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完美一
作者:水心沙      更新:2022-10-08 22:04      字數:1950
  第110章 完美一

    我喜歡女人,每次看到心儀的女人時,我總忍不住想將她占為己有。

    我的意思是,每次看到心儀的女人時,我都忍不住會將她占為己有。

    ××××××

    邵慧敏死後的第二個月,她的家人在得到警方許可後給她舉行了葬禮,並將她火化。之前有人給我寄信來邀請我去追悼會,但那陣子終日腦裏想著照片上她死時的慘狀,所以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去。

    至今她的案子仍在調查中。

    不知幾時才能查出個眉目來,羅警官說,案發現場既沒有腳印也沒有指紋,這對於一場近乎屠宰般的命案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因而他認為作案的人也許是個非常訓練有素的老手,但他作案目的到底是什麽,為財?為色?還是僅僅隻為了一場滿足自己需要的虐殺。

    我沒有把邵慧敏在出事那晚致電給我的完整內容告訴給羅永剛。

    隻告訴他邵慧敏當時正為了什麽而感到害怕。還有很多東西是無法告訴他的,比如邵慧敏對我說她見到了自己死去的丈夫,比如在她當時突然受驚將電話掛斷後,原本我應該立即打電話過去詢問出了什麽事,可是沒想到就在那個時候,她丈夫前妻的魂魄卻突然出現在了我家門口……

    所以,我覺得邵慧敏的死很可能存有非常異常的因素,但這點同樣無法告之羅永剛。

    而有一點幾乎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她受驚掛斷電話的時候,正是凶手出現並襲擊了她的第一時間。每每想到這一點我就夜不能眠,我總是一遍遍想著照片上那些可怕的畫麵,想象她死前得經受多大的痛苦才最終離世……因而,最初那幾晚我幾乎每夜都會夢到邵慧敏血淋淋的身影坐在我床前哭,質問我為什麽不相信她的話,不去救她。

    但是醒來後床前又什麽也沒有,也許,邵慧敏的怨氣終究沒有強烈到死後能跑來找我。

    而日子在那之後仍不緊不慢地繼續著。端午過後緊跟著中秋,狐狸做的肉月餅又讓店裏生意忙碌了一陣,快到國慶時才慢慢清閑了下來,但相對於忙碌,清閑卻是更令人難捱的,因為那就意味著有更多的時間會同狐狸相處。

    他總是若無其事的。在同學會那晚我對他胡言亂語了一通之後,在他撞見鋣強吻了我之後。

    仿佛那一切都從未發生過,每天同往常一樣跟我和傑傑閑扯,同往常一樣抱怨我做的飯菜難吃,然後在我躺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一屁股坐到我身上,跟我搶電視遙控器。

    但我卻無法同他一樣健忘。

    所以雖然每一天看起來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隻有我自己心裏明白,在那晚當我要求狐狸親我一下,卻被他拒絕之後;在鋣吻了我,而我卻並沒為此感到特別羞怒之後……其實很多東西都已經沒法回到原來的樣子了。

    於是,每一天空閑的時候,便成了我想方設法避免同他們倆人中任何一人獨處的艱難時段。鋣還好,狐狸這沒羞沒臊的,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因而分外的讓人困擾。他卻還總是不自知,時常就那樣突然間過來用毛烘烘的腦袋蹭我一下,或者彎眼衝著我一笑,這些舉動以往早已習慣成了自然,現在卻每每令我如坐針氈。這樣慢慢的一天一天熬過去,當風卷著樹葉吹到人身上,感到的不再是涼爽而是有些刺骨的陰冷時,冬至到了。

    每年冬至狐狸會做上一桌子的菜,給我用來祭拜我那些已經不在的親人們。

    小時候這都是姥姥做的,姥姥走後狐狸接了手,但他做的供席和姥姥的不一樣。姥姥的祭拜完了把菜重新往鍋裏回一下,我就能吃。但狐狸做的就隻能給死人吃,因為那是用給死人專用的調料所製成的。

    浪費麽?

    我不知道,反正年年冬至擺了酒席,到第二天早上那些菜就全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祭拜的親人們吃掉了,還是被狐狸拿去倒掉了。

    今年也是如此。

    沒到傍晚,客堂裏就被狐狸端上來的滿桌子菜肴香氣塞得滿滿當當,傑傑口水流得快要掛到地上,但狐狸總是走來走去的,他也就不敢貿然跳上桌偷吃。

    我則在沙發上疊著紙錢。到狐狸將所有的菜都端上桌時,紙錢也就差不多都疊好了,滿滿裝了一臉盆,端到供桌前放好,隨後抽出香來點燃了,便往紙錢上送了過去。這是慣例,吃飯前先要燒紙錢磕個頭,跟姥姥他們報個平安。但奇怪的是,往年這香在紙錢上一點就著,今次不知怎的,在紙錢上燙了好幾個黑洞,可紙錢就是沒有燃燒起來。

    “怪事……”於是邊繼續努力用香頭燙著,一邊不由嘴裏犯著低估。狐狸聞聲朝我這邊看了一眼,半晌,咂了咂嘴道:“這火怕是點不燃的了。”

    “為啥?”剛隨口問道,誰知手裏的香忽然嗤的下滅了。不由吃了一驚,怎麽好端端的香會滅?周圍又沒有風……

    “有怨氣擋道,不想讓你的老祖宗們領供啊,小白。”

    “什麽??”

    狐狸的話令我再次一驚。以致捏在打火機上的手微微一滑,那打火機噗的聲響竄起老高一團火,頃刻間將我手裏那三根香燒得斷成兩半。

    “有誰死而不安吧,”見狀狐狸走了過來,將打火機從我僵直了的手指中取出,輕輕丟到一旁:“想想是誰,不然,今兒這席怕是沒法好好供的了。”

    “有你在也不成麽?”我蹙眉。

    他笑笑:“哦呀,你是想欠我的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