熟悉了。

    可現在她不一樣了,比起當年薑寶珠失蹤,大家都對她守口如瓶時,她隻想著要知道真相而言,如今的她倒懂得放下了。

    不叫她知道她便不去問,反正水寒舟與南宮凜都是她信任之人,既然倆人都說玉璋沒事兒,那就該是沒事兒吧。

    與其死揪著真相不放,到頭來得到一個毀滅信仰的結果,還不如就直接相信他們,隨它去吧。

    於是她很快別了南宮凜,往滄瀾閣來。

    才一進院,就聽見林燕兒的琴聲從飯堂傳了出來。

    她便踩著琴音往飯堂走,就見林燕兒正在談一曲《高山流水》,可曲中透出的意境情感,已與二人初次見麵時大不相同。

    那會兒還是雲仙兒的林燕兒,憂悶孤寂,心緒不佳,甚至還有些憤世嫉俗。

    時隔半月,她卻已經豁然開朗,仿若重獲新生,連曲子彈起來都輕快活躍了不少。

    等她一曲奏完,薑寶玉依舊如上次一般,在門外拍手叫好。

    “不愧是連帝後都要誇讚的樂師,這一曲高山流水,真是出神入化,令人拍案叫絕呢。”

    說話間,她人已經走了進去。

    林燕兒便放下琴來迎她。

    “妹妹真是取笑我了,我都多少年沒在人前彈琴了,外麵人才輩出,指不定早有驚世奇才把我比下去了。你以後可不敢在外人麵前這樣說笑了。”

    薑寶玉倒也不與她周旋,隻直接問道:“不過姐姐今日怎會暈倒在黃門獄附近?虧的我家許典衣路過瞧見了,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

    林燕兒一愣,手不覺抖了起來,複又坐回到案幾邊上,喝了口茶壓驚。

    薑寶玉觀她顏色,忙的問道:“姐姐可是瞧見那個陷害你的小腳女了?還是說,你被他們發現,才害得你暈倒的?”

    “那倒不是——”

    林燕兒忙的抬起頭來,與薑寶玉解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