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起可怕的謀殺案，凶手比受害人還先找到。這也算是頭一遭了……警方特別鬱悶，凶手早在他們到現場之後，不到三個小時就抓捕歸案，甚至於連幕後黑手都被挖了出來。到是這起案件的受害人，直到晚上，將近十五個小時才終於找到。

  　　寧清被季和光從床上抱到沙發上，見了幾位警員。沒辦法，她的腳暫時還沒辦法站立，更別說行走了。

  　　警員對她這個受害人還是很客氣的，畢竟有凶手在前，她是無辜受害者。當然，寧清認為這裏還有季和光的原因。

  　　他們雙方進行了很友好的交談，寧清對他們沒什麽可說的。她唯一要交待的就是怎麽逃離這次的謀殺，成功獲救的。她如實說了，沒什麽可隱瞞的。房子雖然被炸了，可雪地上留了她的腳印，她還有去醫院就診的記錄。

  　　作為受害人，她也表現了對案件的關心。她表示自己很茫然，她就是個普通人，完全不知道得罪過什麽人，更不可能引來這麽可怕的謀殺。警方從凶手那裏追查到了司越，並且已經抓捕歸案。有寧清之前給出去的證據，司越肯定是沒跑了，但關於她這個案子，到了這裏也就斷了。

  　　司越對杜天心到底有多愛她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愛她愛到願意為她殺人。雖然在他的心裏，人命應該沒多珍貴。但既然他身上已經有了那麽多的罪名，他一定不介意替杜天心把這個罪名扛下來。

  　　而且警方未必會繼續往下查，一來她還算安全。其次，直接行凶的凶手被抓，幕後黑手認罪，這案子就算結了。而司越身上的罪行太多，每一個都比她這個更嚴重。所以，警方的重點很自然的就會偏向其他。就算有人懷疑也許還有點什麽……也未必會深究。

  　　“看來，杜天心不會被挖出來。”等警員一走，寧清就肯定的道。

  　　“杜家馬上就不存在了。”季和光給她切了水果，坐在邊上：“沒有了杜家，杜天心就什麽都不是。”一個神精病，失去家族事業的杜家人對引來一切禍患的她不會再有親情，更不可能再庇護她。杜天心因為精神問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一旦她失去了杜家的庇護，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而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讓杜家失去一切，至於落井下石？相信很多人願意代勞。

  　　季和光又道：“杜天心的母親有精神病史，但並不嚴重。她小時候看起來很正常，直到六歲的時候，她父母帶她出門，出了意外。她的父母為了救她，活生生死在她麵前。她受了很大的刺激……也因為這樣，以前雖然覺得她可恨卻也覺得她可憐，因此當她做一些過火的事之後，隻是要求她家裏人把她送去療養。讓她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的放縱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他沒問她是怎麽從危險中逃出來的，直到剛才她回答警察才知道。如果不是她對危險敏銳的感知，從夢中驚醒，此時的她很可能已經跟隨著表房子一起被毀。一想到她可能死在那天晚上，他的心就開始不受控製。酸疼的厲害，更想做一些瘋狂的事情，將危險清除。

  　　這種事怎麽能怪他？

  　　“她做錯了事與你有什麽關係？別說你不知道會這樣，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難道殺了她？”何況那是個神精病，正常人根本想不到她會做什麽。而且他也不算縱容，讓她家裏將人看好，送進療養院這已經是能做的所有了。不然怎麽辦？

  　　可事實上季和光有那麽一瞬間真的是想著要殺了杜天心的。

  　　“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他會盡全力，決不再讓任何危險威脅到她。許是因為差一點失去，這時的他將她看得比之前要重很多很多。甚至有一種決不能失去，如果失去了他將會後悔一輩子的覺悟。

  　　“那寧家就拜托你了。”她不愛管閑事，每個世界裏她關注的隻有男女主，其他的人不惹到她她向來是不管的。可既然惹到她了，那自然還是收拾掉的好。她不是好人，杜天心可憐可悲她也不準備原諒，杜家沒了也引不起她半點憐憫。

  　　“放心。”

  　　季和光不隻是說，而是早就開始做了。本來之前飯店裏碰到的時候，他就給杜家施了壓。杜家其實已經將杜天心送進了療養院，隻是沒像以前那樣送出國。他本以為這就可以了，人都關起來了，自然影響不到他們。誰能想到，這杜天心待在療養院裏還能弄出這麽大的事來。警方可能查不到她，就算查到了，法律對精神病也有些寬容，這樣的她未必能得到應有的懲罰。既然如此，那他就自己給她懲罰。

  　　寧清確實挺放心，放了心也就把事情丟到一邊了。外麵突然響起鞭炮聲，她才反應過來：“今天二十九了，你什麽時候回嗎？”

  　　“明天回去吃頓飯就行。”季和光猶豫了一下才道，“明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寧清搖頭，人家過年團圓，她一個外人去不合適。

  　　“也行。”那他就早點回來。“對了，你原來的手機找不回來了，我給你準備了個新的。”

  　　新手機除了顏色跟他的一樣，他的是黑色，她的是白的。手機裏暫時隻有他一個人的號碼。“王姨和顧天青都很擔心你，你給他們回個電話……”

  　　寧清給兩人打了電話報平安，尤其是王姨，她在電話那頭直抹淚。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寧清相處時間最長的就是王姨了，對她自然也比別人多些心思。聊了好一會兒，又拒絕搬到她那裏，這才掛了電話。

  　　大年三十，季和光十點多就走了，據他估計下午兩點能回來。寧清沒打聽，隻是他才走，顧天青就到了。

  　　“季家的團圓飯在中午，我們家在晚上。這會兒正好沒什麽事，過來看看你。”顧天青拎著一堆東西過來：“來，嚐嚐，這是我家老佛爺的手藝，一年也就能見著三回。過年一回，中秋一回，生日一回，多了沒有。”

  　　那是一種點心，外麵很多，特別常見。但還是那句老話，越是普通的東西想要做得好越是難。但如果做好了，證明對方的手藝也是真的好。

  　　寧清抱著挺大期望去嚐了，然後就無語了：“所以，你不想吃，拿出來讓別人吃？”不是特別好，而是特別糟糕。

  　　顧天青哈哈大笑：“沒辦法，我家老佛爺對自己手藝迷之自信，每年都要來一回。我可是從小被荼毒到大，身邊熟悉的都知道老佛爺的手藝。以前還能騙他們替我減負，現在能騙到的少了。”說是這麽說，可他卻還在吃，速度不快，但卻是一點沒浪費。“這不是咱們今年剛認識，所以專門帶來給你嚐嚐！？”

  　　所以這就是坑不了熟人坑生人？

  　　雖然被坑了，可寧清還是慢悠悠的又拿了一個繼續吃。她追求享受是不假，可也不是吃不了苦。有時去了那末世世界，別說隻是口味難吃了些，哪怕是變了質的，生的，為了活下去也得拚命吃。

  　　而有選擇的情況下，端看她想不想罷了。

  　　這會兒麽，她覺得陪著顧天青吃一點，她還是願意的。畢竟這是他親人的手藝，他自己吐槽一下沒什麽，那是親人。可她這個外人要是真的嫌棄甚至抨擊他親人的手藝，那不是人幹的事兒。

  　　何況，手藝差是差了點，但食材好，沒毒。

  　　顧天青看她繼續陪著吃顯得特別高興。

  　　“晚上廣場上有煙花，一般十來點就開始，一直放到零點之後。你要是無聊，讓阿和帶你去看煙花。”顧天青給她倒了杯熱茶：“我就慘了，我們家老爺子特別守舊，這天晚上必須得待家裏，哪也不許去。”

  　　“太冷了。”寧清是不可能去的。這裏冬天本來就冷，前天剛下了場大雪，這會兒比平時更冷幾分，而半夜三更就更冷了。她肯定不可能出去找這罪受。再加上，她現在這情況，也不適合出門。

  　　“你不懂，人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不怕冷了。”

  　　她確實不懂，因為她感受不到別人的熱鬧。

  　　“不過你現在這樣確實不方便出門，不如晚上我們一起遊戲。像我們這樣不能出門的，也就看晚會，玩遊戲了。晚會的吸引力是一年不如一年，遊戲到還能玩一玩……”

  　　顧天青嘰嘰呱呱說個不停，他的思維非常跳躍，話題永遠沒個盡頭。

  　　跟他一起聊天，總是十分輕鬆愉快。

  　　不過寧清知道，顧天青對她另眼相看，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季和光。如果隻是她這個人，未必就能入了他的眼。

  　　季和光回來之後，顧天青很快就離開了。

  　　晚上，寧清親自下廚，給季和光做了些吃的。就簡單幾個菜，不算多。因為她不能長時間站著，所以並沒弄得複雜。雖然這個人不像顧天青那麽能說會道，那麽會哄人開心，可這個人是溫柔的。她做飯時，他會一直守著，就算幫不上忙，也努力在學。會守在一邊，會替她拿碗拿盤。等到她炒完菜，便立刻替她又用藥將腳按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