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作者:莉籽      更新:2022-10-04 10:02      字數:3184
  第244章

    這晚安琪拉再次發燒,情緒極差,不時扔東西發脾氣,最難受時還恨不能要跳樓。

    她不得不叫來希律亞一起守著女兒。有希律亞在,安琪拉明顯老實了些。安琪拉怕父親,這是肯定的。但隻要希律亞一走,安琪拉又肆無忌憚,又開始對她亂發脾氣,她沒辦法,隻得派人又叫回了希律亞。

    就這樣折騰了一個晚上,她和希律亞守了安琪拉一整晚。安琪拉的病情時好時壞,半夜不時驚醒。暫時靠在外間起居室的安樂椅上的他們不時起身去看看安琪拉。

    安琪拉安睡時,他們便靠在安樂椅上眯一會兒。到了後半夜,安琪拉鬧得少了,她便不知不覺地睡著了,渾然不知自己整個人被挪到了希律亞的懷裏,靠在他懷裏睡了半個晚上。

    清晨,薄薄的晨光照入華美起居室,也照亮了頎長安樂椅上睡著的兩個人。

    微暖的光亮落在她的臉上,她動了動眼皮,睜開了眼睛。這一夜如此舒適的原因,竟是躺在一個男人寬厚溫暖的懷裏。

    他讓她以一個極舒服的姿勢躺著,呼吸不因他的胳膊而阻礙,胳膊也不因他的胸腹而無法伸展,總之,她睡得很舒服。

    從後半夜到現在,一直無夢,睡眠極好。

    她的動靜驚醒了他。他緩緩地睜開眼睛,深深地看著她。清晨的陽光與他深藍的眼睛融為一體,散發出一種奇特的顏色,說不出是什麽顏色,卻異常光彩奪目。

    在她微微發怔的時候,他已俯身而來,把她壓在了安樂椅上,吻上了她的眼睛。

    暖暖的唇瓣與她的眼皮貼合的瞬間,一種奇異的暖暖的癢癢的感覺從她的足底升起,蔓延至她的心口,蜿蜒盤旋的過程令她的每個毛孔都緩緩打開。她有點害怕這個過程,開始掙紮,開始推他。

    但她的掙紮和推搡,更加刺激了他對她的吻。

    他是那麽害怕失去她,於是更深地吻住了她,從眼睛到鼻尖再到嘴唇。

    兩唇相碰的刹那,他突然失控,溫柔變得凶悍,變成掠奪,變成不顧一切地索吻、索愛,索要她的一切。

    她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他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愛她。

    愛到他不管不顧地把她打橫抱起,將她抱出了起居室,在她失聲驚呼時,又用唇封住她的叫聲……

    兩個月後,她再次準備打包離開阿撥斯時,突然暈倒在地,被禦醫診斷懷孕了。

    她當時就懵了。自從那一次後,這兩個月來她偶爾同希律亞在一起,她從沒想過會懷孕,因為希律亞的體質有些特殊。但沒想到不代表不會發生,她居然懷孕了。

    她半天回不過神來。

    當希律亞抱著她欣喜若狂時,當安琪拉明確表示她希望有個妹妹時,當皇儲和小兒子向她表示恭喜時,她仍然呆若木雞。

    “我的天啊,”她心想,“我怎麽會懷孕?我沒怎麽同他……年齡也大了……”

    她把希律亞當“工具人”看待,比如育兒合夥人、生意合夥人、身體需求解決者等,他給了她錢、性、愛,其實她還是很感激的。因為她知道這樣的婚姻已經可以打九十分。即使在現代,能獲得這樣婚姻的女人也不多。

    更何況,現在的他對她一心一意。

    她知道他一直沒怎麽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除了對王妃們每個月的例行公事,再無其他女人。

    她看到了他的改變,更看到了他的誠意,他是真心實意想要和她在一起。

    要說她不感動是不可能的。他是一個君王啊,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何須要這樣對人卑躬屈膝、笑顏討好,可他卻偏偏對她如此。

    她還時常對他冷淡,他卻毫不在意,仍一看到她就溫柔微笑。

    她每晚在書房忙碌,他就在她的隔壁忙碌。是的,他已把他的辦公地點搬到了她隔壁,將原來的一間客房改為了禦書房。

    她每個月的進賬不斷,除了王城稅金、連鎖店營收、公學利潤還有夾縫之地的稅金,以及城堡一些房間的租金等,她每個月數錢可以數到手酸。她從未想過自己可以這麽富裕,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他。

    他還親自教她如何更快地看各種財務報表,教她怎樣快速讀一份公文,還教她如何快速識別無用信息,如何直接提煉關鍵點,她在短期內進步很快,處理問題能力驚人增長,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原可以這樣優秀。

    “你其實一直都這麽優秀,”麵對她的驚詫,他微笑著回應,“隻是無人敢像我這般挖掘你,他們都怕你學成後跑了。”

    “你為什麽不怕?”她問。

    “因為我希望你飛得更高,這樣你才能更信任自己。”他藍寶石眼睛裏的溫柔仿佛能將人融化,“隻有擁有自信,你才能開心。”

    她驚住了,更多的是感動。他居然知道她一直以來是自卑的,居然知道了隻有戰勝心魔,她才能開心。

    “你不光自卑,還很自負。”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含笑道:“明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卻奇跡般出現在你一個人身上。你一方麵不信任自己,另一方麵又很在意自己的感受,又高估自己的能力或承受力。人就是這樣矛盾,你就是這樣的矛盾的人,但我很喜歡。如果你不矛盾,那你就不是你了。”

    她半晌說不出話來,久久回味著他的話。

    他有時竟比她更了解她自己,但她卻不見得有多了解他。

    論起博弈能力,他已經高高在上,她望塵莫及。

    若她不是一個來自現代的女孩,若不是與他有過幾次生死相遇,又若不是能為他生下子嗣,她還真配不上他。

    “你幫了我很多,謝謝!”她由衷地道。

    “那我有什麽回報呢?”他忽然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麵孔,她愣了一下,“什麽回報?”

    “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不講良心不會回報的白眼狼女人,”他溫柔多情地道,“我對你那麽好,你一定會回報我的。”

    “你想要什麽回報?”她直截了當地問。

    “我想和你在一起,每晚都在一起。”他的聲音更柔和,柔和得媲美世上最柔軟的絲緞。

    意思很明顯,他想和她住同一間房。

    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是的,他說的沒錯,她是一個矛盾的組合體。她既想同意和他一間房,又不想同意。

    同意的原因在於,他對她特別好,他們又有幾個孩子,他是她的丈夫。

    不同意的原因在於,她有些介懷他們曾經的種種,也害怕再次投入,再次受傷害。

    誠然,她不是他的對手,他若再“欺負”她,她擔心無還手之力。

    可她又想了想,她現在手頭上有不少錢,在夾縫之地還有私產,他也送了她不少珠寶,這些加起來絕對不是一筆小數字,就算他再負了她,她也可以一個人生活得很好,沒準還能再找一個像狐狸那樣的帥哥每晚摟著睡,這也許就是現代人常說的“離婚力”吧,想到這裏,她的嘴角露出一絲隱匿的笑。

    “你在想什麽?”希律亞似笑非笑地問她。

    她有些不敢看希律亞的眼神。他就像有“透視眼”似的,隻要多看她幾眼,仿佛就能明白她在想什麽。

    “我現在剛懷孕,”她委婉地道,“等過段時間吧。”

    等於打了個太極。

    “你深諳我說話的精髓,”他的笑容迷魅奪人,“我很高興,但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會碰你,我發誓。”

    “你說過,男人的誓言不可信。”她說。

    他將一柄鑲著紅寶石的精巧匕首放到她手中,“若我敢碰你,你就用這柄匕首切斷我的手。”

    “這柄匕首能切斷人的手嗎?”她有些不信。

    “我現在可以找人試驗下。”

    “不、不用了,”她連忙道,也沒接受這柄匕首,“你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我很想念你的性,”他柔情而大膽地說,“但我不會未經你同意就進入了你,你哪怕隻是在我體外我也很高興。”

    她背過身,沒有說話。

    他從後麵摟住她的腰,溫柔撒嬌道:“你是無敵的,你知道的,在某些方麵,沒女人比得上你。”

    她最終還是沒有答應,給的理由是:“我覺得露水情緣更能激起我的熱情。”

    意思是她喜歡三天兩頭的約,不喜歡正常的有規律的約。希律亞說不出話來,隔了一會兒想說什麽時,她又搶道:“你知道偷ii情的精髓在哪裏嗎?就在於一個偷字。越偷越愛,不偷就不愛了。我希望我們能一直偷下去,這樣就能一直愛下去。”

    他猛地大笑,笑得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停下來才道:“你似乎說得也有理。”

    可不是嗎?他的情人仍是情人時,他可以給予很多的寵愛,可一旦成了王妃,成了正式的妻子,他的情人很快就會失寵。比如特蕾西,比如耶曼,全是從情人到王妃,從王妃到失寵。

    “可還是有一點失誤,”他溫柔無比地說道,“你從未做過我的情人,一開始就是我的王妃,但我一直愛你,從未愛過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