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宅鬥【八】
作者:七千裏      更新:2022-10-04 10:10      字數:6784
  第100章 宅鬥【八】

    “這些……是哪來的?”司先生對著那些已經被翻了一遍的資料沉默許久,才澀啞著聲音問:“你可知道,這些代表著什麽?”

    寧清點頭:“知道,但正是先生需要的,不是嗎?”

    “你想要什麽?”有了這些東西,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用它們從當權者手裏換來他們想要的一切,榮華富貴,都不在話下。

    “隻要先生不站在太子或是忠郡王一邊就行。至於把它們給誰,都由先生決定。”不管給誰,都是在給忠郡王增加強敵,與她便是好事。之所以不自己給而是經司先生的手,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她借用了人家師傅的名頭,還由此占了大便宜。當著他的麵裝B,人家不但沒揭穿她,還幫她掩護。

    她欠了他這份情,得還。

    再一個,他一心報仇,可身體卻不太好,隱有求死之意。她希望他能得嚐所願,這些東西不管給了誰,都可以助那人離那龍椅更近一步。而隻要其他人坐上了那個位置,對太子和忠郡王,就是報複。

    對於一個心有仇恨的人,能親自動手,總是痛快的。

    “那個不算,便是你不說,我也決不會給他們。”

    寧清想了想,“那就……好好愛惜自己。雖然活著有時候確實沒什麽意思,可活著才能感受到一切,生老病死,痛苦快樂,雖然並不全都美好,可總能感受到不是?再說了,死了也是結束,待輪回之後,總還是要回到這裏的。”

    司先生被她的話給逗樂了:“照你這麽說,豈不是活也白活,死也白死?”

    “本就如此。”在她看來,真就是如此。有人逃避現實去自殺。哪知道死後又輪回,上輩子的苦沒受完,還得添了自殺一罪,來生還得繼續受罪……一死百了,了的也不過是眼下,未來還長著呢。除非魂飛魄散,可講真的,魂飛魄散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行了,我明白了。”司先生又敲她的腦袋了,不過比以往每次都要輕的多。“你回吧,以後這些事情,不用你來操心。”

    寧清其實還有一件事:“馬上過年了,先生這裏太冷清,我也是一個人,不如湊一起過年啊?我給廚工放了假,準備自己下廚……”

    “可。”別的還好說,一聽她要自己下廚,司先生幾乎立刻就應了。

    “那行,您讓人收拾點東西,什麽時候來都行。我就先回了,趁著眼下街上還有商販,多買些年貨回去囤著。”

    “多囤幾隻羊。”司先生忙提醒。

    “知了。”這位司先生吃火鍋最喜歡涮羊肉。

    最後她不但囤了很多隻羊,她還囤了不少野味,尤其是鹿肉,寧清很喜歡。

    為了口吃的,司先生當天就搬過來了,行李鋪蓋都不用。之前他來蹭飯時,偶爾也會在這裏歪會兒。雖然從不過夜,但時間長了,寧清就讓人專門給他準備了鋪蓋。

    如今兩人雖然沒明說,可其實也算是師兄妹,之前他帶她去拜道光真人,其實就相當於補了拜師禮。他這才不那麽顧忌,直接搬了過來。

    接下來寧清就一天三頓的給他補,知道他不喜藥味,便全都親自下廚,將藥材下在飯菜裏,另外靈泉水也舍得給他喝。一個年下來,清瘦蒼白的他不但臉色紅潤了,還長了不少肉。

    “不行了,得搬回去。”司先生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再待下去,就無法見人了。”身上的衣服都不合體了,之前準備的新衣,愣是得改了才能上身。

    寧清也沒攔,知道他要走肯定不是這個原因,而他既然開口了,肯定就不會被勸下來。安安穩穩的把人送出門,回來便琢磨正月十五,劇情裏原身跟女主碰麵的那個劇情。

    雖然如今一切跟劇情裏並不完全一樣,但按正常情況發展,女主肯定還是會迷路到個外宅的。

    那地方雖然她現在是沒住進去,卻還是關注了一下。沒有原身,依舊有別的美人住了進去。而且這位美人頗有手段,讓太子對她十分寵愛。

    說元宵元宵轉眼便到。

    寧清跟幾個留在京中的學子約好,下午就出了門,晚飯也在外麵用。晚飯未開始,夜色已上,各家的花燈也早早就掛了起來。

    學生士子聚到一起,自然難免要鬥鬥文。而今天猜燈迷更是主題,從街頭到街尾,一路猜下來,各有輸贏。之後又各自遇上些熟人,便各自去玩。

    寧清找了借口獨自離開,找了個僻靜無人處,進了空間,換了一身女裝,還盛妝打扮一翻,才從裏麵出來。

    “哎呀!”路上人多,碰碰撞撞常見。

    “姑娘,你沒事吧?”

    寧清一抬頭,與相撞的對視一眼,連忙拿手遮了臉,快速竄進人群之中。

    撞到她的正是太子,是個極其好色之徒,眼見絕色美人,豈能放過?迫不及待的就順著她離去的方向追了出去,身後的人一見主子跑了,自然也連忙追上。

    寧清在前麵跑,每當快把人甩掉的時候,又會停一停,確定太子一定能跟上來。

    繞了許久,終於到預定的地方。遠遠的看到女主正過來,她又往暗往一藏,再度進了空間。

    太子一到這附近,就發現這裏是他置的外宅,附近他熟的很。當下便往鬆下來,因為再往前,到有三條叉路,可那每條路都是死胡同。正好他身後的人也跟了上來,太子笑眯眯的道:“進去找找,若是碰到穿紫衣服的姑娘,就請到宅子裏來。記得,是請,萬莫驚著對方。”

    然後,他直接進了外宅。

    這裏本就有美人,因著之前對美人的驚鴻一瞥,心裏生出許多迤邐心思。雖然按他心思直接把人弄回來,當場要了。可想到那姑娘的美貌,竟難得的生起些矜持心來。他想要的自然是美人心甘情願,所以他準備慢慢來。不過,他貴為太子,卻也沒準備委屈自己。身體有了需要,眼前又是他的人,自然就不客氣的享用了。

    寧清既然設這個局,自然不會一切都靠巧合。專門選擇紫衣,是因為記憶裏,女主穿的就是紫衣。而且,她很確定,太子也好,忠郡王也好,今晚都會現在大街上。

    之前跟其他學子一起玩樂時,便已經注意過他們的所在。

    女子迷了路,她本就有點路癡屬性,今天難得王爺開恩,帶她們女眷出來賞燈。結果一個錯眼,就被人群給衝散了。等到她回過神來,就到了巷子裏。這會兒大家都在街上,巷子裏一個人都沒有,她摸著黑前行,便離大街越走越遠。

    正著急時,便見有人走了過來。她心中大喜,便上去問路。

    來人正是太子派來的,一看紫衣,對了。長得也漂亮,這也對了。若不漂亮也不至於讓太子追這麽遠的路,當下便變了態度,友好的不行。

    問路?

    “這巷子四通八達,沒熟人領著,便是白天也難出去。更別說這黑燈瞎火的了……姑娘若是不急,不如到主子住所休息一下。主子一會兒也是要去街上的,到時將姑娘一起帶上也就是了。”回話的人對於幹什麽大概十分有經驗,哄起人來眼都不眨的:“實在是在下也隻是下人,沒主子吩咐,不敢輕離。不然,便是送姑娘一程也沒什麽。”

    許婉兒見這人說的誠懇,而且她來這世界也有一陣子了,知道這些下人有多不自由。對方也沒說不幫她,怎麽想都合情合理,便應了下來。“那,就麻煩這位大哥了。”

    許婉兒就這麽進了太子的外宅,那下人還體貼的送了茶水點心,“姑娘你喝點水,暖暖手。我去探問一下,主子什麽時候走。”

    “有勞大哥。”

    待人一走,許婉兒便端起茶水慢慢喝著。這會兒是正月,天寒地凍的。她在外麵走了許久,確實冷的厲害。這會兒有熱茶,便沒忍住多喝了幾口。然後迷迷糊糊的,便趴在桌上,人事不知了。

    太子心知不能立刻就嚐到這美人的滋味,所以正拉著他的外室泄火,一時半會兒也沒時間來看她。便直接讓人先把她送到隔壁房裏,畢竟那樣的美人,得照顧好。

    再說許婉兒這裏一失蹤,忠郡王那邊很快就知道了。若是換了旁的小妾不見了,忠郡王最多吩咐下麵的人去找。他的小妾不少,單論一個在他心裏實在沒什麽份量。可許婉兒不同,她不但是他的妾,最主要的是,這許婉兒手裏捏著的東西與他有大用。而且,到底是男女主角,哪怕一開始的寵愛因為利益,這麽長時間下來,也已經產生了情愫。

    所以,他立刻把其他人撇下,帶著手下親自去找許婉兒。

    一個手裏握著實權的王爺,在京城的力量是很強大的。

    沒過多久就順著線索來到了太子的宅子外,不但找到了這裏,甚至還弄清楚了這個宅子屬於誰。

    隻是此時,宅子裏漆黑一片,大門緊閉。

    “砸!”忠郡王難得的有些心慌。

    砸門這麽大的動靜,自然把裏麵的人驚動。門被從裏麵打開,忠郡王直接就衝了進去,他帶來的人立刻將太子的手下押下,堵了他們的嘴,讓他們動彈不得。也不知是不是運氣使然,他竟直接到了太子與他的美人的房間,而裏麵傳出來的聲音,任何一個男人都知道到底在做什麽。

    忠郡王隻覺得心裏憋悶的厲害,衝到門前,卻不知該如何是好。裏麵顯然已漸入佳境,此時他衝進去,也不能改變任何事情。他這時候衝進去,不但會讓婉兒更加難堪,還會得罪太子。

    雖然眼下太子因為私德問題常被皇帝訓斥,被眾大臣彈劾,可他依舊還是太子,是君。

    於是,他猶豫了。

    在眼下,得罪太子無疑是不明智的。而婉兒……他眼神轉為幽暗。半晌之後,居然又猛的轉身,帶著手下眾人,大步離去。

    直到忠郡王離開,寧清才一身男裝的從角落裏走出來。

    看來男主對女主這會兒感情還淡的很,至少比不上他的大業。

    不過,不重要了。反正,她拿到了氣運,而且還不少。

    悄無聲息的離開,再次融入人流之中。

    太子直到第二天醒來,才終於得空去見他的美人。見了之後,自然就發覺,手下的人找錯了人。雖然衣服打扮都是一樣,可與他所見的女子相比,卻是差了不至一層。且最重要的是,他認出來對方是忠郡王眼下正寵著的愛妾。

    且不說太子現在心裏有了一個絕色看不上許婉兒,便是為了忠郡王,他也不可能對她做什麽。好歹做了這麽多年太子,還是知道忠郡王眼下對他來說,還是要拉攏的。

    因此,把人好一番招待,就派人將許婉兒送回忠郡王府去了。

    太子遺憾於錯過了那位絕色美人,全不知,昨天晚上忠郡王破門而入,還誤會了許多事。手下的人不敢說,畢竟論起來,是他們失職。

    忠郡王自然也不會提,他隻當他吃了悶虧,一腔屈辱憋在心頭,以待來日。

    到是許婉兒有點鬱悶,因為她發現,一晚未歸,忠郡王對她的寵愛,似乎突然就沒了。以往便是不在她那裏過夜,每天也是能見到的。可自她回府之後,他便再不曾出現過。哪怕她親自去找他,也從來都不見。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寧清就一直在等著忠郡王的行動,這等,足足等了四個月,春閨在即,太子卻突然被廢。

    作為沒上朝的人,她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所以得到消息之後,她立刻就去了司先生那裏。司先生說,太子試圖強迫年僅十三歲的幼弟,被皇帝帶人當場撞破。

    據說,那個幼弟雖然是男孩子,卻長得非常貌美。也因為他實在長得好,所以平時皇帝就十分寵愛他。

    皇帝當場氣的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就下旨廢了太子。

    如今太子被關在宗人府裏,但那位還未封王的皇子這會兒情況也不太好,雖然太子還沒得逞,但對於一個在皇宮裏長大,早早就懂事了的皇子來說,精神上的傷害遠比身體上的傷害來得致命。

    “要開始變天了。”司先生道:“你最近要老實點。”

    寧清聽了立刻點頭,她不會去摻和。因為她的重點不在權勢,不在皇宮,而在忠郡王府。

    而且到了現在,男女主身上的氣運其實剩下的不多了。氣運被她搶了,就是她的,不存在再被搶回去的可能。所以,她就算現在放棄針對男女主,也夠本了。

    太子是皇帝親自教養長大,從小學的就是治國之道。強迫幼弟這種事,他絕不可能幹得出來。除非他想死,否則連這樣的念頭都不會有。

    這件事必定是他被人算計了。

    皇帝現在氣急廢太子,等緩過勁來,肯定就會徹查。

    帝王之怒,伏屍百萬,血流千裏,到時必定又是一陣動蕩。

    至於太子?不管是不是被人算計,既然被廢了,以後便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不會有人再給他翻身的機會了。

    “先生可知是誰動的手?”

    司先生睨了她一眼:“就不會是太子本意?”

    “除非太子想死。”

    司先生笑了一下,太子廢了,他現在心情很不錯。所以難得的給她解釋了一下:“忠郡王,義郡王,還有宮裏的幾位妃子,一起出的力。不過,明麵上就隻會查到是義郡王,以及那幾位妃子。”

    “忠郡王這麽狡猾的麽?”

    “可正因為如此,皇帝才會更加懷疑他。元宵夜,太子將忠郡王的愛妾擄回外宅,被忠郡王打上門去。結果卻深深的忍了。當時的事情並不隱蔽。”沒有男人受了那樣的屈辱會不在意。他若不報複,便是窩囊,懦弱。當然,還可能是心機深沉,百忍可成鋼,可百忍也會成奸。皇帝多疑,決不會將忠郡王往好的地方想。

    可這次的事情太過了,不管是算計也好,報複也罷。他們都不該將小皇子牽扯其中,尤其還是以那樣醜惡,違背人倫的形式。這一次不但太子被廢,那位小皇子基本上也廢了。

    所以,不管是皇帝最後查到的,還是懷疑到的,都會被皇帝一起厭棄。

    “總覺得忠郡王不是會用這樣下三爛手段的人。”

    “他不用,自然有人用。他本就不是主謀,否則也不會連皇帝都查不到,他不過是推了一把罷了。”忠郡王確實手段了得,可皇帝厭棄一個人,不需要任何理由。隻要他覺得忠郡王有下手的理由,這就夠了。

    果然,又過幾天,聽說宮裏死了很多人。義郡王的生母也死了,義郡王受了刺激,衝去與皇帝理論,被皇帝一劍刺成重傷。之後連傷都沒讓他留在府裏養,直接打發去守皇陵了。

    而忠郡王亦被擼了所有職務,禁於府中思過。每日抄孝經,抄百日,一日不得懈怠。

    朝中大臣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大聲。

    可沒過上半月,就聽說皇帝病重。因為被打發去守皇陵的義郡王死了……哪怕之前恨急了這個兒子,可到底也是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傷心還是必然的。

    之前太子之事就讓皇帝怒火攻心,還沒緩過來,又遇人生至悲之事,皇帝一下子就倒下了。

    政事由孝郡王代為處理。

    皇帝這一病便病了很久,春閨殿試都沒有露麵。瓊林宴同樣沒有露麵……

    寧清這段時間一直都有氣運吸收,覺得事情快要有結局了。

    沒想到,這所謂的快一直拖到八月,小皇子死了,聽說是自殺。而緊跟著,太子也死了。具體怎麽死的她無從探聽,但結果是肯定的。而緊跟著,忠郡王被削了爵,貶為平民。於是她猜,這兩位皇子的死,總有一個是跟忠郡王有關的。男主的氣運,徹底沒了。僅第二天,女主的氣運也沒有了。

    許婉兒死了,被已經被貶為庶人的忠郡王活活掐死的。

    “不是忠郡王。”這些事情之後,司先生終於又來她這裏蹭飯了。寧清好奇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便問了一句。結果他卻突的一笑,給了個完全相反的答案。

    “不是他?那是誰?”

    司先生輕笑了會兒,半晌才悠悠道:“張相。”

    這個答案……好像並不怎麽讓人意外:“原因呢?”

    “誰讓忠郡王之前想毀他的小兒子呢。”司先生搖著扇子,“一個張相,一個忠王妃,兩人一裏一外,將忠郡王給算計至此。”

    “這位王妃……也願意的麽?”這個世界不是出嫁從夫的麽?

    “張小公子之前差點叫人帶壞,張相爺雷厲風行的將人送走,又收拾了那幾個紈絝的家族。明麵上看,張相爺這是把火氣發了。在這一點上,忠郡王就落了下乘。如果不是他在太子擄了他愛妾之後,一直隱忍,皇帝也不會直接就懷疑他。像張相爺這樣,就能降低別人很多防心。”

    “也因為這件事,讓張相爺懷疑上了忠郡王。所以,乘著王妃偶爾回家時,請了大夫替她把脈。才發現,王妃早就被壞了身子,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子嗣。王妃嫁給忠郡王近十年,一直無子,乃王妃心中之痛。如今得了這樣的結果,張相爺豈能不恨忠郡王?而張相爺又是什麽人?被人算計了一雙兒女,怎麽會不報複?能做到這樣的位置,他對咱們的皇帝的心思的了解之深,是旁人想也想不到的。一連串下來,算計了所有人的心思。連咱們皇帝都給算計進去了!”

    “張相爺到是位慈父。”

    司先生輕笑了下,慈不慈父的不說,像那樣的老狐狸,做一件事的目的往往都有好幾個。事實上,在張小公子那事之後,張相爺就跟孝郡王合作了。之後的那些算計,雖然有替一雙兒女報仇的原因,卻也是給孝郡王的投名狀。

    當然,這裏麵絕少不了其他人的推波助瀾。

    至於忠郡王,實實在在是連背了好幾個大鍋。太子之事忠郡王原來的打算決不是之前那樣,雖然目的也是一樣想把太子拉下來,但他決不會想到利用小皇子。把小皇子扯進去,是意外,也是幾個女人算計的結果。幾個後妃想的簡單,皇帝太寵愛小皇子了,怕他越過幾個年長的皇子。至於忠王妃?這個失去做母親資格的女人,在知道一切之後就快要瘋魔了。隻要能毀了忠郡王,她什麽都敢做。

    太子之事其實跟忠郡王更是半點關係沒有,因為那實實在在是他的手筆。

    “皇上還好吧?”一下子失了這麽多個兒子,這是任何一位父親都難以接受的痛。

    “不太好。”司先生眼神暗了暗:“最近他常憶往昔,還想要下江南……”可惜,他現在除了躺在床上,哪也去不了。

    “我以後不想不去國子監了?反正我也不可能參加科考。”

    “不想去便不去吧。”

    寧清看了他一眼,“我想離開京城。”

    “想去哪?”

    “大概……到處看看。”從男女主都失了氣運開始,世界意識就開始排斥她了。她要麽現在拿出大筆的功德,要麽就順著這股力量離開。可她來這裏時間不長,哪裏來的大筆功德給它?所以,她估摸著,很快就要離開了。

    “出去看看也好。”司先生皺了皺眉,“待這裏事了,我也是要離開的,不若與我同行?”

    寧清搖頭,“我就不跟著先生,拖您的後腿了。”

    司先生看了她許久,才道:“……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