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場雪落下時，季氏名下的日化公司推出一個新係列護膚品。

  　　新產品推出可以算得上是悄無聲息，但它高昂的價格卻讓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它。畢竟這是目前為止，世界上價格最高的一係列護膚產品。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它的價格獨領風騷。

  　　可它除了季氏公司主頁上簡單介紹了之外，沒有任何廣告。商場專櫃也看不到它的身影，偶有好奇者去季氏的專櫃去問，統統都是無貨。不論是套盒還是單品，都需要預定，而且是全款預定……

  　　門檻可以說是非常的高了。

  　　外麵的普通用戶也許並不明白這有多可怕，沒打廣告意味著知道的本就不多，專櫃沒有則意味著偶有好奇的也拿不到貨，這份好奇心很快就可能消同行業的競爭者。

  　　看似沒聲沒響，也沒影響市場。但隻有競爭上都知道，它有多可怕!從這款產品出現之後，他們那些高檔產品的客戶都齊齊的拋棄了他們。

  　　用得起高檔產品的都是不差錢的，護膚品是保養臉的，選擇的唯一標準當然是效果。對於這些人來說，價錢不價錢的反而不在他們考慮範圍內。

  　　至於說效果……這些人看的從來都不是廣告，而是專業機構給出的精準數據。

  　　願意花大價錢保養一張臉的人最在意的當然是效果，這種時候你再喜歡某個牌子也沒用，效果，他們隻要效果。

  　　百分之三十，這是誰都拒絕不了的誘惑！

  　　季氏無疑是成功的，與此相關的利益共同體自然歡欣喜悅。就算是寧清在拿到第一個月的分成之後，也高興的不行。終於不用再為生計擔憂，可以安安心心的坐吃等死了。

  　　當然更讓她高興的是，作為原國內護膚品大頭的秦氏，盈利大縮水。據說秦氏好多股東都在拋售股份，股價蹦極一般的往下跌。季氏有多高興，秦氏就有多傷心。而秦氏有多傷心，寧清也就有多高興。畢竟男女主的利益跟秦氏是掛鉤的，秦氏的情況越不好，她得到的氣運也就越多。尤其是最近，又來了一大波。她估摸著，用不了多久，就該結束了。

  　　臘月初八，因為早就知道王姨會在這天熬臘八粥，所以顧天青和季和光下班之後，就全都到這裏來蹭臘八粥吃。

  　　一碗熱粥下肚，兩人舒服的長籲了口氣。哪怕是季和光，都顯得特別輕鬆。

  　　“寧清，馬上年底了，你有什麽打算沒有？”

  　　寧清這段時間養得白嫩白嫩的，就是整個人看起來更懶了：“要有什麽打算？”

  　　“過年啊！這可是一年一度，最重要的節日。”

  　　“沒有。”寧清扯過一個沙發墊，往沙發裏一窩：“到時給王姨放幾天假，我自己就關起門來好好睡兩天。”

  　　“睡兩天？”顧天青怪叫：“這種時候你居然還隻想到睡覺？”

  　　“要不然呢？”

  　　“……好了。”季和光突然打斷想要繼續說什麽的顧天青。顧天青立刻也緩了過來，是了，她現在就一個人，一個人的年除了睡覺還能幹什麽？別人都闔家團圓，去哪裏都不自在。

  　　“公司年會，你要不要過來？”季和光對寧清發出邀請，“雖然沒掛名，但你可是公司的一員。”

  　　“不了。”寧清無語的看著兩人：“別覺得我可憐啊，我是真不喜歡這些。自己一個人待著我自在，沒你們想的那些淒風冷雨的。”

  　　顧天青白了她一眼：“我看你就是懶的，又懶又宅，將來看誰要你。”

  　　寧清一個白眼回了過去：“我有錢有顏，日子過的不太好。要別人要幹嘛？”

  　　顧天青還想說什麽，可看了眼季和光，到底沒再說什麽：“不說了，我還有事，就先撤了。”走到門口了，突然又想起來個事，道：“你之前客串的那部電影要上映了，你要是有興趣，可以來看看。”沒興趣就算，反正他現在也不敢強求她什麽。

  　　“知道了。”

  　　等人走了，季和光道：“剛聽到一個消息，秦夫人生病了。”

  　　寧清還真不知道，“怎麽回事？”

  　　“據說秦董的外麵的女人帶著孩子搬進了秦家，那個孩子現在進了秦氏，頂替了秦時運之前的職位。秦夫人接受不了，氣病了。據說病的不輕，進了療養院修養。”

  　　“那個女人很有來頭？”不然秦董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私生子這種事在這個圈子裏常見，可在原配妻子還在，把別的女人領回家的卻不常見。秦家雖然比不上季家，可也不是什麽暴發戶，秦董隻要腦子沒壞就做不出這樣的事來。這就像古寵妾滅妻一樣，是原則問題。除非，這樣做對他最有利。

  　　“據說祖上是禦醫，手裏有不少養顏的方子。”

  　　“那就難怪了。”秦家的產業這段時間受到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季和光這會兒隻拿下了最高端的市場，普通市場還沒出手。可手裏捏著配方呢，想要出手隨時都可以。秦家若是不想辦法應對，秦家這方麵的產業就會大副度縮水，甚至完蛋。秦家是靠這個起家的，不可能輕易放手。“那個女人手裏的方子怎麽樣？”

  　　“還不錯，不過比不上你的。”

  　　護膚品發展這麽多年，市場早就成熟。市麵上很多產品都是從一些古方裏研究出來的，包括原來的秦家，也包括以前的季家。效果半斤八兩，數據浮動就在百分之零點幾。這種差別可以說沒差別，大家就打價格戰，憑靠的是宣傳。

  　　但百分之三十這個數值出來，那便再無爭議。除非他們能拿出更好的，或者差不多的產品。否則，一切都是徒然。

  　　“那就好。”秦家要折騰就折騰吧。

  　　秦夫人進了療養院，秦時運的日子肯定就會更加難過，華田田的日子自然也隨之變糟起來。說起來，華田田肚子裏的孩子已經超過三個月了，這會兒她就是想不要也不行了。

  　　事實也是如此，秦夫人進療養院並不是自願去的。她確實被秦董的操作弄得憋氣，但她身後有兒子孫子呢，自然不能倒下。可秦董隻給了她兩個選擇，要麽離婚，她會獲得一部份金錢，但秦夫人這個位置得空出來。要麽她就自己進療養院……別在秦家礙了別人的眼。

  　　秦夫人氣得半死，可秦董拿秦時運跟她談條件，她不得不退。更重要的是秦夫人娘家本就沒什麽勢力，沒辦法替她撐腰，由不得她不退。

  　　隻是秦夫人一走，秦家便有了另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自己有兒子，對秦時運自然不可能像秦夫人那樣周到。

  　　秦時運已經被接回秦家，就像當初那樣，身體已經再次癱了，住在醫院裏沒有任何有效的治療方法，還不如待在家裏，請專業的護工照顧他。

  　　但以前定期有醫生替他檢查身體，護工也是盡心盡力。雖然秦家人那會兒很少出現，但秦時運的妻子，也就是原來的寧清卻在，將他照顧的無微不至。可現在，全都沒有了。

  　　醫生、護工、傭人，都是從新的小秦夫人那裏領工資。拿誰的錢自然聽誰的話，對秦時運雖然不至於虐待，可周到是沒有了。以前寧清在的時候，每天都會推他出門曬曬太陽，每天給他念念書，說些外麵的消息給他聽。如今全都沒有了，每天都隻能躺著，眼睛所見便隻是那從無變化的空間，耳邊一片死寂，一點聲音都沒有。吃的不再是他喜歡的，而是醫生安排好的營養餐，一日三餐，都是一樣的口味。

  　　甚至於，照顧他的護工不想處理太多的排泄，吃飯不讓吃多，水也不讓喝多。而他對此毫無辦法！

  　　沒過多久，他就瘦的隻剩皮包骨頭了。

  　　而這一切都使得他精神越發暴躁瘋狂，他開始瘋狂的攻擊著所有靠近的人。打砸著身邊的所有物品，可惜他誰也傷不到，就算是打砸除了傷害他自己，旁人卻是半點傷不到。甚至因為他的打砸，他房間裏的東西越來越少，因為沒有人再給他重新添置。他若是砸了食物，那他那一頓就隻能餓著……

  　　餓了幾頓之後，再如何驕傲也隻能收斂。哪怕廢了，他依舊還想活著。他的心裏還抱著希望，總想著他能站起來一次，就還能站起來第二次。

  　　至於華田田，她從醫院裏出來就被秦夫人安排到了別的地方。秦夫人當時想的是，萬一哪天寧清回來，看到華田田挺著大肚子不好。所以一開始就給安排了別的地方，因此她到是不用感受秦時運的變化。但她的生活也實在算不上好……秦夫人將她軟禁了起來。她不準備讓華田田懷孕這件事讓別人知道，也怕華田田趁她不注意時弄沒了孩子。

  　　所以從她住進來第一天，就被人盯著，活動範圍就隻在別墅裏，出大門一步也不行。

  　　懷孕的人本就容易想的多，華田田這一胎還是雙胎，對她的影響更大。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怒一會兒怨。上一刻還有怒罵詛咒，下一刻就哭得不能自已，又或哈哈大笑……看得照顧她的人都跟著心驚膽顫。如果秦夫人還能主事，估計得給她安排個心理醫生，可現在秦夫人根本管不了什麽，就這麽任她折騰。

  　　夫妻兩雖然沒住在一起，可這日子過的到是一樣的神精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