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妻主在上19
作者:祁倦唐姝      更新:2022-10-12 18:03      字數:2623
  第288章 妻主在上19

    又走了有半個小時,才終於看到了衣冠塚。

    唐姝把君肆放下來,安置在一旁。

    她喚來朝鹿,在君肆父親的墓前擺上祭品。

    隻有一塊木碑,上麵刻著周韞之墓四字,字跡顯得青澀,多年的風吹雨蝕,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唐姝掃了一眼一旁的少年,還是有點氣,就沒再管他。

    她在周韞墓前倒了一杯酒,雙手端舉著酒杯,敬他:“周叔叔,晚輩唐姝,乃是燕兮之女,不知道您是否還有印象。”

    “這第一杯酒,晚輩自罰一杯。迎娶阿肆過門多日,一直未曾告知過您,是晚輩的不是。”

    話音落下,唐姝仰麵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喝完,又斟滿一杯。

    舉起:“這第二杯酒,還是自罰。晚輩未能照顧好阿肆,讓他受了委屈,是晚輩無能。”

    她又將這第二杯酒飲盡。

    隨後,又斟了第三杯。

    唐姝擰了下眉,口中滿是辛辣,她忍下這股不適,端起酒杯,“第三杯,晚輩敬您,若有來世,定當萬事順遂,平安喜樂。”

    她將杯中的酒液灑在了周韞墓前。

    君肆看著她,渾身的血液冰涼,又有一股暖流強勢地蔓延進來,他好像一半是冷的,一半是熱的。

    毒蛇咬到的似乎不是他的腿,而是心髒。

    一陣陣刺痛,絞著脆弱無比的心髒。

    唐姝又在周韞墓前燒了大半的紙錢。

    然後才退開,她看向君肆,對他道,“你有什麽想說的,可以與他說,我帶著他們就在附近不遠處,等你說完。”

    唐姝給他們父子二人留了單獨的空間。

    少年啞聲“嗯”了一聲,眼尾微微泛紅。

    等唐姝走遠後,他垂眸看著木碑,軀體入骨冰冷,黑瞳裏翻湧著這些年來積壓已久的情緒。

    少年彎下腰,蒼白手指撈起一摞紙錢,站直身體後,攏著紙錢的手指又緩緩鬆開。

    白色的紙錢隨風飄散,擦著手指,像一隻隻冰冷的蝴蝶,在歸於塵土前,赴死而舞。

    君肆沒有說話,目光定定看著那塊腐朽的木牌。

    過了很久很久,他手指碰上木碑。

    啞聲:“孩兒不孝。”

    ……

    看到少年一瘸一拐走回來,唐姝什麽也沒問,隻是蹲下來,讓他趴在自己的背上。

    君肆照做,這一次比第一次熟練多了,還知道要抓緊她。

    少年乖乖伏下身,目光靜靜落在自己與唐姝交纏在一起的發絲上。

    回去的路上,他身體出現了異常。明明山林中的風又濕又冷,可他體內卻泛起一陣躁意,溫度也在節節攀升。

    沒過多久,少年蒼白的麵容上也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潮紅。

    他已經熱出了汗,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

    垂下眼睛,視線裏是女孩膩白漂亮的側頸。

    君肆微怔。

    嗯,好香……

    少女身上的馨香被放大數倍,他忍不住低下頭。

    黑瞳裏意識渙散,循著本能,一點一點靠近了那片白。

    少年唇瓣貼上來的瞬間,唐姝一僵,站停了腳步。

    見她停了下來,跟在後麵的朝鹿忍不住問:“將軍,怎麽了?”

    唐姝張了張唇,側頸溫熱的觸感讓她縮了一下脖子,手指也用力攥緊了些。

    她聲音微啞,還有些顫,“沒事,繼續走。”

    唐姝以為,她這樣說一句,君肆就能知道怕了,不會再這樣放肆。

    可他一直沒有退開,呼吸聲反而越加重了。

    原本攥著她肩膀的那隻手,緩緩滑到了她的頸間,唐姝抿著唇,壓抑著聲音,小聲喚他:“阿肆?”

    “嗯?”少年低啞的聲音,帶著茫然。

    而在他張唇時,熱氣災難般地撲在頸間,唐姝差點鬆開了手,整個人呆怔無比。

    頸間戰栗,過電似的酥麻無比。

    他這是什麽意思?

    唐姝也摸不準,後麵還有那麽多人看著,他怎麽敢這樣……

    在她發呆的時候,少年豔紅的舌尖也探了出來,蜻蜓點水般從側頸上劃過。

    唐姝頓時刹車,又停了下來。

    身後再次傳來朝鹿的聲音,“將軍?”

    唐姝重重呼出一口氣,盡量忽視背上的少年,詢問朝鹿,“還有多久能到馬車那裏?”

    朝鹿回道:“大約再走一炷香時間。”

    “好。”

    唐姝應聲,腳下的步伐加快了。

    君肆向來很乖,現在卻反常的,對著她的脖子又親又蹭,唐姝不敢亂動,也不敢讓朝鹿他們發現。

    因為加快腳程的緣故,不到一炷香時間,他們就到了棄掉馬車的地方。

    唐姝總算鬆了口氣,把君肆扒了下來,把人打包塞進了馬車,在外麵對朝鹿吩咐道,“讓他們加快速度,盡量早些回到府中。”

    朝鹿點頭。

    唐姝這才上了馬車,然後又是一僵。

    小祖宗已經開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了!

    嗯?什麽情況?

    唐姝蹲下來,製止了君肆的動作,又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

    他身體很燙,溫度燙得有些驚人。

    行為舉止又不像隻是單純感染風寒,更像是……

    壞了,該不會蛇毒裏有催,情的成分?

    可如果是這樣,她也接觸過毒血,按道理,她也會和君肆一樣受到影響。

    這樣想著,馬車顛簸了下,身前的少年直直朝她倒了下來,明明孱弱無比的少年,此刻力氣卻大得驚人。

    唐姝想將他推開,卻被對方牢牢桎梏在身下。

    嗯?

    唐姝愣了愣,忽然骨血裏翻湧上一股躁意。

    她此刻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完了,她果然也中招了!

    一個人還好,但是兩個人一塊兒中招,場麵很難克製。

    少年蒼白的手指也浮上了粉色,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身上的黑衣也被他扯得散了,衣冠不整,鎖骨深邃還染著薄紅。

    唐姝看得很呆,哪怕在挽香樓無意瞥到過的鶯鶯燕燕,也不及眼前的豔色。

    她攝入的毒素比君肆更少,此刻仍是清醒的。

    少年烏得發黑的眼瞳,仿佛卷著漩渦。

    眼底一片晦澀,鴉羽長睫猶如惡魔羽翼。

    少年唇瓣落下來時,唐姝也回過神,偏過了頭。

    熾熱無比的唇,印在了少女柔軟的側頰。

    唐姝攥著他腰間,努力克製著自己被同樣被催動的欲望,啞聲:“君肆,你清醒清醒。”

    少年隻頓了下,恍若未聞,溫熱的指骨按著女孩的下頜骨,一下下的搓撚。

    緋薄的唇移至鼻翼,呼吸幾乎與唐姝的交纏在一起。

    唐姝眼睛都瞪直了,手抬起來推拒著。

    君肆卻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正。

    唐姝被迫與他對視。

    少年晦澀無光的眸,仿佛升起了一抹亮光。

    他張開唇:“妻主。”

    唐姝愣住,君肆很少主動喚她妻主。

    她愣神間,少年溫熱的唇猝不及防壓了下來。

    唐姝指尖發麻,唇上傳來一陣細密的刺痛。

    腦袋也暈乎乎的。

    君肆吻得她很疼,和他向來的乖順截然相反……

    唐姝眼淚都掉了出來,沾在睫毛上。

    她努力騰出一隻手來,一記手刀劈在了君肆頸間。

    下一秒,少年昏了過去,軟在了她身上。

    唐姝把人撥開,目光呆了呆,手指碰向唇,瞬間一股刺痛感襲來。

    都被咬破了……

    她怔了怔,然後目光落在暈過去的君肆身上。

    少年皮膚上的紅暈還未褪去,就這麽被她打暈了……

    唐姝忽然有點迷茫。

    他這樣……不會出什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