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激戰
作者:Candyana      更新:2022-10-04 09:42      字數:3702
  第38章 激戰

    林中激戰

    陰雲遮住了日光, 將本就稀薄的暖意徹底抹淨。風在樹林間穿梭,發出尖銳的聲響。

    杜明的頭顱躺在草地上,微微突出的眼睛透出無限的驚悚。稍遠處, 楚淩煙的肢體扭曲成一個人類無法擺出的姿勢, 格外瘮人。

    司徒巽看了眼楚淩煙的屍體,微微顯出怒意。他仰麵直視高高在上的皇甫建, 質問道:“你對楚師姐做了什麽?”

    皇甫建露出嘲弄的笑意,“不過是個小把戲。”

    月烑眉頭緊鎖, 她認得那是操縱屍體的術法, 但那卻不該是赤陽穀的功法。“你為什麽會用傀儡術?”

    司徒巽和蕭傑一驚, 傀儡術可是魔道功法啊!

    皇甫建挑了挑眉,“小丫頭有點兒見識。不過很遺憾, 我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月烑知道多說無益, 便換了個問題:“你是怎麽知道我們的計劃的?”

    皇甫建伸出右手,手指動了動,掌心便浮現出一團紅光, 紅光中有黑色的遊絲浮動。傲慢地說道:“你不是有些見識嗎?猜猜看。”

    吳海邊低聲提醒:“穀主交代過, 不得在外人麵前顯露秘術。”

    皇甫建瞪了他一眼, 斥道:“不過是些將死之人罷了。”

    雖然這麽說,但他還是收回了右手。衝著月烑道:“我知道你這金剛護體陣厲害。不過這裏不是金竹秘境,沒有源源不斷的靈力補充,你支撐不了多久的。”

    月烑眯起了眼, 她敢肯定,這家夥就是徐青青的建哥哥!

    她招呼司徒巽與蕭傑靠攏。真實之鏡不能帶進丹藥, 靈力難以補充。必須縮小法陣的防禦範圍, 減少靈力消耗。

    待三人聚攏後, 月烑低聲問道:“你們兩個合力, 能打過皇甫建嗎?”

    司徒巽思索了一下,“隻有五分把握。”

    蕭傑沒有反駁。跨境界的戰力差距太大,確實沒有勝算。

    月烑又問:“吳海的修為猜得到嗎?”

    蕭傑道:“反正不是築基後期。”赤陽穀二十以下的築基後期隻有皇甫建一個。

    月烑點了點頭,“你們等我的信號,一起攻擊吳海。”

    司徒巽問:“那皇甫建呢?”

    月烑道:“我能拖住他半盞茶的時間,你們必須在這段時間內製服吳海。”

    蕭傑一仰頭,“沒問題!”

    皇甫建見三人嘀嘀咕咕,有些不耐煩,“我勸你們不要做無謂的掙紮,那隻不過是加深自己的痛苦罷了!”

    月烑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放棄抵抗,乖乖投降?”

    皇甫建輕蔑地說道:“抵抗有意義嗎?若是投降,本少爺還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屍。”

    月烑掃了一眼杜明的頭顱,冷笑道:“留下全屍之前是不是也要對我們施展搜魂術?”

    皇甫建瞳孔猛地一縮,“你怎麽會知道搜魂術?!”師父明明說晨曦大陸沒人知道這個功法。

    司徒巽和蕭傑驚訝地看向月烑。搜魂術是什麽?聽起來不像什麽光明正大的法術,難道跟傀儡術一樣,也是魔修的功法?

    月烑心頭一震,她原本隻是推測,試著詐一下皇甫建,沒想到真的是搜魂術!皇甫建為什麽會習得這麽高階的魔修術法?

    她故作鎮定,說道:“杜明雖是個商人,但很重情義,你殺了楊浩,他絕不會向你低頭。楚淩煙對師門十分忠誠,也不會叛變。可你卻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使用了非常的手段。”

    說著,突然一個轉身,背對著皇甫建召喚出了生死書。

    她的動作極快,召出生死書後便若無其事地開始踱步,口中繼續說話:“而掌門給我的真實之鏡秘錄中寫得清楚,靈丹和法寶都不能帶進鏡中世界的。”

    說話間,她轉了一個小圈,又一次麵向皇甫建。

    在皇甫建和吳海眼裏,月烑不過是邊說邊踱步轉圈,順便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本叫做真實之鏡秘錄的書。

    月烑笑了,她知道自己瞞過了敵人的眼睛。“所以說你使用的非常手段既不是丹藥,也不是法寶。那就隻能是功法了。”

    她稍稍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我曾經在一本秘錄中看到過關於搜魂術的記載,不過書中說那是魔道功法,而且已經失傳了……”

    司徒巽和蕭傑大驚,果然是魔道功法!

    月烑看著皇甫建,語氣波瀾不驚:“皇甫少主可否解釋一下,赤陽穀何時練起魔修的功法了?”

    皇甫建眼中露出凶光,這個月烑必須死!

    突然,月烑身前的生死書亮起淡金色的光芒,立刻在半空打開了一個風刃陣。

    天空中疾風如刀,將皇甫建和吳海周圍的樹枝紛紛切斷,一時間漫天都是飛枝落葉。兩人一邊躲避風刃,一邊躲避樹枝,隻得落到了地麵上。

    與此同時,月烑已經撤掉了金剛護體陣。雙手向下,將靈力注入了地麵的一個陣眼。口中喊道:“現在!”

    隨著轟轟的震動,從地下竄出十幾根粗壯的藤條,將落在地麵的皇甫建和吳海緊緊地捆了起來。

    而司徒巽和蕭傑也已經出手,向著吳海攻去。

    吳海運轉功法,周身亮起綠色的光芒。捆在他身上的藤條竟似被馴服一般,從他身上退了下去。

    司徒巽一劍揮出,高喊:“木靈根,是皇甫拓!”

    蕭傑那邊已經運起天雷咒,將一個雷球向著皇甫拓砸了過去,“築基中期!這下有的打了!”

    月烑顧不上那邊三人的戰鬥,隻專心壓製皇甫建。

    地麵上的陣法是她提前布下的九連木縛陣,屬於疊加陣法。雖然不及萬木虯龍陣的威力,但已是她能使用的限製陣法中最強的一個了。

    隻可惜皇甫拓是木靈根,九連木縛陣困不住他。不過無所謂,她主要的目的是限製皇甫建的行動。

    皇甫建怎麽也沒料到自己一個築基後期居然被一個築基初期的小丫頭困住了,他狠狠地盯著浮在月烑麵前的生死書。“那書是你的本命法寶?”

    月烑笑著反問:“難道你以為是真實之鏡秘錄?”

    皇甫建恨得牙根直癢,“這法寶可以開陣?”

    月烑心中好笑,她怎麽說實話?不過既然人家問了,假話還是要說上幾句的:“隻有輔助功能罷了,捆住你的法陣是我提前在這裏布下的。”

    她這話半真半假,風刃陣是生死書直接開啟的,九連木縛陣卻是她提前布下的。

    皇甫建對她的話沒有懷疑,因為他不相信一個築基初期的小丫頭能隨手開出個陣來捆住自己。“你沒將提前布陣的事情告訴杜明和楚淩煙,看來你們也不怎麽相信彼此啊?”

    月烑聳了聳肩,“睡不著覺突然想到的。幸虧沒說,不然豈不是被你的搜魂術看到了?”

    皇甫建冷笑一聲,掌心冒出火焰,瞬間燒上了藤條。

    月烑感到靈力不支,築基後期的力量太強,九連木縛陣快不行了。

    扭頭看去,司徒巽和蕭傑還在跟皇甫拓纏鬥。

    她一揚手,取出一張寒冰陣的卷軸朝著皇甫建拋去。

    皇甫建使用火焰術試圖燒毀藤條,本來已見成效,卻突然腳下生出寒冰,將他的身體和藤條一起凍了起來。火焰受到寒冰的壓製,也漸漸熄滅。

    他怒吼道:“臭丫頭,有本事你放了我,咱們打上一場!”

    月烑看他跟看白癡一樣,“沒本事,不打。”

    皇甫建怒道:“你還真以為這寒冰陣能困住我嗎?!”

    說著,他再次放出了火焰。這一次使出全力,試圖將寒冰和藤條一起燒毀。

    雖然水克火,但修為差距實在太大,寒冰陣終於還是消融開。火焰熊熊,開始灼燒藤條。

    月烑再次催動陣法卷軸,又一個寒冰陣放了出去。接著,她放棄了九連木縛陣,開始抬手結印,又打出一個寒冰陣。

    皇甫建不停地燒,月烑不停的放,一時間僵持起來。

    媽的,有完沒完!皇甫建在心裏暗罵。他一向習慣直接動手、正麵硬碰,還是第一次這麽憋屈,被困的半天動不了窩。

    另一邊,隨著一聲巨響,皇甫拓倒在了地麵上。前胸有一道深深的劍痕,身上還有未散去的雷電劈啪作響。

    意識消散之前,他看著皇甫建的方向。也不知是擔心少主安危,還是恨皇甫建非要與所有訪客為敵。

    看到皇甫拓死去,皇甫建奮力一震,一團紅光從他體內湧出。身上的寒冰瞬間消融,化作水汽。

    此時的月烑已經用盡了所有靈力,半跪在地上喘氣。

    一道劍氣如驟風突至,阻住了皇甫建撲向月烑的身形。

    與此同時,蕭傑的雷球也砸向了皇甫建。

    皇甫建被月烑困了半天,此時隻想親手撕了月烑,如何能容忍有人阻攔?當下運起赤焰掌,與兩人戰做一團。

    司徒巽確實稱得上是劍修天才,十三歲便已凝練了淩風劍意。出劍疾迅,劍勢如風。

    而蕭傑的天雷咒也已小有所成,雷光隨掌而動,紫光凜凜。

    皇甫建的赤焰掌更是威力無比,落掌之處山石崩裂、火光衝天。

    紅、橙、紫,三道光芒在白樺林中交錯穿梭。颶風卷著雷電與火焰,將山林掠盡。一時間林木斷裂、燃燒、刮起,煙霧與殘枝落葉隨著三人的動作流轉,將整片山林破壞殆盡。

    此時的司徒巽和蕭傑已經有了一些默契,雖然略處下風,但也算能夠勉強支撐著與皇甫建周旋。

    月烑盤坐在地上,一邊恢複靈力,一邊觀察戰局。

    築基後期畢竟是築基後期。十幾個回合之後,司徒巽與蕭傑漸漸不支。

    皇甫建雖然性情狂妄輕敵,但戰鬥經驗明顯比二人豐富。壓製兩人之後卻不追擊,反而轉身撲向了月烑。

    蕭傑大叫:“小心!”隨即使出天雷咒轟擊皇甫建。

    皇甫建輕鬆地避開了雷球,繼續奔向月烑,掌心已經集聚靈力,紅光熠熠。

    月烑一動不動地盯著皇甫建。

    三丈、兩丈、一丈!

    突然,司徒巽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麵前,用劍意鑄起了一道防護。

    幾乎是同時,皇甫建的赤焰掌擊出,紅光與橙光相撞,靈力迸發。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赤焰掌擊穿了劍意防護,狠狠地打在了司徒巽的肩頭,將少年擊飛了出去。

    光芒散去,皇甫建終於還是站在了月烑的麵前。他看著少女的眼睛,揚起了勝利的微笑。

    而月烑依舊是一動不動,雙眼緊緊地盯著麵前的敵人,仿佛是在等待著早已預料的結局。

    山風吹過樹林,發出鬼魅般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