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馬路上車輛喧囂。

  　　景冰沒聽清：“買什麽？”

  　　施晚：“避孕藥, 我算錯安全期了，昨晚做沒戴套。”

  　　施晚擦擦淚，在抽噎：“讓你去買, 會難為情嗎？”

  　　景冰笑：“這有什麽難為情的，保護好自己就好。放心了, 給你買。”

  　　景冰：“所以, 你哭就因為這個嗎？”

  　　施晚：“不是！他……我竟然才知道, 他有個喜歡了十年的小青梅, 十年啊，從15歲到25歲。小青梅兩年前跟男朋友去了巴黎，現在跟男朋友分了，回來了。小青梅也是律師，現在跟他在一個律所工作, 據說, 小青梅現在的房子是他介紹的房產中介張羅著給找的。你說他是不是看人家單身了，要動歪心思了, 他這個混蛋！”

  　　施晚哭，又罵：“混蛋, 他就是混蛋。”

  　　景冰：“你跟他談過了嗎。”

  　　施晚：“談過了，他怎麽會承認, 他說他對她已經沒感情了，他現在一心一意隻愛我。”

  　　景冰安慰她：“那你也就別想太多, 李總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公交車在廣播到站信息。

  　　景冰：“我要下車了, 待會見。對了, 吃飯了嗎, 還要給你帶飯嗎？”

  　　施晚嗯：“帶, 我想吃烤肉拌飯。”

  　　景冰：“好。”

  　　景冰已經吃過飯了, 六點鍾去公司食堂吃的。餓著加班效率多低啊。

  　　下了公交車，她先去買了施晚要吃的烤肉拌飯。拎著飯，她隨後走進一家24小時營業的藥店。

  　　她不知道避孕藥會放在什麽位置，輕聲問了店員：“我想要避孕藥。”

  　　施晚掛了電話後，微信上給她發了張她要的避孕藥的包裝，景冰拿給店員看，“這款，有嗎？”

  　　店員說有，去給她拿了過去。

  　　她這是第一次買避孕藥，接觸避孕藥，有點好奇：“這個時效是多久啊，42小時內嗎？”

  　　店員：“72小時內。”

  　　“好的。”

  　　她隨後快速付款，拿著藥出了門。

  　　她剛出門，沿著小道朝小區門口走了沒多遠，胳膊被人重重抓住了。

  　　她嚇一跳，回頭，看到紀臨知很不悅的臉：“景冰，你剛才在藥店買的什麽？避孕藥？”

  　　紀臨知說話時，有些鼻音，好像感冒了。她低頭，又看到紀臨知左手拎著些藥，她立刻問：“紀總你身體不舒服嗎？”

  　　紀臨知很嚴肅：“你先別管我，你買的什麽？”

  　　微風習習，靜悄悄的夜晚，路燈下，有樹葉落下來，落在了景冰的頭頂上。“吧唧”一聲。

  　　她伸手要夠，紀臨知幫她拿了下來，他看著她，壓低聲音：“我有戴套，你不會那麽容易懷孕的，不需要多層保險。”

  　　她懷什麽孕。

  　　誤會了誤會了。

  　　他有時候說話可真是直白。

  　　景冰紅著臉仰臉看他：“我知道，紀總，不是我吃，給別人買的。”保護施晚隱私，沒說是閨蜜。

  　　紀臨知不太相信的樣子：“吃了有副作用，別怪我沒提醒你。”

  　　紀臨知說完不搭理她了，邁步往前走，看著好像生氣了。

  　　他有什麽可生氣的。她的身體，用的著他操心嗎。

  　　景冰撇撇嘴，跟他身後。

  　　他都戴套了，她吃什麽吃，真不是她。

  　　她跟他身後走著，走了沒一會兒，紀臨知回頭：“你還沒吃飯？剛下班？”

  　　景冰：“是剛下班，但我吃飯了，在公司食堂吃的，飯也是給別人買的。”

  　　紀臨知這次好像信了，放慢了腳步，等了等她，等她走近了，他又意識到什麽：“我還是快走幾步吧，你不要靠我太近，感冒了。”

  　　他快走幾步，她又跟在了他身後。

  　　路燈灑下來，他的影子就在她的前方。

  　　她悄悄的踩踩他的影子，問：“紀總，你怎麽突然感冒的。”

  　　紀臨知：“被你氣的。”

  　　景冰愣一愣，這……玩笑開的。她正想該接什麽話茬時，紀臨知又說：“昨晚睡覺沒有關窗，著涼了。”

  　　秋季了，晚上氣溫比較低，不關窗睡覺是容易受冷。

  　　她點了點頭。

  　　很快跟紀臨知一起進小區，到單元樓，坐上電梯上樓，到她所在樓層，門開，施晚竟就站在電梯旁等她，哭的眼睛鼻子都紅紅的。

  　　看到她出來，施晚抱上去：“你終於回來了，冰冰，藥跟飯都買了吧。”

  　　施晚抱她時，打開沒多久的電梯門還沒來得及關上。

  　　施晚跟電梯間裏的麵無表情的紀臨知對視了一眼，抱著景冰在景冰耳邊輕輕哇塞了聲：“好帥。”心情不好也不能耽誤看帥哥。

  　　電梯門很快關上。

  　　電梯門關上時，紀臨知也微微放了些心，看起來藥真不是景冰吃。

  　　那就好，他可不想她吃了可能不舒服。

  　　更重要的，戴套了，還多此一舉。

  　　景冰這邊，她一會兒推開抱她的施晚，去開門，施晚跟她身後，吸吸鼻子：“跟你一起上來的男人你看到了嗎，真帥。”施晚賭氣般的擦擦淚，“老李出軌是吧，我也要出，冰冰，剛才那個男人你認識嗎，幾樓的，有女朋友嗎。”

  　　“你想幹嘛？”景冰瞪她，“你不能對他有非分之想！”

  　　施晚愣一愣：“你那麽大反應幹嘛。”她樂，“你看上了？”

  　　她反應大嗎？景冰開門進去：“那個就是你一直想見的紀臨知紀總，你是我朋友，他是我老板，你要招惹我老板，我在公司怎麽混。”

  　　施晚跟進去：“那就是紀總啊，果真帥的一塌糊塗啊。”

  　　施晚悻悻：“是紀總的話，那就碰不得了，人家對感情冷淡又不屑……”

  　　景冰不想聽她碎碎念了，把飯遞給她：“快去吃吧，應該餓壞了吧，這個點還不吃飯。”

  　　施晚接過，去餐桌處坐下來，景冰給她倒杯白開水，坐她對麵：“下次來，提前打招呼，我時不時就加班的。”

  　　施晚嗯：“今天這不太難過了，下了班不想回家，不想去李北方那兒，隻想到你這兒了。在這裏等你一會兒，以為下一秒你就回來了，誰知道等起來沒完沒了了，你總不回來，現在才回來。”

  　　施晚說著，又開始哭。

  　　景冰遞給她抽紙，很冷靜：“李總跟他的青梅，現在是同事，然後介紹了房產中介幫忙給找了個房子，你現在就知道的是這兩個信息是嗎，沒有其他的了是嗎。”

  　　景冰：“你也別太敏感，就算是普通同事，初來乍到，作為在這個城市生活很久的人，給對方介紹個靠譜的中介來找房子，這沒什麽吧。不要自己先腦補太多，亂了陣腳。感情這東西，有時候錯過了真的就錯過了，李總跟你說對她沒感情了，有可能啊。”

  　　施晚：“其實我也是生氣，他竟然喜歡過一個人十年。”

  　　景冰給她擦擦淚：“那又怎樣，誰還沒個過去，執拗於過去就沒意思了。你得看現在，看未來，現在跟未來，他都是你的。不知道多少個十年呢。”

  　　施晚點點頭。

  　　景冰：“所以，淡定點，先別亂想，自己嚇自己。今晚是不是要在我這邊住一晚？”

  　　施晚嗯。

  　　景冰：“好。”她起身，“你先自己吃著，我去洗澡放鬆放鬆，今天累死了。”她捏捏脖子，“雖然買避孕藥我並不覺得難為情，但是，以後你有需要，自己去買，我才不要給你買了。”

  　　買個避孕藥，她還得被人訓。

  　　—

  　　淩晨四點，東城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窗外一片靜謐安寧，路燈幽幽的光芒中，能看到飄落的雨絲，霍俞站在酒店落地玻璃窗處，抱臂看了好久的窗外。

  　　做夢夢到了景冰告訴他，很“無情”的告訴他，她喜歡上了別人，她再也不會喜歡他了。

  　　醒來知道是夢，但還是久久有些內心壓抑難受。

  　　他絕不能失去她的，她別妄想離開他。

  　　—

  　　昨晚施晚留下來睡了一晚。

  　　早上五點，景冰還在睡夢中時，施晚已經起床了。

  　　她倆昨晚又睡的一張床。雖然這邊臥室挺多，不同於她之前住的一居，但施晚想跟她一起睡，就睡在一起了。

  　　施晚起床動靜很小，但景冰還是聽到了，她搓搓眼睛看看鬧鍾，看施晚：“你起的好早。”

  　　外麵天都還沒怎麽亮。

  　　施晚：“你繼續睡會兒吧，我得回家換衣服，八點的高鐵要去趟杭州，見個客戶。”

  　　景冰：“你今天還要出差啊。”

  　　“是啊，要出差。”施晚很快穿好衣服紮起頭發，“走了。”

  　　施晚吵醒她，她也沒多少困意了。五點半，起床去樓下跑了幾圈，看到了好多早起的人。

  　　淩晨下過雨，早上的氣息有些清冷。穿出去的小白鞋跑完步，沾了些泥土，她回家擦擦，去洗洗手，吃完早餐才七點鍾。

  　　清晨裏，她的思路很開闊，打開電腦把昨天的某個策劃案完善了下，八點鍾，保存了策劃案，合上電腦去上了班。

  　　不談戀愛多好，隻需要為工作忙碌，為工作煩惱，不需要為感情煩惱。施晚今天起的早，昨晚應該也沒睡好，因為半夜裏，景冰被她的唉聲歎氣也吵醒過。

  　　醒來她抱抱施晚，迷迷糊糊中又聽到了施晚的啜泣聲。她還在糾結李北方跟小青梅的事情吧。

  　　—

  　　景冰精精神神到公司，沒想到今天在樓下碰到了紀母。

  　　她到公司時已經八點半左右了，公司樓下等電梯的人還挺多。

  　　紀母看到她，微微笑了笑。

  　　她很謙恭的打招呼：“張總早上好。”

  　　張芸：“早上好。”

  　　晚上，她獨自加班半小時，獨自下班，竟又在樓下遇上了她。此時樓下人很少，加班的加班，準時下班的也早走了。張總看沒多少人，跟她一起走出去，心事重重的：“坐我的車回家吧，冰冰。”她知道景冰一般坐公交車。

  　　她慌忙搖頭：“不用麻煩您，張總，我自己回家就好。”

  　　紀母擔心的說：“我要去看臨知，你住在他樓下是嗎。他今天沒來上班，身體不舒服，發了高燒，你知道嗎？”

  　　景冰：……她知道紀總身體不舒服，昨晚看到他拿藥去了，但不知道他今天沒來上班。

  　　這是很不舒服嗎。

  　　景冰慌忙跟上紀母腳步：“我是住在紀總樓下。”

  　　紀母：“那一起回家，一起去看看他吧。”

  　　—

  　　大概是很擔心紀臨知，回家路上，紀母車開的很快，邊開車邊跟她說：“他現在回來了東城，生病了，我還能去看看他，照顧照顧他。以前他在廣州，你不知道跟他講電話或者視頻時，發現他生病了，我有多揪心跟牽掛。雖然他很成熟獨立，懂得照顧自己，但我還是放心不下啊。”

  　　等紅燈時，紀母看看她：“冰冰啊，你們兩個聊過以後嗎，是想在東城生活還是去廣州。”

  　　這個……景冰有點不知道怎麽回答，略慌張的十指相握。

  　　紀臨知說，如果她跟他交往，他就會留在東城，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開玩笑，但她又不會跟他交往，也就無所謂真假。

  　　所以，他們現在就三個月的約定，紀總到時候想留在東城還是回廣州，還是要看紀總自己的意思了。

  　　紀母看她有些不知所措，不想給她壓力，笑說：“你們慢慢考慮，其實有人陪伴著了，我就能少點牽掛了，你們去哪兒都行，你們開心幸福就好。”

  　　城市上空星星璀璨。

  　　張總人也真的好好，優雅大方的女性，感覺讓人如沐春風。

  　　景冰笑一笑，點點頭。

  　　—

  　　作為紀臨知的“女朋友”，“男朋友”生病，她當然要去看的。紀母把車開進小區地上停車場，下車後，她自然的跟隨著紀母去了紀臨知家。

  　　剛才在樓下，往上看，家裏沒有開燈，大概他在睡覺吧。

  　　到樓上，紀母按下門鈴後，半天沒人來開門，紀母知道密碼，按了密碼進入。

  　　景冰跟她身後換鞋，把包放玄關櫃處。

  　　步入客廳，開燈，紀母：“也不知道是睡覺，還是外出了。我去臥室看看。”

  　　紀母敲敲門進臥室，一會兒關門出來：“是睡覺呢，睡得挺香，喊他幾聲都沒應。摸了摸他額頭，涼涼的，不燒，氣色看起來也還不錯，看來應該沒多少事兒了。”

  　　紀母放心下來，去廚房：“冰冰，你想吃點什麽，我做給你。”她拉開冰箱門，“食材很多。”

  　　景冰：“我幫您一起做，做些清淡的吧，紀總身體不舒服。”

  　　紀母說好：“晚上吃的清淡些挺好。”

  　　她倆分工明確，景冰淘米洗菜，紀母切菜做飯，兩個人做飯時，也不知道怎麽聊起最近的一部電視劇，劇情很狗血，狗血的很上頭，她倆聊劇情走向，吐槽某些角色，聊得很是投機，兩個人時不時就哈哈笑。

  　　飯快做好時，紀母看她：“冰冰啊，我們太投緣了，可能命中注定，你就是我兒媳婦。”

  　　景冰笑了笑。

  　　紀母：“你去看看臨知現在醒了嗎？”

  　　讓她去看嗎？想拒絕又不能拒絕。她隻好點頭，去臥室。也先輕輕敲了敲門，沒應答後進去。

  　　紀臨知還在睡，睡的的確挺香，他睡覺的樣子很乖，乖的很可愛，景冰看著他乖乖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勾了勾。

  　　勾完，很快扯平嘴角，老板睡著了，在他麵前也得正經點。雖然紀母說了他額頭涼涼的，不燒，她還是沒忍住自己也摸了摸，輕輕的去摸了摸。

  　　是涼涼的，不燒了就好。

  　　飯做好還得一會兒，她很快也出去，關上門，回廚房，打報告：“紀總還在睡。”

  　　紀母：“從廣州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很忙，休息時間不多，現在又生病，好好睡一覺也好。”

  　　—

  　　等飯做好，端上桌，紀母才去喊醒了紀臨知。

  　　他睡了快一天了，還是困死了。他不想起床，也沒胃口吃飯，紀母喊他，他抱著抱枕趴在床上，蒙上被子，不耐煩：“媽，你怎麽來了，別管我，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完，自己回家吧。回家注意安全。”

  　　紀母隔著被子輕輕拍他幾下：“怎麽能不吃飯呢，我跟冰冰好不容易準備了晚飯，你不吃，太不夠意思了吧。”

  　　冰冰？

  　　紀臨知掀開被子一點，露出頭：“冰冰也在？”

  　　紀母嗯：“冰冰在盛小米粥，菜都端上桌了。”

  　　紀臨知嘴角勾了勾，感覺立馬精神，有胃口了，真神奇。他坐起來：“你們兩個既然準備好了，那我就吃吧。”

  　　紀母看到一提景冰，紀臨知開心的樣子，她切聲，笑：“這叫什麽，有了女朋友，當媽的就沒那麽重要了是吧。今天冰冰不在，你就不吃飯了是嗎。”

  　　紀臨知慌忙找台階：“哪有，我隻是突然覺得又餓了。我媽跟我女朋友，在我心裏都很重要，都是我最喜歡的人。”

  　　甜言蜜語。

  　　她有好一段時間沒見過這麽孩子氣的紀臨知了，孩子氣的讓她心裏很柔軟，紀母又笑：“那就快起床，我先出去了。”

  　　紀母出去，把這件事告訴景冰：“你們感情真好，要不是冰冰你在，那混蛋都不想吃飯。”

  　　真的假的？景冰想一想：“紀總他可能在跟您開玩笑。”

  　　—

  　　紀臨知很快換好衣服出來。

  　　到餐桌處，看看飯已盛好，他坐下來，先感謝了下：“謝謝媽，謝謝冰冰。”

  　　景冰微微笑了笑。

  　　“身體感覺怎麽樣了？”紀母問。

  　　紀臨知喝點粥：“好多了，明天就能去上班了。今天的工作，我一早都跟Maggie說了，她應該都處理妥了。”

  　　生病也得安排好工作啊。紀母：“你也是辛苦了。”說著，給他夾些西藍花。

  　　紀臨知看對麵一直在喝粥的景冰：“你也多吃些菜。”

  　　“冰冰不要客氣，多吃點。”紀母也很快給她夾些菜。

  　　紀母一會兒又說：“你爸爸今晚有應酬，所以沒過來。”

  　　紀臨知反應很淡：“我就感冒生個病，又不是多大的事兒，你們不用太擔心。”

  　　—

  　　看紀臨知沒什麽事兒了，紀母吃過飯簡單收拾好餐桌，廚房後離開了。

  　　景冰等她離開，也起了身：“我也走了，紀總。”

  　　紀臨知送她到門口：“今晚謝謝你來看我，謝謝你的飯。”

  　　景冰還是解釋了下：“我跟張總下班時在公司樓下遇上了，我坐著張總的車回來的，就一起來你家了，畢竟在張總那裏，我是你的女朋友，不來看看你，就不太好了。”

  　　紀臨知點點頭：“跟我媽私下相處，她有給你壓力嗎，讓你覺得不舒服的地方，告訴我就好，別自己一個人承擔著。”

  　　景冰慌忙搖頭：“張總人特別好，跟她相處很舒服很開心，我很喜歡她。”也很崇拜她。

  　　紀臨知再點點頭：“那就好，回家吧。”

  　　她下樓，想著紀副總裁偶爾真是好溫柔又細膩啊，溫柔細膩的讓她心怦怦跳。

  　　—

  　　紀副總裁身體恢複的是挺快的，隔天晚上下班，景冰去超市買東西，買了一大堆，都是生活用品，洗衣液，洗手液，抽紙……都挺沉的，結賬拎出超市，走到小區門口，看到了紀臨知。

  　　他剛從一輛車上下來，他有時候懶得開車，這個家夥身上也會有些養尊處優的少爺脾氣的，會讓司機送他回家。

  　　下車看到景冰，他先打招呼：“晚上好。”隨後，景冰看他邁著大長腿大步朝她走來，整個人精精神神，別樣賞心悅目。從她手裏把東西拿了過去：“感謝你在我感冒時的看望，幫你拿東西這叫禮尚往來。”

  　　景冰隻好說：“謝謝紀總。”

  　　紀臨知：“不客氣。”

  　　—

  　　霍俞的外公很疼自己的這個外孫。

  　　霍俞來東城開廣告分公司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公司運作如何，裝修如何，外公比較好奇跟擔心，也想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他幫忙的地方，今天下午，老爺子來了趟東城。

  　　四點半到東城高鐵站，外公來了，霍俞親自去接。

  　　霍俞跟霍母曾經在東城生活過一段時間，外公一直在北京生活，外公倒也來過幾次東城，曾經看望他們時。

  　　已經數年沒來東城，接他去酒店的路上，外公看著窗外，感慨：“東城這些年發展真不錯，特別是高新區這片，記得以前來的時候很荒蕪，沒多少煙火氣，現在都要成了東城核心區域了，東城的房價，最貴的都要屬高新區這片了吧。”

  　　李斌開車，霍俞跟外公坐後排，外公的秘書坐副駕駛，霍俞點頭：“這邊這些年發展的確很快。”

  　　一路熱鬧，一路璀璨燈火。

  　　途經某個小區，外公嘖：“這房子不錯。”

  　　霍俞也看過去，瓏園府。據說是東城高端樓盤之一。

  　　他看幾眼，剛想收回視線，卻無意間注意到什麽，他隨後定睛看去，心頓時懸了起來。

  　　景冰怎麽會跟紀臨知在一起？

  　　景冰乖乖跟在紀臨知身後，紀臨知拎著一大包東西。

  　　兩個人很快進入小區。

  　　這是怎麽回事？

  　　紀臨知住在瓏園府，他知曉。他認識紀臨知的，不僅認識許久，對他的很多情況甚至知道的比誰都多。

  　　看景冰的穿衣打扮，還背著包，像是剛下班。景冰不住這邊吧，下班不回家，跟著老板回家，是什麽意思。

  　　“小俞，看什麽呢，這麽出神。”外公喊他。

  　　他回神，笑：“沒看什麽。”

  　　—

  　　到酒店，先安排了吃飯。

  　　在上次他跟景冰吃飯的那個餐廳。

  　　入座沒多久，霍俞有些坐立不安，起身：“外公，我有點事，要先去打個電話。”

  　　外公點頭：“去吧，是發生什麽事了嗎，看你好像突然就心不在焉了。”

  　　自己的外孫有心事，他察覺到了。

  　　霍俞：“能處理。不用擔心，外公。”

  　　他隨後出餐廳，找到李斌，問他景冰現在到底住在哪兒，問他知不知道景冰跟紀臨知什麽關係。

  　　霍俞臉色很難看。

  　　霍俞雖然平常不愛笑，但他很少發脾氣，很多事情他並不在意，他這種擁有很多的上位者，一般的事情都不值得他浪費時間生氣的。

  　　李斌看他臉色難看，有些慌：“霍總，景冰應該就住在花園小城，租房合同簽了一年啊。上次我送景冰回家，她就讓我把她放在了花園小城附近的超市。她跟紀臨知紀總的關係，紀總是她現在的老板啊。”

  　　霍俞：“我知道了。”

  　　問誰都不如問當事人。

  　　他很快耐不住性子的走到了安靜的地方，撥了景冰的電話。

  　　景冰保存了他在東城的號碼，倒不是想遇上什麽事情尋求幫助，而是，在他打來的時候，她能知道是他，然後：不接。

  　　霍俞來電話時，她剛回家沒多久，紀臨知幫她把東西拎了上來。她把東西拿去合適的地方擺放好，剛擺完，掀開洗衣機蓋，準備洗衣服，洗衣液已經買來了，手機響起。

  　　她走去茶幾處，看到備注“霍”來電，她裝沒聽見，沒接。

  　　霍俞很堅持，她不接，他繼續打。在他打第三個電話的時候，她接起了。

  　　“你好，霍總，有什麽事嗎？”景冰問，冷著臉。

  　　霍俞：“你現在在哪兒？”

  　　景冰沒好氣：“我在哪兒，需要向您匯報嗎？”

  　　霍俞不想跟她繞彎子，直接說：“我剛才路過瓏園府，看到你跟紀臨知在一起，一起進了小區，你跟他什麽關係？”

  　　景冰無語：“我跟紀總什麽關係，霍總您問的著嗎？”

  　　酒店環境安靜，幹淨。

  　　霍俞靠在牆上，深吸氣，語氣開始放的很軟很軟：“冰冰，我拜托你，告訴我，你跟紀臨知什麽關係，大晚上，為什麽跟他一起進了瓏園府。”

  　　再深吸口氣，一向驕傲矜貴的男人把自己姿態放的很低，他真害怕失去她：“冰冰，我這幾天就會跟蔣曼京談妥，取消婚約的事情的，你不要愛上別人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什麽叫報應不爽。

  　　冰冰曾看到他跟未婚妻在酒店門口摟摟抱抱。

  　　現在讓他看到冰冰身邊也有人的，哼~

  　　冰冰要是告訴他，我跟紀總是睡過了的關係，霍狗今晚大概要氣的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