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49章
作者:夏晚沈嶼殊      更新:2022-10-04 16:03      字數:7106
  第49章第49章

   

  時間倒回到當天早七點,蘇以芙結束第三期的拍攝,去了金主家過夜,剛醒來。

  她醒後,開始幫男人係領帶。

   

  領帶係好,男人點了指煙,夾著煙的手輕輕掐著她的臉。

  於灼身材高大,雖說已經近四十,由於保養得當,並不顯老,身上有著的屬於歲月沉澱的成熟氣質。

  縱使是蘇以芙,也有非常短暫的一瞬被蠱惑到。

  想到更加重要的事情,她的心神很快便拉了回來。

   

  她之前,偶然發現了一個秘密。

  當時,她想通過於灼來要李導電影角色,失敗了,轉而拿到了資源。

  剛拿到資源,蘇以芙就去找了於灼,想和他道謝。

  兩人剛耳鬢廝磨沒一會,於灼接到了一個緊急電話。

  他走到了陽台,說話的聲音並不算太小,恰巧讓蘇以芙聽見了。

  談話內容似乎和夏晚家的公司有關。

  蘇以芙起了好奇心,偷偷地聽談話內容。

  偷聽完這個電話,蘇以芙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原來於灼,是沈家的人。

  她之前有在百科上搜過於灼的名字,搜不到,肯定是給的化名。

  也許是於灼太過於輕視她,不覺得她能影響什麽,和電話那端的人說話時,他完全沒有顧忌。

  於灼說,沈嶼殊托他做的事情,塵埃落定,該收網了。

  他還叮囑電話那頭的人,讓那人看好時機,以債權人身份,向法院提交破產申請書,中途不得有任何一分閃失。

   

  按照沈潯那天的口吻,事情已成定局,改變不了。

  如今有了個確切的線索。

  等到離開後,她順著這個線索,讓人查了沈氏的名單,找到了和於灼相似年齡的人。

  是沈老爺子的二兒子,沈潯。

  四天來,這件事一直藏在蘇以芙心底,叫她心不在焉。

  也就是說,夏晚家的公司危在旦夕。

  而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是沈嶼殊。

  此時,手機響起。

  沈潯狀似無意地看了眼床頭櫃,像是在確保床頭櫃的安全,而後才接通來電。

  “係好了?”沈潯低頭看著領帶,打斷了她的思緒。

  蘇以芙鬆開手,點頭。

  沈潯手中的煙已經燒掉了一小截,煙灰虛虛地掛在上頭。

  他將手收了回來,在煙灰缸中點掉煙灰。

  通話結束,他掐滅了煙,帶著衣服去了衛生間,明顯是要去洗澡。

  也就是這裏。

  剛才他特地看了這個櫃子一眼,說不定這裏麵就藏著那證據。

  為防止被發現,在翻動之前,她提前拍了照片,方便複原。

  趁著沈潯洗澡的功夫,蘇以芙動作非常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那個床頭櫃。

  本以為要找上一會,沒想到還真的在這個櫃子裏,甚至連密碼都沒有。

  事情異常順利,蘇以芙沒有起疑,動作利落地將證據拍下,再複原櫃子內的擺設。

  那天,沈潯在電話裏和人說了不少,蘇以芙基本全聽見了。

  比如,為了給自己留能拿捏住人的把柄,他將沈嶼殊是幕後指使的證據,藏在了自己常住的地方。

  等到沈潯出來,她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專心化妝,準備離開。

  “我先走了。”她朝沈潯說道。

  等到蘇以芙離開,沈潯走到了床頭櫃前。

  原本應該在床頭櫃邊緣的頭發,不見了。

  沈潯唇角勾起,不知何時又點了一根煙,眼前繚繞著淺淡的煙霧。

  魚兒,上鉤了。

  ,

  拍攝完雜誌封麵,夏晚手機打進了一個陌生號碼。

  這是她的工作機,一般都是有正事才會來找她。

  夏晚也沒有多想,直接接通。

  “我是蘇以芙,現在有時間嗎,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她的語氣非常溫柔,像是好友之間的問候。

  光聽這個語氣,完全想不到,幾天之前,她還搶過夏晚的代言。、 

  “那你倒說說,有多重要?”

  夏晚可沒那麽傻,人家說要見她,她就一定要去?

  “沒時間,忙著。”夏晚聲音淡淡,“還有事嗎?沒事掛了。”

  沒料到夏晚會拒絕得這麽直白且幹脆,蘇以芙愣了一下,有些焦急地說:“這件事情真的非常重要。”

  夏晚被無語到了,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忙,沒空和她在這裏掰扯,利落地掛掉了電話。

  過了會,她的微信出現了蘇以芙的好友申請。

  蘇以芙不想在電話裏說。

  萬一被錄音了呢,到時候沈嶼殊找人算賬,絕對會找到她頭上。

  蘇以芙支支吾吾地說不太出來。

  申請理由上隻寫著幾個字:不來,你會後悔的。

  夏晚通過好友申請,發了個問號過去。

  蘇以芙:半小時後,咖啡廳見。

  一而再再而三,夏晚還真被激起了一點興趣。

  她和蘇以芙現在勢如水火,到底是多重要的事,能讓蘇以芙放下那些芥蒂,主動過來聯係她?

  緊接著,她發了個咖啡廳定位過來。

  這麽嚴陣以待,一看就有鬼。

  夏晚更加好奇了。

  見到夏晚過來,蘇以芙從包裏拿出了收集到的證據,放到了桌子上。

  那個咖啡廳離夏晚不太遠,半小時足夠了。

  等到了咖啡廳,蘇以芙已經在包廂等著了。

  蘇以芙全副武裝,墨鏡口罩鴨舌帽,就連頭發也紮成了丸子頭,藏在帽子下麵。

  遠遠看上去,根本看不出是她。

  蘇以芙居然讓她看這個東西?

  不管這東西是真還是假,多多少少影響到了她的心情。

  “你看吧。”蘇以芙將證據放下,隔著墨鏡望著她。

  夏晚微眯起眼,翻開了這一遝文件。

  一開始隻是抱著好奇的心理,可等看到內容,她臉色變得稍微嚴肅了些。

  夏晚往後翻著,非常迅速地翻完了這些資料。

  夏晚聲音透著點煩躁,問她道:“你什麽意思?”

  蘇以芙下意識地溫柔一笑。

  想到自己還戴著口罩和墨鏡,沒有必要戴著假笑麵具,她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看完了?我想說的都在這裏麵。”蘇以芙有意地壓低聲音,改變聲線,讓自己聽上去更加真誠。

  若說蘇以芙是好意提醒,她不信。

  要是真的有這麽好心,就不可能搶她代言。

  夏晚不傻,清楚蘇以芙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無非就是認為,她能紅,靠的就是和沈嶼殊撒糖炒流量,一旦對沈嶼殊心生間隙,遲早會出問題。

  夏晚輕笑,“所以呢?”

  這一刻,夏晚格外冷靜,沒有被她激怒。

  “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我被李導選中,是靠的別人?”夏晚嗓音淡淡。

  “我就是不忍心你蒙在鼓裏,光顧趕著貼著,卻忘記去看清真正的麵目。”

  她語氣認真,像是真的在替夏晚著想。

  “正因為你這種想法,你才拿不到李導的角色。”

  “蘇以芙,我勸你還是好好鑽研該鑽研的東西,別整天想著歪門邪道。”

   

  蘇以芙科班出身,本身也挺有天賦。

  剛進娛樂圈時,夏晚把她當成了自己在演技上的對手。

  但實際上,這話背後的含義是,夏晚不要臉倒貼沈嶼殊,人家卻根本不是看上她,而是看上她家的公司。

  知道這是要撕破麵子了,蘇以芙冷哼一聲。

  “難道不是嗎。”隔著墨鏡,她望著夏晚的眼神,飽含陰冷。

  蘇以芙氣勢洶洶地將資料收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人離開了,夏晚坐在座位上,望著剛剛還放著文件的桌麵,有點出神。

  可她逐漸嚐到了流量的甜頭,不再好好地去鑽研演技,演技上明顯有了下滑的跡象。

  夏晚這句話,剛好刺在了蘇以芙的心窩上。

  被這麽一懟,她氣得臉發青。

  沉思之時,夏晚手機打進了另外一個電話。

  她忽地想起,自己之前找人調查過和破產有關的事情。

  按照那人給的時間,就是今天出結果。

  她的神情,不再是剛才那般攻擊性極強,反倒有些怔然。

  蘇以芙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而且還有如此確切的證據。

  不對,說不定是假的。

  也有可能是蘇以芙故意造假證據,挑撥離間,就為了拆散她和沈嶼殊。

  夏晚耳旁一陣轟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的咖啡廳,怎樣回到的家。

  明明在一個小時前,他們還一起親密地拍照片。

  那人說,資料都發郵箱了。

  夏晚沉住氣,打開發過來的資料。

  這人發來的資料,從側麵證明了,蘇以芙那份證據的真實性。

  這一切居然是真的。

  舍不得。

  夏晚深呼了一口氣,將這兩樣東西塞進了平時不會打開的櫃子裏。

  夏晚見到了那個玩偶,它正抱著精心編織出來的小企鵝,玩偶的嘴角,還是和最開始一樣平直。

  那雙眼,透著冷漠。

  她難受得想要把它,連帶著那個藤編,一起丟進垃圾桶。

  在即將把它們丟進去時,還是停住了。

  望著重新變得空蕩的床頭,她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參加節目之前,明明這邊也是沒有東西的。

  那個時候的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她打開了手機,看到了屏幕上的進度條。

  距離怒氣值的積累,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按照原書中的劇情,等到綜藝一結束,破產事件便會觸發。

  而她還剩這麽一大截。

  緊接著,夏晚見到了那盆大岩桐。

  在離開時,她讓家政著重照顧了這盆花,現在已經發了一點小芽,綠油油的,長勢喜人。

  還是舍不得。

  夏晚定定地盯著它,想起夢裏爭吵的痛苦和突如其來的車禍。

  以及現實相處的融洽。

  夏晚焦慮了。

  “按照原書,我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但現實中根本不是。”

  所以,按照原書,沈嶼殊是幕後主使,但現實也可能根本不是。

  之前,係統不清醒地上頭磕CP時,它也是這樣勸自己的。

  隨著破產事件的接近,係統已經逐漸清醒了。

  她聲音低落地問係統:有沒有可能,破產其實和沈嶼殊沒有關係,這一切隻是原書劇情的誤會而已?

  係統全程一直在線,親眼見到了這一幕的發生。

  心疼女鵝之餘,它保持住了清醒。

  【既然是在書中,那麽不管怎麽調查,最終都會得到這樣一個結果。】

  這是在很委婉地告訴她,原書給的劇情是不會有出錯的。

  夏晚情緒一點一點地沉下來。

  腦海中的某根線越拉越長,她還在想辦法拒絕接受這個真相。

  它是新手,是第一次服務宿主,不比那些成熟老道的存在。

  關鍵就在於,沈嶼殊沒有覺醒。

  因此,原書劇情基本可以斷定為真。

  係統沒辦法非常斬釘截鐵地告訴夏晚說,劇情是真的。

  這樣也太傷人了。

  可它也記得很清楚,在上崗學習的芯片資料中,那被加粗識別的一行字——

  劇情為王。

  意思就是,對於劇情,它們必須要絕對信任。

  夏晚的性格之所以和原書劇情不一樣,是因為她是覺醒的書中人物,和未覺醒的存在是不同的。

  清掉了,就不會再想到了。

  房子回到了以往的模樣,她覺得有點沉悶,將定在26度的空調調低。

  然而,就算它說得這麽委婉,夏晚也聽懂了背後的意思。

  夏晚眼尾不知道什麽時候泛上了水光,眼眶是發紅的,表情卻異常冷靜。

  她望著這盆花,將花放到了陽台的角落。

  一個若是不注意看,根本不會發現的角落。

  夏晚一點點地,將所有和他有關的東西,從自己的視線中清除。

  夏晚冷靜得可怕,就連剛才眼睛的酸澀都隨著情緒淡去了。

  她暫時不想看見沈嶼殊。

  思緒還被拉扯著,亂得要命,空氣中也安靜得過分了。

  她隨手打開了電視。

  屏幕上正播著《心動多重奏》,放著閻王質問判官,最終跳崖的畫麵。

  哦對,今晚還得去那個公館,還有一期節目要錄。

  現在去公館放行李是最好的時機。

  放完行李,就出門找個地方玩,等到夜深了再回去。

  這樣就能避開他,讓自己好好地冷靜一下了。

  夏晚搭上了車,隨手聯係白久久,問她有沒空,想找她玩。

  白久久閑著,自然是有空的,但她還記得夏晚在參加綜藝。

  “你明天不是要直播的嗎?”

  夏晚說做就做,喊了自家司機過來,開始收拾行李。

  昨天回來的行李箱還沒有怎麽打開,收拾起來很方便。

  她非常速度地收完,司機也差不多到了。

  吃什麽好。

  聽到這話,夏晚腦子裏非常突然地浮現出了一桌飯菜。

  那是第二期時,沈嶼殊在小村裏給她做的。

  就算是按她嘴巴的挑剔程度,味道也過關了。

  “明天才開始,急什麽急。”夏晚語氣如常,“先掛了,等下去找你。”

  到了公館,她找到了自己在第一期時選的房間。

  夏晚將行李放下,非常迅速地主要東西收拾好並離開。

  閨蜜白久久早等著她了,時間還早,才六點。

  白久久百無聊賴地看著手機,“你說,我們今晚吃什麽好呢?”

  拋開腦子裏襲來的畫麵,夏晚麵無表情地說:“吃我們之前經常去的那家吧。”

  白久久抬起頭,打量了夏晚一眼,而後非常肯定地斷定。

  夏晚拿起了白久久沙發上的抱枕,泄憤一般地用粉拳錘了幾下。

  白久久有點害怕地後退了些,“這麽生氣的嗎?”

  “你心情不好。”

  夏晚沒有否認。

  “讓我猜猜,是因為沈嶼殊?那個未婚妻的事情?”

  沉思了一會,夏晚決定還是隱晦地問問白久久。

  “可是突然有一天,你發現,他很渣,你會怎麽辦?”

  白久久回答得非常斬釘截鐵。

  白久久和夏晚不一樣,看著性格文靜,實際上是個情場高手,能夠在無形之間撩得人不知覺動了心。

  夏晚昨晚就想問了的,後麵因為未婚妻的事情擱置掉了。

  她將抱枕丟在一旁,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白久久。

  “如果有個男人,對你非常好,你也喜歡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那當然是想辦法搞這個男人,讓他自食其果,痛不欲生!”

  夏晚頓了一下,“可前提是,你真的很喜歡他。”

  夏晚再次沉默,相當於默認了。

  “我靠!”白久久震驚地連飆了幾句不太文明的話,再次和夏晚確認真實性。

  白久久是海後,她隻是喜歡談戀愛時的那種浪漫驚喜感,還真沒嚐過這種純情且深情的滋味。

  不太理解夏晚的腦回路。

  在她想要給夏晚灌輸“男人如衣服”的想法時,突然反應過來——

  “所以那個人,是沈嶼殊?!”

  當白久久問夏晚,沈嶼殊渣在哪時,夏晚怎麽說開不了口。

  “沒興趣。”夏晚意興闌珊地揮揮手。

  “去唄,賣我個麵子,我本來就打算今晚要去,而且還和人說了,要帶個大美女過去。”

  受劇情之力限製,這件事情不能由夏晚說出。

  她告訴不了任何人。

  見到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白久久還以為是那個未婚妻來找她麻煩了。

  白久久義憤填膺,而後忽然想到了什麽。

  “你去換身帥衣服,我帶你去看點保證開心的東西。”

  總不能撫了好友的興致,夏晚確實也想找點東西分散下注意力,要不然滿腦子都是那道人影。

  褲子也是短款,非常典型的辣妹風。

  等換好了衣服,白久久甩了甩車鑰匙,喊夏晚上車。

  這是她新提的跑車,外形酷炫,跑起來時非常有勁。

  白久久買的每一間房,都給夏晚留了房間,還給她備了衣服。

  見到了夏晚同意了,白久久給夏晚挑了身順眼的,推她進去換衣服。

  這是件後背綁帶式的短款上衣,偏深的酒紅色,燈光打下時,隱隱泛著光,襯得肌膚更加如瓷。

  夏晚注重養生,愛睡美容覺,性格也很單純,白久久從沒喊過她趕夜場。

  跑車最終在一家低調的私人會所停下。

  門童早就認識了白久久,在見到夏晚時稍微有些驚訝,但立馬低下頭,就當沒看見。

  於夏晚而言,這種感覺還挺新奇。

  “去的哪?”夏晚問。

  白久久還是神神秘秘的,“你別管,到時候就知道了。”

  在他們這邊工作,客戶的隱私是最重要的。

  這是默認的規矩,誰都不能泄露。

  肯定不會在夏晚心情不好時帶她見人,在這種時候,就該和熟悉的人一起。

  她想讓夏晚看看猛男秀,讓夏晚明白,天底下真不止一棵樹。

  不知道跟著白久久怎麽七拐八拐的,夏晚最終到了家酒吧,在門口領了麵具戴上。

  裏麵的聲音震天響,剛踏進去,夏晚就皺起了眉。

  “居然已經開始了。”白久久拉著夏晚,坐到了視野最好的位置,這是她提前預訂好的。

  至於什麽帶夏晚見她朋友,是白久久的托詞。

  這個秀,白久久饞了好久了,終於開到了國內。

  這樣的好東西,肯定要和好姐妹一起分享的。

  在一片喧囂的海中,兩人平靜到可怕的表現,讓她們顯得尤為突出。

  台上的人留心到了兩人的反應。

  第一排是最高級的貴賓席,不僅需要錢,還需要人脈才能買到票。

  現場的氣氛真的非常熱烈,熱鬧翻了天。

  台上的人個個相貌帥氣,也很會扭,驚起了一片激動的尖叫。

  白久久也想跟著叫的,但她還留心著小姐妹的心情呢,忍著沒有叫。

  夏晚目光望著台上,眼神心如止水,根本沒有反應,任由著五彩斑斕的燈光打在臉上。

  一想到自己的表演沒能讓兩位富婆心動,他們更加賣力地展現自己,卻見夏晚的表情更加冷漠了。

  看著台上明目張膽的男色,夏晚的腦子又很強硬地擠進了一個身影。

  白久久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為了看秀,而是讓小姐妹心情愉悅。

  見她心不在焉,白久久和夏晚換了個稍微安靜一點的角落,幹脆在這種氣氛下談起心來了。

  侍應生給端上顧客點的酒,夏晚接過自己的那杯。

  名字上像是個果酒,度數應該不算太高,適合她這種酒量低的人喝。

  她忽地想到,白天摟住他腰時的手感,是那種隔著水波,卻互相貼在一起的感覺。

  還有他被水濕透了的襯衫下,若隱若現的精致有力線條。

  這樣一想,台上的表演就更加失去了味道。

  味道很像果汁,帶上了點隱隱的酒精味,並沒有很濃。

  還挺好喝,夏晚下意識喝多了幾口。

  按白久久所說,隻發圖片就可以,不要帶任何文字,才能讓對方最大限度地想東想西。

  發完了圖片,白久久讓夏晚開啟手機的飛行模式。

  這樣,對方就沒有辦法直接打電話過來,省得過來煩人。

  夏晚喝了酒,心裏的那個閘口慢慢地鬆開,她開始願意和白久久說話了。

  “你拍張照,發個朋友圈唄,僅他可見的那種。”白久久在一旁提議道。

  懲治渣男的其中一個辦法,就是要讓對方知道,自己並不是非他不可,讓他認清自己到底是什麽地位。

  夏晚不太想。

  可在白久久的勸說下,加上已經開始醉了,最後真依了白久久的提議,拍照片發朋友圈。

  “你和沈嶼殊到底怎麽了?”白久久問道。

  “大概就是……”夏晚側著頭,努力地想自己想說什麽,“發現他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說。”夏晚喝完了這杯,又和侍應生要了一杯,頗有借酒消愁的架勢。

  “沈老爺子有三個孩子,這你肯定清楚,一個大女兒,兩個兒子。”

  “而大兒子,也就是沈嶼殊的父親,當年為了娶一位歌手,和沈老爺子鬧掰,獨立了出去。”

  夏晚是真的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況。

  她想相信沈嶼殊,但是麵前擺著的一切,讓她根本沒辦法去相信。

  白久久腦子裏裝了不少八卦,其中便有沈家的。

  見夏晚這個模樣,白久久和她順著聊了起來。

  “你應該不知道,沈嶼殊挺不容易的。我先說啊,這不是我替他說話,我隻是將我聽到的事情轉述給你。”

  夏晚眼睛稍微睜大地道:“沈老爺子這麽封建的嗎?我以為這種劇情,隻有小說才會有。”

  白久久肯定地點頭。

  當年這事鬧得挺大,但因為已經有些年頭了,都沒什麽人提了。

  夏晚呆傻住了。

  白久久繼續說著:“後麵發生了什麽,就不得而知了。我聽說,前幾年,沈父出了事,成了植物人,現在還在療養院裏長睡不起。”

  “後麵呢?”夏晚問。

  “後來,兩人結婚了。聽說過了幾年,那個深情的沈父出軌,導致了沈嶼殊母親的自殺。”

  聽完了這個,夏晚心裏覺得更加亂了。

  她又連喝了幾口果酒,發現杯子裏的味道不太對。

  是白久久幹的,擔心夏晚喝太醉,中途讓侍應生換成了檸檬水。

  不過,夏晚還是醉了。

  她酒品很好,模樣看上去很乖,但白久久很清楚,這肯定是醉了。

  夏晚點的是這家的招牌酒,喝上去是水果甜味,實際上因為水果下得多,甜味重,掩蓋住了有一定度數的酒精。

  早清楚夏晚的酒量,白久久一開始就沒有喝酒,等著照顧她。

  時間漸晚,夏晚也醉了,即使這邊安保非常靠譜,白久久也不敢帶著夏晚久留,哄著人上了車。

  她記得,夏晚還得回公館拍攝綜藝。

  夏晚睜了眼,尚殘存一點神智,將當初節目組發來的地址從備忘錄中翻了出來。

  白久久車一開,夏晚就在車上睡著了,根本沒有察覺怒氣值接連的播報。

  等再次醒來,已經十二點多,車子到達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