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作者:婻書      更新:2022-10-03 21:53      字數:6182
  第140章

  最後一方大陣被開天斧劈開後,道光和公卿相視一眼後,豁然一笑:“此番若我隕落,還需勞煩公卿上神替我收好隕丹,就給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弟吧。”

  公卿也道:“若我隕落,我的隕丹麻煩你替我給雲初吧,這小子鍾情雪覓,可惜被拒絕後哭哭啼啼跑回來,隻要雪覓一日未結道侶,他怕是一日都不能死心,若今後能求得龍心,以隕丹為聘,倒也算是一點競爭力。”

  兩人笑著安排著各自的身後事,手上也沒閑著,收好開天斧後,聯合著雙方的神力,直接拉開空間的壁障,一跨腳,就來到了鬼域之境。

  但是他們所預想到的爆發場景並未發生,整個鬼域之境透著一股安寧的寂靜,四周靈光飄散,充滿著生機之力,道光抬手捕捉了一點靈光,隨即奇異地看向公卿:“這是一股陌生的神力?”

  兩人覺得此事有異,立即一個瞬移來到了鬼眼處。

  星茴時淵等人都在,一見到道光和公卿,星茴立即走了過去:“四方大陣可處理妥當?”

  公卿點頭:“不負所托,這鬼眼?”

  星茴朝著正在召喚生機試圖保存下那一絲神魂的雪覓看了一眼,道:“是巫神祭天,巫神早已算到三界浩劫,當年以身殉道開辟三界時,留下了一絲神魂,如今以後嗣之身再次殉道,調動大地之力,徹底封閉了鬼眼。”

  巫神殉道了上百萬年,當年他的原神早已化作這三界的生機和力量,如今被血脈和魂力激發,催動整個大地之力,再次護下了三界眾生。

  道光滿心複雜:“竟是巫神。”

  本以為定然會有一場不小的傷亡,誰曾經,已經隕落了百萬年的巫神,至今還護著蒼生萬物,這便是上古之神啊。

  公卿微微蹙眉:“雪覓這是怎麽了?”

  星茴輕歎了一聲:“巫神的後裔,是雪覓的好友。”

  道光和公卿頓時沉默了,以一人之力平定浩劫避免了生靈塗炭這自然是好事,但當犧牲的人是自己的好友,的確需要一點時間接受。

  道光上神道:“此鬼眼可是徹底封閉?”

  星茴點頭:“目前來看是徹底封閉了,其他幾處帶有煞源之地的消息還沒傳回來,我已經命人去查探了,不過這裏暫時會留下久黎上神鎮守,我與其他幾位上神打算上去天宮。”

  公卿道:“那我們速速前去,我倒要問問天帝,此番作為到底是為何!”

  早前他們雖然心中懷疑,但並無實質證據的認定這一切都是天帝所為,但在他和道光破除四方大陣時,上界眾神已經交起手來,雖然現在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可都交上手了,定然是天帝有異了。

  雪覓沒辦法以這一絲神魂複活烏空空,但他可催動聖靈訣,調動生機保全這一絲神魂,暫時將烏空空的神魂封印進灌輸了滿滿生機的靈珠中後,雪覓將靈珠交給了北穆:“隻要她神魂還在,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回她,你守好她去妖神殿等我。”

  北穆小心的捧著靈珠,心裏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雪覓擦幹了眼淚走到時淵旁邊,他也要去三重天,這一切都是因天帝而起,不看著天帝伏誅,他豈會甘心。

  時淵並未多說什麽,隻是牽著他的手一個瞬移離開了此地。其他眾神連忙跟上,隻剩魔族的久黎留守在原地。

  一來到三重天,雪覓就看到天帝已經被眾神用神力束縛在半空之中,頭上的金冠散落,威嚴的上神模樣不複存在,身上更是血痕斑駁,明顯是經過一番爭鬥才形成如今的局麵。

  而一旁的青鹿同樣傷痕累累,手上的神劍還在滴落著鮮血。

  雪覓連忙朝著青鹿跑了過去:“青鹿!”

  青鹿朝他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眼神卻炙熱又溫柔:“雪覓,嵐川的仇,我報了。”

  他是第一個上到天宮的,得知時淵將雪覓帶走了,便再無顧忌的直接與天帝動起手來,他所帶的妖兵也與天兵激戰起來。

  雖然他成神不足千年,但拚著心中那股信念,短時間內也與天帝交鬥的不相上下,險些落敗前,妖皇等人也趕了過來。

  眾神一到,天兵立即停手,任由天帝如何命令都不再聽從。

  至此天帝已知大勢已去,他為何暗中籌謀,不就是知道若是對上眾神,他就毫無勝算,因此才會埋下種種暗線,以三界浩劫之力除去那些擋路的上神。

  結果他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動作,就發展成了今天這番局麵。

  天帝知道此局唯一的破解之法隻有他應一場天帝劫,可這劫他如何能應。

  不甘心啊,當真是不甘心。

  看著這一個個嘴裏喊著三界大義,卻無比虛偽的眾神,天帝低低笑出聲來,四方大陣應當是破了吧,開天斧落於妖皇手中時這結果他就算到了,但鬼域之境,唯有神骨可鎮壓,所以這一局,還是他贏了!

  就在天帝想著如今的下界將會是怎樣一番陰煞漫天的場景時,星茴走到妖皇旁邊道:“下界的事情已經處理妥當。”

  說著看向天帝:“四方大陣已經破除,鬼域之境也徹底封閉。”

  眾神還沒反應過來鬼域之境徹底封閉的意思,天帝便吼道:“不可能!”

  鬼域之境是三界唯一的缺口,除非以眾神殉道鎮壓,否則不可能封閉!

  其他上神也有些疑惑:“徹底封閉?”

  星茴點頭,將巫神之事又說了一遍,眾神頓時心頭一片複雜。

  當年以身殉道開辟了三界的神,過了百萬年還以後嗣之身護持著整個三界,而如今的天帝,卻為了一己之私恨不得毀了三界,這何其諷刺。

  烏訣看向天帝:“如此篤定不可能,看來四方大陣之事當真是你所為,你已是天帝,三界至尊,毀了這三界於你有何好處?”

  天帝一臉諷刺地看著烏訣:“三界至尊?我何時是至尊了?你們看看,我連這群天兵都號令不動了,還三界至尊?!”

  烏訣麵色森冷:“那是因為他們知道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他們是天兵,卻也是他人子,他人夫,他人父!你要毀了他們安身立命之地,他們如何能聽從!”

  三重天的雲層烏暗了下來,雷弧在天帝身後的雲層中遊躥,困鎖著天帝的神力力量外泄,致使天帝的衣袖翻動,長發亂舞。

  此時的天帝哪裏還有半點身為上神該有的浩然之氣,一身邪魔之氣,形如惡鬼。

  看著天帝此時的模樣,烏訣歎了一聲:“後霄,你可記得當年天帝令為何擇你為主,你可還記得,你當年那番要還三界清明天之言?”

  一聲後霄,這久違不曾被人喊過的名字,令天帝有一瞬間的晃神,時日太久,久到他幾乎忘了自己的名字,從執掌天帝令那一刻開始,天帝二字,便成了他的一切。

  坐上了那高高的帝位,他也是有過遠大抱負的,他也想過讓三界上下再無不公,也想要這世間變成他內心所想的美好樣子,是什麽時候變得呢。

  是眾神都可淩駕在他之上時,是他執掌天帝令卻毫無話語權時,是妖界眾族隻認妖皇不認天帝時。

  他是天帝,卻連這小小的三重天都掌控不了,眾神領域是他無法插手之地,那些世家大族有著各自供奉的上神,對他恭敬卻不會聽從。

  他能管什麽呢,管三界晴雨,四季輪替。

  就連當初玉林園之事,在不知雪覓身份時,他也隻能懲罰天宮學徒,卻連時淵宮中的一個小童都處理不了。

  他是天帝啊,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他想要這三界地位分明有什麽錯!為仙者,為神者,為帝者,合該擁有著各自本該有的力量!

  而不是一個小小的妖界,便能與整個三重天界線不分!

  天帝看向烏訣:“妖界混亂,仙神可入,那與這天宮有何區別?妖就該有妖的樣子!而不是自成一界!否則要這三重天有何用,要這天帝令有何用!”

  妖皇麵色沉沉地看著他:“這就是你想毀了妖界的原因?”

  天帝雙目赤紅,看著妖皇的眼神是一種扭曲的恨意:“不該嗎?身為妖,那就不該與天神相提並論,有三界劃分,那就該分得清主次尊卑!而不是區區一個妖皇,便能越過天帝去!”

  妖皇:“為此你不惜毀了三界?”

  天帝大笑出聲:“我不過是讓這三界重新定下秩序,一個本該有的秩序,不破不立!”

  一個已經執念成魔的人,那是無法說通的,三界該有怎樣的秩序,大道自然會輪替出來,而不是人為定下。

  烏訣看向眾神道:“將後霄幽禁禁幽園,諸位可有異議?”

  雖然鬼域之境已經封閉,不再需要通過鎖神鏈傳輸著神力鎮壓,但他們可重新結下大陣,以後霄的神力去滋養大地,直到他神力枯竭,神魂破散而止。

  眾神對於這判決自然是沒有異議,若是求下天罰,也不過是一場魂飛魄散,鬧得三界如此混亂,險些又要諸神殞命去鎮壓鬼域之境了,豈是一場天罰就能清算的。

  判決落下,即刻執行,後霄如何掙紮反抗都是徒勞。

  當年被後霄算計的嵐川造成鬼域之境爆發,是因為後霄在一旁遮掩,誰都沒想過嵐川會動手鬼域之境,眾神反應不及,一時間無法趕到鬼域之境阻止,唯有鎮守的幾位上神聯手抵抗。

  這中間怕是也有後霄的手筆,才會讓嵐川險些打開了鬼域之境,以至於最後隕落了上神才平息此事。

  現在眾神有備而來,妖兵又將天兵給鎮壓住了,眾神聯手,才讓後霄毫無反抗之力。

  直到鎖神鏈貫穿後霄神魂的一瞬,不少上神都有種回不過神的發蒙。

  這事情是不是處理的有些過於順利了?天帝竟然就此落敗?

  好幾位連手都沒出過的上神隻覺得走了一場背景板的過場,莫名有種仿若兒戲的荒謬感。

  如果不是過於順利,那這後霄也有點太沒用了吧,搞陰謀都不會搞,一事無成就敗露的一覽無餘,甚至連一場混戰都沒能發動出來就被幽禁了,這樣的人,是如何當了十萬年天帝的。

  聽著南月上神的感歎,星茴無聲一歎,容易,這背後哪裏容易了,妖族練兵千年,背後一環扣一環的算計,青鹿這些年瓦解了一道又一道屬於天帝的力量,哪一點容易了。

  如今這些他人眼中的容易,那當真是上一世諸神隕落所換來的代價。

  那些人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一場本該無法避免的浩劫,背後的人消耗了多大的心力才止損到這一步。

  還有千年才是天帝劫,後霄受刑,被鎖神鏈貫穿神魂,那天帝劫到時候自然不會再落到他的頭上,但三界也不可無主,於是眾神商議,讓烏訣上神暫代天帝之位。

  十萬年一次的天帝劫,若在位天帝無法應劫,天帝令自會令擇新主,所以眾神打算順其自然,等千年後,到了本該天帝劫的時候,再看天帝令擇誰為主。

  天帝之事,自然不能隱瞞三界,尤其是妖族如此大的動靜,為了避免今後與天族再生矛盾,肯定是要宣告出前因後果的。

  三界公告一出,眾民嘩然,誰能想到天帝竟然做下如此人神共憤之事。

  若被天帝事成,整個妖界將毀於地心岩中,鬼域之境一旦爆發,下界定然生靈塗炭,到時候唯有遠在三重天的一些天族人能避免浩劫,到時候可不就如天帝所願,三界以天帝為尊,從此天族將會是人上人,妖族恐怕隻會落個下等妖的結局。

  “其心可誅啊,天帝的野心當真是可怕!”

  “此事如果真讓天帝事成,以後天族將會是仙神正統,妖魔兩族則成了低賤下民了。”

  “所以因為嵐川上神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天帝,才會被天帝算計?難怪青鹿上神這些年就差直接跟天帝正麵宣戰了。”

  “為一己之私將眾神算計,當年為了鎮壓鬼域之境,妖族可是隕落了一位旬隸上神,那可是妖族的神將啊,原來罪魁禍首是天帝,可惜了。”

  “所以還要等千年才會有新的天帝嗎?要不然就讓烏訣上神執掌天帝令算了。”

  三界對此事議論紛紛時,烏訣與妖皇商議無果後,一氣之下將徒弟商戩傳召了過來。

  天宮各仙官皆在,大事小事也並非需要天帝親自處理,不過是統管大局,這等事就讓商戩替他處理好了,有了拿不定主意之事,再讓商戩來詢問他就是。

  妖皇冷笑了一聲:“徒弟就可如此奴役。”

  烏訣:“你若願意與我分攤一半這些事,我又哪裏會去使喚我徒弟,他還未成神,被這些事物分了心又不是什麽好事。”

  妖皇:“知道不是好事還使喚徒弟。”

  烏訣:“那天宮的事你處理。”

  妖皇又是一聲冷笑,轉身就走,使喚吧,商戩一日不成神,那就得被紫纓壓製。

  商戩作為烏訣的大徒弟,以前就負責整個神域一應事物,所以對於天宮的事稍微熟悉了幾天就上手了。

  此事最不開心的自然就是紫纓了,本來遊曆三界的人,突然被三界大亂之事嚇得立刻回了族,結果還沒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商戩就被傳召過來替師尊處理這三界之事,這一處理,在新任天帝擇定之前,怕是哪裏都去不了了。

  真是令龍發愁。

  禁幽園中,鎖神鏈再次啟用,舊地重遊,人卻換了一個。

  後霄的視線從青鹿的臉上轉移到了雪覓的身上,他從未認真的看過雪覓,一個不足千歲的龍崽,卻總能陰差陽錯的壞他一些事。

  雪覓看著後霄道:“你真的隻是怕嵐川成為下一任天帝,才會那樣算計他?”

  後霄並未回他的問題,而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你說,天道將氣運加於你身,是不是注定生來就是克我的?”

  雪覓聞言卻笑了:“我希望如此,你知道為什麽嗎?”

  後霄沉默不語。

  雪覓笑著道:“因為嵐川是我爹爹啊,親爹爹,你看這天下注定不屬於你,即便你搶了本該是我爹的東西,天道也會以另一種方式讓我奪回來。”

  雪覓的話成功地讓後霄變了臉色,不可置信後,便是淒厲的笑聲,天命,天命,這就是天命!

  這時,兩名妖兵拎著赭煊走了過來,青鹿上到三重天後,第一時間就安排人去將赭煊抓了起來,這會兒天帝的事處理完了,那剩下的自然是赭煊了。

  一抬手,連站立的力量都沒多少的赭煊被他用神力吸了過來,青鹿掐著赭煊的脖子讓他看向後霄:“這場景是不是很熟悉,不過當年被掐著的是我,被鎖著的是嵐川。”

  赭煊血紅著雙眼看向青鹿,可惜青鹿如今對他已經再無興趣,真正的罪魁禍首如今被鎖神鏈束縛著,一個棋子,報複的再多又有什麽意思。

  於是不等赭煊說話,青鹿一道神力將赭煊捆綁起來,看著後霄道:“雖然知道你不在意這些棋子的死活,但凡事總要有個見證人,當年赭煊見證了我是如何跳下這萬徑淵,如今換來你見證,多公平。”

  青鹿一抬手,將赭煊提到了萬徑淵邊緣。

  赭煊自知必死,於是平靜地閉上眼,痛苦多年,死也許才是解脫。

  青鹿輕輕一揮手,站在邊緣的人便被他推下了萬徑淵。

  雪覓一直看著後霄的表情,然而這人真的是對子嗣毫不在意,神色從頭至尾絲毫未變,死的仿佛是一隻無足輕重的螻蟻,連一個眼神都不值得投放。

  於是拉了拉青鹿道:“走吧。”

  這種人,就一直留在這裏吧,當年他爹爹死在這裏,今後害死他的人,將會一直在這裏贖罪到生命的終結。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禁幽園時,後霄突然開口:“當年那顆仙石,是我給玄詩的。”

  青鹿一愣,雪覓扭頭朝他看去,對上後霄雙眸後,彎了彎嘴角:“我替我爹娘謝謝你。”

  說完毫不猶豫地離開了禁幽園,他不需要知道仙石是誰給的,隻需要記得自己的生命是因何而得的就夠了。

  天宮的事還有很多後續,但雪覓惦記著烏空空事,便想要直接回妖神殿去,他讓北穆去妖神殿等他的。

  卻被時淵攔住了:“複活是不可能的,你隻能給她一場新生。”

  雪覓不是很明白:“新生?”

  時淵:“當年嵐川留下玄詩的一絲魂魄,卻無法令她新生,因為玄詩當時已經成神,一旦成神便是脫離三界輪回的,所以即便留下了神魂也無用,但烏空空不一樣,她還未飛升,連地仙都不是。”

  雪覓連忙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沒辦法複活她,但卻可以送她去輪回?”

  時淵點了點頭:“我已經讓人去將她護衛帶上來了,但還需要將她神魂蘊養一番才能入輪回,就讓那護衛留在天宮裏,等將她神魂蘊養的凝實幾分後,再入輪回道即可。”

  雪覓道:“那入了輪回道,我還能找到她嗎?”

  時淵笑了笑:“留下印記,自然就可以。”

  雖然輪回後有了新的記憶和人生,但隻要知道那是烏空空的轉世雪覓就滿足了,死而複生本就是貪心之事。

  愁苦了雪覓這些天的事總算是有了希望,雪覓一高興便撲到了時淵的身上,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在他頸側蹭了蹭:“謝謝你淵淵。”

  時淵將他攬入懷中,在他發間輕輕一吻:“無法為你留下她,那就送她一場新生吧,今後她不再是靈族的聖女,無需再背負蒼生責任,這對她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雪覓黏糊地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處:“淵淵,對不起。”

  時淵知道他在道歉什麽,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道:“沒關係,沒有誰就該被犧牲,若能有你這樣一個朋友,我想最後她跳下去的時候,心裏隻有不舍,沒有不甘。”

  想到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三界的險些崩塌還令他後怕不已,心有餘悸地看著時淵:“淵淵會一直在嗎?”

  時淵嗯了一聲:“會。”

  雪覓還沒來得及笑,一旁就傳來星茴的怒吼:“時淵!你在做什麽!”

  雪覓被嚇了一跳,不明所以地扭頭朝星茴看去:“星茴叔叔?怎麽了?”

  時淵也看向星茴,但抱著雪覓的手卻半點沒鬆,還微微低頭,好像在親吻雪覓的發頂一般。

  星茴瞪大了眼睛,這還得了!這還得了!妖皇到底是怎麽照顧龍崽子的!龍崽子都要被叼跑了!!